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二章 摇篮里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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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闪光劈下来的“雷电”愤怒地拍击讲台,抖动的教尺仍未平定。老师那悲愤陈词却已轰动着教室:“都像什么样!上课十分钟了,还乱哄哄的,小学生呀?小学都比你们好!”

    这么凶的老师并非少见,直道刚才仍乱七八糟的课堂,现今才稍微显得规矩,只是……

    每个人都有一点无聊,钢笔仍然在柳诗手上打着转,晨光落在上面,鳞光闪烁,她托着头习惯性地欣赏着校园景色,或者说对老师这种肝火,没有多大兴趣,身后有人听电台,只是声音过大了,偶尔传进耳里:

    “清晨,雾气最浓郁的时候,校舍飘然,雾色掩映……”还是这种学生电台,林荫校道,楼舍,叽鸟乌鸣,掠夺着窗前的视线,她向上提了提望着这片深远无比的天空,云彩飞洒犹如雾气一般弥漫、延伸。啊?

    仍沾满露珠的玻璃窗前曲曲斜斜的影子,有一点湛蓝的感觉:“启文?”她一急,整个身子向外斜了开去,叶月猛然正色道:“上课戴耳机,听课吗?”一惊,也不管腰骨深沉地抗议,马上端端正正地坐直身子。但太迟了,柳诗一眼也没有向上望,只听见有人在抱怨:“别乱动呀!柳诗。”似乎作了掩护体了,无奈地摇摇头,视线不期然地又向窗_4460.htm外瞟去,那个身影仍久久地立在门外,玻璃反射着光线看不清,不,不是启文,至少感觉上有点不同。校长略带沙哑的声音静悄悄地蔓延着。似乎不想被人听见。她只是纳闷眼神死匡匡地盯着黑板,什么x,3x,+,平方根,小数点,分数,全都乱作一团,混淆地在黑板上大战,她知道,这不是自己的座风,便提起精神正想上课,后门里上锁的声音却意外地分散了主意,柳时不经意间回头――啊……他?――

    她?

    几乎同时,她定住了,进门男人也愣了一愣,“她也这个班……”启良放下书包,往门边空位上坐下去,他们的动作都十分安静,没有出现一点响声,更没有说一句话。

    清晨仍然朦胧着校园,他不知道为什么会这样只是一个劲想着昨晚的事情,没想到竟然会和她同班。

    “在开平方根的时候,有正负之分。所以不等式符号必须……”叶月的嗓音很尖但仍高不过校铃的钟声,她显然还没有意料到这一点,于是匆匆说:“下节课讲。”粉笔画着弧线落入盒子,叶月抛粉笔干脆利落,而且有一种另类的女性美,永远是男生们期待的一个动作。

    柳诗习惯地不以为然,或者出于妒嫉有时候她也会说:“很好看吗。”

    课程讲得很好,柳时坐soudu.org在面前亦不是为一道亮丽风景,启良也懒得在教室里奉陪这种嘈音,正想出门。

    “喂!”是她的声音,“不认识我了?”“啊?”启良定了定神随又勾起嘴角说,“那么漂亮的女人怎能忘记。”“哦哦!”柳时有点不以为然。“呵呵,不如到外面走走?”……

    顶层还没有开放,所有教室都是封闭,但没有全锁,好学的人便都聚上来,偷偷进入教室开始“修行”不过作为一个恋爱角落倒是不错,人少烟也少,无论干什么也无人管。

    大大清早,沐浴在浓雾之下,远山,近水,蓝天,碧湖每个角落无不洋溢着生命的气息。阳光倾泻下来,平淡地铺着水雾。他们都只是站着,依偎着栏杆,身边空教室寂言不语。和她一起欣赏后山景色倒是第一次。“原来你是学生。”她总是先打破沉默,不过并没有破坏这种优雅的景象。“哦,嗯。”启良摇了一下脖子好像十分疲累,眼前翻滚着水幕:“这里真的很美。”听了这句话,柳时竟然笑出声是那种窃窃的笑声:“我还以为你是个大叔。”他皱了皱眉不解地问:“我看起来是那么老吗?”

    柳诗马上辩解但仍带着笑:“不,只是那件西装太过老大了。”他这才恍然大悟赶忙赔笑。忽然柳诗想起什么似的奇问道:“对了,你说你姓马,那么……”“马启良。”他接道。“……”柳诗望着他只剩一张口,数秒后空寂走廊上混进了一点热闹,一点轻笑。

    早晨的太阳,比绸缎还要透明、温柔。“有什么那样好笑,能加我一份吗?”正谈笑着,身后突然渗进这么一把声音。两人不约而同背转头,视线所及之处,没有人,只有个齐眉短发比罩着锅盖还要呆木的公仔。“班长?!”柳诗奇道,“你不是请假了吗?”“……是请假了。”他推起低垂的眼镜,其实他像公仔很大程度上就因为这幅老土得要命的镜框,两人同时白了眼完全无法想象那个认真的班长竟然就站在眼前,启良无奈道:“拜托,别一字一板眼~~”柳诗只是陪着“呵呵”敷衍。

    “上次借你的校章,我丢了,对不起。”他依然呆语呆板,不会吧,校章可是通行证呀,启良正疑惑,柳诗已摆着手掌道:“算了,反正你上次已经弄丢了江月的校章,幸好我还有一个。”

    “是吗?”柳诗向启良转着眼珠,显得无可奈何,班长又问,“听说阿点住院了,不知道马启文有消息吗?”“什么?阿点住院了?”明显地惊讶起来。启良却疑惑地看着这两个人:“启文?”班长也好奇地看着他,说话仍然慢得一字一板:“啊?怎么了?”犹如惊醒般,启良连忙道:“哦,没什么!”

    似乎留意到启良的容貌,班长迟钝地抬过目光。老大一副老花眼镜似的镜片,从脸上到脚下查了又查,看了又看,最终才弹出一句话:“这不是马启良吗?”

    柳诗倒是奇怪了:“你们认识?”“啊?”目光不断在两人之间游移启良还在不知所以然当中。望着这种奇怪的景象,班长马上补充:“当然认识,同学嘛!你失忆呀?”被这么一问,两人又觉得有少许道理。“是吗?”但总是有点怪怪的感觉。

    只是班长接下来说的几乎令两人晕倒:“不对呀,你不是死了吗?我还给你上过香。”

    “笨蛋!那是我哥哥!!”柳诗无奈地大骂。而启良除了搔脑袋已没有任何动静了。

    “啊?啊!对不起!”

    三人均无话可说。

    上课铃声又响起了。

    课程不长可上起来特别苦闷,有时候还真讨厌这样的安排,启良慢慢地收拾着书包,准备冲刺,但却发现一道亮丽风景。不宽不窄的门口,除他以外后排的男生几乎无一例外地统一姿势――弓腰、虎步、起跑式。

    他愣了半晌才回过神来,真不知好笑还是好气,虽然没有这个习惯但偶然做做,也不失为一种活络筋骨的好办法,重重地敲着脑袋,铃声便应运而至。霎那间,猛然爆发出稀有响声,轰动全场。他想走但没有动身,无数双目光整整齐齐地投放到后门口。没人会想到这扇门比任何时候都畅通,五条大汉说过便过,也不说老师气得满脸通红,只是班长就几乎晕过去,这个星期的纪律评分不用说,咱班铁定“夺冠”!58xs8.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