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不是喜欢他吗?”我调侃似的笑道,干脆把话挑明了说吧,否则以轻舞的“腼腆”是永远不会意识到了。
轻舞的脸上泛起红晕,果然。
“你有没有想过,跟着我,可能再也不能遇到他。”
她愕然,垂下眼睑。
我不在这个话题上再做纠缠。
“筝呢?”《迷琴谱》是我现在很重要的保命工具,必须借助琴,我只好时刻带着。
“嗯?在那。”顺着她指的方向,我看见包裹和完好无损的筝,安下心来,如此便可以了。
“我明天就动身离开,你想如何?”又绕了回来。
这是一个选择,无法两全其美的选择,我也没有办法,毕竟华夜还并不是可以相信的人,而现在我的处境,任何一个小小的落井下石或者背叛都可以让我进入举步维艰的地步。否则尽力征求一下意见倒也可以看看华夜能不能为我们掩饰或者和我们同行一段路,就当游山玩水,不乐意那就另当别论。但是只能设想,仅刚相识,我不是轻舞,无论如何我都做不到相信。
这个选择,只有对轻舞来说最难做,而我意已决,没有变故是不会改变的。
她静默无言,对我的起身浑然不觉,轻声叹口气。还是让她好好想想。
从包裹中挑出一件还算朴素的衣衫换上,步出屋子。
头顶是浩瀚的天空,蔚蓝蔚蓝的,牵拉起记忆中的往事。
记得小学的时候,我也有有好感的人(正常啦~~),就是一种好感,孩童之间很纯粹的喜欢,心里寄托,或许可以称之为早恋。
其实根本也不算什么芝麻大点的事,在21世纪这个恋爱自由加开放再加泛滥,“喜欢”这个词语在很多人眼中变得一文不值,三四年级就传着“情书满天飞”的歌谣的年代,这种事实在不怎么稀罕。唯一不同的一点就在于:我从来是老师父母眼中的乖孩子,出格的事情半点也不敢做,由于自尊心超强因而一直保持着成绩优异的状态。所以喜欢只能潜藏,最后导致积压的心都沉重,本来只是淡薄的情绪就此浓烈,怎样也忘不掉。
初中那时还是考试的制度,选择了不同的中学,注定分道扬镳自此形同陌路,可是那时,由于性格缘故,除了学习方面,其余连聊天这种事都从未发生过,以至于特别特别的遗憾。
我也不想。那时,我有两种选择。
我并不是独生子女,相反,有一个年岁相仿的弟弟,拜父亲家乡重男轻女的传统观念所赐,再加上他年龄较我小,自然家里受宠的都是他,于是父母对我选择哪个学校自然也没怎么看重,倒是忙着为那位成绩与我截然相反的弟弟奔波,所以我可以自由选择学校,但是要放弃我一直向往的学校。第二种简洁明了,就是离开,相互错过,毫无涟漪,告诉自己曾经都只不过是自己的幻想而已,一方面的一厢情愿,又能有什么意义?
现在想来,特别特别的可笑。
不懂从记事起一直以自我为中心,凡事顾及自己利益的我怎会为一个男生踌躇,明明只有自己最重要,为别人改变自己的人生,分明一点都不值得。
一点都不值得。
最后自然也没有违背自己的原则,我选择了后者,离开。
毕业时,近四十的班导哭了,那可谓是“畅快淋漓”啊,可我却硬是半滴泪都挤不出来,最后只能做到把想笑的表情全部给忍回去,忍得我好难受……⊙﹏⊙b汗,这可不能怪我。
其实也根本没什么好怀念。
初中后发现,当时哭得越厉害的人越是对曾经忘得越快,我又开始后悔,当时为什么就哭不出来呢,而我却在回忆。虽然不是一点一滴的回忆,只是那些早已与我形同陌路的昔日好友。“好友”说起来特别具有讽刺意味。也包括那个人,同样忘不掉,却又不怀念,但总是想起。
曾经的曾经,特别特别的深刻,从那时候对友情的概念便下了定义,明明没有人重视友情,只有我自己像傻B一样,一直以来,都只有我自己在意。
我开始没有自己,一种极端矛盾的结合体,自己都不能确定自己的性格,自始至终,我都不了解自己。
像是改变了一生一样,如果没有那时,那我现在估计还想很多这个年龄的人一样,天天抱怨自己没有真心朋友,每个人都逢场作戏。其实本身他自己就在逢场作戏,怎么奢求别人?
我从中懂得的道理就是:只要你把一种行为当做家常便饭,其实也没什么特别,你就直接懒得去抱怨了。并且潜意识里就会主动履行这件事,就如那些同学。
觉得自己还是很幼稚,如果已经看清了就连说都懒得了。也是那次选择让我明了很多吧。
欸(⊙o⊙),貌似跑题了。(某风:那你赶快跑回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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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时可能会展开联想,想一些貌似乱七八糟的事,
⊙﹏⊙b汗~~
不想看就直接略过,这冷风一点都不介意,
如果亲们觉着这样很烦就提意见吧,
我一定会改掉这种坏毛病的,
下面言归正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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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个选择有很大几率能改变人的思想,这种浅薄的道理基本谁都能明了,能改变的还有受影响者的心理素质,亦不足为奇。
身后传来清浅的脚步声,我没有去看她。
“我……我追随小姐。”稍一迟疑,但还是作出选择了。
我没有表情,没有半点欣慰,选择我,不代表就会忘记他,只会更深刻而已,思念会随着时间潜移默化的加深,满满的积压起,很可能有一天为华夜而背叛我,那还不如就此了结。
我目光转向她,她低着头,看不见表情。
“如果违背内心,就不要和我走。”我声音淡然。
“……”她不言不语,我叹口气,放不开,何必还选择我。
“你留下吧。”我冷淡的说道,抬头看向天空,不理会她。
她愕然的看着我,脸色有些苍白,最终无言的走了。
注定不是自己的,何必强求,人心,也强求不来。
书房。
淡淡向华夜说明我的意图,他玩味的笑了来,“莫非是我待客不周,滢澜姑娘你才刚醒便要走?”
“岂会呢?打扰许久,真是抱歉,大恩不言谢,这个人情我自会还,我会立刻离开,不过,我想华公子应该不介意轻舞留宿在这吧,日后定当报答。”我笑道,心里却暗想:到时谁还顾及谁啊,八竿子打不着的人,不在路上见面因为急事一脚踹一边去就算客气了,把轻舞留在这也能算是报答了吧,我这还带说媒的呢。
他静默的一下,知道我意已决。
“那与姑娘同路可好?”他竟会自己提出,明明有个宅院却说与我离开,莫名其妙,意图不明,这种行为真的很奇怪。
反观轻舞,听到这句话,她眼中立刻就有了神采,喜悦的看向我。
我没有理会轻舞的目光,那只会给我添麻烦,而我没有自找麻烦的习惯。
“不好。”回答得斩钉截铁。
“姑娘一人,就不怕有危险?”他试探道。
“若有危险,你们只能给我添麻烦。”撇撇唇角,这是实话。华夜我不清楚,但护着轻舞占上风的几率很小,人多我也不适宜用琴曲之类的。
华夜失笑,“姑娘倒很狂妄,难道姑娘习武?”
“与你无关。”我都养成说“与人无关”的习惯了。话至如此,顺便说一下我刚摸清的情况,这个世界没什么我原想的内功心法,但却有轻功,比如那次刺杀我的那群人唯一活口的那位,至于武就只能向现代那样刻苦练习了。暗自怀疑,这里的人是不是飞檐走壁偷东西得多,倒研究出了轻功。
“那好,在下就不挽留了。”尝试无效,他直接放弃,只是有些意味不明的看着我。
我微点了下头,从轻舞边走过,她面色苍白,也许本以为我会答应吧。我以一个说悄悄话的距离轻附在她耳边,意图再明了不过,华夜也不疑有他,料是以为我们姐妹说送别的话,也不甚在意,兀自淡品着茶。
纵是如此,小心为先,我还是小声说话,“你看到的那些不得向任何人透露,即便是这位华公子,否则我可不会心慈手软,我会亲手杀了你,好自为之。”话锋一转,“你以后要是和他在一起不开心,可就辜负了小姐我的一番美意了,我可不允许。”
轻舞听我前面的话本是惊恐,尽管竭力抑制仍能看出端倪来,后来面上又浮起了桃红,真是不记仇,若是我听完前面的话后面的话就不会注意了。
回房将行囊简单收拾了一下,只带了一点银两,其余打算留给轻舞,挑了两件较轻的衣物放好,备好《迷琴谱》,抱起琴去向华夜告辞,出了他的住宅。58xs8.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