狗子径直走到陌生人跟前,一把抓住枪管,直着陌生人的鼻子说:“你要是有种,就往大爷嘴里开枪,你要不开枪,你就是龟儿子!”说完,把枪管就往嘴里塞。古疯子赶紧从帐篷处下中 文首发来去阻拦,可是晚了,陌生人扣动扳机,啪的一声,狗子应声倒地。
“长毛子,你干什么!你忘了你的身世了!”古疯子向陌生人咆哮。李贤和红兜赶忙俯身看地上的狗子,除了嘴唇被震开,狗子安然无恙,陌生人的枪里并没有子弹。
李贤这才得知,陌生人绰号叫“长毛子”,长毛子擦着冒着青烟的枪管余怒未消,但显然已经被古疯子给震慑住了。他骂骂咧咧的重又回到帐篷,把摇滚乐音量调到能震开人的耳膜。
四个人围到香炉边,香炉里插着三根香烟,山风拂来,细细的青烟游丝般漂浮,钻井架上的灯射出强光环里飞着是密密的山野杂虫,偶尔的从上面掉下来落的人满身都是。
古疯子看着香炉不说话,脸上显出悲愤的神情。
李贤走过去拍拍古疯子的肩算是安慰,古疯子转过身面对着三个人第一次庄重的说:“年轻人,你们不知道,我们将要面对的有多险恶,我不是很怕鬼,古语云:‘人心不足,蛇吞象’我怕的是咱们自己打败自己。”古疯子说完,就要回帐篷,红兜和狗子也要重新回到指挥帐篷,古疯子没让,只示意李贤和自己回去,第一次的会意宣告失败。
古疯子把桌上的动心重新装回密码箱,和衣躺下,李贤光着膀子,盼着腿,挠着腋下,不知道为什,这几天腋下奇痒无比,先是出现小疙瘩,抓破便流出粘稠的白色液体,闻起来却是有股人身的药香,让别人闻,却怎么也闻不到味道。
“教授,这个长毛子是什么来历啊,感觉是怪怪的。”李贤问。
“嗨,本来这是我不能和任何人讲的,但是既然现在咱们命运息息相关,我就告诉你,你是掉了脑袋也不能对别人说的。”古疯子说着慢慢的坐起来。李贤坚决的点点头。
“我其实并没有读过多少书,只是从小喜欢历史,尤其酷爱考古,那时候没有钱,长毛子家境殷实,他爷爷一只资助我,我全凭自学,慢慢的开始在古文字和考古方面有了名气。长毛子呢,是旅美的艺术家,去过世界很多地方,精通各种文化。”古疯子说。
“哦,真是没有看出来。”李贤说。
“你还有更没看出来的呢。有一年,有个叫塞拉利昂的非洲小国,在离首都弗里敦几百公里外的森林里,当地的土著抓了个四眼的怪兽,长毛子得到消息去那里采风,怪事发生了,四眼怪兽本来是关在一个洞穴里的,洞穴有结实的栅栏,他就在栅栏外往里看,没想到那个四眼怪兽突然向他眨了眨眼睛,在他眼皮底下竟然消失了。”“这倒是怪吓人的,和百慕大有一拼啊”李贤打断古疯子的话。
“是啊,其实谁也不知道天上究竟飘着什么,阴阳两届似乎永远是隔离的的两个世界,实质上,早期的国家占卜是很普便的现象,即使现在很多国家依然如此。”古疯子说。
“那长毛子后来呢?”李贤问。
“从那以后,他就开始厌烦了都市生活,精神怪异,回到家正撞上老婆和一美国人偷情,一怒之下就……”“就把老婆杀了?!”李贤抢过话来说。
“是的,他现在是杀人犯,这就是为什么我不想告诉你的原因,你千万别声张,其实每个人可能都有不可告人的秘密,比如我,我曾经在楼兰考古的时候偷偷的卖了一个秦朝的九兽樽,那是国家二级文物,没办法,那时候我老娘得了重病。”古疯子说着,眼里含满了热泪。
“原来他是杀人犯!”李贤惊恐的睁大眼睛。
“人总是要赎罪的,这次我们会花很多钱,我卖文物的钱还有不少,就充当咱们的经费吧,也算我赎罪了。”古疯子说。
两个人聊到深夜,方沉沉的睡去。
第二天早晨醒来,李贤看到门口的地上躺着两页纸,捡起来看,那是红兜和狗子写的生死状,另一张是长毛子的,只是一张白纸,写着“白雪无痕。长毛子。”李贤明白白纸代表大雪,无痕取一片冰心在玉壶之意。
古疯子继续筹备楼兰之行,李贤决定回趟老家,他要去看看妈妈,和妈妈辞行。
李贤的老家是在拐子庄西北的西刘庄,西刘庄盛产天麻,南北的生意人云集,因而比较富庶,在一个开阔的山坳里一片密密麻麻的晚清建筑彰显着村子的古风古韵,街道呈东西走向,主路叫状元街,这里晚清时曾经出现过一个状元,分支小巷一码的青石铺就,边边角角的石头缝隙里长满苔藓,大街两旁林立着的各种商号和现代的小铺极不和谐的混杂在一起。李贤的家在状元街的南街,是一座类似北京四合院似的清幽小院。
李贤到家的时候,妈妈正侍弄着蚕茧,看见儿子回来,她却没有平日的欢喜,只是淡淡的说:“哦,小贤回来了。进屋吧,妈给你炸点蚕蛹吃。”
李贤对妈妈的冷淡感到很奇怪,一边抢过妈妈手里的簸箕帮忙,一边关切的问:“妈,你是不是身体不舒服?”李贤娘没说话,脸上没有任何血色。
李贤娘很快就做好了几样小菜,李贤很久没有吃到妈妈做的饭了,风卷残云般吃了起来。李贤娘坐在炕梢呆呆的看着儿子吃,手臂偶尔的不自觉的平伸,而后又放下。
看到妈妈这个怪异的反常举动,李贤心头一沉,忙问:“妈,你这是怎么了?”
“我也不知道怎么了,这些日子老也关不住自己的胳膊,可能是老了啊。”李贤妈说。
“唉,我就要去楼兰了,你这样我怎么放心呢。”李贤说。
听到儿子说要去楼兰,李贤娘惊惧的站了起来,怒气冲冲的说:“你千万别走你爹的老路啊,我的儿子啊。”
听娘这么说,李贤猛的一愣,他刚出生不久父亲就去世了,娘也很少对李贤提及父亲的事情,也曾经不只一次的问过娘,但是每次娘都三缄其口,今天娘却突然提到父亲,李贤突然感到很生冷,也预感到娘肚子里应该是有着埋藏着几十年的秘密。
娘说:“唉,儿子,什么看来都有劫数的,本来有些事我是打算带进棺材里的,也罢,你也长大了,我就把一些东西告诉你,你自己掂量着办吧。”说完,说完两只手臂又不自觉的做平伸的动作。
李贤赶紧把娘搀扶坐在炕上,自己半直着身给娘揉肩。
“儿子,其实你的命很硬,普陀寺的和尚讲,你有克弟克父之命的。你出生后不久你爹就死了……”李贤抢过娘的话,“那是不是我有个双胞胎弟弟?”李贤突然想到了挂甲台的秦树。
李贤娘点了点头,继续说:“是的,考虑到你有克弟之命,在你爹死不久,你爷爷就决定把你弟弟送人,认为只有这样才能保住你们兄弟俩的命。你那个弟弟就送给了挂甲台的箍铁匠。你出生第七天的时候按照咱们当地的旧俗要开天目的,那天发生了一件奇怪的事,当开天目时辰到的时候,你却突然坐了起来,然后从屋外飞进很多的花蝴蝶围着你飞,当时把所有人都吓坏了,给你支持开天目仪式的道士转身就走,我追出去问他,他说,你活不过三十岁,你是个……你是…个……”李贤娘嗫嚅着不肯说下去。
“我是什么?妈我是什么?”李贤着急的问。
在李贤再三追问下,李贤娘说:“你是个鬼孩儿!”58xs8.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