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四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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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是这里……”撩开茂密的枝叶启良大声叫喊着,“班长!”

    但走了两步便察觉到异常。朋友?这才发觉阿点并没跟来。启良回头看时,朋友已经跪在草丛里,僵硬的身体就像一块淋了雨水的大石不断冒汗。看见启良折回来,阿点显得很不耐烦:“你这是干什么,还不快追!”“可是……”阿点的身体几乎凝结到冰点。启良慌忙握着他的手,冰冷得令人心寒即使汗也感受不到温热:“怎么会这样?”“老毛病,休息一下就没事了。”

    “你刚才是怎样打碎墙壁的?”放开朋友那粗壮的手掌,感觉到还粘有沙土,启良突然升起疑云。

    “你先去找班长,虽然不知道他是什么人,不过我觉得它可以找_4460.htm到启文。”没说一句话,朋友的表情是痛苦的。

    似乎无法商量,启良的语气变得忧心:“你休息一会,我很快回来。”说毕,便匆匆赶进竹林。

    朋友一直跪在那里,四周遍布杂草,根本不是人所久留之地。无奈,无论怎样使劲,力气就是运不上来。他开始后悔怎么不听赛特的话只是阿点还来不及反省,背后传来大叔那把中老年的磁性声音:“怎么样?尝到苦头了吗?”

    好不容易才转过头,眼前草丛里过肩的草影浑然劈开两边,赛特那高大的身躯才跨入草地。阿点是习惯性地耍嘴:“嘿,堂堂打教士也要来这种肮脏的地方,班长那呆子还真有脸皮。”“还是先管管你自己吧。”赛特口吻似乎有点敌意,“现在总该说是话了吧,你的灵气是谁教你的?”“什么灵气?我可不懂……呃……”嚣张口气还没说完,颈脊上猛地一阵火痛,阿点已倒地昏迷。

    深远的眼神缓缓从伸出的手掌移开,下手速度很快力度也恰到好处。赛特虽然没说,但心却是这样想的:“下次再乱用,可就要你的命了。”远远地又赶来两名修士,气喘吁吁地问:“怎么不追了?”

    “嗯?”赛特背起手仿佛胸有成竹,目光仍然遥远地眈视着竹林,“抓他的人,已经在里面了。”听见这句话,两名修士只觉得满脑子迷雾只得跟着眺望竹林,里面隐隐约约地便飘来了一点点声音。

    山路崎岖,原本体弱的班长跑起来异常吃力。面前只有无止境的石块,草业茂生,再跑两分钟他完全瘫痪下来了。就靠在小坡上,落满枝叶的翠竹,仿佛没有感觉到冬天的到来,或者说整座山都保持着它应有的翠绿,班长小心翼翼抱着铜镜比生命还要着紧。正想休息,远远地又传来追赶声,班长才爬起来就听见又有人的声音:“还想跑?”

    大惊失色,班长大叫:“是谁?”

    一声呼喊,只把头上枝叶震落得飘飘洒洒,班长不知有多少次迷糊了视线,只觉得竹叶狭细,犹如剑峰般的弧度,每一弯没一撇都像划过银光,逐渐编织成一道光柱,不远不近斜冲在竹坡内,那是一道道闪闪生辉的亮棒。啊……他使劲甩甩头,视线变得清晰。落叶的确很多,一片片,雪花般繁密。但站在那坡头的却是一个人,一个女人,手上拿着的正是那一道道光住所幻化成得长棒,闪烁生辉,即使在这古木参天阳光难以透射的山林乱竹里,依然银光不断。

    “你,你是谁?谁什么人?”班长惊怕,简直整个身躯都在颤抖。

    “放下混元镜,这里没你的事。”那个女人是这样说。

    但却刺激了班长:“不,你也来打我注意,镜子是我的,谁也不能抢。”转身便跑。

    “想逃?”语气坚定,女人没有复杂的招式。手上几个简单动作,长棒已脱手放出。尖锐纤细的银音不断回荡,飞快地穿过竹林,沉重地打击背心。班长闷吭一声,结结实实地趴到地上,镜子脱手倒出跌落在地,班长又一个踉跄扑到镜面上,深深倒映出那惊慌眼神,对,是眼神。尽管在光线无法长驱直进的茂林里,依然如同漆金粉刷,微弱的金光逐渐从美丽奇异的镜身里折射开来!望着镜子,整个人都呆滞了,扩张的瞳仁深深地映射被控状态,身体无法膨胀似的尽可能收缩,多余的脂肪仿似人间蒸发只剩下皮肉骨头,再望向镜子的班长那公仔模样的头脸已完全被一副怪异所取替,干瘦枯黄,了无生气,剧烈地洋溢着死灵般的冥气。

    “你逃不了。”银光闪烁着长空,划过天际瞬间幻成女性特有形态,纤细修长,弹飞的长棒重新收回手中,腾空便跃现班长背空,身未到长棒又直指班长,来势迅疾。

    霍然惊醒,猛一回头,班长脸孔确实令女人大吃一惊,那里透射出来的已经不是生人气息。但更令其惊讶的是下一瞬间。草叶干枯得慵懒而颓废,平淡地依靠着土坡,但不知被什么猛然掀动,飘飘零零地腾飞半空,那是疾捷动作,身体活动连气流也能成为武器,急剧螺旋,是带着草叶。班长刹那间旋至女人身下,鞭子般的腿法疾扫而上。半空中的交战在两人眼里只是一瞬间的事情,两影交错。似乎仍未分出胜负,腾空的草叶依然盘旋飞舞,班长那一跃确实惊人,附近枯草均被带上半空。他的脚更是快得惊人,肉眼几乎失去影象。女人来不及防备,心胸如被万斤巨石当胸猛捶,待至看清时脚影已钻入胸口压迫心房。

    女人一急,几乎同时,手腕一转,棒锋汇然弯曲,从刺胸到削足,丝毫不逊于班长。

    长空里两声低哼,清晰的草叶仍然惊魂未定飘飘洒洒地戏如雪雨。错开的两人仿佛冥冥之中增添了几分了解。只是那么一瞬,二人擦肩而过,班长却留下有趣的对白,声音低沉仿佛耳语:“你是什么人?”

    虽然心口闷痛,但说话依然出口,女子也同样“耳语”:“混元镜果然名不虚传。”

    风吹过来,总是冷凉的,尽管翠竹茂林,仍然留不住视线,双足踏上土坡,心口炽热如同火钻。几口暖液通上胸口慢慢地吐出一缕血丝垂挂唇缘。逐渐转过身女子以手捂着随气起伏的胸口,双目依然紧张地盯着班长。对方明显地也好不到哪里去,跌跌撞撞好不容易方才立稳脚步。58xs8.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