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三章 返回颍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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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元直,这些日子以来你受苦了,都是我害你的。现在终于出来了,我总算是松了一口气。”荀维跟着大家一起走出的县衙,然后来到徐庶身边说道

    “源岳,这话可不对,人是我杀的,和你可没有什么关系,你别把什么事情都往身上揽。刚才太守还在堂上说这是义举。”徐庶回答道。

    荀?带着张洛和武援也跟了上来说道

    “元直,这些日子你在牢中受苦了,你母亲可是整日担惊受怕的,你先回去吧。家中先安顿一下,把身体养好再到书院去,先生说了给半个月的假。”

    徐庶回头看了看自己母亲,这些日子以来的确瘦了很多,徐庶跪在地上给母亲磕了一个头“不孝儿让母亲担心了。”

    徐母看着徐庶,然后把徐庶从地上扶了起来,淡淡的说了一句“出来就好,出来就好。”

    一行人在县衙门口道别,徐庶随着自己的母亲和弟弟徐康以及几位家丁回家去。这边的荀?带着荀维、张洛、武援等一众家丁返回颍川书院。一路上徐母都没什么话说,自以为受了太守表彰,母亲应该会高兴才对,可是看到母亲却一直只顾走路,都不曾和他说过一句话,心里还是隐隐的不安。回到家中,徐母在堂前坐下,令徐庶跪在地上。

    “元直,这么些年来我一直由着你的性子来,可是为何你竟然丝毫不知道收敛?原本我以为你长大了会好一些,可是前月你才行过冠礼,马上就去街上争强好胜,还闹出人命来。你知道我有多担心吗?难道你就不能为为娘想一想,为你的弟弟做个好榜样?你父亲早年弃世,我一个人容易吗?”徐母说道此已经是泪光闪动。

    徐庶呆呆的跪在地上,就在他杀死贾贵以后他曾经恍惚了很久,都不知道那夜自己是怎么过的堂,然后认的罪。当徐庶和荀维被带到狱中的时候,徐庶才渐渐的思维开始清晰起来。这是徐庶第一次杀人,虽说以前也一直拿着剑比划着,可是看到血溅当场却是第一次。他自己也被这样的感觉吓呆了。由于两个人在狱中被分别关押,所以两人之间很少的对话都是喊话进行的。当然狱卒马上阻止了这样的喊话,因为上头已经说了就是要把他们两个给隔开。不过幸好两人在狱中都没有遭受什么虐待,一日两顿饭还是有的。荀维在狱中想的很多,徐庶何尝不是如此呢?徐庶一直在脑海中回放着那场争斗以及最后杀人的那一霎那。他有些害怕,可是当他想到那个人强抢民女还带领家丁打伤荀维和自己时,他觉得他该杀。徐庶在狱中想了很久,觉得自己没有做错什么,所以对他即将要面对的他也做好了准备。可是他心中一直有些东西放不下,对。就是自己的母亲以及自己的弟弟。父亲早年弃世,母亲一人把他们养大已经是很不容易了,可是自己一直没有好好的孝敬过母亲,甚至都没有听她的话。要是自己真的有什么不测,那么自己死了倒是无所谓,可是自己的母亲呢?还有弟弟呢?本来自己已经成人,应该担负起家庭的责任,可是自己却没有。想到这里徐庶不禁流出了眼泪,可是事情已经如此,现在他就必须为自己所做的事情负责,对于母亲的愧疚那就留待来生再补偿吧。想到此徐庶做了最坏的打算,不过他不会自杀,因为他觉得自己没有错。自己要留着精力在行刑台上证明自己。徐庶没有想到自己可以出狱,所以刚出来时他真的有一种劫后余生的感觉。甚至为了赵太守的那一句话而有些沾沾自喜。可是现在母亲的一席话把他重新拉回了现实中。想到此徐庶低着头跪在地上已经无话可说。

    “好了,康儿,我们进去吧,让你哥哥好好的想一想。”徐母站了起来领着徐康走入后堂,徐康在将要转身的时候回头眼光和徐庶的眼光交汇,小小的心里似乎觉得有些凉。为什么?他也不知道。

    母亲走了,弟弟也走了,偌大一个客厅就他一个人跪在地上。徐庶不觉得孤独,他也不会去想自己是否孤独,因为他在想他到底是怎么杀人的,然后又是怎么出县衙的。然后他把自己这些日子以来的零零种种全部回忆了一遍。其实他在狱中的时候是最为安静的,特别是他在知道并接受自己将要面对的惩罚之后,他心里特别的平静。或许此时的心境可以和那个时候相比了。他想知道自己错在哪里了,他救人错了吗?没有!他为了救人而杀人错了吗?或许有点,可是他并非是故意要杀人的,至少从动机上来讲他是没有错的。那么他又错在了哪里呢?徐庶不知道。他现在唯一的知道的就是母亲对于他的所作所为很是不满。难道是母亲错了?还是自己错了?他没有答案。

    已经过去十天了,徐庶的身体已经恢复的差不多了。徐母再也没有和徐庶说起这件事情,徐庶几次想要开口却终究没有开口。这些天来徐庶几乎每天都呆在书房里发呆,或者也可以说是反省。可是自己就像走进了死胡同一样的毫无头绪。

    “康儿,你快出来,你跑到那里面去做什么?”书房外传来母亲的声音

    “娘亲,我们在捉迷藏呢。所以我要躲到里面去。”弟弟徐康回答道

    “这是一个死胡同,你躲进去了,要是被人没有发现你,你却发现别人了,就算你想逃也没有路了,最后的结果还是自己要被发现然后找到。”母亲招呼弟弟到身前说道。

    “躲进死胡同,外面有人阻拦。就再也走不出去了。”徐庶喃喃的念叨着这几句话。“我现在不就是这样吗?难道我也应该走出去看看?”

    徐庶心里反复琢磨着,然后站起身来走到窗前。

    “对。我应该走出去。”徐庶暗暗的对自己说道

    “母亲。前次多亏文若等人倾力相救孩儿才能脱险,现在孩儿身体已经康复,孩儿想去谢谢他们。”徐庶来到母亲身前躬身向母亲行礼道

    “亏你还记得。你早该去谢谢人家了。”徐母说道

    “那么孩儿即刻启程前去谢谢他们。”徐庶说道

    “那你去吧。一路上小心。”徐母说道

    徐庶在辞别母亲之后直奔颍川书院,可是他打听得知荀?并同荀维等人已经在几日前先后返回颍阴了。徐庶在接到消息后反转回家告知母亲然后带上行礼去了颍阴。

    原来荀?在处理完这边的事情以后第二天就启程返回颍阴了,因为家里捎信来说这几天自己的妻子马上就要临盆了。荀维在书院修养了几天,张洛也趁这个时间再一次到了赵府道谢,当然也不是没有本钱的道谢了,不过看起来赵启很是高兴,不过他并没有透露怎么处理那个贾富,不过从口气可以得知贾富想再当官已是不可能了。处理完这些事情后,荀维边和张洛武援等启程返回颍阴前去拜会荀靖和许兰。

    一路上荀维和张洛边走边看,现在路边的村庄渐渐的恢复了一点生机,可是从村民的脸上还是看不到一丝笑容。的确从黄巾之乱之后,村里的人已经少了一大半,有一些已经死在那次战乱之中,有一些则是逃亡到了别处。荀维忧心的看着马车外的景象,现在已经到了深秋,不时的冷风和不时飘落的树叶更增添了一丝萧瑟之气。张洛和武援一直呆在洛阳,当他们第一次这么近距离的去审视百姓的人生状况时,还是让他们大吃一惊。前次从洛阳赶soudu.org到阳翟的时候,一路上为了赶路,所以并没有去留心路边的零零种种。这一次不一样,他们有充足的时间去体察百姓的生活状况。

    “看来百姓的日子现在更不好过了?”武援看着刚刚走过去的一个老人带着一个孩子感叹道,自己已经年过五十更能够体会老人的艰辛。他跳了马车给了那老人一些吃食和铜钱。马上带着孩子跪下给他道谢,武援忙的把两人扶了起来,然后重新回到马车上。

    “是啊。以前我们一直没有离开洛阳,也不知道所谓百姓生活在水深火热之中是个什么情景,现在我们都看到了,他们连吃的东西都没有,今天又是大旱,上面的赋税却比去年还多了一层,你说百姓们还有什么可以吃的?真是让人触目惊心。”张洛接过话题说道。“现在想来今年年初再一次的黄巾党人作乱也是这个原因吧。”

    “现在朝廷不是已经改州刺史为州牧了吗?这样各处州郡自己就可以募兵自守了啊。”荀维接着说道

    “可是百姓的生活状况还是没有改变,难道说个州郡募兵自守就有用了吗?说到底朝廷还是没有体察到天下百姓为何作乱。要是大家都有饭吃,有衣穿,那么谁又愿意把性命豁出去作乱呢。这还不是被逼的。”张洛接过话题回答道

    “这么说来改州牧也没什么大用处了?”荀维听完张洛的话觉得有些道理

    “不但没用,而且有害,到时候各个州牧都拥兵自重,那么天下又会是一个什么样子呢?”张洛看着外面村落中许多已经倒塌的茅屋回答道

    荀维听到此也不敢再想下去,心里暗暗的说道“这样的事情是不会发生的。”

    一行人终于在出发后的第三天中午时分回到了颍阴。许兰和荀靖前几日已经得到了荀?的口信,知道荀维会和张洛以及武援前来拜会,所以早早的就开始准备了。当马车刚在门口停下时,管家已经快步的跑进院中把消息告诉了许兰和荀靖。

    “禀老爷,公子他们回来了,现在已经到门口了。”

    “快快,我们出去看看。”荀靖听的此言马上站了起来,许兰也站了起来和荀靖一起在婢女的搀扶下向门口走去。荀靖年事已高,不过身体还算硬朗。

    荀维和张洛下了马车后快步向院中走去,武援则招呼同行的人把行李拿下来。

    “源岚见过伯父,见过母亲。”张洛看着二老在婢女的搀扶下走了出来,马上跪在地上向二老行礼。

    “源岳见过伯父,见过母亲。”荀维也一同跪在了地上。

    “快起来,快起来。”二老忙着扶二人起来。“过来让为娘看看。”许兰把张洛扶了起来

    “都长大了,都长大了。”许兰端详了半天喃喃的说道。

    “娘亲你都白头发了。”张洛过来扶着许兰说道

    “我们都不要在外面说话,大家快进屋吧。我们屋里叙话。”荀靖拉着荀维的手,然后看了看张洛招呼到

    “对对对,我们屋里坐。为娘老了,都糊涂了。”许兰说道,然后和荀靖在荀维和张洛的搀扶下向客厅走去。

    待荀靖和许兰在客厅坐定以后,荀维和张洛重新跪在地上给二人请安。荀靖看着眼前的两人高兴的直点头称好。

    “伯父,娘亲。这是我在洛阳的师傅武援。”张洛把武援介绍给二人“武师父,这是我义母和伯父。”荀维和张洛既是兄弟那么荀维的伯父也就是张洛的伯父。

    三人相互行礼,武援见此忙的推迟道“武某一介武夫不敢烦扰二位。”<_4460.htmbr/>

    “你既是源岚恩师,我等还礼礼所应该。”许兰还礼解释道

    “武师父,你就不要客气了,请受源岚一拜。”张洛也跪了下来。

    “也罢。这就算是我和尉先生一同受的吧。”武援见此把张洛扶起来说道

    “尉先生?尉先生是哪位?”荀靖问道

    “禀伯父,尉先生是源岚在洛阳是恩师,武师父传授武学,尉先生则教孩儿念书。源岚在洛阳一直由二位恩师照顾着。”张洛解释道“不过尉先生已经于前几个月离开洛阳外出巡游了。”张洛说到此还是有些不舍。

    “原来如此。”荀靖听完后不免有些遗憾。“这次你既然来了,就在这里多住一段时间。也好好陪陪我和你们娘亲。”

    “孩儿定当如命。”张洛躬身回答道

    “这就好,这就好。”荀靖听的此言哈哈大笑道。

    此时屋外走进来一个人。

    “见过叔父,见过婶婶。”荀?进门先行礼道

    “对了,你们还不知道吧,文若前日得一公子。”荀靖见到荀?来人向二人解释道

    “恭喜文若。”荀维和张洛二人看到荀?点头默认后一同向荀?贺喜。

    “今日文若既然已经来了,就一同入席吧,我已经吩咐下面准备了。”荀靖继续说道

    “那就恭敬不如从命了。”荀?看了看大家躬身答谢道58xs8.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