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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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好不容易歇下阵来,苏小庄现在是腰也酸,背也疼,两腿虽是平稳舒坦地放着,但还是有些忍不住地阵阵发抖。不过,她两眼此刻却笑得像只了腥的猫。

  不仅笑得像只了腥的猫,她怀里正好抱着那只毛光润、无一丝杂的白猫阿福。

  就在刚才正是这只猫做了一件令她非常愉快的大事。

  有仇不报非君子,此仇不报她寝食难安。

  在她的指点下,这只猫跑到爹的书房里吃了凝玉露,不仅打翻了烛台,继而还引燃了一把冲天大火。

  火势很猛,满院的庄丁家仆皆忙乱不堪,呼声四起。

  端盆的,提桶的,火急火燎地从厨房前的井里打出水来往书房那边浇。可远水救不了大火,黑的烟,红的火,还是无情地吞噬着书房。

  最终大火无情,“轰”然一声,书房已在滚滚浓烟中倒塌,庄丁家仆四散窜开,也只能把火势控制在不延烧往其他房屋。

  正如她所料,大娘也站在书房前急得团团转,姿势已不再自信优雅,平日梳得精细的发髻竟然有些散乱。凌乱的装容已显出她内心的忧愤。

  而她苏小庄此刻正舒服的坐在屋顶上,欣赏着满院子里忙碌的人们,实是觉得畅快无比。

  新月如钩,繁星点点,凉风习习。鼻端还隐隐传来幽幽的桂。

  无情的火焰映红了大娘本已泛绿的脸,红绿相间,此时她的脸在苏小庄看来是格外的令人赏心悦目。

  看着窝在她怀里正舒服打盹的阿福,果然不愧为她苏小庄养的猫,在她悉心动教导下,脾和她一般无二,假意皱了一下眉:“你这下可把大娘害惨了,爹要大娘看好凝玉露,哪知你这馋嘴猫鼻子比狗还灵,竟然让你这畜牲捡了个大便宜。”

  “你可不要吃了这个凝玉露便变成仙猫才成,我以后的大事还要靠你这只馋猫呢,嘻嘻。”

  不知道爹斥责大娘时是什么样子,不过她更好奇爹常挂在嘴边敬若神明的恩公又是什么样子。

  这两样她马上都可以看到了。

  爹现在已不在府中,去了镇里,听说明天爹的恩公就会来拜访苏府,爹已早早的候在镇上接恩公。当然,等恩公来了,大娘端不出凝玉露的时候,那场景,苏小庄想想就觉得心情大好……

  苏小庄放开阿福,两手枕着头躺在屋顶上,月钩似乎更亮了些,星星闪耀得似乎更欢快些了,伴着的风让她惬意地闭上了眼睛期待着明天的精彩。

  好不容易歇下阵来,苏小庄现在是腰也酸,背也疼,两腿虽是平稳舒坦地放着,但还是有些忍不住地阵阵发抖。不过,她两眼此刻却笑得像只了腥的猫。

  不仅笑得像只了腥的猫,她怀里正好抱着那只毛光润、无一丝杂的白猫阿福。

  就在刚才正是这只猫做了一件令她非常愉快的大事。

  有仇不报非君子,此仇不报她寝食难安。

  在她的指点下,这只猫跑到爹的书房里吃了凝玉露,不仅打翻了烛台,继而还引燃了一把冲天大火。

  火势很猛,满院的庄丁家仆皆忙乱不堪,呼声四起。

  端盆的,提桶的,火急火燎地从厨房前的井里打出水来往书房那边浇。可远水救不了大火,黑的烟,红的火,还是无情地吞噬着书房。

  最终大火无情,“轰”然一声,书房已在滚滚浓烟中倒塌,庄丁家仆四散窜开,也只能把火势控制在不延烧往其他房屋。

  正如她所料,大娘也站在书房前急得团团转,姿势已不再自信优雅,平日梳得精细的发髻竟然有些散乱。凌乱的装容已显出她内心的忧愤。

  而她苏小庄此刻正舒服的坐在屋顶上,欣赏着满院子里忙碌的人们,实是觉得畅快无比。

  无情的火焰映红了大娘本已泛绿的脸,红绿相间,此时她的脸在苏小庄看来是格外的令人赏心悦目。

  看着窝在她怀里正舒服打盹的阿福,果然不愧为她苏小庄养的猫,在她悉心动教导下,脾和她一般无二,假意皱了一下眉:“你这下可把大娘害惨了,爹要大娘看好凝玉露,哪知你这馋嘴猫鼻子比狗还灵,竟然让你这畜牲捡了个大便宜。”

  “你可不要吃了这个凝玉露便变成仙猫才成,我以后的大事还要靠你这只馋猫呢,嘻嘻。”

  不知道爹斥责大娘时是什么样子,不过她更好奇爹常挂在嘴边敬若神明的恩公又是什么样子。

  这两样她马上都可以看到了。

  爹现在已不在府中,去了镇里,听说明天爹的恩公就会来拜访苏府,爹已早早的候在镇上接恩公。当然,等恩公来了,大娘端不出凝玉露的时候,那场景,苏小庄想想就觉得心情大好……

  苏小庄放开阿福,两手枕着头躺在屋顶上,月钩似乎更亮了些,星星闪耀得似乎更欢快些了,伴着的风让她惬意地闭上了眼睛期待着明天的精彩。苏府老爷今天起了个大早。

  虽然平日苏老爷本就已经起得很早,但今天似乎更早一些。

  昨晚苏老爷本就休息的晚,躺在上却无论如何也睡不着。

  很多年没有这样兴奋过了,就连当年娶到慕容碧落的时候都没这么兴奋得彻难眠过。

  一想到过不了几个时辰就可以见到仙人般的恩人,也不怪苏老爷激动不已。

  三十年前他只不过是个穷得谁也不会在意沿路乞讨的小乞丐,没名没姓,别的乞丐都叫他狗儿。

  那是一个很冷很冷,神仙都躲在被窝不敢出门的冬天。

  又冷又饿的狗儿已经有两天没有讨到东西吃了,头发晕,眼发,走起路来都是一步三歪。

  天下着暴雪,寒风刺骨。

  听着自个儿肚子中不断传来“咕噜咕噜”地叫声,狗儿还是耐不住饥饿从破庙跃跃撞撞地走到街上,已分不清东南西北,认不出爹娘的狗儿见到刚出笼的包子,就用他黑漆漆的五爪抓了两个包子顾不上烫就往嘴里塞。

  包子只吃到一半就被人用手抠了出来,然后再是一顿好打,被拳头和脚招呼着的狗儿蜷着身子,瞧见一条壮硕的大黑狗正在吃他剩下的包子。

  很老套的故事,却是如此真实的发生过。

  人不如一条狗。

  乞丐更是连一条死狗都不如。

  不知什么时候奄奄一息的狗儿看见了一双在雪地里显得份外干净的靴子,然后是一双温暖如的手扶起他,然后是一碗热气腾腾气四溢的牛肉面。

  当狗儿连吃四大碗牛肉面后,才抬头去看他的恩人。

  到现在为止,苏老爷已记不清恩人长什么样子,凭印象是个干净清俊的少年,但他记得那一双亮如冬阳般的眼睛,哪怕你现在身上已冷得发抖,只要看到他的笑容,就似有股暖流缓缓从胸膛向四肢溢散开来,舒畅无比。

  恩人教给他很多东西,所以就有了如今的苏老爷。

  当年把他打得像条狗一样的人,就在第二个更冷的冬天在街上学着狗叫沿着街道跪爬三天三后力歇困乏僵冻而死。

  若他想日后出人头地,怎能留下如此丑恶的历史令江湖中人笑谈?

  苏老爷已不是当年任人欺凌的狗儿了。

  他现在可以掌握很多人的生死。

  他现在已是蜀地很有名的苏青锐苏老爷,已依山建立了他的云苏山庄。

  二十年前苏老爷就凭手里的一把青锋剑,连挑通往关东道上打杀劫抢无恶不做、最令商贩和府头痛的连云十二寨。

  后又独战当年最有名的大盗“白浪蝶”。

  “白浪蝶”被无数的前辈名人追辑过,可他很狡猾,而且轻功很高,最厉害的是他的迷粉,无无味,不仅是通过呼吸吸入人体,还可以通过皮肤一粘而倒。和人打斗时使出来,令人不知不觉无力而至昏迷不醒,没人能敌得过他的独门迷粉的威力。

  而苏老爷当然也敌不过“白浪蝶”的迷粉,但是苏老爷的剑快。

  “白浪蝶”很精明,感觉也很灵敏。

  “白浪蝶”虽然精明,但还是抵不过苏老爷的耐力。

  “白浪蝶”在一年又四十九天的时候,在苏州街上碰到一位当时最有名的人,实在经不住这么长时间的起了心,于当晚翻墙入室进入了人的房间。

  “白浪蝶”的迷粉很管用,整个房间也早已被迷粉弥漫,任何人近得三尺必定晕倒,当然人早已迷晕过去。

  可苏老爷比任何人都不一样,他意志坚若磐石。

  在一个男人最欢愉的一瞬间,苏老爷出剑了。

  苏老爷到现在都非常满意自己的那一剑。

  那一剑比闪电还快。

  只有那么快的剑才能在晕倒前的一刻,一剑刺穿“白浪蝶”的后背,那里正是人心脏部位。

  那一剑救下的是武林泰斗萧万仇的儿萧幽幽,他如今的大夫人。

  那一剑让他一日之内名扬天下。

  那一剑不仅让他成了萧万仇的婿,也得到了武林正道中人的尊敬。

  回首往日,一切都似还在昨天。

  这一切皆来自于他的恩人云渊公子。

  所以他创建的山庄以云渊公子的云字和云渊公子为他赐的姓为名:云苏山庄。

  他知道云渊公子是修真之人,这么多年来,他一直渴望在有生之年再见他一面,所以一直都在打听着云渊公子的消息。

  终于在今年大年初八的时候,有了云渊公子的消息。

  消息是由他苏州的一个布庄的小伙计带来的。只是一张非常简单的书信纸。

  上写:八月初十,柳树镇,柳树楼相候。

  落笔:云渊

  是云渊公子的笔迹,那如行云流水般苍劲有力的字体谁也模仿不来。

  深恐错过云渊公子,所以苏老爷带着只有十二岁的儿子苏子桥和几个护卫提前来了柳树镇,并宿在了柳树楼耐心相候云渊公子的到来。

  起得很早的苏老爷再次抚了抚身上的深紫长袍,看着铜镜里穿着整洁,衣着考究显得彬彬有礼的自己,非常满意。

  任谁都看得出来,他是个非常有教养,非常有风度的中年男人。

  任谁都不会把当初的那个可怜的狗儿联想在一起,哪怕是云渊公子应该也一样吧。

  此刻他已和似有他当年坚定沉稳风范的苏子桥独占一桌,坐在柳树楼靠窗的位置,细细品偿着柳树楼最精致的早点。八月初十,晴。辰时。

  一路走来时的晨雾,野草,,朝露,还有那随意的清风,都是云渊公子这么多年餐风露宿中不可少的景致。

  今天和人有约。

  就在柳树镇的柳树楼。

  其实柳树镇虽然叫柳树镇,但在狭窄的街道旁却找不到一棵柳树的影子。

  所以说在没有树木遮挡的街道上找柳树镇唯一的一家酒楼是一件相当容易的事情。

  云渊公子站在柳树楼前,很容易的就看见了苏老爷,也就是当年的狗儿。

  狗儿看来已不是当年的狗儿了。当年的狗儿很瘦小,眼神怯怯。而苏老爷现在却是气宇轩昂,衣着光鲜,坐在堂中最显眼的位置,满脸都是自信。

  看来时间可以改变很多人。

  但云渊自己呢?

  他自己有没有改变?

  经过三十年,云渊还是当年的那个云渊,无论是样貌还是心态。

  不同的只是他现在必须要到这里来,他有了目的。

  他要找到他的孽缘,他要顺利渡过他的情劫。

  师父飞升的时候说,他今生想要得道,就必须把纠缠他三世的一段情缘斩断,这世是他最后的机会,不然以后他将永堕轮回,受那世人生老病死之苦。

  他的喜怒哀乐将不会为世间任何人或事所左右,撤底摒弃了七情六。

  所以他来了,他算出他的三世情缘便在这里--柳树镇。

  他要告诉她,这一世他无论如何也要步入大道,做人太辛苦,做世俗之人更辛苦,他们两人几世的俗缘就此了断,不要再无休止的纠缠下去,他修道的心比金坚。

  他现在什么都已经准备好了,只欠她给他一个答复,那么这三十年入世积的功德就已圆满,回山渡劫飞升指日可待。 

  苏老爷正慢慢优雅地轻抿着酒,他既满意又自豪的看着坐在他面前循规蹈矩的儿子,这孩子才十二三岁,个子却又高又大,浓眉大眼间虽显稚气,做事却是老成持重,心思慎密,不愧是我苏青锐的种。

  苏子桥毕恭毕敬地坐在他爹面前,不敢有任何瑕想,因为他爹正注视着他。

  他爹的严厉和手段他最清楚明白,不允许出一丝的错。所以谁若是被他老爹的眼神关注着,都会犹如走在寒风肆虐地薄冰上,既冷又慌,他也不例外。

  苏子桥轻轻拿起一声糕点吃了起来,无论这个动作还是吃相,都和苏老爷有些相似,细一看,却有些刻意模仿的痕迹。

  忽然,苏子桥动作一顿,他感觉自己似坐在了三月的熙日下,冰雪融化,心不再慌,只剩浑身的舒泰,抬眼一看,给他这种感觉的原来只是一个人,一个年轻人。

  他只不过穿着一袭简单的白袍,脸上的笑容平和而亲切,眼神如温玉如清泉,清澈到极点。

  整个人一目了然,简单,很简单。

  可是他给人的感觉却极不简单。

  他笑得平和亲切,却似并没有把你放在心上,你只不过是他身边一株小小的草,一粒微不足道的沙。

  眼睛清澈见底,却早已把你看了个透,让你心里的一切邪恶都无所遁形。

  他明明只是淡淡地站在那里,却深深地感受到他身上射出一种光芒,一种忘却世间一切烦恼的光芒。

  苏子桥看得眼都直了,不知为什么,他脑海中出现了“淡雅、出尘、神仙”!这样的词语。

  在这一刻,苏老爷心里也是无比激动和振奋。

  苏老爷既惊且颤抖着声音站起身抱拳迎到:“公子,终于可见到您老了。”

  云渊公子展开他亲切地笑脸轻轻一揖:“看来让青锐久候了,云渊实感抱歉。”

  “哪里哪里,能够再见到公子,实乃青锐的荣幸。”苏老爷边说边恭敬地也向云渊公子深深一揖。

  云渊公子扶起苏老爷,旋即淡定的坐在了苏子桥对面,抬眼向目不转睛盯着他瞧的苏子桥淡然一笑。

  苏老爷忙向苏子桥喝道:“桥儿,还不快见过云公子?”

  引得苏子桥一阵手忙脚乱。在如此谪仙般人物面前就算再少年老成但又怎能再镇定自若?

  小镇忽然出现如此出采的人物,一时间在座用餐闲聊之人呆愣过后开始交头接耳起来。

  一阵寒喧过后,苏老爷招来小二为云渊公子上好茶。

  苏老爷亲自为云渊公子斟茶,既恭敬又似颇有感慨道, “一转眼都三十年了,想不到公子样貌一如既往,想我这当年的小孩童都已两鬓斑白了,实是让人感叹啊。”

  “青锐不必如此妄自诽薄,人生短短几十年,在这俗世中,能像你这么积取奋进,过得洒脱自在的能有几人,哪是我这世外之人所能比拟的。”云渊公子赞道,气度优雅。

  苏老爷眉宇间难掩感激:“这些都拜公子所赐,当初若不是公子怜悯体恤,哪有如今的苏青锐。”

  “人生多变化,青锐能成功地把握住机会名扬天下,云渊当初也未料及。”

  “公子过奖了,”苏老爷亦端起茶杯用杯盖轻刮浮起的茶叶心中疑惑的问道:“不知这次公子是特意来探望青锐还是另有他事?”

  “不瞒你说,这两样都有。”云渊公子微笑道,“想我入世积功德已有三十载了,只差了结最后一段尘缘便可回山修炼,去见我师傅的日子亦将不远。我前些时候算到我的最后尘缘近日应在柳树镇。除了了却一段尘缘,还顺便想来探望青锐,这或许将是我们在世见的最后一面。”

  苏老爷大惊:“公子快要得道了么?恭喜公子,但不知青锐能否为公子做些什么?”

  云渊公子轻笑:“也没什么特别要帮我的,只恐要到府上叨扰几日。”58xs8.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