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书:独——花红易衰然我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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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开篇于2009年02月09日17:19:36。

    “没有情人的情人节,多少会有落寞的感觉,为那爱过的人不了解,想念还留在心里面,没有情人的情人节,意外收到安慰的卡片,想必爱过的心已发现,要我打开回忆的结,情人节快乐快乐情人节,我只听见悲伤的音乐,情人节快乐快乐情人节,把那忧郁的发丝轻剪,情人节真快乐快乐情人节,一个人流连花好月圆,情人节快乐快乐情人节,烟火的天空下起了雪,幻想去年有你欢乐的情节,是否明年有我未知的情缘……”

    ——《没有情人的情人节》。

    ※※※。

    2月13日开学,2月14日是第一天正式上课,这一天同时也是西方传统的情人节,我发现自己实在无法提起劲头去上课;我害怕情人节,因为对于我来说,这是一个没有情人的情人节。不是真的因为没有情人,而是不知道应该跟谁一起比较好,况且最近又出现了幻这档事,身心皆倦。

    打开MP3播放器,整个耳朵里弥漫着缠绵的音乐声,那是孟庭苇的一首老歌,也是我非常喜欢听的一首歌,名字就叫做《没有情人的情人节》。

    孟庭苇的歌,总是给人一种淡淡然的恬静感觉,声音彷佛来自天外,然后在这尘世的空气中飘荡;声音不大,也不吵不闹,但是一丝丝沁入心扉,揭开内心深处最美丽的记忆,激荡起心灵最震撼的共鸣。那是一种如水的力量,以柔克刚,感不自胜。

    回过神来,捏着手中被做成吊坠的塑原石和定幻石,我有时也不是很能理解为什么这对永世的冤家现在居然这么老实待在我手上,或许,这个世界本来就矛盾无比。

    嗯,躲在家里不见人也好几天,该上学了,该挑个时间,把一些事跟梁雪冰道明,然后想方设法救活她,否则幻也白牺牲,还要赔上叶舞岚几年的青春。

    ?_*今天的早上,终于能体会浑浑噩噩上学是什么感觉。走到校门口,看着这个校门上写的那几个大字,我有点自嘲地笑:“搞成这样还照常来上学,我可以说是个相当老实的学生;但是试问那一节课我有去听?”

    “喂,a-no,”背后有声音起,转头一顾,是赵楠,还是一副吊儿郎当的模样,“你又消失了几天,跑哪里把妹妹了?而且,我好像觉得你身上有股是同类的味道;最后,在学校里发生了一件大事,据说你的主题曲《你究竟有几个好妹妹》之一的云幻幻,要转学,引得全校无数男同学伤神无数女同学松气,有几个学生代表诚意委托我来向你询问事情具体实况,麻烦重播一下。”

    洋洋洒洒接近一百五字,把我撞了个“神魂颠倒”,老半晌反应不过来,直到他连续重复了好几遍表示强调之后才缓过神来。

    尽量把哀伤埋在自己心中,尽量不要让认识的人担心,这是我现在能做并且能做得好的事。

    于是我笑了笑:“我怎么可能比你这个坚实的追随者清楚,实际上我也只是听说她……回南方老家有点事,要过些日子才回来而已。”

    “这样么?”赵楠悻悻地耸耸肩,突然见到一个同学,撇下我,蹭到对方旁边去收内幕去了。

    学校将前150名的学生依考试成绩按一定比例分给三个班。这三个班被谓为重点班,尔后三位学校认定的资深班主任进行抓阄,以此确定各自带领的班级。“重点班”尚且如此,普通班的情况可想而知,除了体育生被集中在一个体育班外,其他学生所在班级均由抓阄决定,再由班主任抓阄获得自己对某个班级的统治或领导权。

    学校为何如此热爱地执着于抓阄,无数学生因此而展开无数调查,然而,调查报告写了几来米高,这一迷团至今始终没能解开。

    来到班里,是一班,走到教室,跟一些熟悉的人打过招呼,居然看到赵楠和金炼这对全校第一第二居然也坐在里面有说有笑。

    见我进来,连忙招呼过去。

    金炼殷勤地拉拢:“就知道风老大也会来这个班级,不说这废话,赵楠还威胁了校长为你做了一件好事。”说着以眼角示意赵楠,“好”字咬得相当紧。

    赵楠则暧昧地朝我点点头,这暧昧的神情足以叫我不寒而栗,“咕咚”一声先把口水咽下。

    不多时,教室门口一声嘈杂。

    一身白色的长裙,自然垂落的披肩长发,淡淡轻妆下一张略微有些憔悴的面孔道是谁?

    “这就是你们努力的结果?”我遥指那女孩,问赵楠。

    “然也!”赵楠立即摆出一片高深莫测的表情,和金炼狼狈为奸一笑使我无语良久。

    我无奈苦笑,站起来对正向这方向走来的女孩说:“美女,咱真有缘,今年又要同桌实在是本人不幸。”

    “你就知道我一定会赏你脸么?”女孩也学着高深莫测一笑,却轻盈地坐在我旁边。

    “坐不坐没关系,这学期看在我为你霸占位置的基础交情,学习方面能不能管得松一点?”我提出合理性假使。

    女孩打开书包自顾收拾着东西:“再看吧!”

    此女何人,良家少女……啊不!是梁家少女。

    “我说,”梁雪冰那不多的东西收拾起来也不就是几分钟的事,看着班里其他的学生,她似乎突然发现了相当严峻的问题,“你不觉得你只霸占一个座位供不应求?我看到学生名单了。”

    “此言不虚。”我还没来得及说话,以金炼为首的二人组相继点头称是,特别是赵楠,早已经在话音刚落,抛出一本书覆盖在我前排暂时还没有人烟的位置上;金炼想了想,也抛出一本占据我前排隔壁的位置;最后是梁雪冰思忖了一下,再抛出一本在更前排的坐位上,顿了顿,还抛出一本。

    我看得云里雾里:“你们到底抽什么疯?”

    “迟钝的家伙!”他们三个居然还异口同声。

    郁闷不已,想不出个所以然来,难不成我实在姓迟名钝?

    第一节课开始咯,班主任是老邯,老邯依旧默认这个称谓并以之为豪。

    据说整个年级只要一听到“老邯”俩字,必定可以引发一场声势浩大的研讨会并诞生大批凤凰台候补时事评论员,会中对老邯褒奖的话语犹如滔滔江水连绵不决差点以为松花江告急崩溃,一班——从评论员口重简直就是众人追逐的天堂。可是其中最主要的原因只怕未必全是老邯,而应该是一班美女如云——我的同桌是梁雪冰这点毋庸置疑,前排坐了谁?答曰白水欣;白水欣隔壁何人?云丝丝;再前排何许人也?风家姐妹!简直是跟我有点关系的女生全部来齐,叫人大饱眼福,叫我头疼不已!这批人等,有些因为成绩好,有个别则是家庭实力优越走后门。

    而在刚才,由于迷迷糊糊,稍稍打盹有一会,突然有个声音拔地起:“怎么开学第一天就睡觉?居然也不来叫我们一起上学。白疼你了!”

    “哦~”我迷迷糊糊揉了揉眼睛,忽然觉得刚才的声音似乎有些耳熟,回头一看立刻差点撞墙的心都有。

    “看到我很惊讶?”风橤奇怪地看着我,大概搞不清我为什么会这副痛苦的表情。

    “看到你不惊讶那不可能,我就不信你成绩那么好。”我无奈地摆摆手,要是教室里有种树,我真想当众跳过去啃几个小时树皮以抒发心中不满和郁闷。

    风橤哼一声坐回自己位置上不再言语。

    “她不是跟你去日本的那个女孩子么?怎么你连她也给把上了?说出来,独乐乐不如众乐乐……”赵楠咬牙切齿向我竖起中指。

    “呃……”我也认为这事情似乎有点严重,擦了擦头上的汗,“其实呢……也不是怕你知道,她不知什么原因,成了我未婚妻。”

    赵楠当场气绝,双眼凸出昏死过去,半晌才幽幽醒来。

    “这就是传说中的夫妻相……”赵楠平地一声雷,“风忍,你太有福了!只怕要穿越进入日本少女漫画才能有这类情节。饭要一口一口吃,妞要一天一天地泡,生活就是这样。人要走桃花运的时候那是挡也挡不住!”

    “滚!”

    今天班主一进教室门,一眼发现本班美女超出学校正常范围约有三百个百分点,遂诙谐语之:“唉!你们怎么坐就怎么坐,我不再安排座位,还让不让人学习?上课,谁要是敢不把视线集中在黑板,我绝不姑息!”

    班主任交代的最后一件事情就是让大家下午带桶子抹布过来搞大扫除,然后就放学。我问赵楠班主任姓谁名谁,他学着班主任的腔调说:“你们不用记得我,我没什么好记。”

    我完全就没把班主任说下午搞卫生当回事。随着不知是没当成一回事或者是忘了的梁雪冰一起陪她到外面买书。不是这么快就移情别恋,而是我认为克制痛苦比较好的方法就是转移。

    路上,梁雪冰还为我介绍了不少关于这个新班主任老邯的过往民间版以及部分官方版传奇。(该班主任介绍资料来源于网络上并由本人改编而成)

    话说老邯此人不拘于陈规,他的课上不需起立,上课前也不用装模作样地大喊老师好,大家也可以坐着回答问题。

    老邯为人厚道,对学生宠爱有佳,很少发火,对学生的错误进行引导性教育,通常不惜利用课堂时间为同学分析错误案例,发表自己看法意见,并公开宣布处理方式。连赵楠十分钦佩老邯“情理法”情字为先的处事方式。

    老邯知识渊博,国内外各种大事小事奇事怪事他都能搬上课堂,有一连曰:“国事家事八卦事,事事关心”,说的正是老邯,讲得天花乱坠煞有介事,而且他是一位电脑水平很好的数学老师,所以地球村的最新动态常常成为数学课堂上的谈资。赵楠爱听“故事”,所以上课老打瞌睡的赵楠往在数学课上特别精神叫其他科任眼红叹息。

    老邯公正严明,据闻对于考试舞弊者一概扫地出门没有二话。许多外班学生乘机给老邯拉关系打红包,想要混进一班,老邯用极富磁性的声音说:“NO。”一旦有这类事情发生,老邯会毫不犹豫地砍掉上课内容,转而说:“人,首先要学会做人,然后才是读书,否则书读出来最多只是个类人而不是人类。”不过他对于本班两位成绩有限的美女学生,也实在无能为力。

    老邯处处为学生着想,他经常开诚布公地说读书很辛苦,同学们要多休息,劳逸结合。一班有许多别班没有的特权,比如不用上早自习,当别人在教室里朗诵背诵的时候,足球场篮球场便成了一班的专用场地,大家不辞辛劳的在球场上奔波;每周比别班多一节体育课,当别人都坐在教室上“科技活动”课——课表上是这么写的,但根本没这课,甚至连音乐美术等课都一样,本质都是自习——一班同学却在尽情享受青春的滋味,花季雨季全不错过;一班的电脑课后是自习,老邯说每周只有一节电脑课,大家如果想玩自习课也可继续,到了放学时间自动放学,不用集合。

    老邯为学生敢于与学校对抗,比如不上早自习,让学生在操场上乱蹿,这影响多不好,但老邯立场坚定,弄得学校领导还得气势汹汹地对别班说:“就知道玩,不用读书了,向人家一班那样,读好书才能玩。”可事实上一班论成绩只是老二。

    几年前,上任校长还没走时,学校每年都要学生花高价购买质量低下且是用做抹布都不够格的布料制成的校服,全校都发动了大规模的罢买活动,口号都喊得响当当,可班主任从办公室探出个那么小半个头来,全都乖乖地回教室看书了,第二天都乖乖地交钱了。可老邯支持学生不买,他说学校这是缺德的最高体现,赚昧心钱也不是这么个赚法。领导说:“你是老教师了,不能搞特殊化。”老邯丝毫不予理会,坚持到了最后,此事一传开,一班的FANS又在一定程度上增加了不少。

    总之,老邯在学生界有口皆碑。

    第二天回到学校,赵楠告诉我昨天下午班主任发大火,而且故意把气氛渲染得很严重,让我以为没来搞卫生的人都要准备棺材。我见班上搞了卫生的同学都心有余悸地看着班主任,心里有些害怕。

    “昨天总共有几个人没来?”我想:法不责众,有一半人没来就没事儿,即使没这么多不来,有四五个人一起受罚心也安点。

    “就俩。”赵楠幸灾乐祸,“就第四名的你和第三名没来。”

    我想这回完了,问赵楠:“你昨天下午来了?奇迹呀!告诉我,今晚六合彩特码多少?”

    赵楠盯着我看了好一会儿,感觉是在尽力回想很久以前的事儿,然后说:“来了。”

    “你怎么来的?”我觉得很不可思议。

    “走来的,搭十一路公共汽车。”赵楠说。

    我特鄙视地看着他。

    “本来我打算明天才来的,因为按照惯例昨天是老师自我介绍和搞卫生,今天先发书,明天才上课。可后来在家闲着也是闲着,就来看看这有没有什么好玩。发现我居然原来和你一个班,就上来看看,然后看到蚂蚁搬家似的壮丽场景,找了半天没看到你,我就在一边呆着看着,直到卫生搞完。”赵楠“呼”地吐了口大气,说,“交代完了,真他妈费劲。”

    老邯在讲台上口若悬河地讲,但一直没有提昨天缺席的事,我们在下面一直提心吊胆地过了2个小时。

    梁雪冰还小声嘀咕:“你不是旷课到习惯成自然了么?怎么逃了次大扫除就怕成这样?难道你没发现赵楠是在骗你么?”

    这让我想起:正式上课之后,赵楠觉得总有人在背后议论自己,某一日臭美地说:“考了全校第一名,又一表人才还是暗地里国家公务员镀金铁饭碗端在手年少多金,才美兼备想要人不议论都不行。”

    “……”以我为首无言继续鄙视之。

    在老邯任教的日子里,我们是按部就班的学习生活,我们也都觉得初中和高中没什么分别——学校的主题永远都是无聊。

    今天是第二学期第二个星期第一天,英语课是班里大部分男生最为痛恨的科目,哪怕是现在国内不少有志之士纷纷撰文抨击英语的入侵将对汉语造成难以估量的影响,但国家教育部门还是把英语视为国人优秀与否的重要衡量标准,难怪赵楠会说:这是中国一部分人崇洋媚外的最高体现,老子将来有可能还走不出省,学英语个屁用,难不成两个中国人在国内见了面都要“hello”个不停,那这跟当年鸦片战争后的香港有什么区别?为了国家,为了汉语,老子现在能做,也能做得好的就是不读英语,哪怕因此而失学!照我看,连母语都学不好,还有什么面子去学外语?……(因篇幅问题省略两千字)

    “呵~~~”我打了个溷浊的哈欠,无精打采地托着下巴,好无聊啊!幻还没有苏醒,否则还能谈上几句解闷比自言自语好多了。

    隔壁梁雪冰瞥了我一眼,继续写东西去了。

    “嗯?”我稍稍有了点精神。

    “嘘……”梁雪冰转过头,警告了一下,又继续听课去了。

    我耸耸肩打开她推过来的纸条,上书:“是不是没事干?那么也不介意告诉我,怎么这个学期前面除了白水欣之外,居然又多了三个?还是,差了一个,哪个云幻幻怎么没一起过来凑热闹?这不符合历史发展的客观规律。”

    “……”女人一八卦,也很难应付。我摇摇头,记:“梁美女是不是觉得班花地位不保?我知道你压力很大,不过作为老牌实力分子,我还是挺你!”

    梁雪冰看了看纸条上的信息,马上横过一眼,那眼帘中似有无数冰霜凝结。

    我哪敢再次怠慢,连忙操笔,写:“坦白说,我比你还想知道个为什么,说是成绩使然运气作祟让她们走到一个班级坦白说我绝对不信!丝我就不为你介绍了,上面那个风橤你不认识那是记性不好,旁边那个跟她长得像的是她孪生姐姐风叶,说起来,你看我们都姓风就知道应该有很不寻常的关系。没错,我们两家是世交。也不怕告诉你,就因为是世交,导致我跟风橤之间还有一个指腹为婚的婚约,唉~~~我渴望能博取你的同情!”

    “那你不是赚大了?我还记得她叫过你老公呢!”梁雪冰索性也不听课,陪我玩起纸条游戏。

    “休得胡扯!黄口小儿之戏言何足为信?权当笑话罢!”我怎么闻怎么觉纸上散发出淡淡酸味似乎馊掉。

    “上次在过年前,好像见你们关系相处得还可以,是绝对没想到你有了个未婚妻,居然还对白水欣妹妹……”

    “那不同,我同风橤之间的婚约依他父亲反映也说是戏言成分居多,不久后就会解除还我自由身;至于欣欣,这个单纯的小女孩依赖性相当强,我也不知道要如何处理才好。”

    “你是怎么知道人家单纯?”

    “嗯,这不是什么秘密,可以告诉你,但你最好不要告诉其他人。”

    “行!”

    “其实欣欣是去年才开始上学读书。”

    “……冏”

    “我更囧!所以我说很怪异吧!在以前,可以说她一出生就有腿疾,在去年才治好,否则终生只能坐在轮椅上看风景。她的家势相当显赫,你从她说转就转进我们学校这点就能看出端倪来。从小到大,据我所知还没出过几次门——看她皮肤就知道,就连老师也是家教,你说能不单纯么?”

    “这么说,她很可怜。按你这么说,她家人在她腿好了之后把她送到这里来读书就因为你在这里?他们很放心你?那么你们之间到底是什么关系?应该不是亲戚,我从白水欣偶尔看你的眼神中多少可以感觉到这不是一个妹妹在看哥哥的眼神。特别是在去年你去日本时,她一天都要在我面前嘀咕好几次有关于你的‘光荣’事迹。”

    我真想说“你还不是一样”,不过写到纸上只能是:“光荣就光荣,何必加上引号?所以说她的依赖性相当强,我也头疼不已,还望美女能支几个招江湖救急,否则拖到最后,我只能就义!含恨客死家乡!”

    “有自知之明的孩子还是好孩子,抱歉是我在这方面坦白说经验也几乎为零,可帮不了你什么。好,这个话题绕过,云幻幻怎么没来?”

    看到这句话,我禁不住眼底无限苍凉望了她一眼,一时间忘记写回语。

    见此,梁雪冰再写:“难道你们……分开了?我这么直接还希望你不要生气,我仅仅是好奇而已。”

    “不!没开始哪来分开!只能是我的错,是我不能正确地取舍,才导致了她的离开……接下来不要谈论到她,好吗?”

    “没问题!那你也要告诉我,前面四个,究竟哪个是你现任的女朋友?”

    我看了看她,直接微声说出话来:“没来前任,哪来现任?难道你就没为你自己想过?”

    顿时间,就算是平时再冷再酷的梁雪冰,也倏地红脸,几笔刷刷在纸上划过:“跟你说正经!再说,我怎么能跟上面几个相比?你欣欣妹妹按你说几乎是个金库可以让你少奋斗三十年,住的地方也有着落。你的什么丝还没成年已经美成那样简直不让其他女人活,长大还得了!足够你虚荣。你的风橤还是你名义上的未婚妻,成绩实在是不怎么样还是进入了一班,证明家庭还是本地区说得上话。我算什么?”

    我摇头,暗想:这次酸味更重!都可以去给赵楠口中的白塔牌老醋做广告代言人,薪金也好说。要是你知道,我半年来做的一切全是为了你,只怕你就不会这么想,罢了,再过几天,这一切都要告诉你。于是写:“上面的人,确实有一个我很喜欢甚至说我的至爱,然而,她却没发觉我爱她,也许在将来某日,我跟她之间还是像现在一样是平行线,最多相交在另外一个空间。我相信一个新理论:当两条平行线无限延长时,在无限的时空尽头会相交在一点上。而且,我还要告诉你,选择与你同桌,可也不是偶然。”

    谁知最后一句关键话一点也没引起梁雪冰的涟漪,反而回说:“我知道是谁了,风叶吧!我甚至还能看出那个风橤至少在现在很喜欢你,在我第一眼遇上她时她所发出的敌意可不是一般的强。可我万万想不到你居然说你喜欢她的孪生姐姐!我可不可以肤浅地认为,她们是双生姐妹,长相一样差不远,选谁不都一样么?”

    “不同!”同风叶之间的因缘姻缘夤缘,那是从前世延续至今的悔的恨的痛,怎么解释可能像狗屁一般解释不通。

    “当然不同,我给你做个假设,如果风叶也是暗地里喜欢着你,那么她看到自己跟你有婚约的妹妹是那样爱你,你说,她这个做姐姐的会跟妹妹抢么?她能跟妹妹抢么?她妹妹同意她抢么?都不能,那么,她只能把这份情感龟缩在自己心里头最好永世不得翻身。那样无论是对你还是对她妹妹,都是最好的选择不是么?”

    这个假设倒是新颖我是从来没想过,依风叶现在的性格就算对我有感觉也绝对会越离越远,她的性格注定她永远不会跟她妹妹抢东西甚至是做一件让她妹妹伤心的事。我还摇了摇头,写下最后一句,接着也下课了:“我真的很希望,希望自己只是个普通的小男孩,一天到晚有点忧虑地坐在课桌上有一搭没一搭地听课学习玩乐做个像样的高中生,有你在身边,还可以不用很担忧学习成绩上的事,可惜啊可惜!这一切总是奢望总是那么不现实。权当妄想尔。”

    看罢纸条上的字眼,梁雪冰望过来的眼神中多了另一股复杂,她叹惜地摇摇头,把适才所有的纸条整理起来,夹进英语课本里。

    ※※下午来到教室,梁雪冰已经坐在那里了,好像拿着东西在磨着什么,我走过,她好像吃了一惊,连忙把东西收起来对我笑笑,就在这一刻,我从她眼中读出一丝刚刚被压抑住的不舍。

    “我想了很久,既然你也难以选择,那么不如我们两个私奔算!”这是下午梁雪冰借上课时间传过来的纸条。

    难不成还能当真?不过看她的样子好像很无精打采。我遂回:“随便!”

    放学后,由于刚好轮到我们两个打扫卫生,没一会教室就只剩下两个人。

    “下午纸条上的内容意下如何?”她丢过来一把扫帚。

    我抬眼瞥了瞥她,没吭声打扫着不大的教室。

    “喂,你听见我说话没有,我说,我想追你。”梁雪冰又重复了一遍,难得她的语言这么大胆。

    我依然没有说话,只是这样看着梁雪冰同样迷人带有水雾的双眼,就这样子沉默了好久,才说出一句:“随便你,虽然你的表白有个性相当仓促,不过现在想倒追本少爷的人很多,就算是你也要先排队写申请,哼……”

    “可不可以先上车再补票?”梁雪冰戏虐地看着我,“算起来,我们在一起半年了,时间也不短。”

    “你……”我修养再好也有点气急败坏,甚至觉得她现在也有点享受我吃鳖的样子。

    梁雪冰站起来,走到我背后,双手抚上我的肩膀,嘴唇几乎贴着我的耳朵道:“我知道你其实是喜欢我的是不是,至少从开学时你对我有意无意的关心,只是一时的放不下面子还是其他?”说这话时甚至能感觉到梁雪冰也不是十分肯定,她说这话也许是出于试探,“我没有乘虚而入的意思,只是觉得我能争取。”

    她一反常态这么露骨的话语,和暧昧的动作有机结合起来让我有些不知所措。

    一击奏效,梁雪冰乘胜追击,先在我耳坠上轻轻的一吻,我明显的可以感觉到她身体的轻颤,相对的,我颤得更厉害!

    “你不需要回答。”梁雪冰又突然的放开我,回到自己的位置收拾了点东西,“好了,不逗你了。”在行到门口的时候她又停了下来,“记得,既然你现在没有女朋友,那么便宜你,我现在是你女朋友,晚上我还有事,改天和你约会,到时候我会通知你。嗯,这个给你,要好好收藏,我留了一年才长这么长呢!”她像交易一般说完这些,径自离开。

    “喂,喂,人家还没有答应你,不要本末倒置大搞一言堂!你至少也得先问问我愿不愿意,喂……”我连忙身后大声叫着,“搞卫生呀!你别跑!”摊开手,才发现她刚才给的,居然是一个修剪得圆滑类似椭圆的小拇指指甲,什么时候,她有这个嗜好了?难道下午,她就是在磨这玩意?

    到最后,今天仅仅我一个人来面对这个越来越觉得宽阔的教室!

    打扫完毕,我揉揉肩膀走出教室,却见到前面一棵梧桐下有一个身影殷殷翘盼。

    我走过去:“怎么了,还不回家?”

    “主人,今天放学跟我一起回家,爸妈还没回来。”丝蹭上来,在身边轻声地说。

    “靠!还真当我色中饿鬼!”我心中变成蒙古皇帝——大汗。

    “刚才好像见到梁雪冰从里面急匆匆跑出来,那脸还是红透的。主人难不成在里面猥亵她?”

    “……”先是一阵无语做前奏,“你的嘴似乎刻薄了点,应该是反过来被她猥亵!”

    “啊~”

    我举目杳眺天际,叹气般徐徐吐出一句:“她表白了,方式相当非主流。”

    “这……”

    ※※回到云家,本人心乱如麻。

    “主人你先坐坐,我去换件衣服。”丝甩下一句,走进自己的房间。心烦如我丢开书包,一下蹲在客厅沙发上,愁得眼泪横流,双手都快把头发搔得俨如鸟窝:梁雪冰啊梁雪冰,你可真会找麻烦啊!!!什么时候不表白,偏偏这个时候来凑热闹,头都想爆……

    “呃……”本人头还没爆一半,嘴不由自主张开,“难道你不……怕冷……”

    映入眼帘的,是一件丝绸的吊带睡裙,具体描写不表,反正整个人散发着一种让人无法抵挡的诱惑力就对了。

    虽然以前彼此间经常跟些限制级玩笑,但那时至少还算衣着整齐,可这次和已往不太一样,我甚至可以清晰看到一些由于上半身里面绝对真空而不该看的。

    “哎?你……哭了?那估计应该没什么事情,过一会儿或许就好了。”丝歪歪头拢了一下头发走过来坐到了我旁边,上半身甚至有差不多有一半不该多看的面积露在空气之中,近距离观赏的效果十分震撼。

    强烈的视觉冲击下,我任何的愁苦情绪由紧张取缔,眼泪还流是假,浑身冒汗是真,视线不知道到底该往哪里放,只要是面对着丝,不管如何收敛视线,目光总是会被不由自主被吸了过去。权衡之下我只得身体向一旁移开几公分,脑海中立即浮现马克思主义思想核心内容。

    “你不敢看?昨晚还那么大胆呢!我现在这样子很性感吗?”丝慵懒地向沙发上一倚,抬起脚尖挑了挑我的小腿,“我是学幻的样子。”

    异常消魂蚀骨的柔软触觉阵阵传来,我的脑中一阵间歇性短路:“……性感过头就是暴露,丝,你多少也考虑一下我的心里承受能力,你这样有勾引成年人犯罪的倾向……”提起幻,我倒也是想起一些,“幻的性格,你学不来,别勉强。”

    丝用一种很诱惑的声调小声说:“喂,你既然已经成年了,就要对自己的行为负责,这里是我家,我穿什么样都很正常,至于你会不会犯罪,那是你的事情,可不能将属于你的过失推到我头上。但是,你想犯罪,我表示默认。”

    “唉~”我摇头,“前些日子之所以对你那样,是因为太伤心,现在加上梁雪冰这码事,你说我还有心情么?”

    “我就不相信,幻跟你在一起时,难道就比跟我在一起自然大方?我都不知道现在跟你在一起,是你是男人还是我的男人。”丝颇为失望地撅起了嘴,听语气好像有些生气,“我认为,有时候明明知道会做错,与其事后道歉,倒不如尽力去犯错!如果我没记错的话,很久以前雪姐跟你说过这个道理。”丝幽怨地叹了一口气,“我去洗澡了。”

    说着她举步往浴室里走去,“哐”一声门关上了。

    我抱着头坐在原地上,深深地陷入一个远古的悖论之中。片刻后,我猛然咆哮,跑到浴室门前锤着喊着:“丝!你到底在害怕什么?我讨厌你们用为我好的名义来隐瞒一些可能让我不高兴的事情,那样的做法不是保护!我知道我要些什么,该怎么做,而不是永远躲在你们的背后当个一碰就碎的娃娃。那样总让我感觉你们是把我排除在外……”

    浴室里除了水声,没有任何其他声音。

    “……”浴室的门猛地被拉开,弥漫的热气迎面扑来,下一刻里面曼娜的身影被粗鲁地按在墙上。

    我等不及完全把浴室的门合上,捧着丝的脸疯狂地吻着。她的脸上带着泪,绝对不是水!我发现自己渐渐不能忍受身边人的哭泣。丝的眼泪会让我回忆起十八年前的情景,那种撕心裂肺的后悔可以把我灭顶!

    热水从花洒不断流出,淌在交缠的两人身上。不知道是因为热水的缘故还是吻的缘故觉得自己全身的血液开始沸腾,此刻我只想伸手紧紧拥着此刻如此脆弱的恋人,共同沉沦。

    “我要怎么办?我可以怎么办?”终于,我结束长长的热吻,额顶着丝的额,在丝唇边呢喃。

    “……”丝闭着眼睛没有开口。

    我知道我并不需要回答,我只是卡在某个瓶颈,正在苦恼。丝能做的不过呆在我的身边,随时为我展开安心的笑颜,就像幻为我做的一样。

    “主人,有件事想和你商量一下。”难得丝说话说得这么小心翼翼。

    “嗯?”我盯着丝移动的唇瓣,心不在焉。

    “我在洗澡没错吧,你可不可以放开我。”

    “可是现在我不太想这样做。大不了一起洗!”我还是没能忍住,再次吻上丝的唇瓣。

    曾经对幻,我多么想说:我,我,我不想失去你!但,但是,但是我已经失去了她,可实在不能再失去你……

    把艰辛留给过去,用冷静浇灌自己,伸出手去,不为握住什么,能感到冷暖就足矣,闭上眼睛,能随意随意制造出一种境界,把自己置身其中,然后陶醉,微笑并快乐地面对生活。

    如果我能做到用生命细细地推敲人生,或许就不会过得这么不尽人意。

    “主人,你听过这样一个故事么?”共同穿有衣服卧在浴缸中也属于一个另类,丝突然说。

    “什么?”

    “这不是一个神话故事,而是为了使你领悟一个道理……”

    从前,有一座圆音寺,每天都有许多人上香拜佛,香火很旺。在圆音寺庙前的横梁上有个蜘蛛结了张网,由于每天都受到香火和虔诚的祭拜的熏托,蛛蛛便有了佛性。经过了一千多年的修炼,蛛蛛佛性增加了不少。

    忽然有一天,佛主光临了圆音寺,看见这里香火甚旺,十分高兴。离开寺庙的时候,不轻易间地抬头,看见了横梁上的蛛蛛。佛主停下来,问这只蜘蛛:“你我相见总算是有缘,我来问你个问题,看你修炼了这一千多年来,有什么真知灼见。怎么样?”蜘蛛遇见佛主很是高兴,连忙答应了。佛主问到:“世间什么才是最珍贵的?”蜘蛛想了想,回答到:“世间最珍贵的是‘得不到’和‘已失去’。”佛主点了点头,离开了。

    就这样又过了一千年的光景,蜘蛛依旧在圆音寺的横梁上修炼,它的佛性大增。一日,佛主又来到寺前,对蜘蛛说道:“你可还好,一千年前的那个问题,你可有什么更深的认识吗?”蜘蛛说:“我觉得世间最珍贵的是‘得不到’和‘已失去’。”佛主说:“你再好好想想,我会再来找你的。”

    又过了一千年,有一天,刮起了大风,风将一滴甘露吹到了蜘蛛网上。蜘蛛望着甘露,见它晶莹透亮,很漂亮,顿生喜爱之意。蜘蛛每天看着甘露很开心,它觉得这是三千年来最开心的几天。突然,又刮起了一阵大风,将甘露吹走了。蜘蛛一下子觉得失去了什么,感到很寂寞和难过。这时佛主又来了,问蜘蛛:“蜘蛛这一千年,你可好好想过这个问题:世间什么才是最珍贵的?”蜘蛛想到了甘露,对佛主说:“世间最珍贵的是‘得不到’和‘已失去’。”佛主说:“好,既然你有这样的认识,我让你到人间走一朝吧。”

    就这样,蜘蛛投胎到了一个官宦家庭,成了一个富家小姐,父母为她取了个名字叫蛛儿。一晃,蛛儿到了十六岁了,已经成了个婀娜多姿的少女,长的十分漂亮,楚楚动人。

    这一日,新科状元郎甘鹿中士,皇帝决定在后花园为他举行庆功宴席。来了许多妙龄少女,包括蛛儿,还有皇帝的小公主长风公主。状元郎在席间表演诗词歌赋,大献才艺,在场的少女无一不被他折倒。但蛛儿一点也不紧张和吃醋,因为她知道,这是佛主赐予她的姻缘。

    过了些日子,说来很巧,蛛儿陪同母亲上香拜佛的时候,正好甘鹿也陪同母亲而来。上完香拜过佛,二位长者在一边说上了话。蛛儿和甘鹿便来到走廊上聊天,蛛儿很开心,终于可以和喜欢的人在一起了,但是甘鹿并没有表现出对她的喜爱。蛛儿对甘鹿说:“你难道不曾记得十六年前,圆音寺的蜘蛛网上的事情了吗?”甘鹿很诧异,说:“蛛儿姑娘,你漂亮,也很讨人喜欢,但你想象力未免丰富了一点吧。”说罢,和母亲离开了。

    蛛儿回到家,心想,佛主既然安排了这场姻缘,为何不让他记得那件事,甘鹿为何对我没有一点的感觉?

    几天后,皇帝下召,命新科状元甘鹿和长风公主完婚;蛛儿和太子芝草完婚。这一消息对蛛儿如同晴空霹雳,她怎么也想不同,佛主竟然这样对她。几日来,她不吃不喝,穷究急思,灵魂就将出壳,生命危在旦夕。太子芝草知道了,急忙赶来,扑倒在床边,对奄奄一息的蛛儿说道:“那日,在后花园众姑娘中,我对你一见钟情,我苦求父皇,他才答应。如果你死了,那么我也就不活了。”说着就拿起了宝剑准备自刎。

    就在这时,佛主来了,他对快要出壳的蛛儿灵魂说:“蜘蛛,你可曾想过,甘露(甘鹿)是由谁带到你这里来的呢?是风(长风公主)带来的,最后也是风将它带走的。甘鹿是属于长风公主的,他对你不过是生命中的一段插曲。而太子芝草是当年圆音寺门前的一棵小草,他看了你三千年,爱慕了你三千年,但你却从没有低下头看过它。蜘蛛,我再来问你,世间什么才是最珍贵的?”蜘蛛听了这些真相之后,好象一下子大彻大悟了,她对佛主说:“世间最珍贵的不是‘得不到’和‘已失去’,而是现在能把握的幸福。”刚说完,佛主就离开了,蛛儿的灵魂也回位了,睁开眼睛,看到正要自刎的太子芝草,她马上打落宝剑,和太子深深的抱着……

    “人,总是希望自己能得到更多,结果却往往失去更多。”丝的话语很是轻灵,“我和幻已经为你重复过多次,可惜……”

    我无言,下意识把她抱得更紧,现在的她就是我能把握的幸福,要争取别的,必须以此为基础!

    可是,就在这一刻的温存中,搁置在客厅茶几上的手机响起我熟悉的音乐,以没有停下来的趋势打破这温存。被烦得不行,我只好抱着丝站起来,随便找了条毛巾包在身上,走了出去。

    “啊!她离家出走?这么有新意?”听到电话里头这个消息,由不得我不骇然,在记忆中,怎么也没想到外相独断专横内则娇柔似水的梁雪冰,居然也会有如此叛逆的一面。

    电话那头是梁雪冰急得快不成的妈妈:“我也不知道为什么,今天小冰她回家后一直闷闷不乐,我和她爸也想问问,可是如果她情绪不稳定,也问不出个所以然甚至会适得其反。就没想到她饭也没吃上多少,再一回神,小冰不在家了,什么时候走的也不清楚!手机也在家里。”

    “那阿姨你报警了没?”

    “没有24小时,警察也不会受理。孩子,你是小冰的同桌风忍吧!她的手机里面就你一个号码。”

    “啊,是!”这个时候还查户口?

    “我想问你,小冰最近几天有没有什么反常的状况?”

    “这……”回想起下午,整一下午,梁雪冰都一直在座位上呆呆地坐着,我能感觉到每个人的一点点情绪变化,可唯有她,我居然感觉不到她的情绪,整个人就像空了一样,波动中散发着一种隐隐约约的疲惫。

    疲惫?为什么会是疲惫?居然不是喜怒哀乐的情绪……我不是很能理解,如果司徒枭还活着或许还好理解一点,可是……

    到了下午放学后,我看着她的背影,心底却感受到了刚刚她在说话时候的的情绪——是矛盾!也就是说她的什么私奔根本就不是真心话,她到底有什么难言之隐,还是,我对她的理解还不够……可她想不说出来的话就是神仙也没有办法逼她……

    按赵楠的话说:“有些时候需要你管的事情会自己找上门来,你想躲也躲不掉;不需要你管的事情,还是让它顺其自然的发展好了,或许这本来就不是需要你插手的……”

    思前想后实在组织不出答案,我只好打点太极拳:“阿姨,你别着急,或许雪冰只是出去买点东西……”

    “她的钱包也搁在家里。”

    “这……不如这样,你跟伯父先不要着急,我这就去问问其他同学,看看有没什么消息。时间紧急,我这就去,挂了!”

    “也好,麻烦你了!”

    “主人,发生了什么事,你着急成这样?”我挂上了电话,转头却忽然看到掩埋在黑暗中的卧室门口探出一个脑袋,湿漉漉的长发向下垂着,还在不停滴着水,借着微弱光线闪动的漆黑瞳孔似乎正盯着我看。

    我一见,连忙搁开手机,拿下身上的毛巾为她擦起来。如此天气,就算是水行武灵使,也难不保不会感冒。

    “主人,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唉……”我一边擦干她身上的水,说,“有人压力太大,想开溜。幻的事还没完,就出了这档事,有点焦头烂额的感觉。”

    丝眉心一蹙:“谁?欣欣妹妹,还是芳芳?”

    “都错,梁雪冰。”我颇有些无奈。

    丝眉头蹙得更深,显然也不是很能理解:“怎么会是她呢?她不是一向很理智么?”

    “管个为什么,尖端人才高科技犯罪起来才叫可怕!表白过后,她整个人都变了。我先去找找她要紧,你也知道这里到了晚上,治安不是很好,如果是你,我还得为某一撮人祈祷,而她,就……”我抱着歉意,轻轻地吻了吻伊人脸颊。

    “你就那么想要帮她?”

    这不废话么:“否则找主阵石做甚,还赔上幻的身体!若是到头来还一事无成我此时不撞墙什么时候撞?”

    “你知道去哪里找她么?”

    我神情一顿:“怎么能知道?只能拜托风在天出动情报网。”

    丝嫣然一笑:“神邸都快成了你的私家产物,好像他为你打工似。”

    “那是风在天自作自受比我还活该。不过在此之前,我想我能拜托一下叶舞岚!”我迅速穿好衣服,现在的叶舞岚寄住在风家,我打了个电话让她出来,还好云、风两家距离不远,在半路上,我们两人相遇了。

    我立即拉着她往旁边一条貌似没有人的胡同里走,当然不是色鬼萝莉控搞小巷狙击:“小岚,我知道你能用你们的忍术叫什么地什么地……嗯,我想想,是古忍术‘地犬追踪阵’,对对,立即给我找出个人的方位来!”

    叶舞岚以一脸的震惊面向我:“主人也知道‘地犬追踪阵’……岚多问了,请问主人要追什么人,有没有这个人身上的一样物品?”

    我想了想,脑海里忽然闪过什么,点头并从口袋里掏出一小片指甲——梁雪冰下午给的那一块:“就只有这个,毕竟这个只是追踪阵,不是追踪器,你尽力就好。”

    叶舞岚接过了指甲,什么也没说从背后抽出那把小太刀,反过来用刀尖的背面在地上画了一个差不多脸盆大小的圆,忽然刀在她手上挽了个刀花,圆的中间出现了一个五芒星的形状,接着在五芒星的五个角划了一些奇怪的符号。接着把指甲放在了五芒星的正中,从旁边拿了个小石块压在了头发的上面。

    看她的阵法差不多布置好,我抢在她张嘴之前走开几步,这样便不会干扰和抵消那束很微弱的连接线。

    蹲在追踪阵前,叶舞岚做了个手势,接着闭起眼睛,一只手按在阵中心的头发上,另一只手的食指和中指搭在了眉心,口中默默的念着微不可闻的咒文。

    就在她完成这个短暂咒文的瞬间,以这个追踪阵为中心,整个屋子里面充斥的各种微弱的精神力波顿时剧烈的颤动起来,在一种奇怪力量的控制下开始层层的剥离,片刻后,空间中杂乱的精神力波又恢复了原样,叶舞岚缓缓站起来,用脚在追踪阵上蹭了几下,浅浅的白色痕迹瞬间模糊。

    “怎么样?找到了吗?”

    叶舞岚点点头,把那枚指甲还回来,轻声道:“主人,她在你这段时间上学的方向。”

    我点点头,先把叶舞岚带回丝那里。

    穿戴整齐出了云家,推着丝给的自行车,我只知道往一个方向,当然不是去上夜校。

    果然,在学校门口,昏暗的路灯下,一个拖得老长老长的寂寞身影在那里徘徊,像是来自地狱的孤独幽灵,精巧的五官衬在白皙得惨绝人寰得脸上犹如颗颗宝石镶嵌在一块完美无暇的白玉上面,一头飘逸的长发分成两束扎在胸前,一身短裙装将她苗条的身形显现得淋漓尽致。这是一个无论从那个方面来说都非常出色的美女,但不知道为什么,她却有着一双似乎被迷雾所笼罩的眼睛,毫无生气地不去理会周围一切,似乎一切事情都与她无关。

    看到我向她走来,她伸出被路灯渲染到白得似乎没有血色的得小手。

    “为什么要离家出走?”我下意识拉过,让她可以有个依靠。原本老实的女孩叛逆起来,行动都是出乎意料的闪电性。

    “妈妈是不是打了电话给你?没什么,只是觉得有点累,出来透透气。”她只是轻轻伏在那个依靠点上。

    我掏出手机递给她:“可是你家里人不会这么想。”

    “难得现在还年轻,就算是放纵一下,也有弥补的余地。下午的话,不是儿戏。”她抬起头来,迷离的眼瞬间聚焦到了一点。

    “这种见解不是很正确,我也没资格来为你评定。”

    和家里通了电话,梁雪冰的心情明显好了许多。

    我看着她的眼,说:“是不是觉得先前的那种压抑感,从听到亲人的声音开始,早已荡然无存?有时候,自己内心深处那哪股失落感,完全源自对亲人的牵挂。无缘无故跑出来又是何苦?一个单身美女加上还这么年轻,可是很多邪恶念头的孳生点。”

    “你又是我什么人?男朋友?”梁雪冰幽怨地抬起头麻木的看着我,就像一具漂亮的木偶一样,声音中听不到一丝一毫的感情在里面。

    直道相思无益处,多少无奈碎碎落!

    “哎?你……你的话我不是很理解……”我佯样装疯卖傻来逃避。

    “开玩笑的……看你吓的!你的身高还不够标准,长得也女性化,不符合我的标准,不用担心……”她说这话时感觉比我还要违心。

    我低下身子,单手托起她下颚,一脸不解:“跟下午自相矛盾,是么?你明明是可以选择的……”事到如今,摊点牌吧!

    “可是我却不想用自己的权利去表示……自从遇到你,跟和你在做同桌在一起的第一天起,我就知道眼泪这东西对我再也没有用处。所以你不会见到我哭。”短短这么一点时间里,一个单纯的女孩居然变得像一具被人操纵的木偶一个哀伤娃娃,这还是我一手造成!虽然并不是本意。

    想起了当初同座时候的点点滴滴,我说:“现在的你像什么,整个人都只剩了一个空壳,原本的灵魂被自己封闭,难道你想放弃自己?如果说,我还是有点喜欢你呢?”每次看到她的时候都很想尽可能帮她,为了什么呢?原来原因是不想让自己在遗憾中生活……但现在可能是为了再看到她曾经出现过的昙花一现般绚烂的笑容。特别是在这次,看到她那双迷茫没有生气的大眼睛时,我心中总会有一丝莫名的悸动,总是不由自主的想去解开她心头的那把封闭自己的枷锁,也或许这猜测只出自我一厢情愿。

    梁雪冰没有回答只是这样默默的看着眼前某人,似乎要从这个男孩的眼里看出点什么来,会不会,她担心这个男孩会又一次的玩笑?末了,她说:“自己也不知道从什么开始变得这么的在乎他。她也知道自己的美丽,对男孩的杀伤力是多么的大,早些日子自己上学的时候追她的男孩子就很多,但是她一个也看不上,他们是那样的俗不可耐,和眼前的这个男孩相比简直什么也不是,他们看重的只是自己美丽的容貌,美好的身体,虽然也许这个男孩也是,但是她愿意,只是她不想在他的面前一直处于劣势,对于一个高傲的女孩子,这是让她接受不了的,她很不服气,但是这又有什么办法?”

    “你实在是何苦来哉?”我拥着她,差点就相视无语,“爱上一个不专心的人,可以是你一生的痛。”

    梁雪冰双眸暗淡下来,也叹口气,道:“爱是双方的,一方已经不爱了,那另一方怎么努力也是没用,离开是最好的选择,至少对我而言。”

    “单纯的孩子,你以为离开就有用么?”她的感情经历恍如白纸,可谁有曾试想过,白纸的渗水性却是最强的,唉,还没多表现出来的白水欣何尝不是这样!单身一人不需任何理由就敢跑到日本去。

    “所以我是那样的奢望,还以为这学期只有你作为同桌可以有戏,谁知跑来了无数个其他女孩!我好恨啊!”此时的梁雪冰,语气中的无力感是那样强烈,“能在现在,抱抱你,我已经很满足,虽然有种上了贼船下不来的压抑感。”

    知道我的贼船,嗯,比风橤还冷静,不错。

    不晓得抱了多久后,我看这地点也不是很适合,遂道:“发泄过了,可以回家吗?覅让你家人太担心才好。此时此刻,要了多了几个不长眼觊觎你美色的混混,那可不妙,至少会打扰到这一刻的纯美。”

    “那你就把我撇下,先走呗!”梁雪冰似乎一点不想离开,最后还是放手。

    “你明知道我不会。”

    我推过来自行车,她也听话地坐在车后架上。

    临出发,我明确警告:“待会要抱也批准,就是不能太紧,免得我们两个集体从车上摔下来,我还好,你要的毁容了,筹码又要下降一个层次。对了,你干吗弄个指甲送我?”

    “我喜欢!也认同一些书上所说的,你能通过它找到我。”她双眼中满是欣慰,“没想到你真的找到了,我没有错。”

    “是么?”

    接着一路无语到家——梁家,她的父母早就在楼下等,看着自己女儿牢牢扎着一个男孩的腰除了抒口气也不表示什么,而估计今晚梁雪冰可能不好过。

    我向着她父母打个招呼,他们也连忙道谢,看着时候不可能早,我准备离开回家。

    梁雪冰转身面向我,道:“答应我,别因此而不高兴,我还要谢谢你把我送回家来。但这些事情你通统都忘了罢,就当没发生过,可以吗?”

    我知道她是何用意,先点头答应了,尽管很憋屈:“尽量,可你从我的学习成绩上看应该知道我的记性相当好。”

    梁雪冰再次轻轻地感谢我道:“谢谢你,真的!谢谢你!你是个好男孩。”说着,她回身朝着自己的家,轻盈地上去。

    我呆然望着她的身影转眼消失在视线,心中竟有无限感慨:可不可以这样认为,当一个女孩死心踏地的爱上一个男孩时,无论那个男孩有多坏,品格多低下,都只会无怨无悔的爱着。哪怕这个男孩已经不爱你了,甚至要和你分手。

    她一时间想到离开,也应该是为了成全男孩,让他能自由的去做他想做的任何事。

    而这个男孩,却恰恰是我!

    这种爱,真是盲目而且至深啊!我自忖自己绝不可能这么伟大,有些事情,是非要争个明白不可。梁雪冰比芳芳还认死理,只是她很理智,偏偏却也跟风橤一样是不会动第二次心的人。

    不管怎样,跟梁雪冰之间这层充满隐瞒的膜,终于到了捅破的一天。

    粗写于2009年02月10日11:27:08。

    一改于2009年02月15日15:30:16。

    三改于2009年02月18日11:10:13。

    四改于2009年04月18日19:35:11。

    五改于2009年06月05日14:13:36。

    六改于2009年06月05日20:03:32。

    七改于2009年11月11日22:45:32。58xs8.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