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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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于是众人循着琴声慢慢走去,只听着琴声越来越真切,又听到了哗哗的水声。大家连忙加快了脚步,赶了这么久的路早就渴得不行了,不管怎么样先过去喝口水也行啊。

    顺着条小路直走,又拐了个弯,就看到面前一条瀑布直泻下来。这条瀑布比我们白天看到那条高了许多,只是水流不是很急,像一层薄薄的白纱,让山风一吹,白纱就变了形状,星星点点的水花都吹落在弹琴的白衣男子身上。

    那白衣男子盘腿坐在瀑布边的一块大石上,对外界的一切置若罔闻,完全沉浸在他的琴声之中,只听那琴声时而激越,时而缠绵,在山谷之中回荡不息,又加上潺潺的水流,秋虫的鸣啾,任何人在这美妙的乐声中都会觉得迷醉。我们也都忘了喝水,静静的站在旁边,沉浸在这天籁之音当中。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才一曲终罢,大家又不禁觉得怅然,咦,怎么这么快就没有了吗。直到那若有若无的一丝回音也彻底消失在山谷当中,我才骤然清醒,确实是没有了。那白衣男子低头看着面前的那把古琴,身体一动也不动,仿佛已然入定一般。

    我正想着是不是现在就上前去打招呼,还是再等会。旁边的树林中突然又窜出一只老虎,只见它身影矫健,在石头窜上窜下,最后向那白衣男子直扑了过去,三个女的吓得惊声尖叫起来,我连忙大喊,公子小心!

    只见那只老虎跳到白衣男子身边,伸出一只爪子搭在他的肩膀上,白衣男子也伸手摸摸它的脑袋说,旺财,你又不听我弹琴,跑那里玩去了。

    我们几个看得目瞪口呆,旺财?!难道这是条狗啊,我拼命的揉眼睛,这分明是一只大老虎啊,莫非这山中有什么魔力,还是这白衣男子使了障眼法,那这男的就是个巫师了,他用琴声把我们吸引过来,难道是要吸我们的魂魄么?我不禁越想越怕。

    那白衣男子听到我们的叫喊才发现我们的存在,只听他站起来朗声说道,各位不用担心,这大虫是我从小养大的,性情温顺得很,适才不知各位到来,实在是失礼。

    他一边说,一边朝我们走过来,那老虎乖乖跟在他身后,果然听话的很。

    我们也赶紧迎上前去,只见那白衣男子二十出头的样子,面容白净,气质儒雅,虽然样子年轻却显得老持稳重。

    我拱手说道,恕我等冒昧,打扰公子雅兴了。

    白衣男子回礼道,哪里,哪里,敝人在这九龙潭练琴也不是一日两日了,难得今日有各位来捧场,高兴还来不及,哪有打扰一说,只是敝人琴艺简陋,有浊尊听了。

    我心里说,和你们这些读书人说话就是累,还是跟刘一龙他们呼来唤去的爽,动不动就来他妈的几句他妈的。只是也不想让对方看轻了自己,还以为我们是粗俗小人,只好硬着头皮说道,公子过谦了,适才听公子的琴音,巍巍乎如高山,又潺潺乎如流水,宛如天籁之声,公子琴艺之高实在是世间罕有啊。

    有人吹捧自然是件令人高兴的事,那白衣男子微微一笑,想不到兄台精通音律,敝人适才所奏正是《高山流水》,承蒙兄台如此抬爱,不如到寒舍一叙如何?

    我哪里通什么音律,完全是闭着眼睛瞎说一通,只是没想到还让我碰对了,至于邀我们去他的住处,更是求之不得,还正发愁在这山中怎么过夜了。于是连忙说道,不瞒公子,我等本是在山中游玩,只是不慎迷路,闻得公子的琴声才寻觅而来,真是多有打扰了。

    那白衣男子哈哈一笑,如此说来,各位更要去寒舍一叙了,敝人当备薄酒以尽地主之谊啊。

    接着他又说道,敝人司马艾,还没请教各位……..

    我连忙一一给他介绍,他也是一一行礼,在我们说话的时候,那只老虎也没闲着,老是围着陆雨桐转,没事还去嗅嗅陆雨桐的手,吓得陆雨桐在我身后左躲右闪。

    小白说,这不是刚才那只吃桔子的老虎么。

    司马艾问道,吃什么桔子?

    于是小白就把我们刚才的遭遇说了一遍,司马艾哈哈大笑,这只大虫很小的时候就被我抱回家养了,有一次我吃桔子的时候觉得好玩,就喂了它一瓣,没想到它一吃就上瘾,现在除了爱吃肉就是吃桔子。接着又对老虎说道,旺财,吃了别人的东西还不谢谢人家。

    那老虎趴在陆雨桐面前,然后打了个滚,如小狗一般,甚是可爱,这下大家都松了口气,再也不担心了。

    司马艾就过去取了琴,然后在前面领路,众人紧随其后,我背着庄亦简落在了最后面。司马艾回头一看,见我累得不行了,就走了过来,我以为他要替我来背庄亦简,连忙说,没事,我还走得动。

    司马艾喊了一声,旺财,过来。

    那老虎就乖乖走了过来,

    司马艾又说,趴下。

    那老虎就乖乖趴下。

    司马艾把庄亦简抱下来,对她说,来,别怕,骑上去。

    众人一听都大惊失色,这老虎不吃人就算了,竟然还能骑,就算能骑上去怎么下来又是个问题啊,老古话不是说骑虎难下么。

    就算庄亦简再怎么爱玩,骑老虎的事还是不敢玩,吓得连连摇头。

    司马艾又是一笑,没事,你先和它握个手,跟它熟悉一下。

    那老虎乖乖的伸出一只爪子,庄亦简看看我,我说,握啊,没事。

    庄亦简就伸出手摸了摸老虎爪子,没事,她又大着胆子摸摸老虎的脑袋,也没事,好玩,小姑娘就一点都不怕了,于是骑上虎背,准确的说是趴在虎背上,然后两手抱着老虎脖子。

    司马艾说,走。

    那老虎就起身顺着山路慢慢的往前走,刚开始庄亦简吓得头都不敢抬,过了一会见老虎走得很稳就更加放心了,回过头来冲着我们笑,这下搞得我们都心痒痒,也想骑上去过过瘾。

    司马艾带着我们绕过一座小山,又顺着条山路往上走,走了一小段路,看到前面有一个小院落。

    小院子用半人高的竹篱笆围了起来,院子前面一边种了些花花草草,另一边种着些瓜果蔬菜,后面就是一栋大房子,房子两边和背后都是密密的竹林,风一吹就发出沙沙的声音。

    我们走进院子,屋里就走出个老人,大约五十多岁,看穿着应该是个下人,他上前接过司马艾手中的古琴,一边说,公子今天回来比往常要早啊。

    司马艾笑着点点头,因为碰到了几个朋友,秦伯,你去厨房做几个菜,我这几位朋友都还没有吃饭了。

    秦伯点点头,赶紧进屋忙去了。

    我和小白就跟着司马艾进了正屋,庄亦简在院子里和老虎玩得起劲,陆雨桐和华紫仙也忍不住跑过去玩,确实也难得可以和老虎玩一次,要不是显得太不礼貌,我和小白都想跑过去逗老虎,和这司马公子说话可真累。

    司马艾又把我们带到了另外一间房,秦伯早就把灯点好了,房子里亮堂堂的。

    我左右一看,房间也不大,一张木床,一张书桌,几把竹椅,就把大部分的地方给占了,只是靠墙的书架上放着的密密麻麻的书,说明房间的主人是个好学之人。不过我还是被另一面墙上挂着的一副对联吸引住了,那上联写的是“眉上几分愁,且去观棋酌酒”,下联是“心中多少乐,只来种竹浇花”。颇有几分隐士的味道。

    司马艾招呼我和小白坐下,一边说道,寒舍简陋,让二位见笑了。

    小白大大咧咧的说,不简陋,不简陋,司马公子格调高雅,非我等常人能及啊。

    这时秦伯又把茶端了上来,司马艾对他说,秦伯,把那些野味都拿出来炒了,让几位朋友尝尝。

    我和小白一听还有野味,饿得肚子咕咕乱叫,口水都快流出来了。

    司马艾说,二位公子,尝尝敝人自家种的茶叶。

    小白渴得要死,抓起茶杯就喝,结果被烫得哇哇叫,司马艾微微一笑,白公子慢点喝。

    我也不知道这是什么茶,于是端起茶杯,一股淡淡的清香扑面而来,轻轻的抿了一口,一丝甜味直沁心脾,忍不住点头说道,好酒…….哦,好茶。

    司马艾又是一笑,看来李兄也是好酒之人啊,待会就请李兄尝尝敝人自酿的米酒。

    我和小白自然又是狂咽一通口水。我心里说,你老人家就别勾引我了,又不是不知道我们已经饿了大半天了。

    抬头又看到了墙上那副对联,忍不住就问道,敝人不才,只是看司马兄这副对联有点采菊南山的意思,我看司马兄博学多才年轻有为,正是建功立业之时,何故萌生归隐之意啊。

    司马艾正色道,李兄说得是,只是在下已厌倦世俗纷争,隐居此处倒也安逸得很。且不闻古人有诗云,带雨有时种竹,关门无事锄花,拈笔闲删旧句,汲泉几试新茶。从古至今这种生活多少人向往而又不得啊。

    我猜想他总是遇到了什么不顺心的事,只是他不便说,我也就不再问,于是就打趣他说,只是栽花种竹,未必果出闲人,对酒当歌,难道便称侠士?

    司马艾站起来哈哈大笑,李兄好口才,李兄的教诲在下必会谨记在心。

    小白早就坐不住在房间里四处乱窜,一会抓起一本书翻翻,一会打开一副画看看,看见墙上挂着一把古剑,也不管主人同不同意,取下来拿在手里看,我正要说他不要乱动,他哗的还把剑拔了一半出来,只见寒光一闪,果然是把好剑。

    我赶紧过去骂他,不要乱动。小白说,无聊,看看嘛。

    司马艾却很大度,白兄只管看,无妨。

    我把剑拿了过来,看见剑身上刻着一个“天”字,心中一动,表面上不动声色把剑重新放好,转身对司马艾说道,想不到司马兄原来是文武全才啊。

    司马艾摆摆手,偶尔练练,只为活动筋骨强壮体魄,无它意。

    这时秦伯又走了进来,公子,酒菜已经备好了,请公子和朋友们去庭院用餐吧。

    我和小白立即精神大振,只是肚子就叫得更响了,于是急忙跟着司马艾朝屋外走去。

    等走到屋外一看,乖乖不得了,那两个半女人已经坐在桌边大快朵颐,吃饭夹菜忙得不亦乐乎,见有人过来,她们抬起头,不好意思的看着我们。庄亦简嘴边还挂着半片菜叶,陆雨桐嘴巴鼓鼓的一句话都说不出来,华紫仙嘴里含着东西吞吞吐吐的说,不好意思啊,实在是太饿了。

    司马艾噗哧一笑,赶紧招呼我们入座,我指着陆雨桐就骂,主人还没来你们就这样,丢脸不丢脸。边骂边捡了片肉塞进嘴里,哇,真好吃,不知道这是什么肉。

    司马艾说,各位不用客气,尽管随意。

    谁还跟他客气啊,个个在低着头狂吃,司马艾就给我们介绍,这个是鹿肉,这是野鸡肉,这是野猪肉,还有些野山菌,家种的小菜什么的,难怪味道这么鲜美。

    等稍微垫了一点没那么饿了,司马艾就把酒坛子打开了,酒香立即弥漫开来,我忍不住叫道,好酒。

    三人拿碗一碰,我迫不及待的一饮而尽,喝第一碗时口太渴,味道没品出来,完全是当水喝了,喝第二碗,才发现这酒劲道不足但是醇香有余,真是又好喝又不容易醉,于是和司马艾一通畅饮,等一坛喝完,司马艾脸上也有点红润了,说话声音也大了,转身对秦伯说,秦伯,再拿三坛出来,我今天要和二位公子一醉方休。

    我和小白连声叫好,想起刚刚我们还落魄山林,还以为要葬身虎口,这会却是皓月当空,清风拂面,好菜美酒就放在眼前,再不好好享受岂不太对不起自己。

    等酒拿上来,我们三个一人一坛,自己往碗里到,喝得好不热闹。

    司马艾红着脸对我说,李兄,你错了,我以为,对酒当歌,就是侠士。

    我连连点头,李兄说得对,我错了,我确实错了。

    司马艾和小白抢着喊,浮一大白。

    我只好喝了一碗,喝完了又指着司马艾说,司马兄,你不老实,你虽然栽竹种花,但你不是闲人,是不是。

    司马艾哈哈大笑,不用讲,我自当浮一大白。

    这么浮来浮去,三坛酒都喝了个精光,司马艾本来还只想随意喝喝就算了,但是碰上我和小白这种能说会道的酒鬼,哪能让他随意,一坛酒喝完,他也晕得云里雾里了,回头又说,秦伯,再取三坛酒来,我就不信喝不倒他们。

    我和小白都是在姥山和土匪们拼过酒的,哪里还怕司马艾,只是把他灌得太醉也不好,于是连忙说道,不用了不用了,司马兄,我们走了一天了,也累了,你这么把我们放倒实在是胜之不武啊,改日我们再和你拼。

    司马艾摇摇晃晃的站起来,李兄说得也对,我司马艾怎么能做乘人之危的小人,好,今日暂且放你们一马,明日让你们输得心服口服。

    说着他又抬头往天上看看,然后说道,李兄,这些我一直在夜观天象,今晚喝多了,观不了了,算了,也不观了。

    我抬头一看,天上星光点点,似乎也看不出什么异样,难道过两天会下雨?这天象有什么好观的。

    倒是小白抬头仔细看了一会,然后掐指算了算,突然大喊一声,哎呀,司马兄,再过几日,这太白、荧惑、岁星、镇星、冥星五星聚首,成连珠之势,这可是数十年难得一见的奇观啊。

    司马艾哈哈大笑,想不到白兄竟然精通天文地理,唉,你们都是才俊啊,我司马艾今日能认识你们实在是太高兴了。

    我心里说,你们两个都喝醉了吧,瞎咋呼些什么了。

    只见司马艾边说边摇摇晃晃的往屋里走,今天喝得真高兴,各位,我先失陪了,白兄,改天再和你谈天论地,秦伯,帮我好好照顾他们。说完也不知道躲到哪个地方吐去了。

    过了一会秦伯过来带我们到各自的房间休息,我不好意思的对他说,秦伯,真是劳烦你们了。

    秦伯笑笑说,李公子客气了,小人还要谢谢你们了,这么些年我家公子还是头一次这么高兴。

    我连忙问道,司马公子没事吧。

    秦伯说,没事,喝点茶休息一会就好了,各位也早点休息吧,有什么需要尽管吩咐,小人就睡在隔壁。

    小白和庄亦简真的是累了,一沾床就睡着了,我一时半会还不敢睡,躺在床上胡思乱想,隐约觉得这司马艾的身份肯定不简单,只是他为什么隐居在大山里就不得而知了。又想起总镖头,这会他怕是要急疯了吧,不知道他会不会派人来找我们,我仔细听听屋外的动静,满耳都是风吹竹叶的沙沙声,好像催眠曲一样。

    这一夜睡得真是安稳,我起床的时候,同屋的另外两个家伙睡得正香了,于是我轻轻的走出房门,山中的空气就是清新,我长长的伸了个懒腰,真是舒服啊,干脆我也在这里隐居算了,在这么美妙的地方隐居哪里需要什么理由啊。

    我走出院子,打算在这附近转转,没走多远,就听见剑破长空之声,我顺着小路走进一片竹林,原来竹林之中有片空地,司马艾正在练剑了,于是我站在旁边静静的观看。

    我所知道的剑法多用于实战,讲究的是克敌制胜,而司马艾的这套剑法却似乎是用来养生的,多数时候都比较缓慢,两脚经常不动,身体却如酒醉一般四处摇摆,偶尔突然发力,剑如游龙,疾如闪电,竟也是气势惊人。

    我静静的看他把一路剑法练完,然后叫道,好剑法。

    司马艾微微一笑,李兄若不介意,我倒想讨教几招。

    我也是一时兴起,也就不和他客气了,哗的掏出柳叶刀来,那小弟就献丑了。

    说完就一刀攻了过去,心想着先声夺人,毕竟这随风刀法江湖上没几个人会使,趁对手还不适应来个出奇制胜。

    司马艾果然咦了一声,接下来被我逼得手忙脚乱,连退了两大步,我一看占了先机,越发加紧进攻想一鼓作气把他击垮,但是司马艾很快站稳了脚跟,左闪右挡,堪堪架住了我的攻势,我正想着是不是要再加一把劲,司马艾突然开始发力反击,这下轮到我手忙脚乱连连后退了,要不是他手下留情,我第一回合就已经败了。

    只是我哪里肯这么容易就言败,眼见着司马艾渐渐又慢了下来,连忙打起精神拼尽全力进攻,司马艾又是堪堪挡住,等我一招用老,接下来情况又和第一回合一样了,只是他的反击更为凌厉。

    我纳闷的想,他的剑法怎么感觉和什么东西很像啊,但一时又想不起来,这时一阵山风吹过,竹叶沙沙作响,那些竹子也在风中左右摇摆。

    我这才恍然大悟,哎呀,我怎么这么笨了,他这套剑法就跟着风中的竹子一样,风刮得再大,竹子是不会断的,只是暂时弯曲而已,只要风一停,竹子就会反弹回去,风的劲道越大,竹子反弹的力量也就越大。所以我再怎么进攻也没有用,只会引来他更猛烈的反击。

    我边打边想,立即就有了主意。等司马艾又慢下来的时候,我再度进攻,不过这次我专攻他的下盘,刮不倒你还砍不倒你么,把你的根砍了看你怎么借力发力,司马艾又咦了一声,只好连连后退,只可惜我的柳叶刀法不是专门用来砍别人下三路的,老爸要是看到我这么用,肯定又要把我臭骂一顿,随风刀法,顾名思义,就是如风中的柳枝,肆意挥洒,潇洒自如,飘忽不定,让人防不胜防。我这么做好比拿了根细细的柳枝专门去扫人家的腿,只是别人还没被扫倒,我就先累死了。

    又打了一会,我果然累得不行了,于是只好停手认输,司马艾看出我的疲态,笑笑说,可惜,李兄再加把劲我就输了。

    我摇摇头,司马兄剑法高超,小弟早就输了。

    司马艾哈哈一笑,李兄的刀法新奇独到,只是还欠缺点火候,不过李兄的机敏应变我算是领教了。

    我也笑着说,要不是我还没吃早饭的话,我未必会输给你啊。

    司马艾眨眨眼,是吗,要不是这地不平,我也早就胜了。

    两人边说边往回走,一路欢声笑语。

    回到院子里的时候,大家都醒来了,庄亦简又在和老虎玩,现在她和旺财已经好得不得了了。秦伯也把早饭准备好了,大家匆匆吃完早餐,陆雨桐把我叫到一边,赶紧回去吧,我爹只怕都快急死了。我想想也是,于是过去跟司马艾告辞,司马艾静静的听我说完然后点点头,李兄既然有要事在身,我不也便强留,只是忙完之后务必再来此处盘桓数日,我们兄弟三人好好叙叙。

    我连忙说,一定,一定,到时还要和司马兄一醉方休了。

    司马艾让秦伯给我们拿了些干粮,尽管再三跟我们讲了出山的路应该怎么走,还是不觉得放心,就让秦伯送我们一程。

    走的时候庄亦简还舍不得那只老虎,抱着旺财的脑袋一副生离死别的样子,我说,好了,好了,过几天还带你过来。庄亦简这才依依不舍的放手。

    司马艾带着旺财送我们到门口,跟我们挥手道别,我们走远了他还大喊一声,李兄,你记得一定再回来啊,否则我让旺财去找你。

    我吓了一跳,心里说,养只老虎就是了不起啊,于是一边招手一边向他点头。

    秦伯把我们送到昨天抓鱼的水潭那里,也就和我们告别了,接下来的路我们都还是记得的,陆雨桐急急忙忙的走在最前面,大概是想早点赶回去,免得让总镖头担心。等快走出山谷的时候,她又放慢了脚步,估计又担心回去就要挨骂。我走过去对她说,没事,都往我头上推,这样总镖头就不会说你了。

    陆雨桐摇摇头,那怎么行了,那我爹岂不就要讨厌你了。说完低着头想了一会,然后又抬头说,算了,不管了,反正从小到大被他骂了好多次了。

    过了一会又问我,你说那个司马艾是个什么人啊。

    我说,一句话,他是天门派的一个重要人物。

    小白在旁边就问,何以见得。

    我说,我们看的那把剑你还记得吧,剑身上刻着一个天字,说明这是天门派的剑。而那把剑是非同寻常的宝剑,说明用这把剑的人身份一定不一般。边说边对小白眨眨眼。

    小白听我这么一说,自然想起衡山派莫十缺的那把剑来,于是就说,那这么看来,他可能就是天门派的掌门了。

    我摇摇头,这我就不知道了,不过你见过哪个掌门人不在门派里面好好呆着,跑到傍边隐居起来干嘛。

    小白说,也不一定,说不定他在研究什么高深的武功,不想让人打扰了。

    正这么说着,前面跑过来两个人,看那打扮似乎是我们镖局的镖手,我们赶紧迎了上去,两个镖手一见我们就抱怨道,你们跑哪里去了,总镖头急得一夜没睡。我们只好边走边跟他们解释,等回到山神庙,见我们毫发未伤,总镖头的担忧是没有了,只是火气没地方消,把陆雨桐叫过去劈头盖脸的一顿痛骂,陆雨桐自然也觉得理亏,低着头让总镖头骂,总镖头骂完了,火气似乎也消了点,又把我叫了过去。我心想完蛋了,连我也要被骂了。

    总镖头对我说,你们平安回来就好,只是添鸣怎么现在还不回来,我实在是放心不下,还是要请李兄弟再辛苦一趟,带两个兄弟进山去接应一下。

    我想想也是,照理说大师兄他们也应该回来了,不会是出什么问题了吧。于是也顾不得劳累连忙点头答应,叫了两个镖手带了点干粮就要出发,正打算动身了,有个镖手大声喊,回来了,回来了。我们往山下一看,只见一个镖手打扮的人正东倒西歪往山上跑,看来他已经跑了很长时间了,总镖头连忙说,快,快去把他接上来。

    两个镖手赶紧下山接人,我们都焦急的想,怎么只有一个人回来了,难道是真的出事了。

    那个镖手几乎是被另外两个人架上来的,他一见总镖头就说,出…….出事了。

    我们赶紧扶着他坐下,陆雨桐递过来一碗水,别急,喝口水,慢慢讲。

    那镖手喝了一大口水,好不容易才喘过气来,然后说道,他们,他们都被天门派给关起来了。

    总镖头说,你慢慢讲,是怎么回事。

    那镖手说道,本来我们一路都还挺顺利的,虽然很辛苦,还是把货送到了天门派,天门派的人刚开始都还挺客气,只是他们的一个头目说要开箱验一下货,大师兄说验就验吧,那箱子上的封条都是贴得好好的,只是打开一个箱子一看,里面竟然全部都是砖头,把其余箱子也打开,也全部都是砖头。

    听到这里,众人都大吃一惊,还有这种事。

    总镖头皱着眉头问,那接下来了。

    那镖手说,一看箱子里都是砖头,那头目脸色一变,说我们偷梁换柱,他们在江苏送出来的都是金砖,是我们给换成青砖了。大师兄就很气愤,说外面的封条都是好好的,怎么可能换了。那头目就说,金砖都换了,封条难道就不能撕了换吗。大师兄就和他吵了起来,吵着吵着…….就打起来了。

    说到这里,那镖手偷偷看了一眼总镖头,声音越说越低。

    接下去自然就不用说了,在人家地盘上打架,自然是打不过的,于是一个个被逮了起来,然后天门派放了这个人回来报信。

    总镖头就问道,那天门派的人怎么说。

    那镖手小声说道,他们说把四箱金砖还过去他们才放人,否则不仅人不会放,还要把我们都抓起来送去见官。

    总镖头淡淡说道,嗯,你先好好休息吧。然后对我和陆雨桐说,你们跟我过来。

    我和陆雨桐跟着他进到庙里,总镖头先问我,李兄弟,如果是你送货过去,碰到这种事你会怎么办。

    我心里说,当然是先开溜再说,回来再慢慢想办法,和他们对着干那不是正中对手下怀,于是就照实说道,我会说可能是我们拿错货了,先回去核对一下看再把你们的货送过来,总之是想办法先脱身回来再说。

    总镖头点点头,添鸣要是有你一半的应变能力就好了。

    说得旁边的陆雨桐又是喜又是忧,喜的是我在总镖头的心目中又多点好印象,忧的是目前的这个状况可怎么办。

    总镖头又问,依李兄弟看来,眼前应该怎么办了。

    我想了想然后说道,因为我们还不知道对手的意图,究竟是我们的货在途中真的被人调了包,还是原本就是他们在讹诈我们,所以我还想不出什么好的对策。

    总镖头点点头,然后说道,天门派的这躺镖,是趟暗镖。

    我眉头一皱,暗镖?什么暗镖?我还飞镖了。

    陆雨桐见我不明白,就跟我解释,客人要送什么东西如果列好清单,一样一样让我们看过,这就叫作明镖。但是有些东西客人不想让我们知道,就会自己在货物上贴好封条,让我们送到目的地,这就叫暗镖。

    我点点头算是明白了,于是就问,这样不是就有很大的风险么。

    总镖头说,没错,但是暗镖开价一般都很高,所以很多镖局还是愿意送。按照我们最早的计划是没有天门派这批货的,大概在出发前几天,有个四十几岁的男的来找我,说要送批货到安庆,因为我们当时路线已经安排好了,所以我不大想接这批货,但是对方开出条件的很诱人,而且愿意先出不菲的定金,我又想这批货确实也顺路,于是就临时答应了。

    我心里说,这就是贪财的下场啊,天底下哪有那么便宜的好事,我岳父一把年纪了怎么也不多个心眼,现在又要靠女婿来帮忙擦屁股。

    于是我又问,那这途中是不是有可能被别人调包了。

    总镖头摇摇头,这四个箱子事先就贴着天门派的封条,后来又贴上了我们镖局的封条,在添鸣出发之前我又仔细检查过,一点问题都没有,不可能被人调包。

    我想了想,那只可能是在大师兄送货的途中被人调包了,比如那些山民发现箱子很沉于是和山贼串通一气趁晚上把箱子的货都换了,但是那个镖手又说,开箱之前封条也都是好好的,那这些山贼是怎么移花接木又不留痕迹的了。

    我想来想去想不明白,只好又问总镖头,之前有没有发生过客人利用暗镖勒索镖局的事。

    总镖头想了想,我们还从来没有碰到过,不过确实也听说别的镖局碰到过这种事情,只是各说各有理,也不知道是客人故意勒索还是真的被调了包。

    我心想,还是天门派作假的可能性大一点,他们肯定是事先知道了志远镖局要送货去四川,随即诱以高价骗总镖头上当,总镖头上当就算了,大师兄那个猪头还和人家打起来了,正中了对方的圈套,这样主动权完全掌握在对方手里,我们只能乖乖的去求他了,这下可就难办了。

    总镖头坐在椅子上一言不发,似乎内心十分懊恼,不知道他是懊恼不该派大师兄去了,还是压根就不该接这趟镖。陆雨桐则焦急的看着我,显然是催我快点想办法。我心里说,你以为你未来的老公是神仙啊。但是不说几句也实在是说不过去,于是就说,总镖头,我看这件事必有蹊跷,极有可能是天门派作假。

    总镖头点点头,看来我是上当了。接着又问我,依李兄弟看,我是不是要立即去一趟天柱峰探探对手的虚实。

    我摇摇头说,万万不可,现在天门派就在等着我们过去,我们一过去他们必然会漫天要价。而且我们现在还不清楚他们的意图,万一你过去也被他们扣住,那我们的力量就更薄弱了,对方想怎么样就怎么样,我们连反抗的机会都没有了。

    总镖头又点点头,那依李兄弟看应该如何。

    我说,我们应该严阵以待,等着对手上门叫阵。

    陆雨桐说,要是他们不来了。

    我斩钉截铁的说,不可能,对手这么做必有所图,现在看似是我们着急,但过不了两天他们必然会比我们更急,关键是看谁熬得住。

    陆雨桐又问,那,大师兄他们怎么办。

    我心里说,让他们死去,关我屁事。嘴上却说,对手无非是要钱或者谋利,不会要人命的,放心吧,他们不会有事。同时心里又想,受点皮肉之苦是少不了的,谁让大师兄那么笨了。

    总镖头缓缓的说,事到如今,也只能如此了,李兄弟,你去安排一下,让大家小心戒备,晚上四人一班轮流值夜。

    我凑上去低声说道,总镖头,现在我们只剩下八个镖手了,万一对手来硬的我们肯定挡不住,不如把那些火铳拿出来,至少还可以吓吓他们。

    总镖头点点头,好,你赶紧拿出来给兄弟们分发一下,只是要说清楚,不要危急关头千万不要乱放。完了又低声跟我说,嗯,李兄弟,待会给我一把,顺便教教我怎么用。

    我心里说,早知道这么抢手,我就二十两一把开卖,好好敲我岳父一竹杠。

    我把装火铳的箱子打开,看到了那两副官兵的衣甲,略微想了一会,就把火铳拿出来分发,又给每人发了一小袋弹药。

    我让八个镖手分成两队,每队指定了一个小队长,放火铳时让他们站成两排,先让他们练习装填弹药,然后听小队长的命令点火,前排放完立即退后再装弹药,第二排上前点火击发,这样保持连续不断,演练了几次,镖手们都完成得很好,我不禁暗自点头,这些人只要稍微再训练一下就完全可以和神机营媲美了。

    等到了晚上,我把我白天突然冒出来的想法和总镖头还有陆雨桐说了一下,陆雨桐听得又惊又喜,总镖头略一思索也点头同意,毕竟他也没有更好的办法,何况也不是让他去冒险。陆雨桐又悄悄的把我叫到一边,行不行啊,又要去冒险。

    我说,试试吧,不都是你让我好好表现的吗。

    陆雨桐说,我让你好好表现,没让你去送死啊,万一你出了事怎么办。

    我想了想就说,万一我出事了,你就找个人再嫁了吧,我在阴曹地府会保佑你们的。

    陆雨桐骂道,都这个时候了,你还不正经。

    我笑笑说,我要是出事了,你就赶紧去找司马艾吧,他应该会帮你的。

    陆雨桐点点头,就算他不帮我,我也要亲自去天柱峰救你。

    我对她说,你可千万别来,本来我还有办法自己逃得掉的,你一来,我拖家带口的怎么跑。

    陆雨桐生气的说,你去死吧,我还懒得理你了。

    我又去找小白把我的计划告诉他,小白把头摇得跟什么似的,你做梦,吃肉的时候没见你来叫我,去送死倒拉我去垫背,你想都别想,我不去。

    我抬头看看天,自言自语的说道,总镖头说了,这次只要愿意去的就给三百两银子,我到底挑哪个兄弟一起去好了。

    小白眼珠子一转,连忙把我拉到一边,热心的说道,所谓上阵莫过父子兵,打虎还是亲兄弟,上次我们两兄弟连土匪窝都闯了,还怕他什么天门派,放心吧,为了这兄弟情义,我小白愿意奉陪到底。

    小白也就是这点爽快,为了银子他会失去理智,为了女人他又会失去银子,我不禁暗暗对他表示同情。

    小白披了身军官的衣甲耀武扬威的走在前面,他那个头盔的尖顶竖得老高,好像头顶上又长出一只尖角,我穿着另外一副衣甲跟在后面,小白不时回过头来跟我抱怨,这当官的衣甲怎么这么重啊,搞得我跟个铁人似的,累死我了。

    我说,不是你哭着喊着要做军官嘛。

    小白说,我就是喜欢把你呼来唤去的那种感觉。

    我心里说,你就得意吧,所谓擒贼先擒王,战场上杀敌不都是先杀军官么,你戴个那么高的头盔跟个天线宝宝似的,几里外都看得见,到时候头一个死的就是你。

    小白问我,还有多久到那个村庄啊。

    我四处看了看,应该快了吧。

    回来的那个镖手告诉我们,进山走一段就有个村庄,可以在那里找几个村民给我们带路。

    我和小白走了小半天才走到那个村子,这村子不大,在山谷的一片平地上,四处散落着几十户人家,村子里大概长期没有什么外人来往,显得悠闲宁静,宛如世外桃源一般。

    不过我和小白这么一副打扮进来,着实引起了村民们的恐慌。

    那些干活的男人们都觉得迷惑不解,女人们一个个又惊又怕,小白看见一个女的在小溪边洗衣服,似乎长得还有几分姿色,对着她大声喊,那位小娘子,快过来,本官有话问你。

    那个女的啊一声大叫,衣服也不要了,转身就跑。小白骂道,这些个山野村妇,老子还没调戏她了,跑这么快干什么。

    一帮小孩跟在我们后面看热闹,小白突然一转身作出要扑上去的样子,吓得这帮小孩一阵乱叫像兔子一样散了。

    我看着小白那个得意样,心里直骂,你个王八蛋,就不能正经些么。

    又往前走了一段,前面迎来一群人,领头的一个五十几岁的长者,看穿着打扮像是读过几天书的人,应该算是当地的有头有脸的人物了,大概有村民通知他来了两个官老爷所以他赶紧带人出来迎接,他一见我们就说,哎呀,不知二位将军大驾光临,有失远迎,请二位将军恕罪。

    小白摆摆手,意思让他废话少说,本官赶了半天山路,又累又饿,赶紧弄些吃的。

    那老头连忙说,鄙人这就差人去办,请二位将军先到寒舍略作休整,酒席即刻就能办好。

    小白点点头,趾高气扬的走在前面,边走边问,这位老伯怎么称呼啊。

    那老头旁边的一个跟班就说,大人,这位是本村的刘员外。

    小白说,刘老伯果然是见过大世面的人啊,不似这些山野村夫。

    刘员外连连点头,请将军不要见怪。

    没走多远就走到一个大宅子前面,我心里说,你这个寒舍可不寒啊。

    刘员外把我们请到大厅坐下休息,一边吩咐丫环奉茶上来。

    端茶上来的丫环长得圆润丰满,颇有几分姿色,小白就一直盯着那个丫环高耸的胸部看,喝茶的时候也不忘瞄几眼。

    刘员外就问,将军,这茶如何。

    小白魂不守舍的说,好大,好大。

    旁边还坐着一些陪客,大家都互相看看,这将军大人说这茶好大是什么意思。

    刘员外年纪大了,耳朵有点背,以为小白说好茶,就颇带得意之色的接口说道,这茶都是山里种的,早春时节采摘下来一直保存到现在,不是鄙人夸口,就是上好的龙井,味道也未必有这么清新醇厚。

    小白还在盯着那个丫环看,口里说,就是不知道摸起来感觉怎么样。

    刘员外手一抖,这茶叶还有摸的?但是既然将军问了,他就只好说,摸起来,摸起来嘛,刚刚采下来的时候摸起来还是很细腻光滑的。

    小白说,真的?那刘老伯肯定是摸过了。

    刘员外点点头,摸过,鄙人经常摸。

    小白说,想不到老伯人老心不老,所谓老骥伏枥,志在千里,烈士暮年,壮心不已,实在是我辈的楷模啊。只不过俗话说得好,老牛吃嫩草,越吃越不饱,刘老伯还是要多注意身体啊。

    刘员外也不知道他在说什么,只是连连点头,哪里,哪里,是,是。

    小白又问,这么说来,在座的各位也都摸过了。

    众人互相看看,只好纷纷点头附和,摸过,摸过。经常摸,手感不错。

    小白就好,既然大家都爽过了,待会吃完饭也让本官也摸一摸。

    我看他闹得实在不像话,就在旁边咳了几声。

    小白这才坐直了身子,装出一副正儿八经的模样。

    刘员外就问,不知道二位将军亲临此地……..

    小白认真的说道,听说此地山贼猖獗,常来扰民生事,尤其广大妇女深受其害,本官这次来就是要了解这些女子的冤情,好好的安慰一下她们,同时剿灭这些山贼,救民于水火。

    众人互相看看,都不知道这位将军大人在说什么。

    刘员外吞吞吐吐的说,将军,只是此地并没有什么山贼啊,小的们生活也平静的很。

    小白一拍桌子,谁说没有山贼,那天门派不就是占山为王,横行一方么。

    众人一听是天门派,谁都不敢说话了,看来天门派在这里势大,谁也不敢得罪他们。

    刘员外就说,将军所说的天门派,据老夫所知,成立也有一两百年了,他们还是一贯安分受法的,和我们也多有交往,虽然有时候有点蛮横,但大体还是相安无事的。

    小白喝了口茶,然后问道,他们一共有多少人啊。

    我心里说,看来小白还不是一个糊涂虫,还知道先探探别人的底。

    刘员外说,大概一两百人吧。

    小白点点头,有没有女弟子啊。

    我心里直骂,这王八蛋,整天就关心这个。

    刘员外说,有的,这天门派都是在山上修炼,据说练到一定的境界就可以成仙啊。

    小白又问了天门派其他的一些情况,那刘员外一一照实回答,大多是在说些天门派的好话。

    小白说,本官这次来就是要去天门派看看,看他们到底在搞些什么鬼名堂,若是真是在修身养性倒也罢了,若是在聚众生事,图谋不轨,本官就要一举把他们给荡平了。

    接着小白喊了一声,李参将。

    我没反应过来。

    小白又对我喊了一声,李参将。

    我这才明白他是在叫我了,连忙站起来说道,末将在。

    小白装模作样的问,后队人马什么时候能到啊。

    我连忙说道,本部一千五百余人,数日之内即可到天柱山。

    小白又喝了口茶,大炮都拖过来了么。

    我又说道,启禀将军,大炮一共五十余门也随军而行。

    小白点点头,大炮太沉,进山有所不便,到时叫弟兄们带个十几门就行了,其余都架在山下,不就一两百人么,轰几炮就没了。想了想他又接着说道,叫兄弟们看着点,如果看见女弟子就不用轰了,一定要活捉过来,本将军要亲自审问。

    我嘴上说是,心里一个劲的骂小白的娘。

    小白又转向刘员外,老伯,到时大军进山剿匪,还要请乡亲们多多协助啊。

    刘员外一听这么多官兵,这么多大炮,吓得额头直冒冷汗,一边擦汗一边说,是,是,只是鄙人以为天门派还不至于称匪。

    小白不耐烦的说,是不是匪本官今天去天门派看看就知道了,老伯无需多言。

    正说着,门口一个下人走了进来,说酒席已经备好,请各位老爷入座。

    刘员外就说,二位将军请。

    我和小白跟着走到另外一个房间,只见鸡鸭鱼肉摆满一桌,也确实饿了,两人毫不客气的吃将起来,刚才给我们倒茶的那个丫环现在负责给我们倒酒,小白找着机会就摸摸她的手调戏一番。

    等到酒足饭饱,小白让刘员外叫来八个村民,抬着两副竹轿送我们上山。

    临走之时,刘员外又拿出几封银子,总有个两三百两塞给小白,小白连忙推却,不行,不行,怎么能这样了。

    我心里说,这王八蛋平时见了银子命都不要,什么时候变得这么廉洁了。

    刘员外说道,将军一心为民,乡亲们心里都是清楚的,这些只是给弟兄们的一点小意思。

    小白小声说道,这位老伯,非是本官不收你的钱,只是待会我身上还要背着几百两银子上山,累不累啊。

    刘员外连忙说,是,是,鄙人考虑不周。说着又递过来两张银票,小白把银票收好,接着又对我说,李参将,把乡亲们的心意都收好吧。示意我把桌上的银子也都拿着,我心里说,你个王八蛋,你背着银子累,我就不累啊。但是不收的话,岂不是辜负了乡亲们一片心意,唉,我就辛苦一下吧,只要老百姓满意,我受点累怕什么,于是把几封银子都放自己身上,因为身上还背着把火铳,立即觉得身体又沉了许多。我心想,也还不错,万一和天门派打起来了,我火铳放完了还可以用银子砸他们,砸死那些王八蛋。

    我和小白上了竹轿,小白人轻,坐上去刚刚好,两个村民轻轻松松就抬起来了。我刚刚躺到轿子上,就感觉身子陷下去好深,一抬起来,整个轿子就嘎嘎的响,弄得我心惊胆战,在半路上不会把轿子压塌了吧,早知道就不拿这么多银子了。

    正要出发,前面又赶过来一帮人,有男有女,见了我们就喊,大人,冤枉啊,冤枉啊。

    小白立即从轿子上跳下来,对着刘员外骂,你还说没有冤情,这不是睁着眼睛说瞎话吗。

    刘员外一边擦汗一边说,是,是。

    小白一把抓住一个妇人的手,那妇人徐娘半老,风韵犹存,小白说道,这位大姐,有何冤情尽管说来,是不是山贼欺负你了,你身上不要紧吧,啊,要不要本官先帮你看看。

    那个妇人吓得手一缩,大人,不是小人冤枉,是小人的儿子不见了啊。说着就呜呜的哭起来。

    小白一听是她儿子不见了,略微有些失望,不过还是装模作样的问,你儿子多大了,是怎么不见的啊。

    妇人只是呜呜的哭,她旁边的男人就说,我儿子今年八岁了,平时乖巧懂事,就是五天前,我们夫妇二人下地干活去了,等下午回来,我儿子就不见了,这五天里,我们山上山下都找遍了,连个人影都没找到,请大人为我们作主啊。

    小白哪里想作这个主,只盼着哪个年轻女子被山贼欺负了,他好去抚慰一番,于是就问其他人,你们了,你们又有什么冤情啊。

    结果又是一对年轻夫妇说,大人,我们的女儿也不见了。

    小白一听又是小孩失踪的事,不禁头都大了,不耐烦的问,你女儿多大,是什么时候不见的啊。

    那当妈的就说,我家女儿也是八岁,也是五天前不见的。

    我一听这话,心里不禁咯噔一下。

    刘员外在旁边就说,将军,这山中多猛兽,小孩一时贪玩,或被大虫叼走也未可知啊。

    小白冷笑一声,笑话,那大虫叼什么不好,偏偏把两个八岁大的男女小孩同时叼走,你以为那个大虫是妖精啊。_4460.htm

    可怜刘员外又连忙擦汗,点头称是。不过好歹也是收了他的银子,小白也不想再为难他,就对那两对夫妇说,放心吧,你们的冤情本官知道了,依本官看来,必是被那山贼抓走了,本官这次来就是要剿灭山贼,救民于水火,放心,待本官上天柱峰打探一番,必然把你们的小孩给救出来。

    那些人听了一个个千恩万谢,小白就说,时候也不早了,本官这就出发了,各位只管静候本官的好消息,告辞了。

    小白躺在轿子上,真是过足了将军的瘾,我一边担心自己会不会把轿子压垮,一边在想着那两个失踪小孩的事,真是见鬼,会不会又和饕餮图有什么关系啊。

    这上山的的山路越来越难走,八个村民轮流抬轿也累得够呛,到后来这山路陡得根本没法再抬轿子走了,我和小白只好下来走路,那些村民自然又是千恩万谢,我就趁着机会又跟他们打听了一些天门派的事,只是这些村民对天门派的内情也知道得不多,问不出多少名堂,对于平时天门派的弟子在这一带横行霸道他们还是颇为愤恨的,跟我们诉苦诉个没完。

    又不知道走了多久,只见面前一坐山峰,雄伟奇特,直插云霄之中,村民们就说,二位将军,前面就是天柱峰了。

    我和小白一看这山这么高,什么时候才能爬到顶,心里一边骂天门派的娘,一边由村民们扶着往山顶上爬。

    中间又休息了好几次,往山下一看,那些矮小的山峰都已经被我们踩在脚下了,小白有恐高症,看了头一阵晕,村民们连忙把他扶住。

    越往高处走,小白就越加浑身发软,没办法,那些村民只好轮流背着将军大人往山上爬,又爬了好久,终于走到靠山顶的地方了,这里的山势就明显缓了下来,没有刚才那么陡了。

    我心里说,大师兄他们也不容易,辛辛苦苦把四箱子砖头抬到山顶,幸好我没跟他抢。

    一个村民指给我们看,两位将军,前面那些就是天门派的房子了。

    我们抬头一看,山顶处果然有一排房子,转角飞檐,似乎也有些年头了,又加上房子周围云雾缭绕,还真有点天上宫殿的味道。

    小白骂道,他妈的,住这么高他们头不晕啊。

    一行人就往山顶走去,小路前面有块很大的石头,像是用巨大的斧子把它从中间劈开,小路就从劈开的那条缝里向上延伸,这条缝很窄,仅容一人通过,走在这石缝里往上看,天空变成了一条线。我边走边想,这么险要的地方,前面只要有人拿把菜刀就谁都过不去了,就算天门派的人是土匪,想剿都没法剿。

    走出这一线天,前面就豁然开朗,路也宽了,坡也缓了,小白说,上轿,上轿。

    我知道他又要摆摆将军的威风,先在气势上压压对手,于是两人就上轿,让村民们抬着走。

    我估计当我们在村里吃饭的时候,肯定就有当地人给天门派通风报信来了,不出所料的话,应该会有人来接我们。

    果然没走多远,就看见一群人急匆匆的迎了下来。

    小白让轿子停了下来,也不下轿,就这么高高在上的看着那帮人。

    只听其中一人朗声说道,不知二位将军大驾光临,有失远迎,请二位将军恕罪。说话的这人四十出头,面容清瘦,一副仙骨风范,说话的声音洪亮干脆,中气十足,看来内力很不错。态度也不卑不亢,像是不问红尘俗事的得道高人。

    小白又是不耐烦的摆摆手,轻点声,轻点声,本官又不是聋子。

    我心里不禁一笑,小白最会装两种人,得意的时候他就装爷爷,派头比皇上还大。失意的时候他就装孙子,比人家的亲孙子还贱。也不知道他装哪一个更像一点。

    小白懒洋洋的问,哪位是天门派的掌门啊。

    那中年人答道,天门派掌门司马堪见过将军大人。

    小白点点头,很好,很好,本官刚刚调职安庆,久闻天门派大名,特来看看,希望没有打扰到司马掌门清修啊。

    司马堪连忙说,哪里,哪里,大人太客气了,大人能亲临鄙派,实在是我天门派二百余弟子的福份,两位大人,请。

    司马堪旁边的一个年轻人一使眼色,几个天门派的弟子就过来帮忙抬轿子,让那几个村民在一旁休息。

    我和小白趾高气扬的坐在轿子上,下面一帮天门派的人屁颠屁颠的跟着。

    快到大门口的时候,小白突然大喊一声,停。

    众人放下轿子,我和小白就走了下来,司马堪连忙问,大人一路奔波劳累,只管上轿,让小的们抬到大厅就好。

    小白一摆手,正色道,那怎么可以,本官久闻天门派大名,此次来是为和诸位探讨养生求仙之道,心中只有敬意,岂能做这大不敬之事,请司马掌门带路,本官步行即可。

    刚才小白躺在轿子上和司马堪说话,一副高高在上的样子,那些天门派的弟子嘴上不说,心里没少怨恨,现在居然主动下轿步行进天门派的大门,表现对天门派的尊重,那些弟子们个个脸上又露出敬佩感激之色,小白这先拍一掌再揉一揉的功夫,当真是非常到位,要不干这种坑蒙拐骗的事还得找他,镖局里其他人没人干得来啊。

    这么一说,司马堪也有点意外,连忙说,大人过谦了,大人请随我来。

    说着就在前面带路,小白不知道是坐轿子坐久了,还是赶路太累,反正腿麻,刚一迈步,身子就往旁边一歪,差点摔倒,那些天门派的弟子赶紧上前把他扶住。

    就这么前呼后拥的走进了大厅,这大厅还很大,正中摆着一个人的塑像,塑像前面摆着副香案。

    司马堪恭敬的说道,二位大人,请坐。

    小白却没有坐,他左右看看,然后指着塑像问道,司马掌门,这位是…….

    司马堪连忙答道,这位是我们天门派的创始人,司马梦求先生。

    小白哦了一声,立即摆出一副恭敬的样子。然后回头对我说道,李参将。

    我连忙说道,末将在。

    小白正色道,你知道这位司马梦求先生是什么人吗。

    我摇头答道,末将不知。

    小白又正色道,元朝末年,朝廷荒淫无道,百姓苦不堪言,我当朝太祖皇帝揭竿而起,首倡驱逐鞑虏,恢复中华。司马先生也在天柱山率众起义,和我太祖皇帝遥相呼应,为打下我大明江山立下不世功业。待天下初定,司马先生弃官不做,又回归故里,创立了天门派。司马先生淡薄功利,情操高洁,其功绩,如天柱群峰,其心志,如皎皎明月。此等英雄侠士,李参将是否愿与本官拜上一拜。

    我连忙答道,末将遵命。

    小白说道,取些香来。

    我取了几柱香点好,然后递给小白,两人一前一后,在司马梦求的塑像前恭恭敬敬的拜了三拜。

    小白刚才那一番慷慨激昂的介绍,让天门派的那些年轻弟子们无不心潮澎湃,很明显,这位不知从哪里冒出来的将军大人又让他们敬重了几分。

    我心里也不禁暗暗叫好,就算我亲自来演也未必演得有小白这么逼真。本来当地人过来报信,肯定已经让天门派上下充满了戒心,如果我们还要一味逞强,万一弹压不住对方,就容易露出破绽。小白这么一吹捧,立即让对方放下了戒心,对我们多了几分好感,也就不那么怀疑我们的身份了。连司马堪现在也有点糊涂了,这位将军大人到底是过来做什么的啊。所谓坑蒙拐骗,就是要把别人弄得云里雾里,然后好浑水摸鱼啊。

    当然这水还不够浑,小白还得再搅搅。

    待我们入座,喝了口茶,小白又开始搅了。

    只听小白说道,本官求道心切,真是糊涂了,忘了向司马掌门介绍自己。本官姓白,刚刚调任到安庆任水军总兵,这位是本官的参将,姓李。接着又对我说,李参将,把我的号牌给司马掌门看看。

    司马堪连忙摆手,不用,不用。

    我把号牌拿出来放在桌上,司马堪说是不看,眼睛却一直在瞄,旁边站着的天门派弟子也忍不住伸长脖子看看。

    这号牌上写的是巢州水军千总,货真价实是从巢州那个千总身上扒下来的。

    见司马堪面露疑惑,我就说道,白总兵因为在巢湖剿匪有功,刚刚调任到安庆,我们总兵大人还未正式上任,就先来天柱山拜访各位,足见天门派在总兵大人心中是何等重要。

    众人连忙点头纷纷表示感激之情,司马堪也连忙说道,大人日理万机,还不顾路途遥远亲临本派,敝派承蒙大人错爱,真是受之有愧啊。

    小白摆摆手,司马掌门过谦了,本官生怕上任之后,公务繁杂,难以脱身,所以趁上任之前来天门派求师问道,有唐突之处,还往司马掌门见谅。

    司马堪连忙说,哪里,哪里,敝派上上下下对大人欢迎之至。

    这一阵过后,天门派诸人的疑虑又消除了许多,虽然以小白的年纪来说当总兵似乎是年轻了一点,不过谁敢担保他不是名将之后爵位世袭了,所以也没人敢随便猜疑。

    小白不慌不忙的又喝了口茶,然后说道,实不相瞒,这次在巢湖剿匪,上赖天子英明,下赖三军用命,终于将巢湖顽匪尽数歼灭。只是本官常想,这土匪固然可恶,杀一千一万也不足惜,但这些人终究也是父母所生,那些为人父母者痛失至亲,其情何堪啊。说到这里,小白站了起来,轻轻叹了一口气,好像很痛心的样子。然后再坐了下来,言辞恳切的说道,本官常听闻天柱峰上有得道高人,居山岳之巅,与白云结伴,亦常与仙者呓语。所以特来求道,以化解心中不安啊。

    我心里说,你小子牛啊,菩萨面前装菩萨。

    小白这番鬼话编得合情合理,司马堪等人倒是大受感动,司马堪拱手说道,大人宅心仁厚,实在是社稷之福,百姓之福啊。顿了顿又说,求道不敢当,只是我派自司马梦求创立以来,讲究无欲无求天人合一,确实也积累了一些养生之法,敝人愿与白大人一起探讨。

    小白连忙露出捡到银票的表情,好,好,如此,本官不虚此行啊。

    司马堪对身边一个年轻人说,一偻,把书取来。

    那年轻人急忙走开,不一会就拿了本书过来,恭敬的递给小白。

    小白迫不及待的拿起来翻看,脸上急切的表情简直没法形容。

    昨天晚上我和小白商量的时候就再三交待他,如果对方拿出什么心法秘诀之类的东西,你一定要像在沙漠里赶路突然看到一湾清泉一样露出如饥似渴的表情。

    小白说,在沙漠里赶路?没赶过啊,换个通俗点的行不行。

    我想了想就说,好吧,你就想象一下如果把你在男人堆里关了三年,然后突然把石榴姐放在你面前,你会是什么表情。

    小白咽了咽口水说道,这个比方真是通俗易懂,明白了。

    而此刻他就是这么一副饥渴的表情,只是表演得有点过,饥渴中又带着些许淫荡,看来这年轻人的演技还有待进一步提高啊。

    司马堪在一旁说道,此书是敝人集本派众位前辈之经验,潜心数年完成,还请白大人赐教。

    小白一边看一边点头,好,好啊。

    我偷偷瞄了几眼,书里面无非讲些什么饮食起居,还有些养生的武功气法等等。想必小白看得很失望,一张春宫图都没有。

    小白假装认真的翻看了好一会,然后把书合好,恭敬的放在桌上。这才说道,此书真是人间至宝啊,不知司马掌门可否忍痛割爱,借给本官研习一段时间。

    司马堪连忙说道,承蒙白大人错爱,敝人受宠若惊,此书就送给白大人了。

    小白连声道谢,小心把书递给我,一边说道,李参将,此书一定要收好,他日血战沙场,乱军之中,命可以不要,书绝不能丢,明白吗。

    我连忙接过来,把书放进怀中,然后说道,末将遵命,人在书在,书亡人亡。只是心里说,什么狗屁,下山老子就给你丢茅坑里去。

    到现在为止,面子是给得十足了,天门派弟子们的脸上都露出了得意之色。

    小白又喝了口茶,慢条斯理的说道,本官这一路走来,但凡说到天门派,大多都是赞誉之声,只是,偶尔也有一些不谐之音啊。

    众人互相看看,都竖起耳朵听小白的下文。

    小白接着说道,我听当地村民讲,天门派目无王法,横行霸道,屡有作奸犯科之事,司马掌门,这个,应该是谣言吧。

    司马堪脸一红,连忙说道,大人明鉴,确实是谣言,我天门派弟子向来安分守己潜心修炼,必是那些无聊之人无中生有,造谣中伤。

    司马堪急急忙忙的开脱,他手下的那些弟子们却都低着个脑袋,头都不敢抬。

    这些武林门派独据一方,和当地的官府也都关系密切,难免手下的弟子不会骄横跋扈,横行霸道。小白也只是拿这个吓他一下,并不是要深究,于是点头说道,司马掌门这么说,我就放心了。这样吧,本官也难得来天柱峰一趟,不如请司马掌门带我四处看看,一来了解一下众弟子的修行情况,让那些谣言不攻自破。二来也让本官学习一下各位的修炼悟道之术,司马掌门,你看如何。

    这个要求提得也不过份,司马堪自然不好回绝,连忙说,好,好。说着起身就带我们往外走。

    大厅前面的一片空地是弟子们练功的地方,这种地方我们是没有兴趣的,不过小白还是装模作样的看看,顺便还摆了几个动作学了几招。

    接下来应小白的要求去弟子们的住处看看,小白边走边问,司马掌门,听说我们天门派的女弟子也不少啊。

    司马堪答道,是,大概有三十多人。

    小白说,咦,那怎么一个都没看到。

    司马堪答道,本派男女练功都是分开的。58xs8.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