七、狐家妹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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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仰头看着身旁的苍劲大松,许久。

    “他极少回来,一年也见不了他几次面。他给我找了许多师傅,都是武林高手。从小到大,我的课业排得满满的。我的童年没有欢乐没有亲情,只有刀剑暗器,还有恨。”

    我的心隐隐作痛,他的童年虽是锦衣玉食,有下人服侍却也有那么深的伤痛,甚至那么小,他就学会了恨,比之我缺饱少暖的童年,更甚。

    “后来,他回来看我。可他已是绝情绝爱,冷面无情。他说:现在你长大了我就告诉你,你娘亲她在你很小的时候就不要你了,她抛弃了你,也抛弃了我,跟别人走了。所以独绝,不要被女人漂亮的外表所迷惑,她们是妖孽是魔鬼,只会把男人玩弄于股掌之间。你要做个骄傲成功的男人,所以,你不可以爱上任何女人。”他笑的一丝凄凉,似告别花季的败桃。

    “我不信我的娘亲是那么无情无义的人,我不信他的话。我长大了,有自己的思想,不再被他约束不想受他摆布。我爱上了一个女子,她很漂亮,明眸皓齿,顾盼生辉。可她死了,是我不该爱上她。”

    “啊,她,是被你爹爹害死的?”不禁惊呼。

    他笑的比哭还苦,不需要回答了。

    “我从此隐居此于,任何私自闯入者,死。”

    闻他此言,心惊。是恨,令他冷酷绝情。

    “梨儿,你知道你说的这世外桃源它叫什么吗?”他目光转向我。“离园。离散的离。”

    又是一惊,离园?与我当时说:我叫“离”的时候相似的心境。

    离:离散、避开,不愿回首、不堪回首。

    想起红霜初来时那好奇的神色,那是她第一次来。而那个能在这里留宿的女子,令红霜惊讶,她是意外他竟会带人回来。

    “那独大哥为什么带我来这里?”如果猜得没错,在我来之前,这里应该只有他。红霜来这是因为我吗?那在这宿夜的女子她又为什么来呢?

    “一个连命都不要的人,我还防她做什么。”

    是的,他防备着所有人,所有,有可能会伤害他的人。

    “小丫头,我喜欢你。”他神情认真。

    懵怔。

    难道我从一个万丈悬崖上坠下,又跌入另一个“情”字纠缠。不要,不要!情缘孽债,我再不想背负。我喜欢他,是因为他说:“看你,像个孩子。”他叫我:小姑娘、梨丫头。

    “今后,你就当我妹妹可好?”

    “妹妹?”暗舒一口气。

    “不好么?”他又蹙眉。

    “好。当然好,我一直希望能有亲人,有人疼。”是安慰,也是心里话。

    “傻瓜,大哥会疼你的。”他的脸上有了笑容。

    我亦跟着欢喜,点头称许。

    他握住我两边肩膀说:“梨儿,以后这世上,我们俩相依为命,永不分离。”

    一瞬间,想到吉祥。他也曾用那么坚定的眼神告诉我:姐姐,我们要永远在一起,永不分离。他走的时候眼神那么不舍、不甘。眼前的这个男子,定是他在冥冥中含笑的安排,来圆我们许诺过的那个相伴一生的梦。

    “是的,大哥。相依为命,永不分离。”

    他双瞳渊深缱绻。这样的眸阳焕也曾有过,火热。可他不一样,他是我的大哥,独绝。

    他将我搂进怀里,紧紧拥住。

    温暖的怀抱,淡淡梨花香。

    霞光里,他的烟白,我的月白也染得一层薄薄霞色,夕阳的温暖不为余辉,是霞彩绚烂。

    &&&&&&&&&&&&&如果可以一辈子她大哥的名义,陪在她身边,也是美好的吧。

    她会笑了,很开怀的,坏坏的跟他顶嘴,还搜肠刮肚理直气壮掩饰着尴尬。她任性、生气、天真……她变得真实。那个戴着面具的寻舞已然死去。这就是他想要的,不论她是寻舞还是离,他想要看到真实的她。

    他读懂她的迷茫和伤感,些那偶然的失神沉默只因忆起前尘往事,这些过去吞噬着她的心和胆。他知道,她心累,累到伤痕累累,再不敢轻言男女情爱。他的一腔欢喜爱慕只会把她吓走。在她跟前,他自命风流,放荡不羁,找女人过夜,故意吵醒她……他是个风流种,女人于他而言,太多。而她只会是他的——妹妹。

    即便是万丈悬崖,她手上仍握着那两支绢百合,她渴望亲情温暖,他就给她亲情温暖,只要——她留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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