戎剑受伤了?很严重吗?是因为很严重,所以他才急着召唤她去?
她急切的想探寻他的伤势,如同最饥渴的人,渴望着水源,无法理智的思考。
汀兰的脸上出现迟疑的表情,握住芙蕖的手腕。“芙蕖,那里是王宫啊,可不比燕子居。我们谈过的,在时局没有稳定前,你不宜到宫里去。”她低声说到
去了王宫,等于昭告所有人,戎剑有个宠爱至极的奴,如今正是各公子间私下争斗得最厉害的时候,戎剑最得楚王信任,论资质.声望与武艺,都是佼佼者。
未满三十,他以是个闻名诸侯间的绝顶人物。
就因为最有可能成为继承人,戎剑的敌人更是无以计数,对王位有野心的人各怀鬼胎,伺机而动。
“我们可以请人复命回去,说是为了你的安全着想,不能进宫去,公子那么宠你,或许就会打消主意。”汀兰握着芙蕖的手,不肯放。
不安在心口撩动,如一把刚刚燃起的火苗。要是就这么让芙蕖进了宫,灾是否会成为燎原的大火,就此难以挽救?
芙蕖摇了摇头,丝缎般的发散在肩头,目光落在郢都的方向。
“他在等我,我不能不去。”她一心只想赶到他身边去,无法多想。推落汀兰的手,她走向等待在一旁的毡车。
“你也别拦阻了,就让我快些带人回去复命吧。”车夫连忙说道,不敢再拖延,让芙蕖坐上华丽的毡车,在她坐稳后,放下绢毡。毡上绣着一只扬翼的风鸟,是王室的徽章。
一声呼喝,四匹高健壮硕的马儿拉着毡车远去,飞块的往郢都奔驰。四周垂下的浓荫,被乱风吹开,待马车经过后,才又匆匆覆盖。
燕子居恢复安静,只剩燕子们的低语声。汀兰则站在门前,目送着芙蕖离开,始终没有进屋去。忧虑一层叠过一层,压迫着她的胸口。
郢都建在长江中游,东南旁有着云梦大泽,西通巴蜀,东临吴越,南压荆蛮。
广阔辽远的楚国境内,郢都是最富庶的地域,楚王的宫殿建筑在此。芊姓王族统领楚地甚久,几百年的经营,楚地在乱世中成为南方强国。
悠悠楚地,凤鸟顾盼流连。楚人,信奉的是凤鸟。
绣着凤鸟的毡车,笔直得人驱进王宫中,来到宏伟的长庆殿。殿前有数个翘首等待的,等着迎接芙蕖。一见到她步下毡车,才松了一口气。
戎剑公子的怒气,让众人如临大敌,这子一来,可不知救了多少人的命啊。
“芙蕖姑娘,你可来了。要是再来的慢一些,哦的脑袋只怕就要跟躯干分家了。”
戎剑的贴身侍从朱墨连忙上前来,绞干满是冷汗的手绢。伴君如伴虎,戎剑的怒火,总是第一个波及到他。
“戎剑公子在里头候着。”恭敬地说道,瞅着芙蕖。
早听说公子在外筑了间白玉屋,藏了个奴。那流言喧嚣尘上,却直到今日,众人才瞧见这子的真面目。这样的,就算是人见了也会惊的,南归公子要另筑一地,珍爱的私藏着。
芙蕖挂念着戎剑的伤势,无心欣赏四周奢华的摆饰,匆忙的往前走去。58xs8.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