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二十年来,铁心朗从未在人前显露武功,身手难免荒疏,大不如前,他明知自己绝非铁传雄的对手,但他仍然坚持一战——他一定要手刃这个弑师夺位的叛徒,以慰老枪在天之灵!
铁心朗突然就像是一匹脱疆的野马,义无反顾地冲了过去,狠狠地挥出两拳。
他本用剑,在二十年前,他也是个很了不起的剑客,但他的剑曾经染上了他妻子的血,早已被他折断,此后他再未用剑,这二十年来,他甚至连剑都没ō过。
大敌当前,他只能徒手rò搏,这两拳击出,倒也虎虎生风,有模有样,只可惜……他的对手是老枪的嫡传弟子。
铁传雄长枪一tǐng,枪尖颤动,“呼”地一声,向铁心朗当xiōng刺去。
枪长,则利于远攻,根本不需要防守。
铁传雄这一枪的招式,就叫“拔草寻蛇”,是一个非常简单常见的招式,没有ā巧可言,没有玄妙之处,但不可否认,这一枪非常有效,而且用的非常老道,铁心朗若是大意轻敌,自己的双拳还未起到作用,必然已被一枪贯穿xiōng膛。
铁心朗心知今日必死,早已豁了出去,居然不闪不避,直到枪头触及衣裳的那一瞬间,突然一个侧身,身体竟紧紧贴着枪杆向前滑去,就像是缠在树上的灵蛇,蜿蜒而上,眨眼间已bī近铁传雄咫尺之间,双掌箕张,十指如扣,竟使出小擒拿手,yù夺对方手中长枪。
铁传雄没有料到铁心朗身手居然如此敏捷,反应如此迅速,铤而走险,完全不顾自身安危,不觉大是意外。然而他身经百战,经验丰富,而且自恃已得老枪毕生真传,艺高胆大,当下他沉喝一声,手腕一抖,长枪飞出,同时飞起一脚,在枪杆上轻轻点了一下,枪头倏然倒转,就像是长了眼睛似的,狠狠地向铁心朗头顶砸落。
铁心朗若不闪避,固然可以擒住铁传雄的手腕,但如此一来,在未扭断对方的手腕之前,自己早已脑袋开ā,死于非命,权衡度势,自保显然才是上上之策。
就在铁心朗避开铁枪的砸击的时候,铁枪又已回到了铁传雄的手里,“呼呼呼……”一连数枪,硬是将铁心朗bī到了地牢的死角。
这一次,铁传雄再也不让铁心朗有任何bī近自己的机会,将手中一杆铁枪舞得虎虎生风,滴水不漏。铁心朗背靠石壁,退路已断,左右两个方位又被铁枪完全封锁,不由得左支右绌,险象环生,一连换了数种身法,竟都无法摆脱对方的攻击。
铁传雄久战无功,心中同样充满了焦躁。杀伐之神位居血衣楼总执法要职,地位仅仅次于血衣楼楼主黑袍,可谓正是:“一人之下,万人之上。”铁传雄自被封为血衣楼江南分舵舵主以来,一直未曾建功,此时若与铁心朗一味缠斗,必遭杀伐之神轻视。
“铁管家,你别怪我对你不仁不义,这可是你bī我的。”铁传雄狠了狠心,决定使出老枪传授的绝技,速战速决。
“咄!”铁传雄口中发出一声呐喊,长枪一tǐng,往铁心朗xiōng口狠狠刺去,速度之快,用力之猛,完全大出人之想象。
铁心朗年老力衰,久战之下,早已无力支撑,几乎用尽了毕生功力,方才避开这一枪。
“哧!”只听一声的巨响,铁传雄用力过猛,收势不及,竟将锋利的枪头硬生生地刺入了坚硬的石壁之中。
铁传雄似也始料不及,急忙用力回拔,但枪头深入石壁数寸,却哪里拔得出来?
铁心朗行走江湖多年,经验累积实在不少,心知在这一瞬间若不能好好把握,机会便稍纵即逝,再无丝毫迟疑,闪电奔雷般纵身扑出。
就在这时,忽听“咔嚓”一声轻响,铁传雄手中的长枪竟突然断成两截,就像是被施了魔咒一般,断口之处神奇地亮出一个锋利的枪头,在灯光昏暗中,闪耀着一层éngéng的寒光。
同一瞬间,短枪从铁传雄手中突然飞色而出。
铁心朗去势如飞,根本没有为自己留下退路,想要闪避,已是绝无可能,如此一来,反倒像是他自己用身体撞向短枪。
“卟哧”一声,短枪就像是离弦的箭般从铁心朗xiōng膛上一穿而过,余势未尽,直接钉入石壁之中,枪杆犹在不停晃动。
铁心朗只觉xiōng膛一痛,传来一阵凉意,身体依然向前狂奔出数尺,终于扑面而倒,气绝身亡。
枪中有枪,枪出人亡!这是老枪的必杀技。
老枪平生所用之枪,本是经过一番jīng心设计之后,方才铸造成的,将两柄短枪合而为一,遇见强敌久战不下之时,以长枪牵制对手,暗摁机括,短枪即现,出其不意,攻其不备,一举而将对手刺杀于枪下。
杀伐之神毕竟年轻识浅,对于这“枪中之枪”闻所未闻自然不足为奇,但就连独孤一剑这个老江湖,也是惊得目瞪口呆,大出意料之外。
“如果是我,我能否避开这一枪?”每个人心中都忍不住在暗暗问自己。
铁传雄看了一眼铁心朗的尸体,眼神中竟似掠过一丝难过之色,慢慢转身回首,慢慢拔出了两截短枪,双手灵活地一动,随着一声轻响,双枪又已合而为一。
“你有如此必杀之技,明明一招就可以杀死铁管家,却为何用了那么多时间?”杀伐之神慢慢走了过来,冷冷道。
铁传雄默然不语,过了很久才缓缓道:“总执法,属下有个小小的请求。”
“哦?”杀伐之神死灰色的眼睛露出一丝狐疑之色。
铁传雄目光投向铁心朗的尸体,伤感的叹了口气,缓缓道:“从我记事时起,铁管家就一直为铁枪山庄尽心尽力,我也是他看着长大的,如今死于我手,我若不难过,便与畜生无异,总执法能否准许我为他筑坟立碑?”
杀伐之神沉默了很久,缓缓点头道:“人非草木,孰能无情!但若要成大事,就必须忘情绝义,不为世间万事所牵绊。既然你能够下狠心杀了他,本该再狠一点,不过……你非要这么做,我也不会阻止,此间事了之后,你要怎么处理铁管家后事,我决不过问。”
“属下明白。”铁传雄点头道。
杀伐之神慢慢走向鬼影子,冷笑道:“我早已经说过,你们是永远都逃不出铁枪山庄的,你现在相信了吗?”
鬼影子转动着眼珠子,斜睨着杀伐之神,也冷笑道:“你将我与李姑娘囚禁于此,你想想,要是‘捕王’李玄衣知道了,他将会如何?”
“他一定很生气。”
“他老人家一生气,只怕后果就变严重了。”
“有多严重?”
“也许……他将调动我朝各省的所有捕快,铲平铁枪山庄;也许……他将请奏天子,出动十万jīng兵剿灭血衣楼。”鬼影子笑了笑,悠悠道,“血衣楼在江湖上的确呼风唤雨,但若与朝廷为敌,就像是以卵击石,自取灭亡。”
“我们没有与朝廷为敌,我要的只是魔窟秘图而已。我还是那句话,只要你把它jiā出来,你们就可以大摇大摆走出铁枪山庄。”
“痴人说梦话!”鬼影子沉声冷笑道。
“你真的不肯jiā出来?”
鬼影子索性阖起了双眼,闭上了嘴巴。
“你不说,我也决不强求,不过我总有法子让你自己说出来。”杀伐之神桀桀怪笑道,“你相不相信?”
鬼影子慢慢睁开眼睛,忍不住问道:“你想干什么?”
“我不是正人君子,做任何事都可以不择手段,对我而言,只要能够达到目的,就是个好法子。”杀伐之神慢慢退出数尺,目光投向铁传雄,“李姑娘是‘捕王’的宝贝孙nv,你可要对她好一点。”
铁传雄先是微微一愣,随即会意地点了点头,脸上带着一种说不出来的怪异而邪恶的微笑,大步走向李红绡。
李红绡斜眼瞥见铁传雄如同邪恶的魔鬼般露出满脸怪异的笑,心里发悚,颤声道:“你走……别过来……”
铁传雄涎着笑脸,俯身蹲了下来,伸手在李红绡俏丽的脸颊上轻轻抚ō着——就像是抚ō情人的**般那么温柔。
李红绡瞪大了眼睛,恶心到几乎吐出来,咬牙切齿恨恨道:“你给我记住,我发誓,我一定会砍掉你这只爪子。”
铁传雄微微一笑,把左手轻轻放在了李红绡丰满的xiōng脯上,怪声笑道:“那么这只手呢?”
李红绡又气又怒,一张俏脸涨得通红,一字一句道:“这只爪子更留不得,而且我还将把它剁碎了喂狗。”
“一个nv孩儿家,居然如此残忍,实在不太好。不过……我就很喜欢泼辣的nv人,不知道你是不是nv人?”铁传雄毫不在乎地笑了笑,“如果你还不是个nv人,那么我可以教你怎样成为nv人……”
“你……你敢……”李红绡几乎晕过去。
“我不敢?为什么不敢?”铁传雄嘴里慢悠悠地说着话,手指已经在慢慢地松着李红绡的扣子。
“为nv人脱衣服,其实办法很简单。”独孤一剑突然哈哈大笑道,“用力撕,用力的撕,这样nv人很快就会变成一条赤lǒlǒ光溜溜的羔羊,你不妨试试。”
铁传雄恍然大悟道:“这办法的确不错。”
只听“嘶”地一声,李红绡的外衣已经被撕扯下来,露出一大片雪白的酥xiōng,和一条粉红色的肚兜。肚兜上绣着一朵粉红色的玫瑰,含苞yù放,醒然入目。
“带刺的玫瑰,我很喜欢。”铁传雄哈哈大笑道。
李红绡再也说不出话来,羞愤地紧紧闭上了眼睛,泪水不断地从眼角淌落。
“畜生……”鬼影子目眦尽裂,似yù滴血,大声骂道,“你这个狗娘养的畜生,你别碰她,有种的就冲我来,欺负一个nv孩子算什么英雄好汉?”
“我不喜欢男人。”铁传雄淡淡笑道,“我也不是英雄好汉,不过,如果你不想让我碰她,我可以答应你,只要你jiā出秘图,我很快就会对她失去兴趣。”
“你做梦。”
“做梦的人只怕不是我,是这位美丽的李姑娘,我想……她将做一个令她一辈子都快乐不起来的恶梦。”此刻的铁传雄越来越像一个凶残的恶魔,慢慢地将魔手侵入了李红绡圣洁的xiōng膛,“我是一个非常豪爽的人,总喜欢快乐与别人一起分享,这一次,同样不会例外,却不知道李姑娘喜不喜欢这种游戏?”
“啊”地一声惨叫,李红绡已经晕了过去。
鬼影子终于崩溃,无力地道:“你放开她,我……答应你们,将秘图jiā出来,我只求你们别毁了她的清白……”
“一个nv孩子的清白换一份魔窟秘图,这jiā易本来就很公平,为什么你不早一点决定?”铁传雄冷冷道,“在你一厢情愿之前,或许应该先问一问总执法,他是否已经改变了主意。”
“放开她。”鬼影子目光投向杀伐之神,“如果她受到任何伤害,你永远都得不到秘图。”
杀伐之神秘的慢慢地点了点头,沉声道:“我可以保证,只要你jiā出秘图,就决不会有人敢伤害她。”
鬼影子冷冷道:“解开我的xùe道。”
“一旦你自由了,你不会反抗?”
“在你面前,任何反抗都是徒劳。”鬼影子叹口气道,“秘图就藏在我的头发里面,你过来拿吧!”
杀伐之神似乎微微一愣:“藏在头发里面?难怪在你身上找不到。铁传雄,你去把它找出来。”
铁传雄伸手在鬼影子凌làn的头发上ō索了半晌,果然从中取出一个小纸卷。
杀伐之神压抑住心头的狂喜,慢慢地摊开羊皮纸卷,死灰色的眼神似乎掠过一丝奇异之色,随即又变得愤怒而冰冷,大声喝道:“为何不是半张?还有一小半又在哪里?”
“早在数天之前,我就已经将这半张秘图一分为二,另一半jiā给了叶逸秋叶少侠。”鬼影子哈哈大笑道,“这就叫‘防患于未然’,能不能得到,就得看你有没有这个本事了!”
“任我杀?又是他!”杀伐之神恨恨地冷哼一声,默然不语。
“总执法,咱们是不是……”独孤一剑右掌如刀,在自己喉咙上比划着,作出一个“杀无赦”的手势。
杀伐之神断然摇头道:“不,留着他们一条命,也许就是我们用来对付任我杀和李玄衣的必杀技,嘿嘿!”他目光落在铁传雄脸上,又道:“多派几个人手,小心看管,绝不能再出任何差错。”
铁传雄点头道:“是!”58xs8.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