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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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沉醉在甜蜜幻想中的苏小媚嘴里轻声地咕哝了些什么,苏小庄已无瑕再听。只见苏小媚双颊晕红,眼中雾气茫茫,含羞带怯的四下紧张的望了望,终于把小木人系在腰间,踏着青草转身离去。

  嘿嘿,这丫头反应也太迟钝了,把软绵绵的情话念叨完了才知道去探视周围有没有人,哪里知道已经全被咱这个藏在大荷叶下既聪明又机灵的坏心眼听了个透,实在是白痴一个。

  扔掉手里的荷叶,兴奋地跑到正懒洋洋有一搭没一搭啃那块骨头的阿幽面前,粗鲁地一把牵起狗绳,几两下就把呜呜直叫唤的懒狗扯到荷塘边,就要把它往水里面推。

  哪知这条懒狗却倔得很,任凭她怎么推,就是不肯下水,还使用四两拔千斤的力道把推力给泄了去,害得她收力不住差一点自己先下去了,一人一狗开始在这塘边转起磨磨儿来。

  推推拉拉好一会,苏小庄耐心磨尽,大怒,不由站直腰板指着那条懒狗骂道:“你这条死狗,天天给你好吃好喝,这会儿要用到你,竟然这么推三阻四,你这忘恩负义的狗东西,咱就不信今天治不了你。”

  转眼瞅见地上的肉骨头,一脚踢进荷塘里,那条懒狗随着肉骨头划出的弧线以一个优的腾空扑,“扑嗵--”掉进了满是荷叶的水里。两前爪还奋力扑腾扑腾地往肉骨头落下的地方划去。

  苏小庄立时抚掌大笑:“人为财死,鸟为食亡,连你这条死狗也不例外,早知你喜欢这个调调,咱也不用费这么大气力。”

  转而皱紧双眉仰天长叹:“想不到咱天天好肉伺候你,还远不如这肉骨头来得有趣。算了,不跟你计较,现下紧要的是你可要多支撑些时候啊,等我叫人来救你。”

  略微认了下方向,撒腿就朝演武厅跑去。

  等苏小庄上气不接下气地跑到演武厅,庄内弟子正在把所习武器一一放进了兵器架准备去吃午饭。

  远远瞧见三哥着上身躲在角落里擦汗,苏小庄这下故意喘得更急了,不顾众位庄内弟子的诧异,高声大叫道:“不好了,不好了。”

  没人搭理她,也不见她不好意思,仍是三两步奔到傻大个三哥的面前急叫:“三哥三哥,不好了。”

  这个诡计多端的鬼丫头跑来干嚎什么,定没好事,不理她。苏子桥当作没听见眼皮都没抬一下,慢条斯理的穿着自己的衣服。

  竟然不搭理咱,看咱一句话就把你惊得跳起来,你个傻大个还能逃出我的手掌心不成?苏小庄心里一阵狞笑,她面上却没敢表露出来,跺跺脚急道:“小媚掉到西院荷塘里去了,三哥你快点去救她……”

  话还没说完,只听得一声惊呼,刚刚还是冰冷如铁的人,转眼就变成了脱兔般“哧溜”一下不见了。旁边一众正要离开的师兄弟们闻言也纷纷朝西院荷塘跑去。

  片刻间,演武厅就一散而空。

  苏小庄嘴角抽了抽,不知道是该高兴还是该痛哭,若是咱哪天真掉水里了,会不会有这么多庄内弟子撒腿去救。

  使劲掐了下自己的大腿,别做梦了,快瞧热闹去,这前戏已作足,后续还等着咱去演。

  当下也懒得再装气喘,飞一般朝西院跑去。

  荷塘里,有个人正朝水中间一个只露出黑乎乎头颅正热烈扑腾的东西游去。很快,这个人已从后面一把搂过那扑腾的东西,可能是怕体力不支,来不及瞧一眼,就赶紧转身单手划动着向岸边游来。

  他这脸一转过来,苏小庄惊得目瞪口呆,是三哥,他怎么亲自己下水去救人?这下可不妙,若他发觉他救的是条狗,发起怒来不剥了咱的皮才怪。

  从错愕中惊醒过来,就待开溜,还是小命重要哇。这里人才众多,三哥你咋就自个儿下水了呢?盘算失误,严重的盘算失误,可惜可惜,竟错过如此好一次整治苏小媚的机会,若下次使肯定就不灵了。

  垂头丧气的走得两步,眼珠儿一转,又动起歪脑筋来,我若是躲在后面瞧热闹也不错,不知三哥发现自己火烧屁股般救起的原来是条狗,不知他会是什么模样?

  一边是小命,一边是看热闹,踌蹰了一会,还是不住惑,猫着腰溜到一个身形高大的弟子后面躲了起来,不时从他腋窝下望外看。

  这边的苏子桥使着浑身的劲儿向岸边游,只是手里搂的小媚怎么毛乎乎的,莫非今天穿了皮袄?这大热天的,小媚莫非有病?可能真感染了风寒,身子还抖个不停,病得不轻哪。不过她的声音怎么如此奇怪,呜呜的像狗叫,郁闷。

  岸边的众位师兄弟伸手把苏子桥从荷塘里拉了起来,一时间众人都呆了,齐刷刷盯着被苏子桥救起来的东西。

  很快,一个胆大的师弟大声道:“子桥师兄,你怎么把条狗救起来了,小媚师呢?”

  实在有些惨不忍睹了,苏小庄用双手捂住眼睛不敢再看,当然,肯定这手指中间留有大大的缝隙。

  只见苏子桥站起来慢慢转过头去,一条的黑狗正趴在脚边,见他盯着它直咬牙,惊得黑狗跳起来夹着尾巴瞬间逃得不见踪影,哪有苏小媚的影子,又被那丫头耍了,是可忍,孰不可忍。

  “苏--小--庄,你给我出来--”

  树叶一片片簌簌落下,耳朵里鼓鼓生疼,超强的佛门狮子吼穿透力极强的振荡着苏小庄的耳门,要死了,这么大声叫咱做什么?不停的手用挖着耳朵。

  忽然觉得这周围的气氛不对,非常的有压力,对,是杀气。

  苏小庄慢慢地慢慢地抬起头来,前面的人墙已不见,不知何时面前只有一条人形走廊,走廊的这头是咱苏小庄,至于站在人形走廊那头的那个人……真的很惨很惨……

  头发像一缕缕烂水草乱七八糟的贴在头上,衣服和裤子湿嗒嗒的黏在身体各个部位,水滴还在沿着裤管直往下流,印得地上一摊水渍。最可悲的是他的脚,一只赤脚上糊满黑黑的泥,鞋已不知去向;另一脚上虽还着有鞋,可白袜已辨不出颜,鞋跟拖踏着,里面也不知灌了多少泥,似乎正在往外冒泥水。

  从上到下端详完毕,苏小庄垂下眼帘死死地咬紧牙关,这个时候千万不能笑出来。

  “苏小庄……”从牙缝里一字一字嘣出来,苏子桥的脚步一步一步缓缓向苏小庄逼来,那双眼中射出的光芒,显然是在冰库中泡过的,他周身的腾腾杀气,嗖嗖嗖直往苏小庄身上激射。

  打了一个哆嗦,苏小庄抬眼惊骇的瞧着眼前这一尊煞神,随着苏子桥的节奏一步步往后退,才退几步,一棵树已抵在背后,退无可退。

  冷静冷静,快快想个好法子出来,脑筋急速转动下,却仍是半点办法也无,苏子桥那气势就已把她吓得半死,脑袋里转来转去还只是浆糊一片。

  不要怕不要怕,只要克服内心的恐惧,计划说不定还能照样能成。可想是一回事,做起来确实不容易啊,这腰板咋就直不起来呢?

  眼看傻大个三哥杀气腾腾地越来越近,缩头是一刀,伸头也是一刀,不如做得壮烈些,就算死也没那么难看,终于壮起胆子大声道:“停!三哥,此事确然不能怪我,实是事出有因。”

  苏子桥双目圆瞪,一眨不眨的紧握双拳,今天就是你苏小庄舌底生,把死的说活、黑的说白,也不能浇灭他胸口此刻正熊熊燃烧地火焰。

  怎么还不停下呢?看来今天真把傻大个惹毛了,得快点想个办法先稳住他,不然自已话还没说完,就要被他“咔嚓”解决掉了。

  稳了稳心神,不退反进,阔阔的向前迈出一步,挺起胸膛理志气壮实底气不足道:“三哥,你必须要听我把话说完,不然就是个不辨十非曲直的小人。”说罢,斜眼一瞄,他的神虽没甚大变化,那步子不是顿了下?打蛇就要打七寸,看来自己找对了方向。

  继而又快速说道:“若是等我把话说完,三哥和众位师兄认为小庄确实该打,那我苏小庄毫无怨言,甘愿领罚。”

  两旁的众位庄内弟子都是热血少年,听闻苏小庄如此大气凛然的话,纷纷点头,七嘴八舌道:“子桥师弟,你就让她把话说完,或许真有什么因由。”

  “师兄,等她说完再处置不迟,到时看她还有什么话说。”

  “就是犯人上刑堂也要容人申辩,让她说说也未偿不可。”58xs8.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