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十五 荣宠(1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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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昨夜月明星疏,今早凌晨时却淅淅沥沥下起雨来,初时状如牛毛的雨丝抽抽搭搭一会却变成了嚎啕大哭,寒风伴随细雨摧枯拉朽般将潇湘苑里一众花枝吹打的东倒西歪,雨声清脆“滴滴答答”飘在窗棂上,敲出极有韵味的节奏来,敲醒了卧榻之上浅睡的人儿。

    “棋儿——”止落睁眼唤了一句。

    室内空闻风声雨声,止落坐起身来又唤了一声:“棋儿——”

    还是不见人答应,止落奇怪,起身从素白屏风上取了紫色长袍披在身上,走到门口一看,青石铺成的道上水流潺潺,还残留着几个泥土脚印,风雨交加,苑内空寂如斯。

    连兰竹也不在么!

    本是想问问棋儿殿下是何时走的,却隐隐觉得有哪里不对劲,这样的时间,棋儿一向都是伺候在侧的,怎的现在不见了人影?

    疑惑之时却见一抹鹅黄色人影匆忙跑进苑里,不正是兰竹吗?

    “太子妃起来了,兰竹这就去打热水来。”兰竹见止落倚在门口急急说道。

    “不急,先进来,我有事要问。”止落回身坐到梳妆台前,兰竹垂着手站在门边。

    “进来呀!”止落看她小心样子像是做错了什么事怕自己责罚似的站在门口不敢进来,便出声唤道。

    “是,太子妃。”兰竹低头前迈了两步,却还是不敢近前。

    止落越发觉得怪了,淡问道:“昨夜可曾发生什么事,棋儿呢?”

    “兰竹不敢说,棋儿姐姐不准兰竹说。”兰竹答道。

    “棋儿的话是话,我这个太子妃的话就不算数了,是吗?”止落佯怒道。

    “兰竹不敢,是棋儿姐姐吩咐,若是真心为了主子就叫奴婢打死也不能说的。”兰竹真是委屈极了。

    “罢了,是我平日太宠着那丫头了,她人呢?”止落也不想为难她。

    兰竹仍是低头不语。

    止落这下真的生气了,这两丫头搞什么鬼,有什么不能让她知道的?

    曲眉一挑,止落站起身来,怒看着兰竹,语声冰冷而逼人:“她现在在哪?”

    “兰竹是要给雪一个表现的机会呢。”莲衣沧雪也不怕吓到兰竹突然从室内现身,笑悠悠看着止落说道:“沧想知道的话,雪告诉沧好了。”

    兰竹看到救星赶紧撤退,临退前偷偷瞄了一眼沧雪,就他敢对漠然得紧的太子妃嘻哈玩笑了。

    “雪最近似乎很闲?”止落审视着他那张太过妖艳的脸孔,玩味地问道。

    “沧是说雪多管闲事了吗?”沧雪旁若无人般拈起几案上摆放的糕点放一块进自己口中,又说:“可是沧的事怎么能叫做闲事呢,雪可是很喜欢沧的哦!”

    止落白他一眼,这话从初见他已经重复不下十次了,总是一副没正经的样子,从没见过他这么喜欢人的!

    “说说怎么回事吧,是那位不安分的连保林又闹了什么事么?”

    说完止落已经被某人大力搂在怀里了,头顶上紧紧靠着某人的下巴,低沉而好听的声音吹进她耳里,痒痒的。

    “就让雪抱一会好不好,雪一定告诉沧所有的始末。”

    他的怀抱,不同于李祀的坚实霸道,却别有温柔的暖和,止落竟有些不忍心再推开他了,为了她,他随她进宫,苦闷时逗她乐,难过时逗她笑,自己却理所当然地需索着,心生歉意,那么此刻,就让他抱一会吧!

    可是,苑外,一抹倩影一双红着的眼睛将这幕看在眼里,嘴角浮起阴险的笑意,倏忽,苑外又恢复了如常的安寂。

    “你是说皇上赐婚要太子迎娶宰相千金。”止落的冷淡反应令沧雪嘴角绽开一朵笑花,他的沧,应该没有爱上那个人吧!

    见沧雪点头,止落亦清浅笑道:“如此,棋儿怕我伤心又怕说漏了嘴便吩咐兰竹不准走漏风声,然后自己跑去找上官大人了,她是想上官夏说服太子拒婚呢!”

    沧雪眉目如画笑意更深,“沧怎么这么聪明呢,雪也要嫉妒了。”

    “这个傻丫头,她可知道这么做的后果!”止落说着便披了紫霞披风,作势要出门。

    沧雪挽住她盈握腰肢,一个转身,他们已经在林苑之中,长亭里,棋儿正对着上官夏说些什么。

    止落朝沧雪感激一笑,便直向林苑中的两人走去。

    雨声淅沥,林苑长亭中上官夏看到那抹自己日思夜想的紫霞披风的身影时,不由自主叫出在东宫不该再叫的名字:“止落——”

    止落听入耳中,不着表情地提醒他:“上官大人可是忘了这是东宫太子府。”

    上官夏苦笑,作礼道:“臣见过太子妃!”

    “小姐——”棋儿心虚地看着止落。

    止落听着那淅沥的雨声看似无意地说道:“大人多礼了,止落管教不严,若是丫鬟棋儿说了什么不该说的请大人不要放在心上.”又眼神犀利看向棋儿,“棋儿,我的琉璃耳坠找不到了,你记得放在哪儿吧!”

    “是,棋儿记得。”棋儿不甘心地看看上官夏离去。

    “是上官家让你为难了还是我让你为难了,你必须这样待我吗?”上官夏对着止落离去的背影问,声音里满是挣扎的痛苦。

    止落怔了下,没有回头,只说:“错不在你我,日后,会有更值得你去珍惜的女子,止落,不值你期许。”

    上官夏看她挺直的背影,单薄而执着,也许,固执的不止她一人,他,又何尝不是执着着不肯放下?

    “上官大人果然也是风流之人呢,只是,付错了心,白给人糟蹋了,真是可惜呀!”

    上官夏定眼看去,红衣耀眼的太子御封保林连艳艳正扭着腰肢款款走来。58xs8.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