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是沧雪!连艳艳心中盛怒面上却笑靥说道:“艳艳倒是不曾听说沧雪师父与上官大人也是交好呢?”
沧雪嘻嘻笑两声,近前攀上上官夏肩膀,熟稔说道:“一回生二回熟嘛,知音难求,上官大人,你说呢?”
上官夏亦极为配合他说道:“保林的好意上官夏心领了,今日确是与沧雪师父有约在先,保林见谅!”
“那二位可要好好叙叙知音之情了,毕竟不是所有的男子都会钟情于一朵花的,何况还是出自淤泥的莲花!”连艳艳说完甩甩衣袖离开。
沧雪朝她背影做个鬼脸,上官夏抿嘴一笑,淡说:“沧雪师父对止落有救命之恩,上官谢过。”
沧雪莲衣长袖一摆,表情真挚看定上官夏缓缓说道:“上官大人不必言谢,沧雪做事向来只有一个原则,若为喜欢的人,便是日月星辰帝王将相也在所不惜,所做,皆为甘愿。”
上官夏愕然,沧雪对止落,果真不只是师徒之情了。那止落呢?想着温和的眉目又浮上一层薄薄的伤色,莲衣沧雪如常笑道:“大人所为,不也是心甘情愿么?”
上官夏不多言,只说了一个“是”字。只一字,仍是将他满腹的柔情泄露大半,却不自知。
“止落不便与大人说明的事情,沧雪也不想多嘴,同为痴人,沧雪只想告诫大人一句,枝叶连根,却未必连心。大人谨慎。”
言罢沧雪不见了踪影,独留上官夏站于林苑风雨凄凄的长亭中神思良久。
潇湘苑内,棋儿跪在地上不起,兰竹候在苑门。
“跪着干什么,琉璃耳坠找到了就下去吧!”止落坐于铜镜前,语音平淡说道。
“小姐,棋儿错了,棋儿不该去找公子,是棋儿心急太鲁莽了。”
“我不是怪你,只是东宫耳目众多,今日之事,怕会被人大做文章,以后,就难得清静的日子了。”止落扶起棋儿,略有思索道。
“可是已经有了欧阳才人和连保林了,再来一个什么良娣,殿下纵然再偏爱小姐,小姐会甘愿看着殿下在别处留情吗?棋儿自幼和小姐一起,便常听小姐说此生只得一人白头相守便足愿,小姐对殿下礼遇有加不肯将心托付不也正是不愿与他人共事一夫吗?棋儿为小姐委屈。”
止落对着铜镜戴上琉璃耳坠,樱唇低启:“知我者谓我心忧,不知我者谓我何求,棋儿不用替我委屈什么,‘愿得一心人,白头相携手’虽是夙愿,可不能强求,眼下不是安享风月的太平盛世,以后,没有我的允许,不可再擅自做主。”
“棋儿明白了,小姐还未用早膳,棋儿这就去准备。”
迈出房门后那声“参加太子殿下”被李祀噤声的动作生生噎在喉咙里,棋儿恭敬退下。
“‘愿得一心人,白头相携手’沧的一心人是谁?”李祀进房来,素来冷静的他竟有些紧张地问道。
止落屈身要见礼,被他扶住,墨黑色眸子紧紧锁住紫衣单薄的止落,似要将她看到内心深处。
“殿下昨夜可曾睡好?”止落巧笑退开一步迎上他深邃黑眸低问。
“是我做的不够好吧!沧昨夜似乎一夜未眠,我说过,不要想太多,我自会料理好诸事。”李祀转眼看向窗外,坚定说道。
止落心里漫过小小的情绪,这个男子,待自己竟是这样的不一般而宽容许多。
遂说道:“殿下不可再逆了皇上的意思,宰相虽站在皇后一边,可没有保证的利益,也不会对殿下忠心不二,皇上赐婚,于殿下有益无害。”
“沧真是这么想的?”李祀没有看她,问得极轻极轻。
止落却紧视金色华服的他答道:“止落只能这么想。”
“希望沧真是这么想的,而不是为了其他。”
止落目送李祀离去的身影,心想又是一句莫名的话语,棋儿正送了早膳过来,也觉饿了,便不再管他到底是何意思,专心到食物上去了。
而此时疏竹苑里,在风雨交加的背景里,宫女奴才们个个草木皆兵心里哀叹怎么跟了这么个善变的主子。
连艳艳美目怒睁,牙齿咬紧,一手一个茶盏朝跪在地上的宫女兰梅扔去,可怜兰梅躲也不是接也不是,身上已遍体鳞伤了。
“你说太子问都没问一句太子妃和那个死沧雪的苟且之事,昨晚还留宿在潇湘苑里?”
兰梅硬着头皮答道:“奴婢不敢说谎,奴婢照主子的吩咐把太子妃与沧雪师父不耻之事禀明了太子,太子却责骂奴婢搬弄是非,说昨夜就宿在潇湘苑,还说,还说——”
“还说什么?你说呀!”说着又一个茶盏扔在了兰梅身上。
“还说以后不管是谁谁要是再说太子妃的是非一定严惩不贷!”兰梅一口气说完,闭上眼睛。
连艳艳雨点般的拳头并没有落下来,兰梅睁开眼睛,只见连艳艳站在一室破碎的茶盏碎片中阴冷地笑着,声音如毒蛇吐信嘶嘶摄人,兰梅不由得打了个冷战。
“赵止落有什么好的,罪臣之女也敢跟我争宠!皇上也不是好的,赐婚宰相千金为在我之上的良娣,哼,挡我路者,一个都别想好过!”
疏竹苑外欧阳薇呆了一秒,头皮发麻带着丫鬟赶紧掉头离去。58xs8.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