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二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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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为什么要骗我?”

    “既然你用过,就该明白,交给你乱用,就和一个疯狂杀人魔没有分别!”

    “但是它不是可以用来救人吗?你用它救过我。”阿点变得懵懂,只是不解疑惑不断地驱使他继续追赶下去,“如果我会的话……如果,当时我会的话……”班长的脸,江月、柳诗还有启文一切犹如摄像镜头深刻地拂过眼前,那些无形的锥针一直督促着他:“至少柳诗就不会受伤,启文就不会……”阿点是越说越激动,倒水一般滔滔不绝,只是这种反应惹来了和尚的争议,原本紧咬的牙关顷刻崩溃,愤怒的气息不等阿点说完,已如狼似虎地袭击朋友:“你这个蠢材!到底要我说多少次才会明白!啊!灵气是凶器,招式是杀人的伎俩,只要你学会了使用了即使你不想也能杀人!”大叔言词直将朋友喷骂得茫然愕立。朋友不相信和尚会有这样的脾气,但更想象不到的是答案竟会有如此大差别。背心全湿了,汗水打湿的。和尚的话就是一锤重击敲打着大脑,将他灵魂全都粉碎了。朋友愕立着,似是一片空白。

    和尚收起声,尽快令自己复归平静,毕竟修佛之人,悲愤大喜,律法之戒仍铭记在心及至最后才愤愤然喷了一句:“教了一个蠢才!”

    阿点歇了一阵,心里仍不忿:“……我有什么不对?我只是想帮人、想救人,有什么不对?”

    朋友声音很大,不过此刻整条小巷里已没人再理会他,和尚甚至不愿望他一眼继续专心完成剩下工序,只留下淡淡一句:“你太天真了。”青涩的吉水被吹开两边,深色水影碎散了、荡开了,迷乱着水下魅影。镜子,他突然想起了镜子,但很快这种表情就从他脸上消失。到底为什么?或者,他真的太关心这个年轻人。即使那样的后果,他仍不希望这样走下去甚至毁掉对方一生。

    “你走吧!”和尚这样说。抬头远远地望着他,那也许是最后一句话,自从那以后就再也没听见和尚大叔深厚腔调。朋友不想再坐这里,他知道就算再多等三两个小时,大叔是不会改变。尽管今晚不走。搀扶墙石,虚弱无力地摇了摇身子,他离开这里。记得,他背离他的时候,耳边尽是一片铿锵的杂音,希望吗,欲望吗,还是只是愿望,他不知道,纵使只是一个哀求,它,彻底拒绝了。

    乌云越来越多,朦朦胧胧地严密着天际。立在山顶之上,眼下城市灯火杂乱,分不清是星光还是灯彩。“你怎么好像满是心事?”六十的音弦永远那么清爽。相比之下他觉得,与江月对话更似是电脑式的问答,尽管问话会感受到更多的女性关怀。可这,柳诗就没有了。也就是现在,他才醒觉自从爬上那些依山建立的绵长石梯时便一直没开口说话。及至如今凭栏远眺,脑海一直沉浮着上山时见过的那座宁静建筑。漆红朱木,搭成“开”字型座立于群山之中。宁静的鸟居,真是一种最完美和谐的接触,与自然的接触。从那里上来的人,心身仿佛都已经滤过似的,尤其看着她一蹦一跳地踏上台阶,所有烦恼都已渐渐淡忘,为眼前女孩所替代。只是一个普通女孩,为什么会有这么大的魅力,只要望那张脸,整个世界都只是无聊事物甚至连他从哪里来的都忘记了。

    有风吹过,将他那柔_4460.htm顺的短发和衣襟都掀动了,冬来的特别慢。今年冬季又要在温暖里度过。见他没说话,柳诗也没多想,自走过来后边一直被眼下林缝里望去的远方都市蛊惑。两人无言,安安静静立在山崖边,启良挨着围栏面前是两棵茂树,叶子很怪,不知什么品种但有香味,繁密白花甚至将黑夜驱散了,沾满枝头。

    “我在想,如果有一天,这样的城市不存在了,我们会变成怎样?”距离柳诗问话足有十秒他突然又冒出一个不知是不是回答的问题。“为什么这样想?”目光仍然欣赏着星光般的灯花,灿烂的、点滴的、洒墨一般。启良换一下脚依着栏杆,向前倾出半个头:“只是……突然有这种感觉。啊……对了,你喜欢这里?”

    “我呀?嗯。”顺手掀起群衣她拦起小腿,跨过栏杆小心翼翼地一直去到铺满兰草soudu.org的边沿。两颗老树横跨头上成了严密的保护伞。启良似乎还没完全明白,只是觉得古怪,立在栏杆后,就像永远立在阴暗背后偷偷望着她,只是今次没有往时例牌式的温暖笑音,最后也跟上去了。

    “在这里你可以看到很多,很阔。”她找了个地刚坐下。冰凉的兰草一直涌上心头。打湿了夜雾的草叶依然为午夜带来清新,一通香草气息。远树灯火,和草崖人。如果不是几根横穿天际的电缆,他还可以找出更好的言词来形容这风景。穿透枝叶的密云感觉上就是从头顶上盘旋过去的:“如果一个人可以生活得那么阔,可能我们的眼光也会远点。”她很突然以至于启良还没准备,正坐下的身定了定却又直回去,慢慢迈向真正的悬崖边:“这个,我倒没想过。从小我就和很多人一起住。”

    “哦?”

    “家里还有很多人。”他好像看见一些很有趣的画面,泛远的目光渐渐浮现出一点笑意,不过,很快便消失了。现在他就像发现了些疑虑,眼神瞬间深色下去。柳诗却十分奇怪:“你和亲戚一起住?”58xs8.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