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辆橘红盖顶的马车疾驰在这片荒凉的大地上,银色的车柱及鲜艳的丝缨如早开的春花一般,在这片荒野上突兀的出现。踩著响亮的蹄声及破冰的车轮声,这鲜艳的马车如箭射出的冲到北神庙门前。
包裹在蓬松柔软毛皮内的橘发女子,嫣然一笑的自下人揭开的挡风布幕後探出头,笑说∶「这就是北神庙啊,看来北神官也不是靠自身美貌闻名,恐怕是因为她的家世背景吧!」
靠著搀扶,赛弗妮下了马车,艳丽的地毯一路铺到神庙门前,按著鬓边飞扬的发丝赛弗妮走进了北神庙。
灰暗的大厅让她不禁有了鄙夷的神色,但一见到穿著神官服的北神官却整个愣住了。
毫不造作的举止及未加特殊妆点的外貌,普洛洛直接开口问∶「这边平时就没人会来,何况这样的天气,有什麽事就说吧。」
赛弗妮一见到北神官娇艳的面容,话差点说不出来,但脑中马上冷静的想著,住在这种地方任她天生丽质也撑不了几年,便又恢复原本高傲的态度。
「我是受一个朋友拜托的,」赛弗妮巧笑的眨动化妆精美的眼睛,曼声说∶「他是一个长得非常英俊的男人,我想你对他应该不陌生,甚至可能比我还更熟悉──啊,不过是以前。」
普洛洛仔细打量突然出现的女子,怀疑的想这样的天气跑来到底是要说什麽,_4460.htm完全不招呼的看著她要说什麽。
赛弗妮看北神官没反应,故作娇羞的说∶「我真的好喜欢他的黑眼睛,喜欢到要说出他的名字整个心都会怦怦跳过不停。」
「喔。」
「念他那名字发出的声音宛若天籁,啊,我实在好喜欢他的名字...当他我耳边念著我名字的声音真的好性感...他第一次自我介绍时的声音...喔,他真的是...」
普洛洛冷淡的打岔说∶「我们这边供奉的不是爱神。」
赛弗妮微笑一会说∶「他的名字是杰亚修斯?雅兹。」
一听到这个名字,普洛洛张大眼看著赛弗妮,一见到她有这样的反应,赛弗妮的双眼就露出愉快的光芒,用带著梦幻的口气说∶「我好喜欢他用迷人的黑眼睛看我,用他那双手抚摸我的脸颊,他的手真的是光滑如丝,每次都摸的我好舒服...他呼出的气息真的好香...跟他分开後我最想念的就是他把红布围在我们身上,那热情的布就那样滑过我们的皮肤...」
「恕我再说一次,这里不是爱神的神庙。」
赛弗妮瞥著北神官,想著对方应该是已经上钩了,便撩著头发说∶「因为我现在是他最亲的人,所以杰亚修斯有点...怎麽说呢,他其实不大好意思...反正呢...」她说著就自怀中将一枚镜盒掏出,用不舍的神情抚摸镜盒低语∶「我好想把这放在身上久一点呢,毕竟是他一直带在身上的东西嘛...但我临走前他说太久见不到我会心痛的...所以我现在就赶快把东西还你。」
普洛洛蹙眉收下似乎是杰亚修斯现任女友递来的东西後,顿时茫然的看著带有香气的镜盒。
「我其实...怎麽说好呢,黑死神说对你感到抱歉,必须将东西还你,因为恐怕以後不会再跟你见面──不过没关系,我会帮你好好照顾他的。」见到北神官脸上有强忍的神色,赛弗妮带著胜利的眼神,很快就告辞离去。
疯老头从房间出来刚好听到最後几句,气呼呼的跑出来嚷∶「她、她、她什麽东西!刚刚她还有说什麽?」
普洛洛低著头,猛地狠狠将手中的镜盒丢出去,全身颤抖的抱著头蹲下来。
「啊!别听她胡说八道,我去帮你教训小罗杰!别哭别哭...」疯老头慌张的蹲下来抱住曾孙女,信誓旦旦的说∶「小罗杰是打不过我的,我会要他跪在你面前道歉!不要哭不要哭......」
普洛洛擦著眼角的泪水,笑得全身无力的抬起头,指著额头说∶「罗杰亚其实、其实不是什麽都没留给我...」说完又忍不住狂笑起来。
「不、冷静点,别相信那贼女人的话!」疯老头害怕的搂住曾孙女不断地安慰。
普洛洛勉强停住大笑地解释说∶「那东西是假的,她可能看过罗杰亚拿出来用,弄个相似的东西代替。骗子的手法。」
「咦?咦?」疯老头摸著头不了解的问∶「什麽意思?」
「罗杰亚送给我的东西,是不会被人夺走的,我想以他的个性,知道的话应该更会笑个没完...啊!」普洛洛停住笑,看著疯老头说∶「再说他不是死了吗?对吧,曾爷爷。」
虽然普洛洛是以一场大笑把这件还镜事件给抛之脑後,但疯老头却觉得事有蹊跷,於是扮成寻常的老人家,查到赛弗妮的位置後立刻以瞬间移动出现到万湖之都。
一抵达漫街是水的都市,让住惯北神庙附近的疯老头难以适应的皱起眉四处张望一阵,很快就以他那罕见敌手的魔法,在船山船海间找到了杰亚修斯居住的画舫。
以独自凭栏赏玩湖上风光方式,实是监看附近有无可疑人物的杰亚修斯,远远就见到疯老头佝偻的身影在最近画舫的岸边一座墙下的平台徘徊,震惊之馀先确定四周没其他人,纵身一跃,踏过水面上漂浮的不明物体,飞奔至不敢过水的疯老头面前。
「小罗杰!你果然没死透啊!」用魔法秘语的疯老头一见到人不由分说的扑上去,才刚落地的杰亚修斯警觉地叫∶「别害我淹死!」让疯老头即时停止免得让踩在脚直接踏在平台边缘的杰亚修斯摔到水中。
「我就知道我就知道,你不可能简简单单就死透了!」疯老头使劲的拍著杰亚修斯的背,痛得想打人的黑死神叹气问∶「你怎麽会来了?」
疯老头马上自重逢喜悦回到出发时的愤怒,将赛弗妮说的话骂给杰亚修斯听,几乎要拧著曾将他魔法封住的黑死神耳朵,又吼又叫骂∶「你这死没良心的!竟然将我曾孙女送的东西随便给别人,你是瞎了眼啊,怎会看上那一种的女人!你的头发变得这麽丑,难怪只能配得上那种怪腔怪调的女人!」
杰亚修斯被骂到一个段落後知道是怎麽回事,便狠狠拉扯疯老头松垂老迈的脸颊,将骂声截断,解释说∶「我不可能把令曾孙女送的东西还回去,除非她亲自跟我要回去,听得懂吗?」
被扯开嘴的疯老头咿咿唔唔的比手画脚,杰亚修斯放开他低下头看著旁边,等疯老头搓完发疼的脸才说话∶「没看过你这样笨的人,竟然因此就跑来找我,等於让人确定『我』的身份。」
「若被发现你身份的事,一切都是你太不小心!」疯老头耍赖的说。
「是、是、是,都是我无能,不只让人看到我喜欢照那面镜子,还让人偷去。不过你放心,那是假的,真正的我不会让别人有机会摸到。」杰亚修斯面无表情的说∶「这件事我会处理的。」
两个人躲在桥墩旁的平台上,利用桥身做掩护,疯老头岔开话题,又骂出声说∶「你啊没事为什麽不跟我们联络,你知道我们有多担心你!」
「我现在像没事吗?」杰亚修斯又叹气说。
一眼就看出杰亚修斯现在连基本魔法能力都没有,身上还有几股不明力量正在交错,扰得整个人似乎随时都可能被要冲出体外的蠢动力量给撕成碎片,但这几股力量不知为何又有一个极不稳定的平衡点,没有一股能压过或吸收其他的力量,彼此之间只能不断互相牵制,有的自外窜进体内,有的在体内不停要冲出来,还有一个难以发觉的力量在杰亚修斯身体进出个不停。疯老头仍坚持的说∶「怎可能有事,你只要拿出真本事,谁都拿你没辄!」
杰亚修斯颇感无力的回答∶「你这是在安慰我还是讽刺我......」
「不管怎样,你只要别那麽死脑筋就一切没事了!」疯老头说得义正词严,但脸上的表情活像讥嘲杰亚修斯。
懒得争论的杰亚修斯严肃的提出一件攸关整个帝国存亡的要求∶「不管我有没有事,你都别动那个异界人,假装不知道他的存在,可以吗?」
「你在开什麽玩笑啊!我最讨厌那家伙了!」
「他说是你要他去北神庙,还要他陪俾廷从东神庙到皇宫去,是不是真的?」
疯老头拼命摇头晃手,带著哭泣般的鼻音说∶「没有没有,不是我,我怎可能这样做呢!这对我有什麽好处啊!他是一个小骗子!」
从辩驳的声音就听得出端倪,杰亚修斯铁青著脸,说∶「我以为是他跟我开无聊玩笑,想不到是真的?」
「哪有哪有,他是个异界骗子,不要相信他!他是个可恶的小王八蛋!」疯老头越是急著澄清,鼻音就越重好像遭到了天大的冤屈,这让杰亚修斯的脸色越难看,阴沉的说∶「我不准你动他!除非你做的天衣无缝,不然我会被你害死的,你知道吗?」
「你就是太死脑筋!」疯老头尽量装做老成持重的样子,对黑死神训起话∶「想想看我是什麽人,我怎会会害你有麻烦,你也有能力避免这样的麻烦,那死小孩的事用不著你管,你也管不著!」
杰亚修斯咬著嘴唇提出交换条件∶「我胸部给你看一眼,你别动那个异界人!」这真是不可思议的要求,花了两年的时间都办不到的事,竟然这麽简单就被......
疯老头张大嘴,茫茫地看著杰亚修斯,愕然说∶「他跟你有什麽关系,你为什麽要这样保护他?他不管是生是死也都与你无关了!」马上脸孔又变回不屑的表情∶「说什麽给我看你的胸部,你一定给我看右边而不是左边!我才不会上当呢!要嘛,就立刻跟我家曾孙女结婚,有你这样的魔法士加入我家,生出的小孩一定会更有趣!」疯老头心想若杰亚修斯名正言顺成为他的亲族,再怎样的滔天巨祸雅贝尔国王也拿黑死神没辄,到时生米煮成熟饭,那蠢异界人跟其他人也一定会认为看在黑死神面上他不会对异界人下手,就有机会下手去好好的对付那蠢异界人。
不过,杰亚修斯却淡淡的说∶「跟你的曾孙女结婚,对我来说可是亏大了。」
疯老头又惊又气的问∶「什麽意思!你给我讲清楚!」
「没什麽意思。」杰亚修斯露出狡猾的微笑说∶「想知道吗?只要你发毒誓不去动那个异界人就告诉你。」
「他到底跟你有什麽关系啊!」疯老头不服的叫。
「能追究异界人问题的人刚好都是知道我活著的人,如果他有事我的麻烦就大了,这就是我跟他的关系,所以你千万别害我。」
疯老头不悦的嘟著嘴,喉咙发出咕噜咕噜的声音,说∶「什麽害你...你迟早也会死在他手里...我是为你好还不领情...」
杰亚修斯知道疯老头还在为了当年其中一个异界人害死罗杰的事耿耿於怀,从一开始就认定可能是罗杰转世的小罗杰会再度走上相同的末路,不过...杰亚修斯叹口气想,若这一个异界人真的出事,自己必然会株连在内的,也等於是被异界人给害死。
「对了,跟你说一件事,听说葛芮诗妮来这边了。」杰亚修斯轻描淡写的说。
疯老头比杰亚修斯刚听说时更惊讶,用力扯著头发直到痛到清醒过来,毫不客气的问∶「你怎麽知道的?」
「托不知谁的福,异界人在附近闲晃时遇到她。」杰亚修斯酸溜溜的说。
「你这家伙不会去找她吧?瞧你现在这副鬼样子,她恐怕理都不理你呢!」
杰亚修斯长叹一声,默不回答。
疯老头忍不住想激他回个嘴,说∶「你不跟普洛洛结婚的关系是因为她吧?你虽说是我五十年来见到最帅的年轻人,但想和葛芮诗妮在一起简直是作梦!」
杰亚修斯好奇的问∶「五十年?」
「当然!」疯老头抬高头得意的解释∶「因为五十年前是我最帅!」
笑到蹲在地上的杰亚修斯好不容易才停住狂笑,说∶「嗯,五十年前的帅哥。」
「我是有听说她离开山区,不过没想到会跑这麽远呢!」疯老头沉吟地说。
「到这还不算太远,听说她跟东方联军也有关系,不知道是真是假。」
疯老头没多久就说出让杰亚修险些摔入湖中的话∶「因为东与东方联军形成同盟,他soudu.org们用的特殊武器是由东提供,他们则帮忙找回东一个王子的尸体下落,那个王子就是你。」
杰亚修斯不可置信的发出声音,问∶「王子?我?」
「你被东女王认为义子,汗然不少人都知道,甚至在你棺木上也有注明。」
「为什麽!」震惊无比的黑死神厉声质问。
疯老头拈拈?需说∶「因为要救你啊,不过失败了,你还是出大事。」
脸色整个阴沉死青的黑死神按著额头,抿紧嘴不吭声,但脸上却诚实的流出愤怒的神色。
「我有跟那个东大祭司说过,这方法你不会喜欢的,但他说没办法,除了这样外也没其他方法。嘿,你下次见到他可以叫他向你行礼唷,还可以要他跪在地上给你踩!他都是为了你好,别气了。」
「原本很单纯的事,被弄得越来越复杂,我实在受不了这些无聊的头衔!什麽王子,我没记错的话我现在也是姓『圣雅贝尔』,难道东跟雅贝尔都想把我逼成传说中的混血皇家继承人吗?但我明明就不是!」很明显地杰亚修斯不会因为踩人玩而消气,更不会因为是为了要救他而容忍这样的事发生,疯老头非常清楚他那张脸并未完全呈现出心中的感受,曾经也因同样的理由擅自发布杰亚修斯已和北神官成亲的消息,要不是杰亚修斯看在对方太老又是有名的疯子,恐怕气得将那张嘴用针线缝起来。
疯老头有种感觉,如果杰亚修斯现在见到大祭司,绝对会不留情面的将人毒打一顿,再强灌大祭司还在实验中的不明药物来报复。
怕杰亚修斯心情荡到谷底,疯老头话锋一转∶「我想葛芮诗妮不会是因为知道你在这才来的吧,虽然她当初好像是想见你过得如何才会从山区出来...」
一听到葛芮诗妮可能是为了自己离开久居的山区,杰亚修斯就绽出亮眼的笑容,腼腆的问∶「真的吗?」
「要不是那个死女人跑到我家示威,让我有机会跟踪她,不然还真是找不到你这小家伙!东方联军应该不可能知道你在这,葛芮更不会知道你在这。」疯老头故意扯到杰亚修斯没反应的地方去,果然看到杰亚修斯很想问又不敢问的尴尬表情。
年轻人究竟是脸皮薄。疯老头挖苦的问∶「你在想什麽不正经的事?脸红得竟然比上次偷看普洛洛洗澡更红!」
原本还没脸红,但一听到疯老头那样说,杰亚修斯捂著开始发红的双颊反驳说∶「那次意外明明是你这老不休硬把我又骗又推的进到浴室去!」
「呵呵,你这小色鬼该不会是在想葛芮诗妮裸体游泳的样子吧?,好像是真的唷!」
杰亚修斯一边掩住变得更红的脸一边相讥∶「这种事也只有你会想,老虽老但脑子比年轻人还好色!」
「别看我老,比起来我各方面可都不输你,甚至还比你强!」疯老头得意洋洋说著,一边仔细打量杰亚修斯的反应。「葛芮诗妮还当你是小毛头,不会太喜欢你。」
杰亚修斯脸色果然沉了下来,但没像之前听到自己变成东王子那样难看。忽然自怀中掏出一小方盒递给疯老头,说∶「送你,带回去再开来看,最好把房间弄乾净点东西放好再开,不会的话就请令曾孙女帮你开。」疯老头拿在手中怀疑的打量几眼,问∶「是什麽?」「不是什麽好东西,但你可能有点兴趣。」
两人沉默一会,杰亚修斯突然问一个问题∶「你知道如何解开高深的摄魂术吗?」
「摄魂术?怎麽了?」
「我好像中了相当麻烦的摄魂术,自己解不开来。」
疯老头凝视眼前乌黑的双眸,问∶「你怎麽发现的?」
杰亚修斯拍著腰苦笑说∶「托葛芮诗妮送我的腰带。」疯老头弯下腰看著杰亚修斯锦袍下的腰带,摇头说∶「难道你的裤子掉了?我都打不开的锁竟然有人会开,真是怪异啊!」
「也许是特别懂得开锁的人,也许是从我这问到的,但我想主神官不可能知道这腰带的功用,只是想把我衣服拉开来而已。」
「什麽!」疯老头揪住杰亚修斯衣襟,震惊至极的嚷著∶「你在开玩笑吧!」
「我是认真的,每次我去主神官那时间总过得特别快外,裤子也会没照之前穿的那样,偏偏我想不起到底是发生了什麽事,猜想应该是中了摄魂术。」
疯老头急切的问∶「你不会把不该说的事都说出去吧?」
「这我怎麽会知道!但可能今天晚上主神官就知道你找我的事。」杰亚修斯无奈的回答。
「主神官的本名你知道吗?」
「不是笛?雅贝尔吗?我以为公文书上都有写。」
疯老头不耐烦的摇头,解释说∶「那是主神官这个身份的名字,他绝对有原来的本名。」
杰亚修斯蹲下来用手指蘸了湖水,在平台地面上缓缓画了一串符号,说∶「会是这个吗?我曾在中央殿的不开放档案库看过这个名字,会写但不会念。」
疯老头眯著眼看一会,用手指在自己掌心依样地画了画,摇头说∶「不是这个,这是主神官的正式全称。」
「咦?这该怎麽念啊?」
「应该是没人会念,这意思...唔──圣雅贝尔就是雅贝尔人国王的臂膀,大概是这个意思...记不大清楚,我好像真的老了。」疯老头不禁叹气说。
杰亚修斯又在平台上画出另一串符号,疯老头摇头说∶「这字则是来自异界的人的臂膀。」
不死心的杰亚修斯等水乾一点後又画出另外几串符号,疯老头眼睛一亮,指著一个说∶「等等,有雅贝尔这个姓出来!」
杰亚修斯一边画,一边在脑海中分析出这几串符号相同的地方,喃喃自语说∶「这不会都也是异界文字吧?还是古雅贝尔文?文法蛮奇怪的。」
在水渍中寻找可疑名字的疯老头,敬佩的说∶「如果东那个大祭司知道你有本事把这麽多字塞在脑子里,就算叫他篡了东皇位也要把你救回去!」
写了一阵子,杰亚修斯脑中只剩几个破碎的符号串,就随便涂一些从中央殿秘密档案中看到的名字,看到那些又臭又长的贵族名字取得简直像绕口令一样,就算很会朗诵的诗人来念也会咬断自己的舌头,不然就是被自己的嘴唇给噎到喉咙或牙齿被不断发出同一音动作的舌尖给打碎,高贵的贵族名称真是一堆又怪又难念的音节组合。
疯老头歪著身子在窄小的平台上也挤著脑筋要想起这些是怎样的名字,突然在水渍中快乾透的名字中找出了主神官的本名,不禁叫了起来,抓紧杰亚修斯的手臂叫∶「怎麽会是他?」
「什麽?怎麽了?」觉得自己已经是在乱涂鸦的杰亚修斯忍著疯老头长指甲扎到臂肌的剧痛,冷静的问。
「竟然是他...天啊天啊!」疯老头摇著头慌张的叫∶「如果真是他,你只好自己保重了!」
杰亚修斯不清楚疯老头是看到哪个字,不解的用鞋底把水字给抹糊,说∶「我随便写写而已。」
「不,你应该不会在其他地方看到这个名字的!」疯老头拍著额头想一会後肯定的说∶「应该是他没错!我记得你也会摄魂术,要控制住你不是简单的事!能让你这样紧张兮兮的人完全不发觉,除了他以外不可能还有别人!」
「他是谁?啊,对了,老皇宫地下有个神秘的地方你知道吗?那里有不少奇怪、不为人知的人。」
「老皇宫?」
杰亚修斯简单的解释说∶「约二十几年前皇宫主体从原来的地方换到现在的皇宫那,你以前年轻时去的那个皇宫现在都被称为是老皇宫。」
疯老头沉吟一会问∶「你怎麽知道那地方的?」
「因为我是在那边被救活的。」杰亚修斯耸肩说。
「我以前有听担任臂膀的罗杰说过...不过那地方是保密的,所以我知道的就这样而已。原来那地方很奇怪啊!」
「所以,应该不是主神官个人的问题而已吧?」
疯老头张大嘴说∶「但如果是我想的那个人,问题可棘手了!能当上主神官的人不少,但若真是他就很麻烦,你怎麽搞鬼他都会发现。」
「说到搞鬼,国王死了很久了说...不过...」
疯老头惊讶的又抓紧杰亚修斯的手,但马上松手说∶「你这样知道太多事,会惹上很多麻烦的。」
杰亚修斯嘟嚷说∶「我早就一堆麻烦,而且绝大多数不是我自找的。国王他们到底是要我死还是活根本搞不清楚!而且我发现很多不该知道的事都被不该说的人说出来,不该看的东西故意让不该看的人看到!」
「把这个主神官看做比那个东大祭司更可怕的人吧,尽量不要被他觉得你有问题,最好跟他推心置腹的,以现在的状况看,整个雅贝尔、甚至整个帝国都在他一人的掌握中。」
「你认识他?」
「早不想再提到他。」疯老头脸上闪过痛苦的神情,说∶「他和你、罗杰都是救世主臂膀。」
「我记得你曾说过,罗杰那一边的臂膀被另一边的人给杀光才结束那次的内乱,这麽说...」
疯老头一脸悲恸的抬起头看著杰亚修斯说∶「小罗杰,那次事件虽然说是只有一个人杀了对方全部的人,但实际情形我一直在怀疑,是这一个人搞鬼才有能力将罗杰他们一次歼灭。你也知道摄魂术的威力。」
「别一直叫我小罗杰啦,你不觉得这样叫会给我坏兆头?」
「啊呀!对不起对不起...」
杰亚修斯其实不觉得被叫什麽名字就会有怎样的坏事好事发生,但疯老头以整辈子的时间都在思念并寻找罗杰的後人,虽然不知道自己哪边跟罗杰相似,但每一次见到黑死神疯老头就又会想到罗杰。没人愿意牺牲自己的朋友来证明自己会有多思念他的。在汗然不可能真正交到朋友的杰亚修斯很羡慕这样的友情,但却不想被当成罗杰的代替品,就像不想被当成多年前一位雅贝尔公主的私生子一样,即使那是比现在的公主们更优先登上皇位的身份。
又低著头看湖水的杰亚修斯叹气说∶「我真的没救了吧?」
疯老头默不作声,过一会才回答∶「他不只摄魂术厉害。」
杰亚修斯尽量挤出自然的笑容,问∶「如果我真的出事了,你会帮我报仇吗?」
「说这什麽话!我不会让你真的整个都完蛋,东大祭司和葛芮诗妮也不会让你走到那样的地步!」疯老头斩钉截铁的回答。
杰亚修斯心头一酸,张开双臂抱紧疯老头,哽咽说∶「谢谢你...爷爷......」
「别叫我爷爷,都被你这小家伙叫老了。」疯老头拍著杰亚修斯的背,安慰说∶「你虽然比罗杰看起来更有短命相,但冲著你的黑眼睛主神官不会对你施展全力,因为你的眼睛比镜子还亮,他不小心反而会害死自己。听懂吗?」
「嗯。」
杰亚修斯放开人後,红著眼眶的样子让疯老头轻捏他的脸颊说∶「我会尽快赶到东去通知其他人你还活著的事,你自己要小心,有空我会再来确定你的情形。」
「谢谢爷爷...」从未如此难过的杰亚修斯又一把抱住人,反常的举止让疯老头不舍的咕哝说∶「你现在一身怪味,别抱我啦!」杰亚修斯放开人苦笑说∶「这是市面上最高级的香水!」
「什麽香什麽水,比你以前放的屁还臭!还有,别再叫我爷爷啦!越叫越老!」
「我们年龄差多少,总不能要我叫你老哥或是老伯父!」
疯老头气呼呼的一个翻身就跳上旁边的桥,不告辞就转身离开,杰亚修斯也如掠过水面的禽鸟自湖面踏漪奔回船上,对著眼前的空气轻声说∶「本以为叫『爷爷』是我的极限,如果哪天我改口喊『曾祖父』,到底谁比较受不了呢?哎...」
疯老头是为了赛弗妮拿了普洛洛送的镜子到北神庙才会过来,杰亚修斯踩著轻快的脚步猜想著,普洛洛当时的脸都大概是憋得都绿了,等人离开才忽然笑的好像疯女人一样。
哎,没人会想得到,镜盒盖上的精致浮雕既不是爱啊、思念这种通俗的字,更不是两人名字的缩写,也不是北神庙及北神官的徽纹。而是,早已消失在其他人记忆中的罗杰家的家徽。这真是越想越可悲。
奥古乌斯哼著歌进到帷幔包围的房间,跳到柔软的大床上,午睡刚醒的赛弗妮美眸半闭的瞥著跨坐在身上的男人,发出欲拒还迎的诱人声音说∶「我还想睡,别吵我啦...」
奥古乌斯带著贼贼的笑容问∶「昨天前天找你都找不到,一回来就睡整天。说,去哪啦?」
一对圆鼓鼓的乳房像两个山一样,自半掩的上衣半隐半藏的露出来,赛弗妮挑逗地摸著浮坐在身上的大腿,微笑说∶「偏不告诉你。」
奥古乌斯二话不说就出手对衣衫不整的赛弗妮挠起痒来,顿时两座乳峰晃个不停,整个娇躯在奥古乌斯的胯下不停扭动,直到她笑到受不了才一把将奥古乌斯也拉到床上,讨饶说∶「我说我说...停、下来...」休息一会她才回答∶「我去找姨妈,看看她现在如何了。」
「真的?」
「讨厌,你不相信?」赛弗妮娇笑著搂住趴在身上的男人,薄被下的双腿故意张开来,说∶「你不会是怀疑我去找别的男人吧?」
奥古乌斯挂著甜美的笑容,带著稚气的问∶「你没带礼物送我?」
「大少爷你会缺什麽?」
「缺女人,漂亮的年轻女人。」含笑地奥古乌斯说著就低下头不停地吻著身下的女子,悬著围幔的床上两人的身体开始交缠起来。
似乎是突然转强的冬风突然吹动门外的铃铛,奥古乌斯就慌忙的推开缠在身上的女子,已经赤裸的赛弗妮舍不得的拉著敞开的锦袍衣襟,嘟起嘴唇喃语∶「奥古乌斯...唔...」
「我的镜子呢?」一听到母亲驾到的警铃声就急切地要把脸擦乾净的少爷,在身上摸索许久还是找不到镜盒,只好自袖口拿出条手帕仔细擦拭可能沾有唇膏的脸。
秀丽的纹路让洁白的手帕上有著闪亮的花纹,在不同角度下闪烁出现,习惯用完即丢的奥古乌斯竟然擦完後将手帕小心放回袖内,开始整理衣服头发,让表情变的必恭必敬。
等了一会後,探头到走廊问下人确定母亲并没有来後,奥古乌斯这才放下心将弄脏的手帕掏出来,在房中找东西要把沾到的唇膏抹掉。
赛弗妮眼尖的发现奥古乌斯特别珍重那条精致手帕,问∶「那手帕是哪来的?」
「嗯,朋友送的。」
「重要的朋友吧?」赤著身体瘫在柔软床铺上的赛弗妮带著醋意问。
「嗯。」奥古乌斯敷衍的说,带著一丝心疼的眼神对手帕上的红渍喷香水,想办法把手帕弄乾净,一边嘟嚷问∶「对了,我的镜子跑哪去,你有看到吗?」
确定躺在床上也没什麽用,赛弗妮只好起身穿上衣服。
平时总特别浪费的人独衷几个小东西,赛弗妮带著明显的妒意一把抢过手帕,跑到房间另一头问∶「谁送你的?」
「别闹了,还我!」奥古乌斯有点著急的出手想抢,赛弗妮将手帕捏在手中放到背後,娇嗔∶「给我嘛,我喜欢你身上的东西。」
奥古乌斯难得板起脸,说∶「快还我,不然我生气了!」
「好嘛!」赛弗妮一副委屈的样子将手帕丢出,看奥古乌斯有点惊慌的赶紧收好,这让她顿时醋意大发起来。
疯老头在万湖之都的堤岸上走了一会,就看到一副蠢相的少年,正躲在岸边张望湖上的画舫,便走了过去扬起手重重打了少年的後脑杓,叫骂起来∶「死小孩!」
「哇,你怎麽在这?」少年摸著发肿的头,又惊又怕的赶紧闪到伸手打不到的距离,但疯老头手中却出现一根拐杖,勾住拔腿逃跑的脚踝,让少年当场摔个狗吃屎。
「死小孩,你到底是跟小罗杰说了什麽,害我被骂!早该打死你!」
少年慌忙的使出魔法治疗破皮,说∶「我只说去你那而已啊...他知道了要我别再去你那......」
疯老头一脸不相信的表情,少年乖乖立正的说∶「你有遇到他吧,杰伊斯人变得怪怪的,我有点担心...」
「杰伊斯?你叫他杰伊斯?你为什麽这样叫啊!」少年不知道疯老头哪来一肚子大火,见到人便又打又骂的,害怕的回答∶「我是跟别人这样喊的...」
疯老头挥动手中的拐杖,怒斥∶「谁?谁这样叫的?」
少年半张开嘴想回答,但想到是跟著亚利这样叫的,别人不大会用这名字来喊黑死神,便改口说∶「比黑死神或什麽潋族怪物好听啊...」
「什麽?你说什麽!」疯老头抡起拐杖便追著少年猛打,被打了几十下後少年才想到要运出障壁魔法抵挡,打得手的疯老头也跟著罢手,拄著拐杖问∶「你在这干嘛?我刚看到皇宫有活动,你不用去啊?」
少年不好意思又有点得意的说∶「我用替身之术,现在进步很多了。」
「哼!是你太笨啦!」
疯老头看少年一脸蠢相,满肚子的火几乎要喷出嘴来,但想到杰亚修斯的事比较重要,便拉下脸尽量客气点的说∶「你刚说小罗杰怎麽了?你怎麽会见到他的?」
少年眼睛害怕的看著疯老头手中的拐杖,结巴的将事情交代清楚,强调著说∶「我想他好像吃错药了,整个人都跟以前不一样。」
「哼!你又知道他以前是怎样啊?」疯老头拄著拐杖练习像普通的老人家那样走了几步後,问∶「他赶你你还来做什麽?」
「我、我...我...我想多看看他,帮忙他...真的!我想查出为什麽他会变得跟以前不一样。」
「哼,凭你?」疯老头尽量不去看少年那张脸,免得手中的长棍子会又忍不住举起来追著人狂打,说∶「那你现在,是会相信我说的话还是小罗杰说的话?」
少年踟蹰一会,回答∶「都相信...」
「哼!笨啊!你都知道他变得不对劲,还听他的话?那你听他的话就别再理我,因为他说我很可恶、不要接近我,不是吗?」
被这样一问让少年说不出话来,只有怔著看疯老头用长指甲抠鼻屎,茫然不知如何才对。
「你听他的话就算了,我懒得管!他头发竟然都变成那样了,刚还抱住我...」疯老头摇头著说,果然少年马上就有反应,说∶「他以前看到你就跑,真的变好多。」
抠完鼻子後,疯老头拉开裤子就对著路边的杂草撒尿,少年不好意思的转头看旁边,没发觉背後有一阵冷笑的声音。
少年估计老人家尿完的时间,说∶「我想不应该再相信他了吧,因为跟以前完全不一样,像假的!」
疯老头穿好裤子,说∶「随你!」
少年跟在漫步的疯老头後面,说∶「你能不能告诉我该怎麽办的好?我不知道该怎麽做才对,只能躲的远远偷看他。」
疯老头不回答甩著拐杖在湖边的堤岸上散步。有别北神庙一带的水乡景色感觉真是可怕极了,人在北神庙沙堆中跌倒爬起来拍拍灰尘就没事,但掉到水里可就麻烦了,这样的地方竟然这麽多人在生活,真是太不可思议。
少年跟了一段路後才又开口问∶「我该如何帮忙呢?」
「想办法保护小罗杰,如果你有本事!他现在的情形你应该看不出来,没魔法还又被几种禁止使用的魔法限制住活动,甚至还下了可怕的诅咒弄得他神志不清,逼他将身上的衣服一件件脱下,还以各种方式来折磨他,简直是要让他变成废人。」
听到一半少年不禁打起寒颤来,嚷起来∶「我一定要救他!」
疯老头眼也不眨的说∶「你现在很会隐身嘛,瞬间移动也不差,有空要好好地看紧他,他若有危险你必须尽快去救他!因为他现在的处境非常危险,很多人都虎视眈眈要他的命或是伤害他。」
少年没发觉疯老头说话的样子异於往常,非常激动的回答∶「我一定要救他,因为以前他救了我好几次我都没法回报,现在他有困难我一定要好好帮他!」
疯老头并没露出任何一点引人怀疑的迹象,点点头表示赞许後,就以瞬间移动回去北神庙,留下少年一个人为了能保护杰亚修斯而兴奋。
回到北神庙,乾冷清洁的空气让疯老头觉得满身舒畅,回到房间後将杰亚修斯送的小盒拿出来打量一番,方正的盒子感觉不出特别的重量,疯老头想了一会後叫来曾孙女,假装是从堆满杂物的房间中发现的,要她帮忙打开看看。
疯老头的房间似乎从他当上北神官後就没整理过,何时会跑出什麽东西来谁也不能预料到,普洛洛不怀疑的摇了几下方盒後,就在勉强清出一个角落的房间内将盒子打开。
开启盒盖的刹那,一道红绿蓝交错的光冲了出来,在空中交缠一会後一个人影蓦地出现在房间内。
疯老头无法相信的尖声叫道∶「罗杰?」
普洛洛从小就看过罗杰留在北神庙的肖像画,也认出是疯老头念了整辈子的朋友,瞄了一眼盒盖内的印痕後随手将空盒子一丢,不在意的问∶「新发现的古董?」
泪流满面的疯老头跳到雕像上抱紧罗杰的颈子,喃喃不停说∶「罗杰...罗杰...罗杰......」
「没事的话我回房间了。」普洛洛说完就回到自己房间去。
一进房间後她就将门关好,发颤的手捧住泪水潸潸的面孔,咬著衣角扑倒在床上。
盒子有引路人杰亚修斯的特别刻印,隐隐若现的浮在盒底及盒盖内,杰亚修斯总是不在地图上留签名,而是以魔法雕出一个细腻的花纹,所有收藏有引路人地图的人都不明白那个花纹到底是什麽意思。
这个盒子恐怕是不知道在疯老头房间藏了多久,才忽然跑了出来。
疯老头不知道杰亚修斯是如何才做出这样精妙的雕像,以雕像的模样应该是在还能用魔法的时候做的,做的就像以前给他看过的画像一模一样!被杰亚修斯送的厚礼深刻感动的疯老头,心头百感交集,也重重下了一个决心。
自从那兽人女孩蜜蒂将孩子生下後,就从照顾她的重担中完全解脱的轩马上就回同伴那,跟其他人一起执行保护汗然帝国安危的任务。
一路追踪可疑的基忒鲁王国间谍,好不容易在重重戒备下,将接头的人跟传递消息的人一起抓到,许久没做这种符合自己能力的工作,让轩感觉到有点兴奋,总算又回到原来的生活,而不是眼巴巴让东方联军可能的间谍要生不生的绊住他。
两个看起来相貌极其平庸的人,被三个高大的剑士及一个魔法士包围住,由为首的魔法士负责找出藏在身上或手边东西中的机密。
翻出两小卷的纸片後魔法士交给旁边的剑士用特制的小袋子装好,继续想办法再从两个间谍身上找到另外的物品。
在旁边监督的轩看到同伴俐落的就找出要找的物品,心中不禁翻腾起之前的任务回忆。幽月,那个长相奇特招摇的女间谍,竟然唯恐天下不知的大剌剌展示她的黑发黑眼,更夸张的是还穿著黑色的衣服,让人远远就注意到她的存在。
她的确是长得很美、引人注意,但真正让人难忘的是她那特立独行的做为,那些行为真的是一个间谍会做的招摇举止吗?只会让人觉得东或是占领东神庙的盗匪是多麽没水准的杂牌军,才会用这样的女人当间谍。
但是,那个女人到哪去了?
搜了一阵子,魔法士忽然发现一条手帕的质感有问题,手工精致得不属於这两个传递消息的人能拥有,摸了几下後用各种魔法想解读出上面是否有特别机密,轩跟另外的剑士好奇的围过去看那条手帕。
纯白的手帕上用不同的织法在一片白净中作出一个特别闪亮的白色徽纹,旁边还有秀丽的滚边,而在一个角落上,以极繁美的笔法绣出一个浅蓝色的名字∶杰妮西丝?飞箭?雅贝尔。
不经意间一见到那个名字及闪亮的徽纹,蓝发神箭手宛若被闪电击中的颤抖,猛地出手抢过那条手帕,瞪大眼的看著不可能的特殊记号。
「这手帕是从哪来的?」轩狂怒的大吼,被捆在一起的两个人被他一吼像失了魂般地回答∶「是、是从万湖之都那边拿来的...要查出这条手帕上的名字,然後要拿回去......」
也被吓住的同伴过一会才恢复过来,为首的魔法士开口问∶「你认得这条手帕?」
轩带著同伴走到离两个俘虏远一点的地方,低声说∶「我没见过这条手帕,但是上面这是我家的家徽,而这个名字......」轩翻弄纯白的手帕让上面的字变的清楚点,多看几眼後不大情愿的说出答案∶「这是我未婚妻的名字。」
同伴以不相信的眼神看著不可能有妻室的神箭手,魔法士好不容易才又开口∶「为什麽这东西会落在他们手中?你那、嗯,未婚妻是怎麽会跟他们有关系的...」
「他已经死了。」轩苦笑地将手帕递出,说∶「所以我才会那麽惊讶。」
魔法士将手帕退回轩的手中,说∶「他们也许是想利用你未婚妻的名字,这你留下吧,反正也查不出有什麽问题。」
轩惊喜的问∶「真的?我可以留下?」顿一会说∶「不过这真的不是我未婚妻的东西,留著也没用。」
「留著吧,除非能找到有用的线索。」魔法士说完便又回到两个俘虏身边继续将工作完成。
陌生的香气让轩闻一下就确定不可能是杰亚修斯的东西,但还是小心的放在身上,想要查出这条手帕的来龙去脉。为什麽曾开玩笑的用来喊杰亚修斯的女性名字,竟然会连上家族的姓氏出现在一条从未见过的手帕上,这真的是件怪异的事,加上最近听说杰亚修斯被封为东王子的头衔,似乎有重重政治阴谋围绕在已死去的黑死神身上,竟然连两人间开玩笑的称呼都被知道。
记忆被扭曲的轩只记得在酒醉中做过的一场关於杰亚修斯的梦,黑死神变成雅贝尔人,穿著一身以往不会穿的衣服,轻声细语的在耳边说话......尽量不去想黑死神的事却还是不能阻止自己梦到他,这真是有点无奈的状况,神箭手咽下酸苦的记忆,继续装傻的跟著其他剑士执行任务。58xs8.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