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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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无月的天空特别地黑暗,阴凉的夏风缓缓吹过树梢。直到出发的前一刻杰亚修斯才见到主神官,接到明确的指示。

    特别换上一身施加防御魔法的纯黑劲装,杰亚修斯背著双剑无奈的查看地图,他一向很讨厌汗然帝国对重刑犯的处置,充满狡诈与虚伪的给予犯人脱逃的大好机会,然後威威风风的派人将逃犯给就地处决。在他刚俯首认罪时,最早还以为自己做了一件天大的好事,因为所有人都不停地对他说好听话,让他自由进入皇宫,还有随他享用的金钱及美丽的宫女。幸好他没选择逃走过,或是真的享受那些「奖励」,毕竟所有逃走的人都没好下场;这是雅贝尔人惯用的「娱乐技巧」。生死刑场也是在这样的「娱乐」目的下形成,罕逢敌手的护宫卫士除了代表死神外,执刑时也等同於雅贝尔人的惩罚之神,虽说能活过生死刑场的人所犯之罪一律免除,但是......除了他以外有多少人活出来过?真正使他不寒而栗的不是号称雅贝尔死神的护宫卫士,而是设计出一个个诡诈圈套的雅贝尔刑法,以为跳过一个圈之後,颈子却早被另一个圈给套紧。

    自地枷中脱逃的犯人拥有强大的力量,杰亚修斯仔细看著地图上显示的信号,由沿途的密探以魔法传回的行经动线,犯人快要靠近主神官指定的地点。

    杰亚修斯将手中的地图以魔法彻底销毁後,搓著残馀的粉渣,以魔法瞬间抵达指定位置。

    脱逃的犯人不能在雅贝尔魔法士特别监督控制下的土地施展任何魔法,免得被确知他们的位置以及动向,这等於引追兵过去,杰亚修斯就定位後,知道主神官及其他神官也正在远方监看他的动向,毕竟他也是第一次有机会出到宫墙之外,呼吸墙外的空气,就和脱逃的人一样。

    这是一片空旷的地区,周围都是危险、带有利角的巨石及盘根错节的大树,只有一条蜿蜒多叉路──最终仍会通到同一个地方的叉路──的小路可以让人走出去,通过了这地方後,就等於是自由了。会特别在这边设下一个关卡,就是要引出一种奇异的心情,眼看差几步就自由了,却不一定过得去。不过杰亚修斯隐约觉得,雅贝尔人在後面应该还会有另一重的陷阱在,以防万一。

    杰亚修斯看看表,时间还有点早,便从裤袋中拿出一只扁平的折叠皮夹,打开後伸手自里面拿出一本厚重的书本。一般魔法士或剑士无法以魔法收藏太多重要物件,因而产生魔法行囊这类物品,杰亚修斯改良後的皮包能放的东西更多,体积也更小。只是他也看出来自己做得太好,拿东西的样子看起来过於夸张。

    ?雅韦与克特?雅韦绕了几圈,总算找到正确的方向,当他们感觉到雅贝尔人施在土地的魔法逐渐减弱,就明白自由已经不远。心情正轻松时却看到一片突然开阔的空地。

    等候已久的黑死神甩了手表,说:「你们走得真慢,我书都看完了!」杰亚修斯将刑法要义放回皮夹,冷眼瞧著闯出来的犯人。

    满脸笑意的,高大的身躯往前迈近几步,带著讽刺的说:「真是好久不见,你仍然还在主神官下面?」

    杰亚修斯拨拨颊边的发丝,微笑说:「没办法,谁叫他一把年纪还跟潋族妇女有染,不小心生下我这个野杂种。你们的血统比我这野杂种还尊贵,还请自重,请尽快往回走吧。」

    瘦小的弟弟克特哼了一声,说:「我早就想尝尝你这蜜糖男孩在吃那么多酒跟盐後变得多硷湿!」

    杰亚修斯抽出背上的双剑,尽量挤出微笑说:「那是消毒卫生,我很怕脏呢!希望你们别害我要在半夜洗澡!」

    含笑著的,腹部没预警喷出一道烈焰,杰亚修斯一个飞身避开火焰并将注意力集中在躲在剑士後面的魔法士。

    好像被逗得发笑,笑得猛弯下腰,在他弯下身时,後面狂射一阵阵的魔法利刃,将杰亚修斯原本站的地方炸得斑斑。手中抓著双剑,杰亚修斯的身手无形中笨拙不少,默契极佳的两兄弟不断转著方向,让魔法士躲在高大的身体之後,偷袭地不停出手攻击。

    将双剑插回背上後,杰亚修斯连忙喊停,说:「以你们的魔法跟能力都比不过我,为什么不回去?」

    「回去?」兄弟俩异口同声的大笑,说:「你自以为打得过我们?我们现在不是在万湖之都的我们了!」

    「我也不是在万湖之都的我!」

    脸上挂著狞笑,说:「愚蠢!我们已经知道黑死神不过是个有著潋族相貌的小鬼,要不是看在那死老头份上,我们早把你吃了!」

    杰亚修斯反问:「你们有去过生死刑场吗?你们知道黑白死神对决可创下刑场开场最久的纪录?」

    克特走到兄长身边,冷笑说:「你也去过生死刑场?」

    杰亚修斯脸色一沉,呵呵笑著说:「看来当时被编在一块的几乎都是出自生死刑场的人,小鬼你好天真!」

    「是吗?但现在主神官希望我把你们一起解决!」到底有多少人也是活著走出生死刑场的?不过这些人到底是否有如规定的说,活出来便自由了?杰亚修斯不安的握紧拳头。

    两兄弟再次异口同声说:「凭你?」

    没来由的一阵心悸让杰亚修斯略微慌了起来,但仍直截了当的说:「我有过同时跟魔法士跟剑士决斗的经验,还打跑了大名鼎鼎的倌偕?狄莫。」

    「那不一样吧?小鬼,你有听过『地狱的幻羽金翼』吗?」两兄弟的表情完全一模一样,同时发出让人不寒而栗的笑声。

    「『地狱的幻羽金翼』?」杰亚修斯一脸狐疑的偏著头问。

    两兄弟喉咙的声音尖刺地拔高,说:「那是魔法的最高境界,你如果死在这招下真是含笑以终啊!」

    「你们是在哪学来的?」确信自己没听错,黑色的眼睛顿时睁得又大又圆。

    「哈哈哈......稚嫩的小鬼,我们才是足以拥有新死神名号的人!」

    霹雳啪啦的几阵暴响,杰亚修斯难以置信的看见两兄弟的身体在一轮光中开始如湖面倒影般的颤抖,一波波的水纹忽上忽下,开始交融在一起。

    魔法士的身躯激烈的摆荡著,渐渐溶入剑士高大的身体,在此同时,一波波细密的音波,如鬼如魅的音律让杰亚修斯立刻敏感的住双耳。

    直立的身体,自他原本的双肩下方生长出如肿瘤的凸出物,腋下的位置有千百支虫蠕动著往外冲般,在撕裂拉扯的声音中,那两个凸出物变得越来越大,越来越长,穿透出的上衣。渐渐的,肿瘤成了两支有上下臂的双手,末端也不断急速的蠕动翻腾,一支指头、两支指头,没多久剑士的身上多了两支手臂。

    此时,的头部也发生变化,整颗头颅好似被打烂了般,头骨碎裂成千百片,喀吱喀吱数声,五官被一股强大力量抹平,蠕动的头皮裂出一条细缝,细缝越裂越开,中间浮出一颗滴溜溜转不停的眼珠子。

    在头部两旁,细小的触手挣扎著涌出,编织成一对巨大的招风耳,长满血绒绒的鲜红毛发,未完全成形前触手们扭动的非常快速,慢慢的减缓後固定成形。

    合体怪物全身骨节在一阵悚人的刺耳声後,剑士的肌肉窿的高高,骨架变得更巨大,站立在比一般剑士矮小的杰亚修斯面前。

    「哈哈哈......」黑死神发出清亮的笑声,掩著脸笑的让肩膀抖个不停,好不容易停止後,冷淡的说:「难怪叫我一定要带两把剑来,原来是这样啊!」

    并没有长嘴的怪物从肚皮传出轰然的声音,说:「不知天高地厚的小鬼!」

    黑死神听了又忍不住继续掩著脸笑出来,没多久笑声嘎然停止。

    「蠢!这如果是『地狱的幻羽金翼』,我就自己把肉切给你们吃!」乌黑的双眸在白手套後发出黑色的寒光,「这不是魔法啊,蠢货!虽然我不中用,但毕竟是倌偕?狄莫的传人!」

    「死人用不著废话!」与克特合体的怪物大步迈进,四支手臂狂暴的扫向黑死神。

    脑中一股电流传到四肢百骸,体内异样的感觉让黑死神险些躲不开面前的攻击,这个感觉真是太熟悉了,但是......无法多想的黑死神灵敏的跳开,笨拙的合体怪物的行动随每一次的出手变得更加迅速,看起来单纯的挥舞四支手臂又抓又打,但比常人粗壮的肌肉及拳头划过夜里的空气发出一声声的暴响。

    面对越来越快的对手,黑死神试探性的在空地上兜圈子,让合体怪物追著他跑,但这样的技俩没发挥多大用处,有了魔法士能力的怪物猛地击出一道红光,在黑死神将落下的地面上炸出一烧焦的洞来。

    以空中翻滚方式即时闪避,黑死神轻点脚尖,一旋一转的再刺闪躲开另一道红光。

    在怪物运动速度更进一步前,已被逼得躲到空地边缘,黑死神横身一滚,一脚重重踹在凸出的巨石上弹高起来,双手探向背後,唰地抽出双剑。

    合体怪物张大四掌扑向眼前的猎物,青红双剑一上一下,借力冲撞的黑色身形瞬间一剑砍向怪物圆滚滚的巨眼,一剑扎入怪物的胸膛,剑刃尽没入怪物体内手腕一转在怪物体内转动剑刃扩大伤口。

    认为砍得差不多了,黑死神提脚一踢一踩,拔剑转身远远落到远处地面。

    「咯咯咯......」合体怪物破裂的皮肤淌出酱般的血液,很快就凝固成块,扭动的脸上开出一个口子,滴溜溜转的眼珠忽然从旁边完好的地方浮了出来。「不成气候的小鬼,以为两柄剑真的有办法同时杀两个人?」

    无视伤处,开始大步前进的合体怪物转眼间逼近,黑死神震惊中连忙顿脚跳开。

    不是「地狱的幻羽金翼」,但仍是相当可怕的怪物,结合两人最高的体力及魔法力,特别是身体中一种特异的蠕动让刀剑攻击难以命中要害。

    黑死神以所知的魔法理论,推测出这是一般光明魔法,但威力似乎比所谓的魔法更加可怕。杰亚修斯不安的捏紧拳头,在此生死关头中他的指尖竟不由自主的发起抖来,好像有一道道电流在手中流动。

    但今夜不是满月啊!

    一个怪念头,黑死神在一个翻滚後沉声问:「你们是双生子?」

    合体怪物发出狰狞的笑声,狂吼著自四支手掌中击出四道闪电劈向黑死神。

    四道闪电自不同方向包围,同时发出却以不同速度前进,被包围的黑死神只能抓紧时差在闪电间弹跳,在烧焦的岩地上死命脱逃。

    手中双剑无法平衡身体,黑死神一个飞身在空中翻滚,借巨石之高扑到怪物头上,双剑齐下以暴雨般的剑势猛砍扭动的头部,企图以万剑穿脑方式击中不断窜动的要害。

    赤红剑身与青色剑身不停刺进巨大的头部,变成一束束紫白的光纹,每一剑之深直入怪物的咽喉。鲜血直喷,在夜中的空气化成一道道血泉,合体的怪物狂吼一声,四掌往上拍打,无暇脱逃的黑死神半跪半倚在怪物肩上,忍著腰部骨盘濒临压碎的剧痛,双剑如雨不停息的刺进怪物头部,全身浸浴在怪物的血雨,连墨黑的衣服也吸饱鲜血染得通红。

    数声暴响的火花中黑死神奋力摆脱越来越强的四掌拍打,但疼痛难当的双腿支撑不起他落地的重力,整个人摔倒在坚硬的地面,溅开一团鲜血水花。

    星子们毫无阻碍的尽情发光,今夜是无月之夜,天上只有疏密不一的星光。

    让黑死神感觉痛苦的不是发肿的双腿,而是自体内窜出的麻痹感。一股潜藏在体内的力量慢慢吞噬著主导的理智,这熟悉不陌生的力量让黑死神惶惑不安著,极度害怕自己身体会被自己以外的力量夺走。

    显然的,这股不安的心情让他在做判断时无法准确的达成最好的目标。

    勉强站起的黑死神决定收起双剑以魔法处理眼前的难题,怪物的伤口血流渐渐缓慢,再次凝成胶状的血冻包覆在伤口上,咆哮的合体怪物移动的速度变得更加敏捷,还不等敌人喘口气就不停的施出烈火魔法扫向猎物,黑死神连翻带滚後,以最快的加速魔法辅助一个威力强大的「地裂天崩」的攻击。

    呼啸旋转的光盘在合体怪物正上方出现,在它还没闪开前便以雷霆万钧之势,以极剧的重力往地面撞下,合体怪物被此魔法震得双脚陷入坚硬的地面,肩上宛若扛著一座山的沉重。

    当黑死神看到怪物挣扎的样子便知道这魔法有用,只是自己体内却也同时涌起更加躁动的异常感,一时间恍恍惚惚的,手脚逐渐不听使唤。这让黑死神不得不立刻停手,想办法要先稳住体内奔腾的能量。

    失神的黑死神冷不防被挣脱出的怪物猛地打飞出去,直直飞起来撞上巨石坚硬的角。出乎意料的,原可当成缓冲的双剑剑鞘几乎要刺入黑死神的背肌、震碎脊椎骨,几乎痛昏的黑死神从背上的剧痛感,深刻了解双剑不只是不认可他,还很讨厌他。但又能怎么办?他压下把双剑抛弃的想法,死命要直起身体。

    全身瘫在巨石上的黑死神四肢火烧地疼痛,鼓动全身肌肉挣扎想要站稳身体,幸好全身的火辣刺痛让他的脑子跟肌肉稍微有了一致性,移动身体的意念不再是飘浮在半空的状态而能传到手脚上。花了不少时间才爬起的黑死神在怪物喷出烈火的前一瞬间,即时以魔法壁抵挡高热。

    只是......

    当壁出现的同时,黑死神心中又再次出现失去四肢主控权的危机,不是因疼痛而失去知觉产生的发麻,完全麻木的指尖好像他整个人失足跌入冬天绘寒下冰封到一半的河水中,四肢末端的感觉正顺著手臂、小腿往上不停消失。

    怪物喷出的火焰不间断的持续喷发,吐出的火舌不停舔上黑死神身边的巨石,滚烫的热力连巨石的边缘都开始融化,流下泪般一波波炽热的岩浆,正面遭遇的黑死神除了以壁抵挡外,根本毫无办法逃开,不过最重要的问题是他的身体知觉却也因魔法的使用而加速失去!

    黑死神以冰寒的水系魔法反制烈火,奇寒的冰山遇上高热,发出源源不绝的水气,黑死神抓紧机会,利用水气的掩护以快不听指挥的双腿以最快速度窜到怪物的侧边,抽剑猛砍喷火的怪物。

    全心攻击的怪物被一阵刺痛惊醒,粗壮的腿立刻横向一扫踢飞来不及闪避的黑死神,连人带剑被踢飞的黑死神因为疼痛再次收回身体的控制,能在最短时间内站起,这次他以生命及顿双剑特性的了解为赌,奋力掷出青色的剑直射怪物的胸口。

    青色的剑刃一插入厚实的肌肉,黑死神便飞快绕到怪物背後,如他所料在将手中的赤剑收入剑鞘的同时,青色的剑在怪物的身上发出噗叱噗叱的声响,在肌肉间发出振动。急著与赤剑一同回到剑鞘,青剑戳刺得合体怪物鲜血直流,剑锋刺穿一层层的肌理,在胸骨间失序的弹跳,越刺越深。

    锥心剧痛让合体怪物发出厉的叫吼,疯狂摆动畸形的头部及四臂,粗大的两腿大步跺地,产生巨大的声响。黑死神随著怪物的脚步让自己保持在它的正後方,使青剑能对准方向越刺越深。在头部滚动的眼珠见到可恶的狙杀者,怪物扭转身体要攻击对手,但黑死神尽自己最大的灵敏度不断让自己在怪物的正後方,两条带血的身影在空地上绕行,怪物胸口喷出的血洒满整个空地及周遭的石群。当青剑的剑刃尖端出现在怪物的背脊上,黑死神不禁松一口气。

    穿透了怪物身体,只剩下剑锷及剑柄卡著出不来,让剑柄卡住的剑身不停的旋转,剐起一片片鲜血淋漓的肉,激起一重艳红的血雾,碎裂的骨渣及筋脉被抛飞离体。急著回鞘的青剑在怪物身上开出一个大隧道,奔流的血顿时如瀑布地向前後两个方向流出,喷溅四周地面宛如血海一般。

    全身是血的怪物终於在青剑脱离身体时,也无力的倒了下来。

    青剑在夜里的空气甩脱沾附的血块後迅速进入鞘内。

    一直躲在怪物正後方,看著怪物停止活动的身体,黑死神这才开始担心,不知道能否以魔法治疗自己身体的创伤,不然他也将因内出血而跟著失去生命。在他的黑衣下有著数不清的伤痕,当战斗结束後心脏速度变缓,他才注意到全身没一个地方不痛。不过刚才一使用魔法身体就有被夺走的危机感,这使他不敢妄动,只先把沾在脸上的血给抹掉。

    果冻般的血感觉真是呕心,黑死神对著黏满血的白手套叹气,原本白得发亮的手套竟然变成红色的,此外他还不知道这种酱般的血该怎么清理,以魔法合体的怪物的体液是否会伤害到其他人的身体。

    空地上一声爆炸声,下意识以强力壁护身的黑死神顿时无法呼吸,胸口有个透明窟窿的合体怪物又站了起来,滴溜溜的大眼珠正怨毒的瞪著猎物,令人不寒而栗。

    黑死神害怕的踉跄後退,旋被一条手臂给击飞出去,重重撞在一特别凸出的巨石上,痛彻心扉的撞击,让黑死神喉咙被自己的一口血给堵住。

    粗大的腿举了起来,对准无法脱逃的黑死神身躯用劲一踩,庞大的脚掌在著力点一转,叫不出来的黑死神除了以魔法外根本无路可逃,可是若用了魔法却可能失去身体的控制。已经不能呼吸的黑死神内心在两个选择下不停的挣扎著,是要直接被压死?还是因使用魔法失去对身体的主控权,让自己成为另一个怪物?

    胸腹的疼痛已经到要把他给压碎的地步,黑死神提起右腕弹出长针猛地刺入巨大脚背,蜂叮地刺麻根本不能阻止脚掌施加的压力,逼不得已的情形下,黑死神双拳燃起黑色毒火,挣扎著击向巨大脚踝上突出的骨头。

    怪物惨叫一声,拖著一支脚单脚後退,黑死神内心沉痛觉得自己的身体一半以上都已失去痛觉,在绝望的心情下,他直接抽出双剑运出攻击魔法,让蓝光寒寒的「水魔天龙」及红光翻腾的「金焰毒蟒」缠在青红两柄剑上。

    双剑熠,两个不同属性的攻击魔法发出强悍的光芒,黑死神举著双剑冲向怪物,尽力跃起後双剑自不同角度横砍粗肥的颈项,交会後两重的魔法攻击暴烈的吞噬怪物的上半身。圆滚的眼珠暴怒的转动,凶残的目光自火光冰雾间穿透出来。

    挥动四臂的怪物暴吼一声,再次把黑死神击飞出去。

    在残存最後一点意识,黑死神只知道自己彻底的失败了,当身体坠落地面时,已经感不到任何一丝的痛苦,渐渐的,连思想也化成碎片。

    他不得不承认,这下真的玩完了!58xs8.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