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回 程小燕立汗马功劳 陈国龙失自由之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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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犯贱,只是偶尔犯贱。

    我花心,通常看了就忘。

    可是陈雕侠,却怎么也放不下。

    这俩月,小燕已经教育过我无数次,无数次地和我争吵。我总是默默的听着,任凭小燕声音嘶哑地骂我傻,看小燕呆呆地站在栏杆旁一个人伤感,看小燕跑到洗手间偷偷哭泣。

    说实在的,小燕这段时间对我可真够尽职尽责。那次出事,我被打的鼻梁骨折,满脸浮肿,浑身淤青,破了二十几处,走路都走不稳。正好小燕的父母出差做生意,小燕就干脆住我家里。每天是小燕扶我上学放学,扶我去厕所,帮我买饭做饭。顶着老师的批评,每天送我去医院。我打点滴的时候她都在一旁守侯,给我削苹果剥橘子。我屁股疼没法坐凳子,小燕一边哭的昏天黑地伤心欲绝,一边连夜给我缝制海棉垫子。每天晚上我疼的睡不着,小燕就唱歌给我听,给我讲故事,极有耐心地哄我入睡。就这样直到两周之后我基本康复。

    每天晚上,我和小燕同床共枕,从日常琐屑说到国家大事,从数理化生说到古典文学。很少论及吃穿,很少涉及我俩之间的感情,虽然我俩关系不是一般的好,虽然她很漂亮,拥有性感的身材,白净的脸蛋,清澈的眼睛和温柔的单眼皮。我们始终保持着距离,或许,当时是为了一份纯洁;或许,她根本不是我喜欢的类型。

    自从陈雕侠的生日过后,我不常到三十五中去了。陈雕侠似乎也在刻意回避我,到我们学校来的次数也越来越少。蒋大强在三十四中号令群雄,更加肆意妄为。不过我倒没有什么损失,蒋大强经常请我吃顿饭巴结巴结。盛情难却,我也不便推辞。三十五中的领袖人物还是陈雕侠,实际上是潘子龙和王杰在帮她主持大局。龙哥和陈雕侠风流快活,把江湖琐屑统统交给属下去做。

    五一到了,学校放假。我把雪儿和苏苏叫到家里玩。小燕要学习,我们就没有邀请她。从早上开始,我们边看电视边打扑克,嗑瓜子,中午吃了外卖继续作战。

    傍晚的时候,我提议,请她们吃火锅,以答谢长期以来她们对我的照顾,给我带来的快乐。

    这些日子,我们三个人在一起玩的可疯狂了,简直把我们教室当成了迪厅,我是董事长,她们俩是经理。不过也有伤心的时候,通常是我碰到不顺心的事,一边生闷气,一边恶狠狠的翻书。这时都是苏晓晓乖乖地趴在我身上,好心地劝我。

    “好姐姐,别伤心了,不是还有我吗,妾身愿意永远服侍姐姐,当姐姐的好老婆……”“哎呀,肉麻死了,你那么胖,我可不要!”“你敢说我胖,我哪地方胖了!”说着就拧我的脸。“啊幼,疼啊,不胖不胖,咱家苏苏最苗条了,长的俊,皮肤又好!”“恩,这还差不多!”

    三个人在街上边走边说,不知不觉就路过龙老大开的夜总会。三四个拿警棍的条子把我们截住,说:“前方封锁,执行命令,请绕道走!”

    我们退了几步,没有走开,好奇地静观其变。

    警笛长鸣。又驶过来两辆警车。十几个警察一窝蜂地拥进了夜总会,只听见里边顿时乱作一团。围观的人越聚越多,正应了那几句什么“爱看热闹的中国人”、“幸灾乐祸的中国人”。说实话,我一点都不觉得爱看热闹有什么不好,至少说明中国人都挺热心的。反倒觉得鲁迅、韩寒老是拿“围观的中国人”说事,实在有点“恶俗”。尤其韩寒的《像少年啦飞驰》,整个后半部就讲了一件事:他们每去一个地方,都看见火灾,都有十几万看热闹、趁火打劫的人,而他每次都于乱火之中得到批判国人的快感。当然,刚才说的都是我此刻的想法,因为当时是2001年,韩兄弟那本破书还没有写出来。蓦地又记起前几年(2004?2005?)有女孩落水,数百人围观,却无人救援,眼睁睁看着小妹妹殒命(不信那么多人没个会水的,不会水、又无电话可打的倒也罢了,识水性的人,偏偏见死不救,岂不羞死)。这种“爱看热闹的冷漠的中国人”,却实在可怕。不但可怕,简直可恶!直欲诛之而后快。

    苏苏左手揽着我肩膀,右手用力捏着我的胸部,神秘兮兮地说:“潇潇,你说会不会逮到那种女人?”雪儿忙道:“惨了惨了,那些姐姐们可要受苦了。”我没有做声。说实话,我挺郁闷的。小时侯看电视,觉得做青楼女子其实蛮好的,自由自在,不受婚姻的束缚,更重要的是,能结识一群好姐妹。后来,知道了什么是花柳病。再后来,听到一些报道,无非是哪里的青楼又出事了,又有一批漂亮姐姐锒铛入狱。直到现在,我对她们还是一如既往的向往和同情。

    忽听得楼里击打、呼喊之声大作。三分钟不到,一伙人陆续走出。我们三个看的呆了。只见七八个小伙子,个头全是一米七左右,长的玲珑剔透,穿着睡衣睡裤,脸都用白布蒙着——在警察的押送下极不情愿地进了警车。楼里还wWw.有很多人,事情来的突然,顾客没有撤离。不知道楼里还有多少人,从外边看,好像是警察把楼中的人软禁了。一个剃光头、三十五六岁、身体健硕的男人面无表情地站在夜总会门口,抽着烟。我不认识那个人,只猜测他是外地的黑帮头目,为了争夺利益,亲自告发并搞垮了龙老大的夜总会。看了半天,见再没有动静,我们就离开了,一起去吃了顿火锅,继续狂欢,不在话下。

    开学的时候听到消息,说龙哥被捕了。蒋大强私下对我说,龙哥至少要判五年。我给陈雕侠打过几次电话,想安慰安慰她,她却一直关机。几天之后,收到陈雕侠的信息:“潇潇,借我五百块钱,急用!”

    我像得了福音一样,立即找出暂时不用的二百块钱,WWW.soudu.org又向苏哓哓借了一百,李雪财政紧张,只好再去找小燕。小燕没问我什么,很大方的给了我两张伟人像,还问我:“够不够用?”我说:“够用够用,不够了再来找你。”没说谢谢,因为我一向不喜欢对人说谢谢,也不喜欢别人对我说谢谢,因为我不但讨厌说“谢谢”,更讨厌说“别客气”。

    陈雕侠面色很是不好,她告诉我,她怀孕了,要去打胎。我说:“我陪你去吧!”陈雕侠说:“不必了,我已经和两个小妹说了,有她们陪我就行了。你的钱我会还你的。我还有事,先走了。”58xs8.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