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回 始获信任,连理未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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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汪碧玉终于成为迟学士的门生,不时的拜访,朝中也有传闻汪迟两家有染,但都不知汪碧玉已是迟连忠的门生。赵鼎闻言,很感诧异,他深信迟连忠乃忠信为国之人,是不会和汪秦一流,但想传言必有来历,于是这一日,他便亲自乘轿来到学士府,迟连忠和他是故交,见面非常热情,赵鼎寒喧毕,便试探的问道:“最近朝中传言,迟大人与汪家来住甚密,不知是否如此?”迟连忠心下一惊,问道:“有此等传言吗?不瞒赵大人,我已收了汪大人之子汪碧玉为我的门生,此人与其父并不一流,为人诚心向学,立誓精忠为国,我见他诚心方才收为门生。”

    赵鼎沉吟一会,问道:“外间传言汪波势如风涛涌,碧玉碧星世绝奇,这两句不知迟大人可知否?”

    迟连忠知道这两句已在临安流传很广,便道:“有所耳闻。”

    赵鼎望盯迟连忠,慢慢道:“此言之意,我想是指汪兆远的两个儿子皆是人中龙凤,并且聪明绝顶,汪碧玉是长子,此人我也不十分清楚,不过人言道有其父soudu.org必有其子,汪兆远心思狠辣,善用权术,其子怎会不趋炎附势,还望迟大人三思。多加小心。”

    迟连忠心也为之一动,很感激赵鼎对他的关心,谢道:“谢赵兄的关心,我定会慢慢试探于他,不会轻易的相信他的。”忽又想起:“那汪兆远还有次子?”

    赵鼎呷了口茶,点点头道:“正是。他的次子我倒知道几分,此人名唤汪碧星,文武双全,是汪兆远的大夫人的陪房所生,从小受尽坎坷,他不屑其父之所为,在十岁那年即离开了汪府,行踪不定....最近...”

    赵鼎压低声音向迟连忠道:“据张宪将军透露,汪碧星曾投军从伍,已然是栋梁之材,现已回临安,此人外表玩世,内有鲲鹏之志,实是可造之材。”

    迟连忠闻言,点点头道:“自古英雄出贫寒,从来纨绔少伟男。没想到汪兆远有这样的好儿郎。”

    两人正言谈间,忽迟锋来报,汪碧玉来访。迟连忠对赵鼎道:“请先回避。”赵鼎知其意,暂避在后房。

    汪碧玉行礼毕,见无旁人,悄声对迟连忠道:“陈东之事,我已周旋,只恨力有不及,实在愧对恩师。”说罢,再拜迟连忠。

    迟连忠略一沉思,便道:“既然如此,也有劳汪公子费心了。希望陈东吉人天相吧。”

    汪碧玉眼光一转,忽又道:“今有一人,想见大人,故我特来引荐。”

    迟连忠惊奇,不觉问道:“什么人?”

    汪碧玉微微一笑,并不明言,只道:“大人一见便知。”

    迟连忠见此时一人进来,不禁大吃一惊,此人与汪碧玉竟长得一模一样。

    此人一见迟连忠,立时跪地叩首道:“弟子不孝,让恩师担心了。”

    迟连忠不知所措,而后房的赵鼎不禁暗中挑帘一望,也吃了一惊。迟连忠惊对汪碧玉道:“这是怎么回事?”

    汪碧玉笑而不语,这时,那个人慢慢从脸上拉下一薄薄的纸,抬头望着迟连忠,已热泪涟涟。迟连忠大吃一惊,此人竟是陈东,赵鼎也知陈东之事,没想到陈东竟已救出。

    汪碧玉脸上挂着歉意,对迟连忠道:“让恩师受惊了,此人正是陈东,我已买通监守人,将别的死囚送上法场,已处决。陈东请江湖易容高手化成我的模样,才得救出。”

    迟连忠见陈东身上伤痕处处,不禁暗恨黄潜善的手段之残暴,陈东悲喜交加,晕了过去。迟连忠忙命人将陈东送入后室,请大夫诊治。他又对汪碧玉道:“多承汪少爷的相救,否则陈东已死,我们师徒再无相见之日了。”

    汪碧玉惶恐道:“不敢当。我为恩师做任何事,赴汤蹈火,在所不惜。”又略一咳嗽,坠儿已送进来一个箱子,迟连忠一看,竟是国家藏书阁的古书刻本。

    迟连忠不禁吓了一跳,对汪碧玉道:“这是...”

    不待他说完,汪碧玉慢条斯理的道:“当年东京失守,部分古籍流落在外,我素喜收藏古本,所以收集了一箱,此都送给恩师。”

    迟连忠平生最喜古书,不禁爱不释手。但还是推辞道:“此是汪少爷的心爱之物,不敢收。”

    汪碧玉恳切的道:“请恩师笑纳,想陈东还需恩师关照,晚辈先告辞了。”说罢毕起身拜别而去。

    赵鼎这才出来,迟连忠先让大夫看了陈东的伤,大夫言伤势过重,要调理很长时日。迟连忠便让人送陈东回老家,静息调养。完毕后,赵鼎望着迟连忠,慢慢道:“你觉这个汪碧玉如何?”

    迟连忠对汪碧玉心存感激,便道:“此人想必和其弟一样,是个忠信之人。”

    赵鼎摇首叹气,道:“迟大人你宅心仁厚,忠信之人也,我却劝大人多加提防此人。”

    迟连忠惊奇,不解道:“为何?”

    赵鼎研究的眼色望着门外,仿佛看到汪碧玉的背影,他慢慢道:“我年少时,诵千家言,也对麻衣相术有点研究,据我看他的面相,此人内深外敛,太过精明,实非寻常之辈。与他相识之人若智识平常,尚可保命,若才思灵敏,必两极对冲,命不长矣。”

    迟连忠闻言,心中暗想:赵大人明明是在点我,我和汪碧玉是对冲之相,但仍道:“相术怎可确准?”

    赵鼎见迟连忠,不似相信,不禁叹息,帮他分析道:“适才他竟不先言已救陈东,故意让你惊喜,这是为博你欢心,他又与江湖懂易容之人有关连,可见此人交友极多,关系复杂,不可不防。”迟连忠闻言点了点头。

    迟连忠对赵鼎道:“不过我收此子为门生的事,还望赵大人为我保密,否则汪大人知道了,岂不又生事端,对我更为不利。”

    赵鼎自然答应,心下暗思迟连忠为人忠厚耿直,的确不是汪碧玉的对手。不过劝亦无用,看他似已对汪碧玉颇有好感。他只好摇首又劝了迟连忠几句,方才离去。

    再说汪碧玉办完了事,回府进门,汪兆远正巧也进府,汪碧玉垂手侍立,汪兆远唤他进书房,汪兆远询问汪碧玉有关迟家情形,汪碧玉一一回答,汪兆远不禁赞叹不已,沉思一会,却道:“陈东此人耿直,不畏权贵,实是大患,你此举,岂非放虎归山?”

    汪碧玉眼光一转,微微一笑道:“父亲大人请放心,陈东已被孩儿在其所带的易容面具上涂了一月断肠毒,此毒一月后方才发作,他必死无疑。”

    汪兆远不禁哈哈大笑。汪碧玉眼光闪动,欲言又止,汪兆远早已看出,便问道:“玉儿,究竟有何事?”

    汪碧玉低着头,嗫嚅半晌,方才低声慢慢道:“我求父亲放过迟家。”

    汪兆远闻言,怒气上升,立时拍案道:“你怎么还执迷不悟?”

    汪碧玉却不慌忙,缓缓道:“我只是又想出一两全之计,可以既笼络住迟家,又可以对付赵鼎。”

    汪兆远心下奇怪,不解道:“你且言来。”

    汪碧玉眼光闪动,小声道:“我已取得迟连忠的信任,何不与他家结为姻亲,这样迟家就和我们成为一流,即使迟连忠不乐意,但为他的女儿,至少他不和再和我们起争端,剪其左右,孤立赵鼎,然后再慢慢除掉赵鼎。为我们增加了势力又除掉了大患,岂不快哉?”

    汪兆远沉吟半晌,道:“计是好计,只怕迟连忠那老匹夫,不会结这门亲。”他在朝中深知诸大臣的秉性,以他的眼光看迟连忠是最不愿合流的。

    汪碧玉见父亲有同意之意,心中暗喜,忙道:“迟连忠那边由我去说。如若他执意不肯,我们就按原计划行事。”

    汪兆远这才点点头,嗯了一声,喝口了茶,才道:“姑且一试。”

    他忽又对汪碧玉笑了笑,汪碧玉被他笑得莫明奇妙,汪兆远语中含笑道:“想来那迟小姐竟然让玉儿如此的动心,看来老夫也要喝杯喜酒了,我一直以为你天性风流,不肯成亲,没想到今日竟听到你的请聘,实在快慰我心。”

    汪碧玉一窘,忙道:“父亲说笑了。”汪兆远哈哈大笑。两人计议停当。

    汪碧玉心中欢喜,更加着意的讨好迟连忠。

    这日天气晴朗,日光明媚,迟夫人上庙进香,迟凝香和柳儿也随同进香。

    迟凝香和母亲都下拜祈福,愿战乱停止,百姓安居乐业,永享康平。这时有小和尚请老夫人和小姐拈签,迟凝香抽了一支签上题一句:“碎花魂,难保全,顺自然,本宿缘。”

    迟凝香看了,不甚懂,于是请庙宇住持解签,这住持本是混吃混喝之辈,对佛理更是不懂,平常只是为富贵人家填填佛灯油而已,当然秦相国财雄势大,他家的佛灯供奉也着意的考究,每日香烛缭绕。今日因迟家来进香都是女眷,其_4460.htm它的和尚都已秉退,没想到却要让他解签。

    他一瞧见迟凝香的面容,早已晕倒,哪还记得怎么解签,只好随口胡扯道:“此是下下签啊。是指迟小姐以后必得顺应天意,方可转危为安。”

    迟夫人闻言大惊,心痛香儿,忙问道:“怎么顺应天意?”

    住持装腔作势道:“我想近日贵府内必有人求亲,一定要应允,这样才能转危为安啊!签上说顺自然本宿缘,就是这个意思啊。”迟夫人闻言,心中惴惴不安和迟凝香回府去了。

    事有凑巧,汪碧玉亲自来到迟府,备下各种聘礼,极其精心选择,特意拜访迟连忠道:“晚辈对迟小姐爱慕已久,天地可鉴,希望迟大人应允晚辈的婚事,成全百年之好。”

    迟连忠闻言,心下寻思,连日相处,对汪碧玉已颇有好感,汪碧玉每日做的功课,文章绵绣,立意不俗,言语中对主战大加褒奖,是可造之材,但是想现只有这一个秀外慧中的迟凝香,实在不舍,定要为她择一佳偶,以免她走其姐的旧路,这个汪碧玉虽好,但其父为虎作伥,与他家结为姻亲,岂不是与秦桧一党同流合污?

    迟连忠寻思半晌,对汪碧玉道:“很感谢汪少爷对小女的厚爱,然小女年纪尚小,不敢高攀。请汪少爷另择佳偶。”

    汪碧玉闻言,心明迟连忠是嫌父亲的所作所为,诚恳地道:“只要可以和迟小姐结百年之好,碧玉保证再不过问朝庭中事,也会极力的让家父改过从新,如有两心,有如此剑。”说罢将手中一柄短剑截成两断。

    迟连忠忙道:“这又何必呢,小女何德何能,怎敢让汪少爷如此的叛父,这对汪少爷的家庭,前程都很不利啊。”

    汪碧玉灵秀的双目隐隐有泪光,他慢慢的道:“不瞒迟大人,晚辈从小是在家父的严管下长大,家父每日忙于公事,对我只知严管,从不知关心,而近日与迟大人相处,大人的慈爱与教诲,让碧玉受益良多,碧玉感激涕零,无以为报,而对迟小姐,碧玉曾两度相救,她给碧玉的是真纯的感动,是迟家让碧玉学会了如何去爱,如何是怜悯苍生,碧玉怎忍心让迟小姐受委屈,碧玉一定竭尽全力让迟小姐幸福,愿放弃前程名利,劝家父改过从新,若家父不听,我就与迟小姐离开临安远走高飞,我保证会让迟小姐一生不再伤心。请迟大人垂怜碧玉之心,成全碧玉。”

    汪碧玉虽未有官职,但深谙官场之黑暗,他早已锤炼成汪兆远的希望,也是汪家的未来,他说完后连他自己也诧异怎么会说得如此真切。

    迟连忠闻语,心中不禁感动,但忽又想起赵鼎之言,此子精明过人,不可不防。他还推拒道:“汪少爷,你为我的门生,不失为可造之材,如能劝父改恶,更为功德一件,只是老夫实不想让唯一爱女陷进官场纷扰之中,所以还请汪少爷另择佳偶。”

    汪碧玉一阵失望,此时迟夫人在帘后咳嗽了一声,迟连忠不知何意,便与汪碧玉告辞一下,回内室见迟夫人。

    迟夫人慢慢道:“刚刚我与香儿上庙进香,香儿拈得一签,上说碎花魂,难保全,顺自然,本宿缘。那庙里住持解签,香儿要有大祸,近期有人为香儿提亲,只有应允方可保全香儿,转危为安啊。我适才在帘后看见那汪少爷,也不失是仪表堂堂,气度不凡,并不辱没了香儿,老爷你看这....”

    迟连忠不满,喝对迟夫人道:“这是香儿一生的幸福,怎能相信佛签之言?妇人之见,休再提起。”

    迟夫人本已挑帘偷看了汪碧玉,见其贵相才俊,灵逸不俗,心道香儿嫁给他,也并不委屈,迟夫人此时被迟大人喝斥,心中十分的不满。

    迟连忠回前厅,见汪碧玉形容憔悴,失意的坐在椅上。汪碧玉见他回来忙站起。

    迟连忠对汪碧玉歉意地道:“汪少爷,实在是对不起,实是不敢高攀汪府,请汪少爷三思,再择名门佳丽吧。”

    汪碧玉眼中含泪,道:“迟大人,汪碧玉对迟小姐一片真心,天地可鉴,请迟大人垂怜碧玉一片诚意,成全碧玉。”

    迟连忠见他眼中有泪,那种震心的失落是汪碧玉从未有过的。迟连忠心道莫非汪碧玉真的爱上了香儿?但是为了迟家,他下定决心道:“请汪少爷另择名门。”

    汪碧玉见他语气坚决,心知不成,但他放弃不了迟凝香,就算是最后一丝的希望。他恳切的道:“恩师,晚辈想迟小姐也是此意,为何不问问她呢?”

    迟连忠大吃一惊,颤声道:“你怎么这样说?”

    汪碧玉跪地叩首道:“不瞒迟大人,我已向迟小姐表明心意,我看她似也有意答应,我们的美好姻缘,只求迟大人成全,方不付了我一片真心。”

    迟连忠心中大惊,难道他们已经私订终身,这绝对不可能,他心中暗气,忙道:“这....请汪少爷稍候片时。”

    迟连忠来到迟凝香的房间。迟连忠一进门就气喝道:“香儿,你给我跪下。”

    迟凝香从未见父亲如此的震怒,只好跪地,问道:“父亲....不知何事如此发怒?”

    迟连忠强压怒气,坐在椅上,喝问道:“今日汪碧玉来向我提亲,要娶你为妻,你觉可好?”

    迟凝香心头大震,有一丝的喜意掠过心头,但是见父亲震怒,她不敢再言,只低首小声道:“有父母作主,女儿不好多言。”

    迟连忠一拍桌子,怒道:“还说不敢多言,汪碧玉说你早已同意了他的亲事啊,你怎么能和他私订终事,要气死为父吗?”

    迟凝香闻语差点晕倒,心道:“汪碧玉怎么这样说?难道他看出了我对他有意?可是....”

    她忙嗫嚅着道:“这....这....女儿并没有答应他的亲事,汪少爷的确曾和我提过,可是当时女儿并没有答应他的,只说要回去禀明父母。”

    迟连忠不信,诧异道:“可是你一直也没有和我提过。为什么?”

    迟凝香定了定神,缓缓道:“只是女儿听闻汪府是父亲的政敌,所以一直没敢向父亲提出这件事。”

    迟连忠气消了一些,责问道:“你现在到底心里是否对汪碧玉有意?”

    迟凝香心中突突乱跳,红晕着脸,但她不敢实说,只好道:“这...女儿不敢说。”

    迟连忠心中着急,气喝道:“你和我说实话!”迟凝香不敢再瞒,只好点了点头。

    迟连忠见她点头,快要晕倒,万没想过凝香竟这样做,他气喝道:“你....气死为父了。汪碧玉虽然不错,可是他的父亲作恶多端,你绝不可以和他在一起的。”

    迟凝香对汪碧玉确有好感,她含泪泣道:“父亲,我嫁的是汪碧玉,并不是他的父亲,请求父亲大人成全我们。”

    迟连忠扶着桌案,指着凝香,喝道:“你胡涂,现在朝庭中人都知道,汪家和相国极为接近,我们和他结为姻亲,必被正直之士所不耻,你父亲的一世清名就毁在你的手上了。何况汪碧玉虽两番相救,可到底为人如何?还不甚清楚,你不要因为一时的心动,就不擦亮眼睛看人,这样会让毁掉的你自己,也会毁掉迟家的。”

    迟凝香心想父亲说的有理,思了半晌,仍觉舍不得与汪碧玉相见恨晚的感觉,她忙道:“可是....”

    迟连忠已起身,摇首喝道:“不必再言了,这件事为父定是不允。将来会为你择一真正好夫婿,你不必担心,我现在就去回绝汪碧玉。”

    迟凝香梨花带雨,却不敢再言。她身体的重心失去了,一下子坐倒在地,柳儿忙扶她起来。迟连忠却不管她,已拂袖而去。

    迟连忠回到前厅,对汪碧玉道:“我已与小女,贱内都商量过,此事请不要再提起了,我迟家门弟低微,不敢高攀汪枢密,多谢汪少爷的美意,请回去吧。”

    汪碧玉心中不信,疑问道:“迟小姐不同意这门亲事?”

    迟连忠坚定地道:“小女一向循规守矩,她不同意,她愿听父母之意。”

    汪碧玉心想这老儿实是可恶,一定不是凝香的本意,他的语气变冷,恨道:“迟大人,既然你一意不肯成全,碧玉也只好作罢,不过请你想清楚,如若有什么后果,到时候莫怪碧玉。”

    迟连忠的心猛的一沉,不禁问道:“你.....你这话什么意思?”

    汪碧玉拱手作辞道:“迟大人休息吧,学生告辞。”不待迟连忠答言,他已走出迟府。

    从汪碧玉最后那句话的冷冰中,迟连忠竟不禁有战兢的感觉,好像有什么事情会发生。汪碧玉却从心底显出一股恨意。58xs8.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