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九章 身世之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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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1)

    “我把图发到你电脑上,你负责去搜寻相关资料,我接着看怡然提供的其他东西。”仁智简明地分派任务。

    游美愉快地说:soudu.org“好咧……嗯,老板,要是在古代,你这叫‘从谏如流’,算是个明君。”

    仁智笑道:“还好,我总算咸鱼翻身成功转型,从西门庆直接蹦到明君了。”

    游美也笑着站起身准备出去,刚离开椅子又问:“老板,如果遇到困难我可以去找凌霄帮忙吗?他是高手,搜索资料比我厉害。”

    “准奏。按你的思路去做,不必事事向朕禀报。去吧。”仁智大手一挥。

    游美象个专业的侦探助手般回到自己的座位,动手进行搜索。她先将帽上的图案分拆成大大小小,或整或零若干部分,每部分又取了不同角度,在网上进行搜索。这是项枯燥而细致的工作,而且很难预知付出的劳动是否能收获相应的成果。但是好动成性的游美却做得很认真,完全没有丝毫烦躁。

    仁智则将怡然提供的那些文字用打印机打印出来。他不太喜欢和习惯在电脑屏幕上看比较长段的文字,总觉得影响他对文字的理解与判断,不知道是否与电脑屏对大脑的辐射有关。

    留言纸条按拍摄的效果来看,应该是随手撕下来的半张薄纸。仁智一时无法判断它是何种纸张,只能发现这种薄纸的尺寸大概是32A,上面还带着浅绿色横条。因此他特地选择了同型号的薄纸来打印这张留言,以期能尽量还原真实。其余的补充资料,则选择了常用的B5纸张。

    留言只有寥寥数字,字迹很潦草,不足二十字却有五六处涂抹痕迹。上面只写了一句话:“怡然,8月3日上午十点二十七分出生。”

    补充资料则写了怡然的个人情况:何时出生、何时被抱养、抱养的原因及经过。

    怡然的抱养经过是这样的:

    二十二年前,怡然的养父威尔斯先生在巴林一家公司担任外籍技术工程师,妻子跟随丈夫长住于巴林。由于孩子已经成年且在本国,夫妇二人希望能够在巴林收养一两名当地小孩,因此将此心愿也告知了他们在巴林的朋友,希望能够帮忙留意。但巴林是个比较富裕的城市,几乎没有弃婴现象,夫妇的心愿便一直没能实现。

    两年后,威尔斯先生在巴林公司的合同到期,他另外申请到一份在莫江的工作。夫妇二人开始忙于办理工作交接、打包行李准备搬家,以及向朋友道别。朋友中,就包括了夫妇二人常去的“品上咖啡”的店主人李如梭。

    大约一周后,李如梭打电话来邀请威尔斯夫妇参加第二日,也就是八月三日,专门为他们准备的饯行午宴。

    午宴相当愉快,席间,李如梭闲谈起自家亲戚的一位邻居,刚生了个健康的孩子,但由于家庭很困难,想把婴儿送给条件好的人家抚养。喜出望外的威尔斯夫妇立刻表示希望能亲眼看看这名婴儿,并称自己仍未放弃在巴林收养孩子的愿望。

    当天晚上,李如梭登门拜访威尔斯,称自己已经与孩子的父母取得联系,证实他们生下的是名女儿,且的确希望能将女儿送予他人抚养。李如梭还出示了女婴的照片,夫妇二人第一眼便喜欢上这个可爱的婴儿,表示愿意收养这孩子。

    第二天上午,李如梭给威尔斯打来电话,称孩子父母同意将孩子交由威尔斯夫妇领养。但条件是:威尔斯夫妇必须在领养到孩子的当天,立刻离开巴林,永远不要回来。理由是,孩子的父母担心同在一个城市,日后难免会有相认的冲动,于双方都很尴尬。

    虽然威尔斯夫妇并不认为这个理由成立,但是由于对方坚持,且作为领养的前提条件。他们还是带着些微的疑惑答应了。在订好八月六日去莫江的机票后,威尔斯先生去咖啡店找李如梭告之此情况,李如梭表示会即刻告诉孩子的父母,并尽快将孩子交给威尔斯。当威尔斯询问是否需要向孩子父母支付一定费用时,李如梭表示不需要,因为“他们只是无力抚养女儿,并不是要卖女儿。”

    次日,威尔斯夫妇等候了整整一天,李如梭却并没依约出现,且找不到踪迹。夫妇二人开始猜测,是否孩子父母反悔了?

    但是,八月六日一大清早,李如梭却抱着怡然来到了威尔斯家,并亲自送夫妇二人登机。

    对于这段抱养经历,威尔斯先生是这样说的:“虽然我当时感觉其中的过程有些地方不太合乎情理,但由于对方并没有要求金钱,所以并没有买卖婴儿的嫌疑。加上对Jane的喜爱,这令我们不愿意过多猜想,以免最终失去这个可爱的婴儿。事后我也曾暗中委托巴林的朋友留意,均没有发现什么可疑处。”

    至于李如梭。当怡然开始寻找他时,养父母除了知道他是“品上”的店老板,曾经去过很多地方,是个风趣幽默的男人,大概三十七八岁之外,竟然提供不出更多的有用资料。

    城市间的人际交往,并不比网络真实多少。原本熟悉的人,当维持联系的链条突然断裂,便很可能从此成为陌生人。

    如果失去了聊天号、游戏号,极熟的网友常常变成满世界也捞不到的陌生人。同样,在现代都市中,如果没有了某些场所,在那里认识的熟人也可能突然象空气般失去踪影,根本无从寻找。

    对威尔斯夫妇而言,李如梭正是这样的人。他们认识近两年,每个星期都会见面,聊天亦很愉快。但当“品上咖啡”不存在之后,李如梭这个人便消失得如同不曾出现过。威尔斯夫妇这才发现,自己对李如梭其实是完全不太了解的,也不知道能在哪里找到他。

    怡然也拜托过巴林的朋友寻找这个咖啡店主。但要找出一间早已关闭的,二十几年前的小咖啡店的老板,实在不容易。

    以上,便是怡然所能提供的与其身世相关的全部资料。

    (2)

    “老板,我去找凌霄。你这边有什么线索吗?我想一并捎带着查。”游美进来问。

    仁智摇摇头,将手头的纸递给她。游美看完有些无奈地说:“很象无头案啊。”这也正是仁智的心里话。他现在完全理解了巴林市警官们的苦衷,非不尽力,乃不能尔。

    “虽然很难,我们也要查下去。于公于私,于人于己都应该尽力查。对吧,老板。”游美补充说。

    仁智知道游美的意思:她不怕难,只怕他退缩。仁智给了游美一个很有信心的笑容,说:“目前能入手的,似乎只有医院这条路,范围尽量扩大。”

    “范围尽量扩大?你的意思是,查当天出生记录的医院时不能仅限医院,还要包括诊所。或者,不仅是巴林市内,还应该扩大到周边?”

    “这是一种,不排除怡然委托的警察和医生对上述范围有遗漏。不过,我觉得眼睛不能只盯在怡然出生当天,要往前。”仁智慢慢地说,右手掌象飞机般往前冲了一下。游美有点怔忡,仁智解释说:“俗话说:十月怀胎,一朝分娩。”

    游美恍然:“孕期检查!”说完这四字,她轻吸了口凉气,说:“这是要在茫茫森林里找棵树啊。……我还是赶紧去找凌霄,没他帮忙,我有心累死也死无其所啊。”她转身便跑,不到半分钟又“咚咚咚”从外面跑回来,喘着气道:“老板,还有件事,我刚忘讲了……”

    “冷静,冷静。慢慢说。”

    游美顺了顺气息,很认真地说:“老板,星罗那个委托,我不知道你在怀疑什么。无论你怀疑什么,我都绝对相信你,真的。但是,如果怀疑仅仅是怀疑,或者还有别的原因让你不想接这个案子,那么,请你认真考虑,让你犹豫着无法完全拒绝星罗的那些因素。我的想法是,星罗的案子,我们接!”她的表情从来没有如此郑重:“谁爱捣鬼让他捣,咱犯不上跟钱呕气。我们是大名鼎鼎的九眼通,查清事实真相是我们的看家本事,真要遇上不对劲,我们再撤也来得及。不接白不接,你说呢,老板?”

    “不接白不接!有道理。我会仔细考虑你的建议。”

    “真的要仔细考虑!老板,今天还剩半天了。那个罗说今天之内会等你电话,你不能考虑得太久。我走了。你一定要认真考虑,别太久啊。”

    (3)写点题外话

    这章先如此,写点题外话。

    小说写到现在,有人一直在问我,是不是太罗嗦了。既然是悬疑,为何让嫣久久不现,为何梦境的关联久久不出来?也不够刺激,等等。

    我想说的是:首先这个小说不仅仅只是个侦破故事,不是个“密室杀人案”之类的案件,我只需要罗列出案子,然后侦破、结束。整个故事只围绕着一起或几起有关联的案子进行。

    不,这不是我想做的,因为生活是丰富多彩的,这个小说首先是一群人的生活,案子是因人而发生,而非人在围绕着案子旋转。里面的每个人物,他们都希望有露面给人认识的心愿,而不是仅仅作为“凶手”、“目击证人”、“受害人”等等角色出现。他们是活的。就象我们在世间生存,多少也希望能为人所认同一样,他们也是希望能作为一个人物来展示自己的面容,而非仅仅是一笔带过的角色。

    前面内容很多,其实如果读者细心的话,会发现从仁智到极乐点开始,到现在,也不过一天时间。这一天,是多事的一天。因为许多的线头都从这一天开始。许多人物都在这一天出场。我只能说,每个人的出场都是有目的的,每个看似闲笔处也许都是一个伏笔――不同的,只是这个伏笔所涉及的时间,远还是近,伏于这个故事还是下个故事。现_4460.htm在你们可能会觉得我很罗嗦,日后当你们需要线索来破解谜题时,你们会发现,它们很有用。

    还有一点,是关于“悬疑”,有部分人说,悬疑=惊悚,恐怖。这是一种理解,不过我理解的与大家有些偏差。悬者,未决也;疑者,惑也。

    我并不想哗众取宠,写个惊悚故事出来。因为它里面有血腥,所以我反而希望它不会让人太恐惧。

    同样,故事的核心理论是当代科学尚未证明的观点,从这点来讲,它似乎属于科幻。有些人看到梦境,便告诉我说,应当写成“玄幻”。玄幻,科幻,也许是所谓的潮流,但我并不想。越是把握不了的东西,我越希望将它写得更贴近现实,仿佛是身边发生的故事一样。也许有一天,当你从梦里醒来,记起了那个奇特的梦境,你会猜想:这,会是飘飞在我梦境里的前世吗?呵呵,如果这样,我就很满足了。

    还有人说这个小说很阴暗抑郁,这一点,我很抱歉。因为仁智的心灵中有抑郁的一面,这个来自于他之前的经历,时间到了会慢慢告诉大家的。

    仁智,敏珠,游美,和嫣,他们的过去已经存在,就算是我,也无法或者没有权利去改变他们已有的人生,就象我们谁也无法更改自己的过去一样。

    祝大家能开开心心过节。58xs8.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