肃顺等八大臣除去了,西太后的心里平静了许多。咸丰十一年十一月十一日,奕訢和西太后以小皇上的名义颁发上谕:
“著大学士桂良、户部尚书沈兆霖、户部右侍郎宝鋆、以及文祥均在军机大臣行走,曹毓英在铲除肃顺等逆臣时有大功,在军机处学习行走……著加封醇郡王为亲王,赐世袭王爵。”这样一来,一大批提升的员感恩戴德,死心塌地地为恭亲王卖命,为西太后出谋划策。
一切都安排妥了,西太后要进行她的下一步的计划,她要垂帘听政。恭亲王也明白西太后的意思,当然会投其所好。也就在这时候,大学士周祖培、户部尚书沈兆霖、刑部尚书赵光感觉到恭王要崛起了,纷纷投靠恭亲王奕訢,恭王正好拿这些人大做文章。
几天后,先是职掌重兵的胜保和大学士贾桢联名上奏,请求皇太后垂帘听政。不几日,请求皇太后垂帘听政的折子就雪片般得飞到西太后手里。西太后打开越看越得意,上面无疑都是恭请两宫太后垂帘听政事宜。
“奏请皇太后亲理大政!”
“恭请皇太后垂帘听政!”
“奏请两宫太后亲理朝政以肃纲纪!”
西太后看罢连忙去找东太后,东太后对政治向来不感兴趣,她也不想参与什么朝政大事,自然交给西太后一手操办。随即,西太后通知恭王,要他拿出具体的垂帘方案来。几经修改,把对两宫太后的限制条款都删改为”凡事须奏请两宫太后亲阅批示”,西太后终于满意得盖上了玺,这样太后无疑取代了皇上。
几天后,内阁提出,两宫太后应该该小皇帝重立年号,肃顺等八大臣所立”祺祥”不合适再用。两宫太后批准内阁和军机处共同商议修改年号之事。最后,大学士周祖培认为,可以立年号为”同治”,意思是君臣共同治理天下的意思。几位大臣也没有什么意见,于是恭亲王就提交西太后御批。西太后一看”同治”二字,喜笑颜开地说:
“好,太好了,两宫同治,天下太平!”
恭亲王感受到了这个人野心勃勃,并非是自己想的那么简单,她的政治野心太大了,不可对她掉以轻心,否则自己也会和肃顺一样死得很惨。他小心翼翼地做着事情,尽量不去得罪这个人。
一八六二年初,文武大臣脱下了穿了百余天的孝服,换上了久违的服,进宫朝贺,小皇帝同治要举行登基大典,他颁诏天下,咸丰十一年,公元一八六二年为”同治元年”。大清王朝的第八代君王同治皇帝——爱新觉罗&8226;载淳开始在阴影下统治自己的江山,开始过上为期十三年的皇帝生活。
2
自两宫太后垂帘以来,西太后越来越感觉到离不开恭亲王了,他的爵也在不断的加升。现在,恭王已经是军机处领班大臣、宗人府宗令、内务府总管大臣,成了仅次于两宫太后,位极人臣的九千岁——议政王大臣了。他在两宫太后的支持下做了许多轰轰烈烈的大事,清查贪,剿杀捻军,功勋卓越。西太后也领略到了恭王的才识,她想:必须把这个人拉过来为自己卖命,这样自己就可以坐收渔利了。
“,老六的大功数不胜数,应该好好嘉奖才是啊!”西太后来到坤宁宫,向东太后说道。
东太后微微点点头,说道:
“,老六现在已经是议政王了,俸禄要比其他亲王高出十倍,他还要什么啊?”东太后感到为难。
“,老六不会希罕爵钱财的。可否记得先帝在时老六最大的愿望是什么?”西太后诡异地看了看东太后。
“是说先太?”西太后点点头,东太后似乎不敢相信西太后竟要在死人身上心思,她问道:
“是要给先太上徽号、入太庙?”
“老六的生母至今还没有尊号,也没能入太庙,这是老六的一块心病啊!”
“哦,说的是,我们可以成全老六的一片孝心,不防让翰林院和内阁去办好了!”东太后赞同西太后的观点,难得达成一致的意见。
这一切还得从早年开始说起。十余年前,四阿哥(咸丰)和六阿哥(恭王)关系甚好,四阿哥十岁丧母,是静贵把他带大的,母子还算相处和谐。但是在道光帝立储的时候母子关系出现了危机。
六阿哥论才识和政治眼光都要比四阿哥高出一筹,但是四阿哥却有一点是六阿哥没有的,就是人之仁。在一次比赛狩猎时四阿哥一无所获而归,说当时正值百兽繁殖季节,不忍杀生。道光听后大喜,决定让四阿哥继承大统。临终时又封六阿哥为”铁帽子”九千岁,位居其他亲王之上,仅辖于皇帝一人。
康慈皇太病重时,咸丰帝和恭王每天都来问榻请安。一日,咸丰帝来请安,太以为是恭王来了,便说道:
“你昨天才来过,以后没有事就不要来了,免的他起疑心。额娘没有能栓住你阿玛的心,你什么都比老四强,可是你阿玛还是让他做了皇帝。额娘白养了一个不孝子啊,都要死的人了,可连个封号也没有,至今只是个太。你太重感情,额娘走后你可要防着他点!”说罢,长叹了一口气。
咸丰帝听后心里很不是滋味,他心里感到很不平。一直以来,他把康慈皇太当亲额娘看待,努力去尽孝道,可是他们母子还怀疑自己,防着自己,他觉得自己很委屈。于是咸丰帝轻轻地说:
“额娘歇着吧,孩儿先告退了。”说罢站起身头也不回地离开了康寿宫,以后很少再来探病了。康慈皇太自觉失言,痛哭流涕,她也明白,以后儿子的路怕是更难走了。的确,以后兄弟俩之间就有了一层厚厚的隔膜。
不久,康慈皇太就仙逝了,临死前几番要见咸丰帝,咸丰帝都没有过去,听到太仙逝的消息后,他在宫里犹豫了好一阵才穿上孝服来到康寿宫。迫于舆论压力,咸丰帝追封自己的养母康慈皇太为康慈皇太后。但是他责令内务府,丧事从简,只准服孝二十七日,不加尊号,不入太庙。这是大清史上从来没有过的薄待,恭王去找咸丰帝理论,但是咸丰帝早有准备,只说天下战乱不宁,国库吃紧,不可过分铺张。恭王要发火但又惧于皇威只好暗自伤神了。
几天后,恭王正在守孝,突然御前太监来宣:
“皇上口谕,请王爷即刻上殿听旨!”恭王不明白皇上到底要做什么,明知道自己还在孝期,为什么叫自己上朝?他狐疑重重来到大殿。只见咸丰帝已经脱去了孝服,他想要责问,但看见皇上脸甚是阴沉,便把到了嘴边的怒火咽了下去。连忙跪倒说道:
“臣奕訢恭请圣安!”咸丰帝只瞟了他一眼,示意太监宣旨。
“恭亲王奕訢,于一切礼仪皆有过失之处。著毋庸在军机处行走,革去满州正黄旗都统,宗人府宗令之职,均著开卸。仍在上书房读书,管理中正殿事务,以副朕成全意切。钦此!”
恭王一听,仿佛晴天霹雳。母亲尸骨未寒,还在丧礼之中,皇上就拿自己开刀了,革去了自己的所有职务,剥夺了他的一切特权,他不明白为什么四阿哥这么狠心,多年来他尽心辅弼,功劳卓绝,不曾有任何过错,仅为了母亲封号一事争执几句皇上就这样对待他,他绝望地瘫坐在大殿冰冷的大理石上,泪水模糊了双眼。
今天两宫太后要给母亲上尊号,而且还要入太庙,恭王自然是高兴得难以言表。多年的夙愿终于实现了,也可以告慰母亲的在天之灵,献上儿子的一片孝心。他由衷的笑了。
几天后,皇族给康慈皇太后举行了盛大的入太庙仪式,尊封谥号为”孝静康慈懿昭端惠弼天扶成皇后”,一个十二个字,表达了对康慈皇太后的无限崇敬,也显示了恭王在宫里抬头了。
紧接着,西太后又和东太后商量把恭亲王的儿接进宫里,封为”固伦公主”。这是天大的荣耀。皇后生的格格才有资格称为”固伦公主”,嫔所生的格格一般封为”和硕公主”,王爷的格格一般是封”荣寿公主”或”荣祥公主”,给恭王大格格这样的待遇不免朝臣议论不止。建议两宫太后封恭王大格格为”荣祺公主”较为妥当。西太后听后勃然大怒,说道:
“大格格是我和母后皇太后的干儿,不可以封为‘固伦公主’吗?不得再议!”满朝大臣也感受到帘后那个人的厉害,谁也不敢再妄加评论,谁也不想得罪了太后,又得罪了恭王。
就这样,恭王的地位更加显赫巩固了,谁也可以看到,”鬼子六”红起来了。恭王也走到了人生的顶端,爬上了浪颠,他不知道功成隐退,所以意味着他摇摇坠了。
3
同治元年,太平天国趁少年天子登基之机,想要颠覆已经颓废不堪的满清王朝。自一八五三年洪秀全在天京登基称王后,两个朝廷的战争就开始了,战火遍及全国数十个省份,大清国也在对付太平捻军上费了不少精力和大把的银子,不知有多少将士马革裹尸,倒在了与太平军作战的战场上。就连清军认为固若金汤的江南大营和江北大营都被攻破了,满清将士浮尸千里,血流成河,惨不忍睹。消息传到京城,政治经验不足的西太后慌了神,她如坐针毡,睡不安寝,食不甘味,不知所以。急忙召来恭亲王商量对策。
“太后,八旗军队已经溃散,战斗力尽失。我以为可以借曾国藩之湘军来剿灭捻军!”恭王大胆荐才。
西太后记得这个湖南人,他聪明无比,文采颇好,和李鸿藻齐名称”满清双儒”。而且此人处世圆滑,办事低调。当年咸丰帝曾派时为礼部侍郎的他回乡组织乡勇抵抗太平捻军。曾国藩不负皇恩,不到一年就组织了乡勇万余人,在抵抗太平军的战场上也屡建奇功。但是不久咸丰帝就害怕了,他怕灭了狼却养了虎,便不再重用曾国藩。
曾国藩聪明绝顶,岂能料不到皇上的心思,他便在家休养。他清楚地看的到:无能的大清军队是抵挡不住太平军的疯狂进攻的,皇上还会再度起用他,所以他在静心等待机会。
“曾国藩可靠吗?”西太后仍有些迟疑。
“臣愿以项上人头担保,曾国藩定忠心耿耿效力于朝廷。”恭王打了保票,他对曾国藩深信不疑,多年的经历也让他感受到谁忠谁奸。
西太后采纳了恭王建议,授曾国藩为两江总督、协办大学士,赞理江南军务,倾力剿灭太平捻军。曾国藩已经天命之年,他终于等到了这一天,于是再次披挂上阵,号令起他的旧部属。就在他走马上任的时候,给太后上奏一折道:
“不克金陵,不再请皇家加恩!”
西太后看后她笑了,看来曾国藩比以前聪明多了,他不再那么看重名利,要真正做些事情来报效朝廷了。
同治二年,曾国藩亲自坐镇安庆,调集胞弟曾国荃、幕僚左宗棠、李鸿章合攻太平捻军天京据点;又派彭玉麟、鲍超、李续宜等攻打长江以南的捻军句点。几处开,太平军来不及抵抗就纷纷溃败,曾国藩命湘军将士乘胜追击,一举捣毁太平军的天京老窝。洪秀全服毒自尽,伪忠王李秀成破釜沉舟,努力冲出湘军包围却也被打退遭俘获。曾国荃进入天京,大肆烧杀,近万名太平军臣属家眷被掠屠戮,腥风血雨,人鬼共泣,连曾国藩都埋怨弟弟出手太狠。不料捷报传到京城,西太后大喜。批奏道:
“捻匪余党斩草除根,家眷游街示众后凌迟暴尸三日,以儆效尤!”
六岁的小皇帝听到母亲竟然如此狠毒,不免也感到害怕,他惊恐的望着西太后,不知该如何是好。大殿上的群臣无不心惊胆战,他们是第一次见识这么狠毒的手段,凌迟家眷,这是从来没有过的酷刑,但没有人敢说话。恭亲王也捏了一把汗,他暗自说道:
“最毒莫过人心,太后啊,你太狠毒了啊!”但是他始终没有说一句话。东太后实在听不下去了,她看了看西太后说:
“,斩草除根是有必要的,但是余党家眷无辜者甚多,我看斩立决就算了,免的显得我们太过无情残酷了!”她的话语很仁慈,不和西太后争执。
西太后看到满朝文武都有不满,也只好改为斩立决。
但就在这时候,僧格林沁的蒙古铁骑在北方剿匪时,一之间追击逃敌三百里,犯了兵家大忌,误入捻军埋伏,全军覆没,脑袋也被人割下来示众。这是大清三朝的战将,对大请立过赫赫战功。就这样殉职在了北方剿匪战场,满朝哗然。西太后下谕优抚僧格林沁家属,恢复王爵。以显示皇室对僧格林沁的褒奖。
僧王死后,大清剿匪的担子都落到了曾国藩肩上,西太后更加重视这个汉人。曾国藩也不负众望,捷报频传。西太后和小皇帝都非常感激这个忠心耿耿的平乱功臣。
同治六年六月,曾国藩授大学士,两江总督;七月,授体仁阁大学士;九月,曾国藩授武英殿大学士,调任直隶总督,封一等毅勇侯,赐穿黄马褂,允许在紫城骑马……
“人无千日好,无百日红。”曾国藩没有进京受赏,他知道这会遭来同僚的妒忌,会给自己埋下根,他以身体不适为由推托了面圣。冬天他顶着寒风走马上任进京了。
4
就在太平军即将消灭,天下就要太平的时候,西太后渐渐感到恭王的权力过大了,他明处辅佐小皇上处理朝政大事,但是暗地里却独揽大权,把持朝政。她必须好好给恭亲王个教训,要不这个”鬼子六”会太猖狂的。西太后想到了”杀鸡儆猴”,剪除恭王的羽翼,旁敲侧击一下这个”鬼子六”,给他提个醒。
“王爷,何桂清的案子也该结了吧!”西太后召见恭亲王时开门见山地问。
恭王一听心里就明白了太后是在给自己出难题,要自己难堪了。他只好硬着头皮说:
“该结了,何桂清现在押在刑部大牢,随时可以提审!”
“那就快审个结果吧,这种人,还是斩立决的好,给满朝文武个教训!”
这还得从早年说起,何桂清,云南人。道光进士,历任修编、太常寺及太仆寺卿,吏部右侍郎,浙江巡抚、两江总督。
一八六O年,太平军把清军苦心经营的江南大营攻破,钦差大臣和被杀,消息传到何桂清的耳朵里,何桂清吓的面苍白,第一个想法就是逃往苏州。但当他出城准备逃走时却被全城绅民围住,顶着烛台请求总督大人留下与常州共存亡。何桂清被逼无奈,命令侍卫开枪射死群众十九人,逃离了常州。不久常州失陷,咸丰帝听到这个消息后龙颜大怒,拍案骂何桂清不杀不足以泄民愤,平民怨,随即令恭王拘捕何桂清,会同刑部审理。
何桂清的作为也引起了恭王的极大愤慨,他也想过把何桂清处死,但是他又有疑虑。何桂清一直是自己的追随者,在他失意时何桂清曾顶着激怒龙颜的风险为自己开脱,对自己有恩。并且何桂清和自己的岳父桂良私交很好,是岳父的密友。他两边为难,有意把案子押了下来。
不料现在西太后又让自己审理这个案子,他感到很为难,同时西太后又派刑部会同审理,恭王只好回避了。在何桂清是弃城逃跑和借师剿匪的判断上,人们分歧很大,御使王有龄给何桂清辩解了几句,西太后就说是同党,吓的没有人敢再为何桂清说话。恭王明白,西太后一定要置何桂清于死地,他看清楚了西太后是在给自己示威。
几天后,西太后谕令刑部判处何桂清斩立决。
杀了何桂清,西太后盘算着该轮到胜保了,他是恭王的重要助手,手握重兵,现在是陕甘军务督办。她不能否认在英法联军进京时胜保顽强抵抗,在铲除了肃党后胜保也有拥戴之功,但是这些年来,胜保越来越偏离了自己的轨道,不听从自己的调遣,他的头是不能再留在脖子上了。
西太后派荣禄把胜保拘捕回刑部大狱,然后再派恭亲王去审理胜保的案子。他要让恭王自裁羽翼,服倒在自己的权力下,不敢再轻举妄动。
早年,胜保和恭王就结下了深厚的友谊。但是胜保将门出生,不懂文墨,作风有失检点,贪酒好,虽说冲锋陷阵无人不惧,但是他治军无方,手下士卒常有扰民事件。并且他自己也时常喝得伶仃大醉,有时竟把带到军营过,地方上的口碑极差。
西太后就是要杀胜保,一是把兵权夺回来,二是提醒恭王本分点。除恭亲王之外,她还命令山西巡抚英桂、西安副都统德兴阿协助调查审理,几个月下来,胜保在监狱里再也没有的暴躁脾气了,大将军的威风也丝毫无存。他滥耗军饷、纵情声、民扰民自然是证据确凿,胜保无可抵赖,供认不讳。他没有想到的是以前自己保江山时做什么都行,现在天下太平了就是他的死期。
他恨恭王不救自己,可是恭王自身难保,他恨西太后过河拆桥。”高鸟尽,良弓藏;狡兔死,走狗烹”。同治二年七月十八日(1863年8月31日)西太后下发谕令,令胜保自杀。
胜案后,恭亲王渐渐感到了西太后快要对付自己了,他小心翼翼地做着事,在朝上不发表任何意见,以保住自己得来不易的一切。他觉得自己对不住胜保,暗地差人送些银两抚恤一下胜保的遗孀家属,但这一切并没有逃过西太后的眼睛,她要借机惩治一下这个对自己阳奉阴违的狂妄王爷。
也在同时,桂良看望了何桂清的父亲,西太后大怒。公然不顾满朝文武的反对,开卸了桂良的一切职务,责令他返乡养老。这位三朝元老,恭亲王的岳父就这样退出了历史的舞台。
临行前,北京城天气阴沉,冷风袭人,叫人不寒而栗。桂良显得很坦然,在朝廷上行走三十多年了,也可以轻松一下了。他看着前来送行的文祥、宝鋆和沈兆霖,都是自己的战友,在军机处供事多年的伙伴。他轻轻的叹了口气说道:
“一朝天子一朝臣,我这已经很满足了,只是胜将军和何大人就……嗨!”他长叹了口气。
“桂兄,退隐山野倒也轻松自在,有一天我也和你一起去品茶垂钓!”文祥看着这位失落的老朋友就要离开京城了,也许这就是诀别,他安慰道。
“文中堂!”桂良看了看旁边一脸茫然的恭王说道:
“老朽走后,还有拖各位在太后面前给王爷多多开脱,免得他跌得惨败!”恭王没有料到自己的岳父还是对自己放心不下,感激涕临。
“灭建州者叶赫啊!嗨……”宝鋆轻轻地说了一声,别人没有注意,但是恭王听到了。他感到很无奈,自己虽然是铁帽子九千岁,但是竟被一个人玩弄在肱股之间,任其宰割,他保护不了自己的亲信幕僚,就连自己的岳父都被开缺了,他茫然地瘫坐在太师椅上,等待着命运的裁决。
5
转眼到了同治四年,在这期间,恭王处处妥协,西太后也越来越嚣张了,她一次又一次的给恭王亮出了黄牌,恭王也在背地里把这个人骂得体无完肤。
一日,西太后让安德海去内务府换一套常用碗碟,安德海到了内务府气焰嚣张,根本就不把内务府大臣放在眼里。他仗着主子红得发紫,便呼三喝四,吵吵嚷嚷,正好这时恭王过来,听到安德海在内廷大肆喧哗,很是震怒,不问青红皂白叫手下侍卫把安德海打了个满脸红。
安德海的拿手好戏就是搬弄是非,他回去大肆渲染,说恭亲王眼里就没有储秀宫,对主子不满等等,西太后本来就小肚鸡肠,听了安德海的话便下定决心要拿恭亲王开刀了,要不然自己以后还怎么震慑满朝大臣。
“小安子,你下去看一下,看有没有参奏六王爷的折子?”西太后想要扳倒这个不知天高地厚的”鬼子六”了。
“哦,奴才这就去看!”
不几天,西太后身边弹劾恭亲王的折子就雪片般得飞了过来,她把奏折带到了坤宁宫,让东太后过目。东太后看罢,脸很难看,奏折上无疑都是说恭王收受贿赂,扶植党羽,要挟幼帝,有谋权篡位之嫌。
东太后放下奏折说道:
“,老六这些年尽心辅弼,功不可没,这是你我共睹的,我们可不要中了小人离间之计!”
“不管有没有还是查一下的好,免得人家说咱包庇自己人!”西太后这分明是说东太后有包庇恭王之嫌,东太后没有理会,冷冷的说道:
“那你自己看着办吧!”
西太后心里说道:
“就没有打算要和你商量。”随即叫太监传恭亲王。恭王听到储秀宫太监传他进宫,知道没有什么好事,急忙穿上服赶到储秀宫,刚进门他就看见西太后脸难看,安德海在一边似乎很得意,他在想:
“小六子,今天有你的好戏了!”
恭王上前跪倒请安,西太后只冷冷地说了一句:
“起来吧!”恭王小心翼翼地站了起来,没有敢坐。西太后瞟了他一眼说道:
“老六啊,有人上折子弹劾你你可知道?”
“回太后,臣不知道,折子都应该在军机处,您这……”恭亲王问道。
“放肆,你为非作歹谁会把折子送到你手里?你自己看看吧!”西太后把奏折撂到恭王旁边。恭王翻开随便看了几眼,脸变的铁青,西太后在旁边说道:
“怎么样啊?你有什么可辩解的?”
“这是污蔑!蔡寿琪是个投机小人……”恭王显然有些激动,他意识到自己就要大难临头了。
“放肆,你眼里还有我这个太后吗?都是你做的好事,你有什么抵赖的?”说罢大骂道:
“你好自为之吧!明天就不要上朝了,听候朝廷的裁决吧!”
恭王暗暗叫苦,他有嘴难辩,心里骂道:
“好一个歹毒的人,你终于拿我开刀了!”
随后,西太后以皇上的名义下发上谕,要大学士倭仁周祖培等人审讯蔡寿琪,不料蔡寿琪也吞吞吐吐,说自己也是听说而已。再到审理的时候,蔡寿琪突然暴病身亡。案件无法继续审理,于是西太后责令周祖培三天之内把对恭王的裁决送交她审阅。周祖培和内阁大学士几次修改,西太后都不满意。半个月后,西太后自己拟订的处理方案到了军机处:
“谕在廷王臣共阅:两宫太后懿旨:恭亲王奕訢徇情、贪墨、纵情揽权,目无君上,狂傲自大……著毋庸在军机处议政行走,革除一切差使。不得干涉公务,方是成全朕之至意。特谕!”
上谕颁发的第一天,朝上无人敢出大气,恭王料到了自己会有这一天的,表现很平静,军机处大臣也被西太后的威所震慑,不敢有一点评论。但是就在这时候,悙郡王奕宗大摇大摆地闯到了储秀宫,侍卫也没有拦住。悙王见到西太后并不请安,开口说道:
“太后,现在蔡寿琪死无对证,‘莫须有’就给老六加这么多的罪名,罢免了他,你觉得天下人能心服口服吗?”他丝毫没有惧怕的意思。
“放肆!”西太后没有见谁敢这么对自己说话,气得大吼道。
悙王从小身狂野,就连自己的父皇道光帝都敢当朝顶撞,顶撞咸丰帝更是家常便饭了,当初咸丰帝临终时问他的几句话他知道说的不好,愧对老六。现在老六被罢免了,他岂能不出头。西太后的威在他面前很不奏效,反正他不参与朝政,不怕得罪谁,他大声说道:
“我说的是实话,两位皇嫂就自己掂量着办吧!”说罢扬长而去。
西太后气的瞠目结舌,又大耍泼,哭了起来:
“先帝在时也没有这般对我说话,以后可怎么过啊!”
东太后轻声说道:
“老五说的你还是好好考虑一下吧!”说罢离开了储秀宫,西太后气的牙痒痒,大骂一通,安德海不管那么多,看见恭王倒了他不知道有多开心。
西太后马上派人请来醇王,这是自己的夫,应该是自己值得信任的人,醇王向来沉默寡言,不会发表自己的意见。西太后就要鼓励他说真话,醇亲王不想走六王爷的老路,只淡淡的说:
“太后,大清员上至堂署,下到州府,哪个不徇情,哪个不贪墨?徇私枉法的人大有人在,处决的有几个?蔡御使死了,没有任何证据,就看太后您怎么看了……”醇亲王没有说恭王的一句好话,他知道眼前这个人是没有感情的。
不几日,西太后便收到了来自全国各地以及军机处、内阁、六部九卿的奏折,分析天下形势:
“贼匪尚无剿灭贻尽,西方列强正在虎踞龙盘窥视大清,此时朝廷掀起大浪,实非良兆,有望两宫太后重新起用恭亲王,为之恢复名誉……”
西太后权衡了天下形势,惟恐有人乘风做浪,只好再次起用恭亲王。颁发上谕道:
“……恭亲王奕訢虽受罢黜,实是咎由,但小惩大诫,仍可续用,为朝廷效力。受各部及翰林院奏请,著加恩恭亲王仍在内廷行走,总理各国衙门事务。力图报称,用副训教成全之深意。特谕!”
就这样,恭亲王虽然恢复了内廷行走和总理衙门事务的职务,但是议政王大臣和首席军机大臣的头衔没有了。与西太后教练的过程中,他失败了,他吸取了惨痛的教训。但是他还得进宫谢恩,他伏在西太后的脚下痛哭不已,说道:
“臣自知罪孽深重,太后既往不咎重新起用,臣定鼎力效忠大清!”
“都是一家人,起来吧!”西太后傲慢地说。看着恭王可怜的样子,她暗想:
“‘鬼子六’啊‘鬼子六’,看你以后还敢不敢给我较劲!”
就这样,满朝大臣,各督抚要员,无一不对这个”铁腕”人敬而远之。叶赫那拉氏也更加增强了信心,天下没有人再敢和她抗衡,她满意地笑了。
6
西太后累了,她战胜了对手,想要好好休息一阵了。
晚上,西太后又顾影自怜,经过了几年的政治生活,她已经淡忘了让自己好好放松一下了。年轻就守寡,她怎么能耐得住的动?安德海虽然一次次的在自己的凤榻上尽情施展手脚,但他毕竟是个太监,根本就难以满足她那贪婪的。安德海也该为主子分忧了,他想到了荣禄,在几年前回銮途中他就知道了主子和荣侍卫肯定有不为人知的故事。
“主子,要不请荣侍卫前来守驾安寝吧!”安德海知道主子在思,他想要成全主子的心意,也好更加得宠。
“不方便就算了,你自己多留心!”西太后语无伦次,悄声说道。
安德海赶快赶到了荣府,把荣禄化装为太监带到了西太后的卧房。两个十年前的恋人再度走到一起,千百种说不出的滋味拥上心头,一方火攻心,一方年正当年,很快就忘记了彼此的身份,宽衣解带,扭在了一起。安德海在门外不敢安寝,一会就听见屋里传出西太后放荡快意的呻吟声。
天闪亮的时候,安德海叫道:
“主子,您还难过吗,天就亮了!”他示意荣禄该离开了。
就这样,荣禄常以太监的身份光顾储秀宫,他怀里抱着自己曾经心许的人,但是皇上占有了她,现在他睡在太后的上,感觉这是一种报复,睡了当今的皇太后,他感到无限的自豪,但是不久他就不再光顾了。
每次都是摸摸,不能尽情畅快,还有安德海竟然向他敲诈银子了,开始他勉强可以接受,但是安德海的胃口越来越大,荣禄对他反感极了,再加上西太后也不是当年那么丽迷人,她已经有个十多岁的儿子,人老珠黄了。她已经比不上自己的三四娇媚,所以他对这个人也失去兴趣,索不再去受罪了。
荣禄不去了,贪的西太后怎么耐得住长漫漫,独守空房?一生气就拿安德海出气。安德海深知主子的脾气,不给她找个野味是满足不了这个人的,他打算大干一番,干脆把自己的亲弟弟安德洋带到宫里专门伺候主子的生活。西太后脸上的笑容也渐渐多了起来,面了红润了。
要想人不知,除非己莫为。西太后的韵事不久就传到恭王的耳朵里,为了大清的体面和皇室的尊严,他不可以坐视不管了,恭王绞尽脑汁在想,怎么才可以不得罪西太后又保住皇家体面?
一日上朝,众大臣刚从大殿出来就听见恭王大叫一声:
“抓刺客!”所有人的都吓了一跳,就连在御座旁的西太后也大惊失,一把把龙位上的小皇帝抱到怀里。
“荣禄,还不快抓刺客!皇上有个闪失你当担的起吗?”恭王大骂荣禄。
荣禄是御前大侍卫,负责皇宫的安全与警卫,来不及反应,急忙调集御林军搜宫。恭王爷带了一队人直奔西太后的储秀宫,正好碰上了不知所措的”刺客”,不由分说上前把他五大绑,高声喝道:
“竟敢谋图行刺太后,拉下去斩首!”他忿忿地让侍卫把”刺客”拉出去剜舌斩首了。没有经过刑部和大理寺的会审,没有待”刺客”供认主谋与同党,匆匆就把”刺客”就地正法了,前前后后不到一个时辰。
除了恭亲王没有一个人再看见刺客的影子,他们明白这是恭王一手炮制的灭口事件,谁也不敢多过问。荣禄听到恭王爷已经把”刺客”就地正法后恍然大悟,他心里暗骂道:
“兰儿啊,你做上了皇太后了还是荒无忌,也不收敛一点!”他不佩服恭王的手段那么高明。
那刺客不是别人,正是安德海的弟弟安德洋。
西太后听到在自己的寝宫里抓到”刺客”,她暗暗称苦,但是安德洋没有把她供出来她就是万幸了,她只能装做什么事情也没有发生,安德海看着自己的胞弟被斩首也掩面救不得了。
7
安德洋被正法后,西太后觉得自己愧对安德海,她只能用一些金钱和特权来收买安德海,让安德海继续忠心耿耿为自己效力。就因为安德海和太后的无耻勾当,恭王也对这个败坏皇室名声的太监阉狗恨之入骨,他暗暗发誓,一有机会就要把这个目中无人的奴才置于死地。
安德海越越感觉到自己的职太低,蓝的顶子实在是不被人看重,可是满清在康熙年间就有规定:太监职不得高于四品。现在他已经是四品总管了,西太后也没有办法,只好让安德还去向皇上讨,看是否可以换个红顶子。不料在同治皇帝十六岁万寿节的时候顽皮的皇上却赏给了他一顶纯绿镶嵌了翡翠的帽,安德海在满朝文武的嘲笑声中离开了弘德宫。他哭了,弟弟被杀,皇上也侮辱自己,太后也不为他做主了,他想要出宫颐养天年了。于是他要太后出银子在宫外给他买了座独门的院子住了进去。
一日,安德海和“伴食”老婆马氏到酒楼吃饭,这时正好撞上了恭亲王,安德海知道恭王对自己的成见极深,上一次罢黜恭王自己也有不可推卸的责任,他自是心虚。急忙回头想走,不料恭王已经看见了他。
“安总管,快过来喝两盅,难得一聚的!”
安德海在”老婆”面前也不好失面子,但又不敢推脱,只好勉强坐了下来。坐上还有曾国藩、左宗棠和丁宝桢。他心里十分清楚,这些人都是自己的死对头,看来是好坐不好走了,他不敢动筷子,只是一个人低着头想怎么赶快脱身。
“快多吃点,吃得胖胖的给安总管生个儿子!”恭王给马氏上了菜。
“哦,对,多吃点,等你们儿子满月了我去送个大元宝!”左宗棠也附和着说。丁宝桢在一边看着安德海脸一会白一会青,心里很是开心。
“嗨!你这不是说安总管戴绿帽子吗?”曾国藩也添了一句。
安德海一听这话就想起了在皇上万寿节时自己被人侮辱嘲笑,不怒火中烧。大叫道:
“你放屁!”他豁得站了起来。
“放肆,连朝廷的王侯重臣也也敢骂!”丁宝桢拍着桌子站了起来。恭王和曾国藩没有说一句话,还继续呷着酒。
“给我都绑了!”安德海叫嚣道,他的家丁数十人瞬间就把恭王等围了起来。
这时候,恭王轰一声把桌子给推得反了过来。骂道:
“混帐!我看谁敢把本王给绑了!”恭王瞪着眼前安府的家丁,他们也不敢轻举妄动。
安德海再胆大也不敢在大清九千岁的头上拔一根头发,他吓得脸苍白。只见曾国藩缓缓得站了起来,舒了口气说道:
“安总管想绑就绑吧,最好把老夫的侯爵也给免了!”曾国藩无疑是要安德海明白自己是太后赐封的一等侯爷,他在威胁安德海了。
“侯爷息怒!安德海有眼无珠,王爷饶过安德海这次吧!”安德海看了看曾国藩,又看看了看恭亲王,扑通一声跪了下来,磕头如捣蒜。
“滚!以后不要让本王看见你!”恭亲王厉声喝道。
安德海离开了酒楼,回到家里大发雷霆,现在朝廷上下皇上亲王内臣外臣都在和自己作对。他想离开京城去江南放风,也好顺便收取一些贿赂,还有一个原因就是太后指使他在宫里盗的一些宝贝还没有出手,他要去南方开拓市场去。
当他向太后说起离开京城之事时,西太后大惊。早年宫中就有规定,内监没有特殊原因不得擅自出京,违者严惩不赦。西太后当然不能让他离开,一是自己身边不能没有这个”狗头军师”,他走后再和谁”狼狈”图奸?安德海的去意已决,把徒弟梳头太监李连英带到了太后面前给西太后长跪不起。
李连英一直就受到”师傅”安德海的欺压,他希望安德海离开,这样自己就有可能在太后面前得宠,也为安德海说好话,西太后无奈,只好恩准。她要安德海沿途低调而行,以为皇上亲政购置龙袍绸缎为由悄悄出京。但这一切都通过内务大臣宝鋆传到了同治帝的耳朵里,同治帝也恨极了这个小安子,他要趁这个机会把安德海”留”在京外,叫他永远回不了京。
安德海要下江南了,出行时行李就装了数十箱子,同治帝暗暗盘算着怎么来处死这个狂妄的太监。正好天助人为,就在安德海离开的几天后,西太后就病了。同治帝已经十六岁了,应东太后和恭亲王的要求,西太后同意由皇上来亲自批阅奏折。几天后,山东巡抚丁宝桢上奏,安德海已经到了山东境内。同治帝把奏折收好,和恭亲王、宝鋆、文祥等亲信大臣和师傅李鸿藻商量后,暗发一道圣旨,八百里加急送到了济宁府。安德海万万没有想到自己竟然落到了”铁面青天”丁宝桢的手里,他搬出了太后来压丁宝桢,不料丁宝桢有咸丰帝钦赐的”王命铁券”,对二品以下的吏都可以先斩后奏,自然有恃无恐。他决定要把安德海处决,哪怕是顶着自己的脑袋。
就在这时候,皇上的密札到了,为了避免西太后察觉,密札上只写了一个””字。所有人都不知道皇上的意思,丁宝桢看罢哈哈大笑,他已经好些天没有这么舒坦地笑过了。
“‘安’字去头就为‘’字!皇上这是叫老夫去了安德海的头啊!哈……”
就这样,风云一时的大太监,叱诧后宫,呼风唤雨的安德海被永远地留在了宫外,当西太后得到消息的时候,安德海已经被处决两天了,这是恭王有意安排的。他害怕西太后会怪罪下来,于是在八百里加急出去了三十个时辰后,他匆匆来到了储秀宫把这一骇人听闻的消息禀告给了西太后。西太后一听到安德海在山东被扣押后,马上六百里加急把旨意送往山东,要丁宝桢把安德海送往京城由内务府收审。可是她没有料到两天前皇上就的八百里加急已经送到了济宁府,丁宝桢第二天就把安德海处死了。
西太后得到丁宝桢的奏折后气得两眼直冒金,她把同治皇帝叫到身边大声训斥,同治帝早就料到了会有这一天的,他关切地说道:
“额娘身体欠安,儿臣不忍惊扰额娘,况安德海树敌太多,仅是个四品太监,不值得额娘惋惜。他私自离京,败乱朝纲,处死他也是说明了额娘不姑息纵容下面人啊。”
西太后不好再说什么,只在心里骂道:
“小子,安德海可是储修宫的大太监,你这分明是在额娘脸上打巴掌啊!”她拿自己的儿子没有办法,但是她却没有想到这是恭王一手操作的,她感谢恭王”及时”把消息禀告给自己。恭王在时间上做了小小的文章就迷惑了阴险狡猾的西太后,这回他胜利了。
安德海处死了,西太后很伤心,那是自己多年来培养的一条忠心耿耿的狗,她怎么能不伤心?但是一个人最高兴了,他就是李连英。是安德海的死给了他平步青云的机会,他觉得自己很荣幸。
就这样,李连英一跃成了储秀供的总管太监,开始粉墨登场了。在安德海被扣留在山东的时候,他已经有所察觉,但是他没有禀告西太后,他要把安德海置于死地。他的目的达到了,做上了大太监,开始取代了安德海,但是他继续为虎作伥,在大清的最后几十年里好话说尽,坏事干绝。三朝皇都死在了他的魔掌下——咸丰帝皇后钮钴禄氏;同治帝皇后阿鲁特氏;光绪帝珍他他拉氏。那是后话了。58xs8.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