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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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在地面下的特殊空间度过了一个月,一动也不动的过着漫长日子。连有没有时间感也都无法确定、静止不动待在地底特殊空间也不觉得痛苦的他,一边在沉睡与觉醒的边界上来回摇摆着,在半睡半醒之中不断啃食时间。

    然而,觉醒之刻将要来临。

    沉睡时刻已经终止,现在就要迈向崭新繁荣。

    地面裂开的声音,成为唤醒它的钟声。

    沙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阿…………

    森林骚动了起来。那是察觉到强大魔力的生物,全速逃跑的声音。就连,对危险没有感知能力的虫豸,抵受不了那种异样的存在都消失无踪。

    啪嗒啪嗒地的不知什么东西掉纷纷掉落了下来,是在极近的距离直接受到魔力的冲击,连逃跑的时间都没有立刻死掉的动物的死骸。虽然没有任何外伤,但不会再次动了。

    之后所有声音都消失了,那个全身都散发出魔力的维达尔,只是其存在便已经给世界散?死亡了。

    这时,突然一股毫无征兆的恶寒突然传遍了莱尔的全身。

    “呃……!”

    全身的魔术回路都好似痉挛一样剧烈地疼痛起来。

    当然,这种异常并不是因为莱尔自身的原因而出现的。而是充满在周围空气之中的魔力产生了异常的混乱,使与其同调的魔术回路也陷入了异常。

    站在一旁的可琳希尔特也表情严肃的望向西方。似乎凭借强大的感应能力,能够判断出这种异常魔力的发动方向。

    “……终于来了。”

    可琳希尔特好似即将走上战场的战士一样低声说道。听到这句话的莱尔也立刻意识到准备一个月的战斗已经要开始了。

    从山顶附近放出的咒术波动,相当于礼仪咒法的多重咏唱,而且是动用数千人的魔力才能发动的那种。森林里的所有魔术师,也必定都感受到了。

    蜜露嘉,这是正以索敌为目的,站在视野最好的高处――正在某棵大树的树顶(不要问偶狼为什么会爬树)。今天,山顶上空诡异地出现了浓雾,使山顶的视野极其恶劣。以人类的视力,只能隐隐约约地看到山顶的峰。

    “――能看清发生了什么吗?蜜露嘉!”

    听到莱尔的问话,以魔兽特有的超常视力看透浓雾的蜜露嘉点了点头。

    “果然是维达尔。似乎站在山顶打算做什么。具体的我就无法看清了。”

    还是老样子,根本没有打算隐藏,以维达尔来说,根本不应该毫无防备才对。

    “要解决他的话,现在是最好的时机了吧?”

    “没错,不管他在做什么,在其取得成果之前解决掉他才是上策。”

    “由我和可琳希尔特出战,莱尔留在此地吧,尽情欣赏我们建立的功勋吧。”

    “怎么这么说!我现在也是Master。要在旁边做掩护。”

    看着莱尔请求的神情,蜜露嘉坚决地摇了摇头。

    “这可不行。恕我直言,莱尔你现在并没有自保的能力。到山顶去是很危险的。一边保护着无法自卫的你一边进行战斗,对我和可琳希尔特来说实在是非常困难。”

    “可是……”

    尽管蜜露嘉这样说,但对现在的莱尔而言,这样做便和他学习魔术的初衷相抵抗。

    “难道说,莱尔你对我和可琳希尔特的身手抱有怀疑吗?”

    蜜露嘉眯起眼睛问道。莱尔连忙摇了摇头。

    “我不想让这成为你一个人的战争。这是我第一次参加战斗。如果我不付出流血和牺牲,不取得胜利的话,那就完全没有任何意义。”

    莱尔所无法割舍的,是在他心中无法让给任何人的东西。

    “你知道我学习魔术的目的吗?我只是想证明给所有人看看!只是想确认!我莱尔――即使是这样的我.也能够用自己的双手去取得属于我的东西!”

    莱尔在现在想的是,只要能同行,怎么也有个机会帮到忙的。若不这样做的话,甚至会觉得连自己的存在也失去了意义。

    这个时刻才是身为魔术师的自己被考验的时刻。如果失败的话连命也要丧失。莱尔切身地感受到了这一点,可是他一点也不害怕。

    追求力量的热情。奔向目标不懈的意志。如果从这一点特性来说,莱尔•塞冯毫无疑问是个优秀的魔术师。

    “明白了。你便和我们一起去吧。”

    蜜露嘉无奈地低下头,因为她明白到怎么拒绝莱尔也是会去的,若任由他自己去还不如跟在自己身旁来得安全。

    随即抱着莱尔用力一蹬脚下的树枝,纵身跳进眼下茂密的森林之中。

    森林的道路面狭窄,而且路况复杂,一般来说无论怎样也需要三十分钟以上才能到达山顶,但可琳希尔特的移动魔术完全颠覆了常理,完成了这项奇迹,其速度已经突破了物理法则的束缚。仅用几分钟就从森林的据点赶到了异常魔力的发生源山顶。

    终于,强敌在视线的正前方出现了,他在两百米宽的山顶正中心悠然自得地站着。可琳希尔特也用以魔力强化的视力注视着雾中的人影,焦急地紧锁眉头。

    “果然和预想中一样,是维达尔本体啊。”

    蜜露嘉点点头,警惕地观察着对方的举动。维达尔站山顶正中央,就像立于顶峰之上一样。仔细看的话,就会发现他脚下的地面,聚集了大量恐怖的异形之影。

    从极不寻常的魔力释放来看,毫无疑问,维达尔正在施行某种大规模的魔术。以山顶为源头形成的浓雾,恐怕就是这种魔力的余波所致。

    而维达尔不仅没有咏唱,甚至没有表现出集中精神的样子,只是漫不经心地站在那里。从他身上,源源不断地涌出狂乱的魔力漩涡,周围的空间也因此变得扭曲。

    拥有超出常规的魔力炉,同时亦能高速释放术式……这些能力落入狂人的手中,就成了无比危险的凶器。

    “欢迎你,可琳希尔特小姐。再次见到你是我无上的荣幸。”

    维达尔依旧殷勤地鞠了一躬,蜜露嘉的瞳孔中燃烧起怒火。

    “你这家伙!准备玩什么花样?”

    “很抱歉,芬里尔。今天宴会的主宾可不是你。”

    维达尔带着满脸邪恶的笑容,无比疯狂地回答道。

    “――不过,您肯赏光入席的话,我会感到无比喜悦。沉默之神维达尔不才,准备了死亡与堕落的宴席,请您尽情享受吧!”

    维达尔放声大笑着。在他的脚下,幽暗的地面也开始骚动起来。聚集在召唤师脚下的无数魔怪,一齐射出无数的触手,将站在他们头上的维达尔吞没。

    乍看之下,这似乎是反叛的使魔们袭击维达尔,但被触手缠满全身的维达尔,反而提高音量狂笑起来。狂傲的笑声近似尖叫。

    “如今我将再次高举救世主的旗帜!被舍弃者聚集到我身边来!被蔑视者聚集到我身边来!我将统帅你们!领导你们!吾等受欺凌者的怨恨,即将传达给‘神’!父神奥丁啊!吾将洗刷罪孽赞美您!”

    “维达尔……被吸收了?!”

    蜜露嘉感到浑身战栗,在她的眼里,以维达尔的身体为中心聚集的魔怪,数量继续增加。“沉默之神”的召唤能力,真可谓无穷无尽。无数的触手纠结、融合在了一起,形成了一个肉块。

    肉块上粘满了令人作呕的粘液也发着光,不仅如此,肉块仍然继续膨胀。

    维达尔的身形已经完全看不到了,只有他的声音还在狂傲地回响着。

    “傲慢的‘女人’啊!冷酷的‘魔狼’啊!吾等将把你们从王座上拉下来!神曾经宠爱的羔羊们!拥有与神相似身体的人们!将被吾等尽情地凌辱,撕碎!汝等叛逆者的嘲笑,将随悲鸣敲开地狱之门!”

    污秽的肉块逐渐膨胀成形。或者可以说,这种形象正是异界魔物的本体。至今为止维达尔所驱使的魔怪们,全部都是这个的碎片,只是杂兵而已。

    “那是……”

    耸立在黑暗中的异形之影,形象可憎而且具有巨大的压迫感,可琳希尔特不禁叹了口气。

    即使是深海的霸者――鲸鱼与王乌贼,也没有这么巨大的形体。这种君临于世界上一切森林的、噩梦般的身影,正是无愧于“树魔”这种称谓的森林巨兽。(补充点小知识,维达尔除了是沉默之神还是森林之神呢!)

    所幸,她与蜜露嘉所站的山顶上没人,但山下的民家都有大量的村民,巨大的骚动声还是传了出来。众目睽睽之下发生了如此怪异的事,当然会引起骚动。万幸,由于浓雾遮挡了视线,能够目击到怪物的地点很有限。居民的恐慌,也仅仅局限于特定的区域。

    “我小看了这个家伙……没想到他会召唤出如此众多的魔怪。”

    “不,神再厉害,其所召唤并驱使的使魔的‘格’也是有限度的――不过,如果不考虑‘驱使’的话,这种限度就不存在了。”

    本来很镇定的可琳希尔特,这一次,声音里也透出了恐惧。

    “如果不考虑召唤后的‘控制’,仅仅是‘召唤出来’的话……不管多么强大的魔物,在理论上都是可以召唤的。需要的只是扩大‘门’的魔力和术式而已。”

    “……这么说,那个怪物不受维达尔控制?”

    “这么想应该没错。”

    可琳希尔特之所以感到惊讶,正是由于这种身为魔术师才能理解的恐惧。不过,对蜜露嘉而言,理解到事情的严重性也并不是难事。

    “所谓魔术,是指‘驭魔之术’,不过,那种家伙是不能以这种小概念来理解的真正的‘魔’。浑身上下充满饕餮、吞噬这种欲望而实体化的产物。召唤这种东西的行为本身,已经不能叫做‘术’了。”

    蜜露嘉愤怒地握紧拳头,想到了那个曾经的同伴的疯狂举动。

    “那么,这个怪物并不是要向谁挑战?”

    “对。只不过是被邀请来进食而已。这样的小村,用不了几个小时就会被它吞得什么也不剩。”

    “!!!”

    看来维达尔根本没有认识到战斗的目的,以及胜利的意义。那个疯狂的神,是打算破坏魔狼芬里尔和可琳希尔特本身。以及毁灭这个村庄的一切生命。

    看到蜜露嘉全然不放松警惕地摆出随时可以进攻的架势,可琳希尔特摆了摆手。

    “看来今天我们要暂且休战。面对这么一个怪物可不是我们单独一人可以轻易战胜的。”

    蜜露嘉点点头,神情庄重地把手放于胸口前。

    “明白了。与你共同战斗我没有异议,可琳希尔特”

    对活在战场中的人而言,无论是杀死敌人,还是结盟,都是不夹杂任何私情的冷静判断,这一点是一致的。这正是纵横于乱世者共有的精神意志。

    现在无论如何也必须阻止维达尔的疯狂行为,联合起来就是最正确的选择。

    “不管怎么说,只能速战速决。那个怪物虽然现在还靠维达尔的魔力供给才能在现界维持,如果它开始独自觅食而自给自足的话,就无法应付了。在这之前必须阻滞维达尔。”

    蜜露嘉理解地点点头。

    “那家伙的拥有的特殊能力。”

    自律式召唤魔力炉,这个超越常规的能力,现在已经与维达尔一起成为了树魔的心脏。

    “原来如此。必须在他下山觅食之前解决他。可是――”

    可琳希尔特面有愁色地看着那个墨绿色的庞然大物。

    “维达尔在那堆肉的中心,该怎么办?”

    “把他揪出来,只能这样。”

    蜜露嘉无奈地苦笑着回答。

    “哈哈,说得没错!那么第一击由我开路!”

    可琳希尔特大声笑着,瞬间启动起魔术,带着高亢的雷声冲向天际,用着空之轨迹就向着巨大的树魔冲去。

    “蜜露嘉!祝你好运。”

    蜜露嘉向莱尔点点头,也开始冲向树魔。

    随着步步逼近,树魔的身形也越发显得庞大,如同要把蜜露嘉压倒一般,其丑陋而狰狞的形体震撼着她。

    无数的触手像蛇一样伸展开,迎击逼近的魔狼。

    不过,它的怪异与丑陋,绝不能阻止她前进的脚步,现在的蜜露嘉心中无所畏惧。

    “要在这里做个了断,维达尔!”

    她充满斗志地举起单臂,毫不留情地向树魔挥击斩去。

    而在后方观看着战斗的莱尔却充满着不安地观看着这场战斗。

    他能做的,只有愕然地望着眼前的战斗。

    他眼前的这场战斗,正异常激烈地进行着。

    他知道,这是一场只有在那个遥远的时代才会发生的残酷的战斗。

    怪异的魔怪,强大的魔狼和魔术师,在无数火光之中,正互相奋力厮杀着。

    可是,这迸发的魔力还有这热量的激流,都让他感觉到了不同。

    如果只是肉体的交锋,那这随之而来的仿佛要破坏一切的强大气流,又是什么。

    踏上地面的脚踩碎了大地。挥起的手臂和使用的魔术带来的气压,将树木活生生割断。

    莱尔已经无法看清她们超高速的动作。他只能感受着蜜露嘉她们战斗时的余波。

    山洞外墙上脱落的岩石,如同被粉碎的细沙般从莱尔身边被风卷走了。他无法理解为什么岩石会被剥落。大概是因为蜜露嘉的爪击或是可琳希尔特的魔术,擦过那附近时造成的损伤。除此之外.他再也想不出别的解释了。

    风低吟着。

    面对与世界物理法则完全对立的空间,四周的空气发出了神经质的悲呜。

    一阵狂乱的风暴肆虐在无人的山顶上,破坏着、践踏着一切。

    仅三人的混战,就会毁掉整个山顶。

    莱尔正感受着传说中的威胁与惊愕。传说和神话中的世界,就这样活生生地出现在他眼前。

    这简直就是,神话的再现。

    惊雷撕裂天空,惊涛粉碎大地。幻想的世界被奇迹般地真实再现。

    “这就是……超越人类的强者间的战斗……”

    莱尔面对着从来不曾构想过的世界,只能一动不动地注视着。

    但是实际上从一开始,这场战斗就想向绝望发展。

    尽管蜜露嘉和可琳希尔特的攻击和魔术不间断地打在树魔庞大的身躯上,它却没有一点受伤的样子。

    当然,这并不是她们进攻不力。切断岩石的利爪攻击,雷声轰鸣的魔术,毫不留情地打得树魔血肉横飞。

    可是,造成的伤口,瞬间就被新肉填平了。

    肉体的再生能力,被人所召唤并驱使的魔怪们也同样具有,并不值得惊叹。可是,大树魔的体型实在庞大。就像在沼泽中打洞一样,两名强者的联手攻击造成的伤害,根本赶不上再生的速度。

    巨大肉块的身体构造,恐怕和原生动物一样简单。没有骨骼和脏器,因此没有缺点。无论破坏哪里都对行动没有影响,依靠强大的再生能力将损毁的部分迅速还原。

    蜜露嘉和可琳希尔特的携手攻击,仅能勉强以山下为目标的树魔稍微放慢速度。

    尽管袭上心头的绝望感使蜜露嘉咬紧了牙关,但她却毫不畏惧,毫不屈服,继续挥舞着双手。

    不管这一击抓得有多深,但在一瞬间伤口就会愈合得完好如初,产生不了任何效果。一切都是徒劳的――不,至少稍微缓和了树魔前进的步伐。但一想到即将迎来的结局,这也不过是垂死挣扎罢了。

    如果能用全力的话……

    虽然知道想这些也没有用,但蜜露嘉还是忍不住考虑到。尽管蜜露嘉和可琳希尔特用上了那么厉害的攻击,但却都没能打倒这头怪兽。不管我方如何蹂躏它,但如果所有伤口都会瞬间再生的话就没有任何意义了。要打倒着头怪物,就只能在一击之下把它打得灰飞烟灭,一片碎肉都不剩。

    但对于现在的蜜露嘉来说,能够担当魔力供给的莱尔却不能令她使用全力。她的不利状况,正是由于以往的过错而失去魔力源所致,是不能在挽回的。

    “喂!蜜露嘉!这样下去也不是个办法。暂时撤退吧。”

    对于身处头顶位置的可琳希尔特的呼唤。蜜露嘉怒道。

    “说什么傻话!如果不把它当自这里的话――”

    “话是这么说,但我们都无计可施啊!先听我的,撤退。我自有办法。”

    “……”

    迫不得已,蜜露嘉留下了全力一击,随着可琳希尔特退回到莱尔所在的地方。就在蜜露嘉一蹬地面跳到莱尔身旁的同时,可琳希尔特也伴随着雷鸣从空中降落到地面之上。

    “好了,蜜露嘉,不管采取什么_4460.htm方法,都要先给我争取时间。”

    毫不拖沓,可琳希尔特单刀直入地说道。就算是大名鼎鼎的“书人”,这次也不像平时那么气定神闲了。

    “这个没问题,但之后要怎么做?”

    对于抱有疑问的蜜露嘉,可琳希尔特回答得十分干脆。

    “之后一切就交给我吧。”

    但是,从她那严肃的表情就能看出来,可琳希尔特绝不是在开玩笑。

    “把那么大个东西拖着,我最多也就只能坚持几分钟。可琳希尔特,在这段时间里请一定要做好一切准备。”

    蜜露嘉一边说着,一边把面转向莱尔。

    “本来是不想莱尔你冒险的,但现在要拜托你在后方支援了,即使是最基本的魔术也好,我的背后就交给你了。”

    翡翠色的眼睛正默默地诉说着,毫无畏惧。

    信任自己的从者吧。

    相信这个将自己认为主人的魔狼,不如说是相信她的决定。

    “好、好的……”

    “由于这样。我们的工作就是,争取时间和削弱敌人的战斗力――漂亮地干一场!”

    蜜露嘉坚定地点了点头,迈出了脚步。把浑身的魔力注入手中并挥了出去。从爪子那里如澎湃的奔流的魔力,把树魔包围起来。

    拥有着卓越的再生能力的树魔的身体,本应该不会由于蜜露嘉的攻击而造成致命性的损伤的。那种毫无收束,只是散乱的魔力,本应该不能够击破防御的。但是――

    “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魔力,毫不留情的侵蚀着树魔的身体。这是蜜露嘉特有的利用魔力辐射来攻击敌人的技巧。

    一口气使用了这么大魔力量的技能令蜜露嘉一时身体也累得松懈了下来。树魔把握这一瞬间,一条触手向蜜露嘉伸展了过去。

    (已经不行了!)

    做好死的觉悟的蜜露嘉的眼前,一个火球把触手烧掉。

    “干得好。大显身手呢,莱尔。”

    蜜露嘉苦笑着,喃喃道。

    “莱尔,帮我释放肉搏战专用攻击性魔术‘圣战士’”

    这是莱尔这一个月来唯一学会使用的军用魔术,可琳希尔特教导的目的除了为了要确保莱尔的安危外,也想过莱尔能用这魔术来支援蜜露嘉战斗。

    随着莱尔咏唱完毕,蜜露嘉的身体包裹在一层半透明的铠甲里,简直就像冰块或玻璃soudu.org做成的装甲板,直接镶嵌在身上。每当她行动时,就会响起玻璃般的沙沙声,但是动作流畅,毫无滞碍。

    在二人相互配合,打算向树魔进行更进一步地打击的时候。

    (你们这些?伙……看来还没弄清楚自己所处的立场的样子呢?)

    附带着嘲弄的维达尔的声音在脑袋中响起。

    (一个失去魔力源的魔狼,一个人类魔术师,竟然想挑战神灵,简直可笑。)

    树魔的下方生成了一个魔术阵。应接着咆哮,在图文的狭缝之间闪电游走起来。

    (雷击――!)

    蜜露嘉马上叫道。

    “躲在我的后面!”

    “啊、是!”

    蜜露嘉把双手全力挥出。大大张开的一个魔力层,形成名为绝对领域障壁把无数的雷球挡住了。一边抵御着数百发的雷球的乱击,一边恨恨地喃喃道。

    “可恶,本来以为维达尔召唤这么多魔物是控制不了,但现在看来他是能完全控制的。”

    “蜜露嘉,右面!”

    “――!”

    在蜜露嘉集中维持绝对领域的空隙中,树魔无声无色地接近过来。凶狠的触手,已经进在眼前了。

    “叱――。”

    蜜露嘉马上把手挥动,勉强地只把触手切断了。虽然慌忙地拉开距离重整架势,但是依然束手无策。

    “蜜露嘉,怎么办才好呢?”

    “――怎么办呢?”

    蜜露嘉边怂怂肩笑着,边想到。

    (没有说是二十分钟之类实在太好了。)

    约定的五分钟快要到了。这个样子总算是勉强坚持住。

    (快点准备好啊,可琳希尔特。要是说“再五分钟”的话我可以饶不了你。)

    “啊!真是的,真讨厌!”

    将不知多少次的触手攻击,用爪子切断的时候。

    背后突然涌现出气息来。

    回头一看――

    无数书本螺旋缠绕着可琳希尔特漂浮在空中,而身在其中的可琳希尔特散发着浓烈的魔力,这正是她把魔力提升到顶点的证明。

    “了不起呢,竟然真的支持到我启动‘生命诗篇’!”

    对着这个一如既往讽刺的语气,蜜露嘉开怀地笑了起来。这个女人肯定,今生今世,甚至在呼出最后的一口气之前都是这样的口吻吧。

    “我们胜利的愿望都托付在可琳希尔特你身上了。拜托你了,可琳希尔特”

    “那么接下来便交给我吧!我向你们保证,我必将带来胜利!”

    说完,可琳希尔特便从身边漂浮的无数书本中抽出其中一本,把里面的书签抽了出来。

    而书签被抽出来后,瞬间便闪烁出巨大的光芒,把可琳希尔特淹没在其中。光辉粲然仿佛被许以胜利誓约一般照亮了周围被浓雾包围的黑暗。

    “那就是可琳希尔特的能力……”

    亲眼目睹了这怪异的能力,蜜露嘉惊讶得目瞪口呆。

    就如同在漫长黑夜中见到了一道曙光一样,盘踞在心头的焦急和不安都在被这道光芒一扫而空。

    “我们能赢……”

    莱尔的声音因为欢喜而微微发颤,忘我地低吟着。

    光芒散去,可琳希尔特随着浓烟之中现出真身。58xs8.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