肖然下车的时候裹紧了自己的衣袖，远远地她就听到了楼上传来静静的叫声，她不由地加快了脚步，来到门前，肖然正准备掏出钥匙开门，突然发现墙壁上反射出一个中 文首发人影正在向自己这边靠近，肖然并没惊慌，她干脆回转身迎向那个人——来人兴奋地：“终于等到你了。”
因为逆光的原因，肖然并没马上认出来人是谁，却闻到了他身上酒气，等他蹒跚地走到面前侧过身来的时候，肖然楞了一下神，才想起那是曾被杨克搡下过楼梯的那个老头，老人嘘唏着嘴唇，一时不知该向肖然怎样介绍自己，肖然客气地：“有话还是进屋说吧。”
看见肖然，静静急不可耐地直往她身上跳，肖然抱起静静，一边把老人让进屋里。肖然把静静放到沙发上，麻利地剥好一跟肠递给它，老人见状咋了一下嘴突然说：“能不能给我也来一跟？”
肖然颇感意外：“这么说您还没吃晚饭？”
老人不好意思地摇摇头：“吃过一点，现在有点饿。”
“那我给您做点热乎的吧。”
老人急忙劝阻道：“千万别忙乎，给我找点现成的就行了。”
肖然只好到冰箱里搜索一番，找出了三片面包，一跟蒜肠和半瓶罐头鱼，外加一罐酸奶。
“您不嫌弃就凑合着吃点吧。”
“太谢谢你了，如果再有那么一小杯酒就更好不过了。”这无疑是_38605.html个老酒鬼，为了喝酒他可以丢弃自己的尊严。
“实在对不起这儿没酒。”
老头失望地摆摆手：“没关系，我也不是总馋酒，只是偶尔想喝一喝……其实以前我也不这样。”
此时，肖然注意到老人拿东西的手微微发颤，甚至有点不听使唤，静静不知何时窜跳出来一下跳到桌子上低头叼走了老头掰剩的半跟蒜肠。
老头自嘲地：“我真是够倒霉的了，狗也来跟我争食。”
“您到底找我有什么事？请直说。”
老头加快速度把嘴里的东西咽了咽：“听公司的人说，杨总住院了，我想去看看他，你能把地址告诉我吗？”
“您是杨总的什么人？为什么这么关心他？”
“怎么说哪……”老头一脸为难的样子，不知该从何说起，犹豫了好一会，他把手在衣服上蹭了蹭从裤兜里掏出一个皱巴巴的信封递给肖然。
肖然疑惑地接过来打开封皮，里面只有几张有折痕的旧照片，肖然仔细辨认了一番总算认出了照片中的两个人。
“您很早就认识了杨克的母亲？”
老头得意地点着头：“早的在没有杨总之前，我们就是一对恋人了。”
“你想说明什么？”
“准确地说我是你们杨总的生父，当初他妈跟那个姓杨的老板结婚的时候，就已经有了孩子，而且这孩子是我的。”
肖然不相信地撇了撇嘴：“这话你跟杨总说过吗？”
老头无奈地叹了一口气，眼神一下暗了下去：“这小子根本就不认我。”
肖然并不同情这个有点邋遢的老头：“都这么多年了，你又无凭无据换了谁都不会认你的。”
老头默默地站起身，一脸的沮丧：“尽管他不认我这个爹，但他现在出了事，我也该去探望一下，请你把地址告诉我一下。”
“如果他不认你，你去看他也不合适。”
老头盯着肖然看了有那么几秒钟，心里很不受用，这个开始还客客气气的女人，现在却在鄙视自己：“我知道你现在怎么想我，我的确是个无赖，一个贫困潦倒的酒鬼，葛兰活着的时候每年都会偷着给我一些酒钱，可她死了之后，我就断了钱路，迫不得已才来认这个儿子，不管怎样我确实是他的父亲，如果这小子敢去做亲子鉴定可以说明一切……好了什么也不说了，你不愿让我去看他，我就自己想办法。”老头刚走了两步又想起了什么：“他现在怎么样了？”
“已经脱离危险期了。”
“最后提一点点要求，可不可以借我一点钱？”
肖然没有多想，掏出兜里现有的一千多元都给了老头，老头感激地叩首谢过，没有再喋喋不休。
肖然默默地注视着老头消失在门口，倒是静静热情地欢叫着把客人送到了楼梯口。
凌晨时分，一阵明快的桑巴舞曲把肖然从梦中惊醒，朦胧中她伸手去摸枕边的手机，却没有摸到，声音也跟着消失了，肖然翻了个身继续睡去，十几分钟后舞曲再次响起来，而这次的铃声听起来有点含糊，肖然一下坐起身，发现静静端坐在地板上屁股底下有一闪一闪的光亮，肖然苦笑着又倒头睡去，她已经好几个晚上没有正经睡个好觉了，困倦终于制服了她一直紧绷的神经。58xs8.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