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珍眨眨眼睛,兀自摸摸口袋中的白玉锁,心中纳闷德芳一直矜持,这时主动招惹自己确实为何?莫不是被哥哥刚才一阵“妹夫”叫唤,现在动了坏心?想要趁机占自己的便宜。但见他面色严肃却不像是这种人,看来兴许真的有事。李珍便会意的对李继风说道:“哥,你先去那屋中照应你那三位朋友,我们两人还有些话说。”
李继风听她说出此话,不禁有些疑惑。心想小妹,你们还有什么事不能在我面前说?但想了几遭,轻叹一口气,对她无奈的说道:“唉,你有了赵公子后就忘了哥哥,看来强留也是留不住了。还是早些和爹爹说,让你们完婚才是大事。”他说完眼角稍带望了德芳一眼。德芳只能带着歉意的望着他。
李珍望着哥哥的背影,稍有些歉意的笑笑。转身来到德芳面前,高声问他到底是何事?
德芳连忙抬手,示意她说话要小声一些,让她先把门关上才好说话。李珍见他变得如此神秘,更不知为何,便听话的随手将屋门关住,而后双眼望着德芳,听他想要说些什么?
德芳见她将木门关好,表情忽然变得极其严肃,双目略显的望着她,说道:“李姑娘,今日有一件事我想委托与你。”
李珍看到德芳的表情也是骤变,不觉轻笑出声手中拿出白玉锁,爽朗说道:“甚么事,你还要这样神神秘秘?你若是真有事,和我且直说。”
德芳抓住怀中的凹面金锏,在原地走了两步,窗外即将黑下来的天色。还有落雨的声音。随后目光落在衣着艳丽的李珍身上,望着她娇美的脸蛋。不觉下定决心对她说道:“李姑娘,你可知我为何从东京来到西京?”
李珍摇摇头,说道:“我只听巨人说你要去晋州五雷山,心想你也就是和那华国夫人去游玩而已,不是么?”她说着,轻轻的咬了咬自己的嘴唇,其中显然是有些羡慕之意。
德芳见她此时的表情,想起自己和她经历过的这些事。事情虽然不多,但足可见她是一个心诚之人,就说道:“李姑娘,事情不像你想象的那样。若我和你说出其中的缘由,你能严守这个秘密么?”
李珍不禁皱起眉头,深深的看着对面的德芳。她忽然发现自己四年来一直思念的人,虽站在自己面前,但自己却和他那么的不熟悉。对他的一切都那么的一无所知。但她是个见过世面的女子,她不屑一顾的对德芳说道:“说甚么能不能,若是正经事,自然能!”
德芳点点头,刚想对李珍说话,却忽听李继风在对面那间屋中叫道:“小妹,妹夫,你们过来吧,曾玮和那两个童子不知为何,已经悄悄的走了。”
八王爷赵德芳听李继风喊了这句话,心中不由吃惊,没想到曾玮和蛇鹤童子竟然这么警惕。自己虽不知李继风和曾玮交情有多深厚,但想那曾玮三人就在李继风拉李珍出来这个当口,三人疑心加重,犹豫苍蝇一般,人的手还未到身旁就立刻飞走了。
李珍听到李继风的叫声,连忙答到自己一会再去,请哥哥稍等。而后问德芳道:“你有什么事情现在就快说,外人都走了。”自从她和德芳两人子芍药居中叙述旧情后,她便再也没将德芳当作外人。
德芳却在一旁叹道:这真是不该走的都走了,该走的却不能走。他想了这些,对李珍说出自己此去晋州五雷山,乃是寻找丢失的紫雨金迦冠。
李珍紧紧抓着白玉锁,没想到德芳的身上还有这么大的事,他焦急的叫道:“你,为何不早说,我们岂能放过那三人,现在我们就去追啊!巨人!”说着,就要往外面走。
德芳立刻将他阻止住,对她说道:“李姑娘,不必追了。曾玮三人能在咱们的眼皮底下消失,想必他们的功夫不凡,等到晋州五雷山老窝通杀不迟。”他说完这句,连忙将自己担心李继风和紫雨金迦冠有瓜葛想法说了出来。
李珍将白玉锁扔回口袋中,表情有些愤然生气的说道:“我哥哥的为人我知道,他一项是待人宽厚,做人诚实。可如今他怎么能够作出这样的事来?我二嫂是一个脾气暴躁的女子,且武功高强,她若知道我哥哥这样做了,岂不发怒?不过事到如今,想要明白其中的道理,我们两人别无他法,只能和哥哥对质。询问他到底参没参与这事?若是他真的邪心骤起,参与了这件事。那么我作为他的妹妹,也要做一个大义灭亲。”
德芳见李珍眼中坚定。没想到她做起事来竟然这么爽快且公私分明。便赞许的说道:“李姑娘,你说的是,一会咱么两个人到了那间屋中,你问时不要焦急,以免多生事端。”
李珍手中拿着白玉锁,对德芳说道:“一会你就看我的吧。”说着便示意德芳随她一起去那间屋中。两人脚步整齐的来到芍药居的屋中。
李继风此时在屋中安坐,但却是满脸的愁容。这芍药居中没有佣人丫环,不能有人沏茶倒水服侍与他,他当下只能双眼看着那副芍药的画卷,眼神中却满是怅然,仿佛曾玮三人的离开使他遭受了莫大的损失。
李珍是个直性子,心中藏不住两句话。虽然德芳告诫她要循环渐进,但她进屋后,就带着怒气的口吻对李继风问道:“哥哥,我问你一件事,你要和我们说清楚。”
李继风见她没来由的如此,脸上稍显疑惑,便点头笑道:“小妹缘何如此着急惊慌。”他说完又看了看德芳。
李珍走到他的面前,继续问道:“你是不是,和那个百炼书生曾玮在串谋一件东西?”
李继风眨眨自己的双眼,透露出来惊奇的神色,对她说道:“你,是如何知道的?”他言语间,显得甚是迟疑惊讶。
德芳在一边站着,他没想到李继风和李珍一样也如此诚实不说假话。但若他现在能将紫雨金迦冠拿出来,说明了原因后。自己定然不能太过责罚与他。
李珍看了一眼德芳,又继续问道:“哥哥,这东西是不是世间少有,举世无双?”
李继风这下更加惊讶,支吾着说道:“你,怎么知道啊?这东西确实是举世无双,世间少有。不过小妹。这件事情我从未对任何人说过,你怎么知道?”
李珍横着自己的一双黛眉,脸上忽然变得有些冰冷,说道:“哥哥,你不要问我怎么知道这件事的!我现在只问你,那件东西究竟在没在你的手中?若在的话,现在就拿出来。我们一同到官府也不辱没爹爹和大哥的_4460.htm名声。”她说着就伸出了手,摊开在李继风的面前。
李继风听了李珍这没好气的话,却忽然拍手大笑起来,笑了好一阵后。说道:“小妹,我拿这件东西可是办好事,怎么辱没爹爹和大哥的名声了?再说我可是奉了石守信石大人之命来操办这样东西的。”德芳听得他说出这句话爱,心中暗暗吃惊。他寻思怎么石守信也参与到其中,看来这件事越来越深了。
李珍现在可是急不可耐,对他说道:“哥哥,这件事纵然是石大人交付你办的。但是也是死罪。你现在就将那紫雨金迦冠交出来,否则,我当下就去将二嫂请来,让她和你说个清楚?”她说着,好似更加生气,脸上变得越发冰冷。但凛然的正气却是一览无遗。德芳在一边望见她的表情,没想到她的态度竟然如此的强硬。
李继风见李珍说出这话来,句句倒是显得责怪自己。他就更加好奇的对她说道:“什么紫雨金迦冠?这种事要你二嫂来做什么?她soudu.org若是来了这里还不开锅了?”
德芳站在旁边,恍惚听出两人的言语中好似有些不对,料想难道是有什么差头不成?他想到这立刻抢在两人之间,口气中和平稳的说道:“李大哥,你好似不知那紫雨金迦冠的事,但不知你口中说的珍稀的物件到底是什么?”
李继风望着李珍,也有些气恼的说道:“石大人派遣我们寻找的珍宝,乃是绝世奇花杜鹃啼。”
德芳和李珍两个人听了,自然满脸都是疑惑。德芳暗想不是,自己可绝对不能让误会蔓延下去,便对李继风说道:“李大哥,且慢生气。其中的缘由你且慢些说说。”
李继风听得德芳说好话,便看了一眼李珍,心思平静下来,对他们两个说道:“小妹,妹夫,我并不是故意来的这里的。而是在街面上碰到曾玮,他号称百炼书生,我想问他可知道杜鹃啼的事?没想到他却不知为何在芍药居中坐片刻,便和那两位童子匆匆走了。我还没有来得及问,却因为你们的事耽误了。”
德芳得知李继风想要的不是紫雨金迦冠,而是绝世奇花杜鹃啼,这绝世奇花杜鹃啼到底又是怎么一回事?便疑惑的问道:“李大哥,这杜鹃啼是什么?又怎的将大哥苦成这样?”
李继风叹口气,说道:“兄弟不是外人,但说明白无妨。你们可知石大人的夫人吴羞莲吴太君,她最近因为变故双眼盲了。”
德芳一听这事,不由得暗叹一声。自己和石守信还算有点交情,虽说他石家心存对贤靖揩油,但他来西京前还留给自己一封信,让自己小心行事。由此可以看出他对太祖的子女还是很关心的。但至于他的家人自己却真不太了解。可好端端的人却瞎了眼睛。无论是谁也是难过。便对李继风说道:“兄弟对吴太君知晓的不多,请李大哥点明。”
李珍不知实际情形,但她的脾气却最不喜欢等待。她在一旁连忙催促李继风道:“哥哥快说,说不定我们还能帮上忙呢?”
李继风身为李珍的哥哥,对她自认是宽容当先,便点头说道:“
吴太君年轻时也是一员武将,跟随在太祖的身旁四处征战。手中使用一对子母亮银钩,战场杀敌岂止千万,甚是了得。
石大人自东京来西京任留守之初,吴太君到西京的白马寺中祈福,没想到在白马寺的门口遇到一位身穿破旧道衣的道士。那道士口口声声称作有缘,便上前和她攀谈了两句。说了几番话后,没想到那道士忽然从口袋中拿出了一把紫红色的沙土,朝她便是一吹,吴太君便昏倒过去。周围的丫环见了连忙去扶吴太君,但见那道士已经走了。
自此以后,吴太君无论在当街还是在府内,每听到年轻人说话声,就将那个年轻人呼唤过来,用双手摸他的后脑,而后莫名其妙的叹一口气,说一句“不是”。而后两声笑便离开了。大家见她这番表情,都觉得诡异骇然。但因为她的身份,对她都心存恐惧,也只得由得她去。
石守信大人见吴太君莫名其妙的得了这癔症,不由得心急如焚。他在西京城内广建寺庙,祈求佛祖。同时寻找能者,希望能够治疗吴太君的顽疾,但却没有下落。
前些日,一个路过的要饭花子听说吴太君得了癔症,就来到西京留守大人府中,对石大人说道,若想治理这吴太君的眼睛和癔症,只有一样东西,那就是绝世奇花杜鹃啼。但是他也不知这绝世奇花究竟在何处?
石大人听信那要饭花子的话,为了不打扰西京的百姓。就遣我们暗中寻找这绝世奇花。但我们这些做下属的虽都是在江湖上面游走,可谁都不曾听说过这杜鹃啼生长在何处?是个什么样貌,这叫我们怎么找?岂不是苦煞人?”58xs8.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