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六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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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汗然营区,一个瘦小的帝国军步兵紧张的把战盔戴好,黑暗中只听到旁边仓卒的脚步声来来去去,长官又不断催人,手指僵硬的更难系紧帽带,双手手掌淌满冷冷的汗水。

    「小鬼,你还在摸什么?」

    一个从后面跑来的中年步兵居高临下敲敲战盔,吓得新兵手一抖把战盔摔到地上。

    娄维亚?斗笙把战盔捡起,中年步兵弯下身帮他系好,拍拍瘦削的肩膀说:「第一次上战场?」

    「是、是的!」「在军队应该要说,报告,是!」

    娄维亚吞吞口水说:「报告,是。」

    中年步兵咧嘴笑说:「看你跟我女儿一样大,这么小就上战场,怎么看你都比较像魔法士。我是蒲连基斯,已经当了快二十年的兵。」

    「我是娄维亚,以前是受魔法士教育,不过我的目标是魔法剑士,所以才来军队的剑士队磨练看看。」

    蒲连基斯从战甲下掏出一条项链塞在娄维亚领口说:「我女儿买给我的,收下吧,这么黑看不清楚,是黑死神护身符!」

    「这怎么好意思呢...」娄维亚惊慌的要把东西还人,但蒲连斯基的手把护身符塞的更里面。

    「新兵须要运气,我呢,经验就够了。别看黑死神坏事做了不少,他可是不死不败的呢!」

    催促的号角声越来越急,蒲连斯基快步的往自己队上跑,娄维亚抓稳长矛,听著长官的叫声,在黑暗中摸索著往队集合地点上跑去。

    慌乱的新兵手足无措抓著长矛拎著盾牌,因紧张而不停挤在一块,彼此撞来撞去,带新兵的剑士气呼呼的叫:「排这什么样?」

    勉强排成纵队后,鲜亮的军旗高高举著,摸黑的士兵一个搭一个肩膀的往前走。

    全营除了蒙面剑士还清醒著外,全部死沉沉的酣睡在营区各角落,热气被晚风吹送,将整个营区都陷入像厨房火炉的热度。

    高高的火墙吞噬著壕沟的尸体,四个魔法士蹒跚的走到营区内,蒙面剑士欣喜的叫道:「太好了!总算有人也是醒的!」

    「我们正要去休息,麻烦你一下...」

    「等等!既然你们没睡倒,为什么还要...」蒙面剑士冲到他们四人面前叫。

    蒙面的?魔法士看著剑士说:「我们已经耗尽力气在所有的尸体上,接下来就没我们的事了。」

    「不行啊我...」

    为首的魔法士拉下面罩说:「麻烦你准备明天全营的早餐。我是漓特洛亚,这边血统最浓的潋族混血。」

    蒙面剑士倒抽一口气,喃语:「第一次看到真的潋族人...」

    「请问,方便的话,我能看看你的脸吗?」漓特洛亚客客气气的说。

    「只能一下,如果闻到迷烟就惨了...」蒙面剑士屏住气把脸上面罩取下一会后,便很快戴上去。

    漓特洛亚点点头,用有趣的眼神说:「说真的,你长得蛮普通的。」

    蒙面剑士不悦的嚷道:「什么普通!我很帅诶!」

    「一样是黑发黑眼,但我们并不像。」漓特洛亚笑著戴上面罩,转身说:「没错,是很帅。这位英俊的帅哥,别忘了明天的早餐。」对付帝国军的计画完全顺利的进行,四个?魔法士轻松的边走边笑。

    精神不集中时,思绪很容易被拐著跑的蒙面剑士,愕然看著四个?魔法士一溜烟躲到营帐去,想到自己一人要负责全营早餐,顿时激动的一个人穷嚷嚷:「为什么我要做这种事?堂堂禁宫特别侍卫长,竟然变成一个伙头军?就算我跑得是别人两倍快,力气是别人两倍大,就算是比别人英俊一千、一万倍,但我也只是一个人,怎么能一晚做的出两万多人的早餐啊啊啊啊──」

    挤在人群中的娄维亚,只能看到火炬下的一个角落,其它地方都陷入黑暗之中。从汗然国境往东?方向吹的风,冷飕飕地不停钻到衣服里面,只能盲目的跟著部队前进。

    「东?的杂牌军正都在睡觉,等著我们去杀!打起精神!」

    深夜的号角响亮的吹起,远方一面火墙成为全军冲刺的目标,帝国军战旗迎风扬起,开始要好好报白日失败之仇。

    四万余人的部队分作两批,分成左右冲向在火光下闪耀的东?阵地,最先抵达火墙边的前锋部队,却忽然又再次溃散。

    身上燃著烈焰的战马突然从壕沟跃起,从马身上未燃烧掉的残余缰绳很快就认出是白日被杀的战马,数十具的马尸被活人的气味唤起,纷纷从火墙窜出,朝帝国军部队奔去,全身皮毛被烈焰烧的斑驳,一块块的剥落下来,马蹄落地处,滚烫的热油四溅,将周边零星杂草烧得焦黑。

    火焰中破裂的毛皮下血淋淋的模样让前锋的骑兵队吓得魂飞魄散,熊熊火焰被奔驰的马尸带到帝国军之中,四散的火苗很快就烧的帝国军主力必须停止前进。一想到尸体竟然随意活动,无情的冲入人群,即使不是第一次上战场的士兵也惊哭嚎叫,整个乱成一团,刹时哭叫声四起。

    正在燃烧的马眼珠满地乱滚,剥落的鬃毛上满是火星让想扑灭火势的士兵反而引火上身,发出?厉的哭嚎,倒在地上使劲乱滚要熄灭火势,反被其它慌乱的其它士兵在混乱中活活踩死,破碎的四肢跟头颅满地被踢来踢去,残尸无法辨认是人或是马,更是没有机会被收尸安葬。整个前锋军彷佛到了炼狱,火舌乱窜,舔得还活著的战马惊惶的不受控制奔跑,噗吱噗吱数声,将步兵或是摔下马的骑兵踩得血肉模糊,脑浆四溢。

    被火焰包裹的死马发出鬼哭似的长嘶,凭身上?魔法的指令不时在人群中甩动头部,脱落的焦黑肌腱被甩飞出去时掉到躲避不及的帝国军士兵身上,将火蛇引得到处到是。刺鼻的烟味中,发出浓黑的焦烟?得帝国军睁不开眼而阵势大乱,黑夜加上浓烟四起,对尸变的恐惧及强烈不安感,士兵个个你推我挤,对喊哑喉咙的长官命令更是完全听不进去,争先恐后要逃到安全的地方,不停往后方撤退而挤成一团,将同袍硬是给挤倒,踩著已叫不出声音的士兵身体不停往后方跑,有的人因此也被尸体绊倒,跟著成为被踩的踏脚石,当场肚破肠流,把踩过去的士兵们溅得一身血迹斑斑。

    肌肉烧竭但死灵附住的骨架仍不停往人多的地方冲,神官出身的隼衮?雅陉立刻认出是?魔法搞的鬼,马上下令要所有魔法士全员以消灭?魔法为第一要务,先处理尸骸上的魔法。然而,一般士兵秩序大乱,让魔法士无法冲过人群到马尸旁边去,只能挤在往相反拥塞的人海中,远远看著受诅咒的马尸疯狂地冲撞帝国军部队,带来可怖的死亡。

    身上烧的只剩一把乾骨的马尸,连乾皮都没得遮掩的马齿,凝著暗红的血块骨缝内隐约看得见干瘪的脑髓,在头腔一颠一抖的散开,奔跑时关节啪喀啪喀的响声,让不知该往哪里边逃的帝国军更是一听到相似的声音便争先恐后拼命要逃离,连长官也被士兵从马上撞下,给活活踩死。

    原本有火炬可以照明,连将军周围也因一般士兵惊惶乱奔,而撞倒火炬变成一片黑暗。魔法士以安全的萤火术指引士兵往营区前进疏散拥挤的人群,但一看到黄红色亮光不少士兵反而惊惧的转头就跑,形势益发混乱。

    场面完全失控,隼衮和几名随军神官一边大声吟唱祈祷词一边查找?魔法的马尸,听到安详的祈祷词不少士兵也跟著一起大声朗诵,心绪也冷静下来,混乱的部队才渐渐安定下来。

    魔法士布下强力魔法阵困住奔跑的马尸,将发狂的士兵驱离,以圣水代替灭火的水,不停往躁动的马尸泼洒。洒满圣水的马尸在众多魔法士努力下,一匹匹的倒了下来,化成焦黑枯骨,最后吱吱数声整个变成碎末。花了大半夜时间,让整个部队骚动、溃散的原因才得以解决,殚于东?竟有人精通无惧火焰的死灵?魔法,帝国军队伍重整之后,只清点人数便快速撤回营地,等候天亮再行攻击。

    东?营区士兵对晚间帝国军攻击失败的惨状完全不知情,酣睡一夜后只见到壕沟外战场一片狼藉,壕沟中的火焰在药油燃完便熄灭,没有延烧整个军营,只有壕沟边的泥土烧的焦黑。东?士兵一边庆幸捡回小命,一边开始准备白日的防守。

    特别参谋被绑在柱子上睡了一夜,天大亮后才被闾?给放下来,听完华仑洱做的简报,开心的眉飞色舞,筹备下一波的反击。

    累歪的蒙面剑士一个人捧来整盘的早餐进营帐,说:「将军大人你们的早餐...呼...总算结束了......」

    虚脱的剑士放好餐盘便碰一声倒在地上,参谋翻著地图瞥他一眼说:「为什么这边最晚啊?真是的...小伙子你吃了没?」

    「我这辈子不想再看到早餐了...」蒙面剑士发出呜咽的声音,没多久就睡的不省人事。

    「这倒好,如果这小伙子煮的东西有问题,至少我们吃到前会先收到伤亡报告,但还是要人先准备足够的胃肠药放在旁边啊!」参谋收起地图,坐到布兰德萨对面,拉下面罩准备用餐。

    布兰德萨第一次见到特别参谋的脸,清?的面颊跟鼻子似曾相识,但瘦削光洁的下巴却很陌生。愣一下问:「以前我们是不是有见过面?」

    参谋狡黠的一笑,说:「也许吧,别放在心上!」

    「是。」布兰德萨只看一眼就低下头吃早餐,视线尽量避开参谋的脸孔。

    用完早餐后,蒙好面的参谋蹲在蒙面剑士身边,抚弄剑士额上黑色的发丝,轻声说:「晚上灵活的像燕子,白天就睡得像蝙蝠...看起来聪明机灵,却是个不折不扣的傻小子...搞不好还不到杰亚修斯三分之一的脑力...」

    「参谋大人!事情不好了!」华仑洱冲入营帐,急切的拉著人上到高台,参谋拿起望远镜一看便大呼小叫说:「该死...人怎这么多啊?」

    「原本估计他们是四万余人,过了昨晚的事后会减少到三万多,但昨晚好像没有什么伤亡,人数反而变的更多,约五万上下了!」

    即使没从望远镜看出去,帝国军的人乌鸦鸦一片填满平原彼端,显然企图要以包围方式攻下东?阵营,正在调度军队排成阵势。

    「原以为二万对四万就够可怕,想不到昨晚没减到三万,竟然变成五万...嗯...」计画在一次次短兵相接时以奇险的方式逐次削减帝国军的兵力,拉近两方的差距,但却跟不上援军加入的速度。参谋背著手下了高台,沮丧的说:「应该是昨天晚上才赶来的援军,今天恐怕要打一场硬战了!」

    蒙面剑士揉著眼睛走到愁眉不展的参谋身边,问:「有什么事我可以做的?」

    「小伙子,你怎不再睡一下啊?」

    「嗯,睡不著。」

    「没睡会长不大、算了,你已经够大了,再大可养不起你。」参谋摊开地图,低声喃喃自语:「嵬洱那边不知道如何了...还有,异界人不是要搬家到万湖之都吗?难道还有多余的兵力可以调来?」

    「要我跑一趟吗?」

    参谋抬起看著蒙面剑士的眼睛,思索一阵后说:「不用,你先离开。」

    「去哪里?」蒙面剑士不解的问。

    「先帮我把车带走,箱子就留下好了,车里面的东西要顾好,送去『狼』那边看能不能帮上忙。快走吧!」

    营帐外士兵匆忙的脚步声,跟吆喝催促声,蒙面剑士沉默片刻,问:「你把事搞砸了?」

    参谋带著笑意的眼神,不好意思的说:「虽然我是来帮忙的,但因为我的意见把事搞坏,不能收拾善后至少要在这认罪吧!」

    「可是奥东城那边怎么办?我留下帮你...」

    参谋挥手打断他的话,目光如炬落在年轻的脸庞上。

    「你不属于这边,算来只是我体制外找来的帮手,你离开不会有人说什么的,趁还没打起来快走吧!帮我一个忙,带走车中的东西,尽快找回杰亚修斯的尸体,然后送回基地。你以后要听狼的话,一定要乖乖哦!」

    感觉到参谋是在交代后事,原本霸气的刀眉线条变得柔和,黑亮的大眼睛如泣如诉的看著参谋,快落泪的不舍眼神让参谋拍拍他的肩膀,说:「小伙子,你还年轻...不知道我这样老家伙有多奸诈,放心离开吧!」

    参谋拿著望远镜,一个人在高台上远眺帝国军如蝗虫过境的阵容。华仑洱跟布兰德萨骑著战马,在部队前方指挥,将为数不多的部队排成巨大的楔形,对著帝国军的中央。

    蒙面剑士已经离开,参谋转著望远镜,以各种方式思索各种可能状况,最后确定若不是大好就是大坏的两个极端,如果是大好的话,这硬战只是做做样子而已;若是大坏的话,根本难以降低损伤。原本已经悬殊的军力,现在帝国军有了充份的援军,即使双方的武器装备水平都一样,也是难以相抗衡,帝国军随便冲向东?方向跑个几步就会让大地震撼,要阵前逃跑更是不可能的事!在大坏的前提下,当然是也不要让对方太好过,?魔法已经用了一次,帝国军方面绝对是有了戒心,不会放著尸体到晚上,可能交锋结果一出来,立刻不分人尸马尸,对方或己方的牺牲者通通一把火给烧个精光。

    计划好一个出奇致胜,即使死也要拉几个垫背的计谋后,参谋对布兰德萨说:「我之前说的『伤兵小队』,能不能先调出来,要他们找地方先躲著?反正我们人够少了,不缺那几个人,但他们可以帮我们大家报仇!」

    「不过目前全军有志一同要跟雅贝尔军拼个死活,恐怕很难抽出人来。」布兰德萨皱起眉,压抑住对参谋奇思谬想的不信任。

    「直接找几个特别忠心、听话的人,以军令下达,不想死后没没,就照我的意思做。无论成败,他们的灵魂在天堂上的地位绝对比我们还高!我以...我在东?王室的身份地位保证!」特别参谋沉重的说完,手在眉宇一抹,清蓝的眼珠闪过一道光芒,变成碧绿色的眸子。

    绿色的眼珠,及清瘦的脸颊,布兰德萨马上就认出站在面前的人是谁,并没多想为什么他会以特别参谋身分来到前线,立刻去找出信得过的士兵秘密下了命令。

    换上正规军袍,东?军套上厚实的铠甲,也换上金属制的盾牌,壕沟已经盖上盖子、填平一部分。面对两万对五万的悬殊对决,各个部族的战士出发前先对自己拜的神无声祈祷一番,抚摸地上新鲜的土壤,企求可以打一场不辱祖国的战役。

    五万多人阵容的帝国军,以大幅度的包围方式,前锋都改成弓箭手,纵马冲向东?营地,马蹄顿地让整个冰碛平原为之震撼,轰然奔向背靠南神庙的东?阵营。最前面的弓箭手远远就发出箭雨,破风之箭远远就让前排的东?军立时倒地阵亡,后来的士兵以盾牌掩住身体跟头部,视线不明、行动不便而无法自由冲锋,只能一步步慢慢推进,以防御为要务。

    东?军队的楔形排列总算接触到快马奔驰的帝国军,两军在离壕沟不远处短兵相接,在箭雨的掩护下,帝国军降低伤亡人数,成功的与东?军队进行厮杀。

    帝国军为报昨日之仇,快刀快剑拼命斩落东?士兵的颈项,剑快刀快发出凛凛声响,噗吱噗吱地不停砍进一具具的肉体,挟起漫天血雾,骨渣肉块横飞。在帝国军嗜血的屠杀式包围下,东?士兵咬紧牙仍维持楔形推进,盾牌上不停爆出火花,?然不已。

    弓箭手不停的自箭袋抽出箭矢,搭上弓弦急射在东?士兵身上,再抽箭急射,直到箭囊空罄见底,快马调转回军营补上满满的箭囊后,再冲回战场把东?人当成练箭的标靶狂射。

    长矛及长剑也不停的挥舞,在平原下起一场暴风血雨,叮叮??声中斩断东?的盾牌,让一颗颗的头颅飞离喷血的肩颈。

    移动缓慢的东?楔形阵式,很快就被帝国军的人海给包围,腹背受敌整个被围住没有逃跑的空隙。

    前方的军号声断断续续吹起,呐喊一声,东?部队忽然拉开,楔形的尖端冲开了帝国军过度开展的阵线,将帝国军给硬切截成两半,其中负责指挥的核心部位因为特别有力,让楔形尖端的士兵苦战许久才推进过去,展开后呈条状的楔形核心不停往顶端挤去,将帝国军的指挥核心给包围,完全截开高级军官指挥下达跟一般士兵之间连系,撑开帝国军各部队的连结。

    秋天的烈日罩顶,将双方的金属战甲照得一片白花花,虽然东?部队仍被帝国军给包围,但架住帝国军指挥中心及分散包围的不绝兵力后,东?军士气大振,开始进行反攻。

    楔形内部的士兵往外推挤,对以拉长方式全面包围的帝国军展开攻击,躲在内部移动的士兵身体都未受之前的箭雨所伤,但冲锋的帝国军士兵则因为包围的东?部队奇异的多角变形而过度分散,反被个个击杀。紧密排列的步兵一扩张开,一个小队一个小队的向帝国军的人墙猛烈攻击,凿穿人墙,冲破数个破洞,让仗著人多的帝国军部队陷入混乱。

    参谋一个人在高台上兴奋的叫道:「嘿,简单的几何原理!喔呜,好!三角形变菱形!哈哈哈...真是太好了,我本来以为必须在门口埋几颗地雷,让第一批冲进来的帝国军死得轰轰烈烈的...」

    「又在想些有的没的!」蒙面剑士冷不妨从后面碰一声拍参谋的头,参谋惊讶的问:「你怎回来了?」

    蒙面剑士摊摊手,没好气的说:「你又没给我钥匙,如果我以蛮力硬拖的话,可是会被车上的机关给整得死去活来!」

    「啧,你是故意的吗?刚刚不跟我说一下。」参谋才摸出钥匙,蒙面剑士说:「还有转盘锁的密码。」参谋拿出写有密码的纸头,蒙面剑士装做不好意思的说:「可是,我不认识字啊!哈哈哈......」

    「你不会要我现在才教你数目字吧?」参谋狠狠敲了蒙面剑士头一下,「你根本不想离开,对吧!」

    「对!」蒙面剑士心直口快说:「以我的能力,一下杀几百个人应该没问题。」

    参谋倏地脸色发青,喝道:「我不准你杀人!」

    「为什么!」

    「杰亚修斯的前例就在面前,你如果杀人的话──」

    蒙面剑士不服气说:「为什么一直拿我跟他比?论用剑我比他好不是吗?你为什么一直都只把他当宝?」

    「因为他聪明,是个魔法剑士。」参谋斩钉截铁说。

    「幽月不也是吗?可是你都没把她当成宝!」

    「因为她是女孩子,再有能力也无法像杰亚修斯那样做出一番事业。」

    蒙面剑士的黑亮大眼睛浮起一层红云,低下头呼吸变得急速,参谋重重拍了他的颤抖的肩膀说:「不管是杰亚修斯、幽月,还有你,都是世上最优秀的人,集合了其它种族的所有长处。我不能让你在这牺牲,或受一点伤...」

    蒙面剑士默默不语,参谋拍一下他的脸颊说:「你们几个我都喜欢,不会偏爱哪里一个,所以不希望你出事,懂吗?」

    「嗯...」蒙面剑士点点头,参谋放心的笑笑说:「好孩子!杰亚修斯有一点绝对输你,就是他不会撒娇。」说得蒙面剑士孩子气的笑了起来。

    「那你比较喜欢哪里一个?」

    蒙面剑士心情好转,参谋抓狎的说:「这个啊,一代不如一代,零零一到零零三中要选一个嘛...我当然最喜欢杰亚修斯了!他比你聪明,最少他认识字!」

    心服的蒙面剑士勉强同意的点点头,参谋下了个命令给他:「既然不走,就去准备晚餐吧!你早餐都做的成,晚餐应该也没问题罗,这项任务交给你,为大家准备一顿丰盛的庆功大餐吧!」

    帝国军如潮水涌来的攻势,也如潮水的泡沫被礁岩被戳破,真正数量不足四万的军力硬装做是五万余使用,被不停岔出犄角的东?军给戳出底线,更是让双方的士气大起大落,东?军揭穿了帝国军浩大军容的真相后,布兰德萨跟闾?率先气势如虹的不停以手中的长矛击刺,锋利的矛尖伴随厚重的穿透声,一下下扎入帝国军士兵的胸膛,挑出血淋淋、不停紧缩搏动的心脏,划破柔如海棉的肺腑。

    无法以凌厉的箭雨压制住东?军的攻击,帝国军因为担心误中夹在东?军中的己方指挥官们,必须先行瞄准再发射,因此不断错失发箭的时机,被冲锋的东?士兵给乱刀斩死。戴著完善的头盔及钢质护肩的帝国军士兵,寒光闪闪的矛尖插进头盔空隙,矛刃叱?地捅出圆滚滚的眼珠,把脆弱的鼻梁上的软骨给剔飞,暴射的血射得东?士兵全身都是,黏稠地脑浆则沿著头盔侧往下流淌,爬满钢甲之下的身体,矛尖一甩,整个人便从马上坠下。

    不能光荣胜过东?的野蛮军队,帝国军见大势不在己方,顿时在战场失去军胆,慌乱的士兵开始以保住自己生命为目标,不再攻击敌军,渐渐往后方逃窜,头上灿烂的阳光不是照出前进道路的光,而是混乱视线的杂光,双手盔甲上的反光随著午间烈辣的阳光,映得整个冰碛平原尽是白花花,不停扬起的血雾迷漫眯起的视线,使得军心溃散的帝国军士兵更加混乱,找不到安全的退路。

    帝国军部队变得混散,东?军也跟著追击,对著奔逃的帝国军后背,插进一根根的长矛,就像在故乡捕鱼、猎兽,毫不留情地穿入精神大乱的身躯,刹时惊叫连连,血花四射,尸骸遍野。

    乍看是五万余的大军,要以壮盛军容威吓对方,但却被特意缩小军势的敌军给以相似却目标相反的技俩给欺瞒,出乎意料的反被压制,主将被夹在敌军中看著己方的军旗一支支倒下,或是转向消失在战场中,隼衮?雅陉跟随侍的副将、参将只能乾瞪眼,见到敌军的军旗吸满鲜血,而沉重的下垂无法飘动。

    倒地的尸体在广大平原被双方给踢来踢去,拖著缓慢脚步追击的东?军士兵,带著残忍笑意一刀刀扑向背著敌人逃的帝国军,手中的矛不再锋利,便拣起地上帝国军遗落的长矛或是长剑,噗叱插入帝国军的背脊骨,把人一命了结,战场遍地是血,没有一把刀是干净的。

    厚重的闷响在坚硬的铠甲下回荡,哀嚎痛哭贯穿整个平原,烈阳的火势渐渐消散,午后沉闷的空气尽是刺鼻的血腥味,在地上蠕动的肢体在干燥的空气中渐渐枯槁,确定敌军逃的逃,死的死,即使有在战场上的也是无心再战,只顾著活命外,不希望再拿起笨重的兵器迎击。干燥的_4460.htm泥土吸满鲜血成为滋养下一年农作的肥料,浑身是敌军血液的布兰德萨下令收兵,大军往后方撤回。

    隼衮?雅陉脸色铁青的被带到东?阵营,其它副将跟参将则一律驱逐,让他们回去报告这场惨败。58xs8.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