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唉,天不助人啊,老爷子看来还是走了。”古疯子惆怅的说。
李贤没有说话,一边心里为秦柳感到悲伤,一边忐忑的搜寻送葬队伍,他在寻找秦柳的哥哥,那个和他长的一模一样的人,他想看看到底用多像,而死亡名单上既然有秦柳的名字,难道自己和这家人有着某种特殊的联系?他不得而知。
队伍慢慢的来到桥的另一边,一道士上前,用拂尘在玉女的铜盆里沾水,然后向河里抖去,而后高呼:新鬼过桥,人神让路。言罢八个壮汉抬起棺椁重新前行。
送葬队伍正穿行在桥上,却突然刮起了旋风,先是几片树叶被卷起,接着旋风越来越大,旋风的直径也急速扩展,风柱飞快升高,只一会儿功夫,旋风内外便黄沙满天,枝叶横飞,近在咫尺却难见人形。
李贤被风要挂进河里,慌乱中抓住了一棵歪脖儿树,迷蒙中一只手抓住他的胳膊,另一只手不停的掐他的身体,李贤周身疼痛难忍,但无力抵抗,只好死死的抱住歪脖树。
几分钟过去,旋风逐渐缩小,缓缓的打着旋移向路边的坟地。
李贤一松手,瘫软在地上,揉眼看去,送葬的人群不见了,只有一棺椁停在浮桥上,李贤站起来向四周观望,河两边横七竖八的躺着送葬的人,个个疼痛难忍的在地上咿咿呀呀的喊叫。李贤赶紧沿河边要上桥,要去搀扶躺倒的老幼,河里冷不丁的伸出一只手把他的脚脖子握住,死死的抓住不放,枯枝样的手满是鲜血,慢慢的从水里浮出棵头颅,挂满了水草。李贤一看,却不是旁人,是古疯子。李贤赶紧把他拉上岸,让他平躺着,按胸部,挤压腹腔里的水。
慢慢的教授古疯子缓过来,睁开眼说:“真是好风好水啊,人生快意如此啊。”
李贤看他没事,急忙去搭救其他人。
折腾了很久,大家互相帮扶,总算把人聚齐,一个驼背的老头看着像祭wWw.司清点人数,五十六个,缺了一人。老头大喊:“秦树,秦树,你个兔崽子别吓我们,什么时候了还开玩笑。”
叫了半天没人应声,大家交头接耳的嗡嗡议论起来。李贤看到秦柳在人群里向他招手,赶紧走过去。
路过老头身边,老头猛地推搡了李贤一下,“兔崽子,叫了你半天都不应声,完事了看我不打断你的腿。”
李贤支吾着:“大爷,你误会了,我不是你要找的秦树,我叫李贤,从拐子庄来的。”秦柳的父亲走上来,上下大量李贤,说:“怎么像一个模子刻出来的。但是却是不是,我儿子耳后有棵黑痣。”
秦柳走上来,对父亲说:“爹,他没来,他又和那个女的鬼混去了。我刚才没说,怕你回去打他。”
秦柳爹不说话了,跺了一下脚,转身奔向棺椁,涕泪横流的嚎啕哭起父亲。送葬的冥物被旋风不知道卷到那里去了,送葬的人们一个个也衣衫不整,整个队伍看起来残破不堪。驼背老头用尖而细的声音喊:“刮了旋风,那是老爷子不想死啊,他是还有话没说完啊。老哥啊,你如果在天有灵晚上拖个梦给你要告诉的人,有什么事让他去办,别难为我们啊。我过几年也得到阴曹地府陪你喝酒去了。老少爷们们,抬葬,走!”
队伍重新上路,李贤是外人不便随队伍前往,就和古疯子找个树wWw.下的阴凉处等他们。
古疯子看到河边有一块斜插在泥土里的残碑,饶有兴趣的过去观摩,一边观摩一边鸡啄米似的点头。这个疯子,不亏这辈子还是老处男,只能偷偷的住鸡窝招待所里半夜偷听隔壁的呻吟声,性情怪异的让人摸不清是属于人还是属于兽。
李贤懒得看古疯子,看着山坳后腾起的浓烟,下葬应该开始了。不知为什么心里隐隐的痛,心底似乎有火在烧。
视线里突然飞进一只蜻蜓,在眼前翻飞,一会儿突然的定在自己的眼前,两只凸起的圆溜溜的眼睛仿佛恶狠狠的盯着自己。李贤拔起一把野草投过去,蜻蜓飞走,一会儿又飞过来,定在眼前盯着他,李贤又投,如此反复几次,依旧如此。李贤索性站起来走到古疯子身边,蜻蜓又跟了过来,李贤想起了坤宽的野葫芦,对着蜻蜓大声念:南山无量祖。没想到,蜻蜓却猛的失魂落魄的飞走,一下子扎进了水里。
李贤觉得好笑,心里想,你要是女朋友菲菲,我说不要你了,你投河自尽,也倒是成全了你痴情的美名,这只怪蜻蜓啊。
“大教授,问你件事,你解释一下。你别浪得虚名啊。”李贤说。
古疯子没有理会李贤,放了个屁,继续看残碑。
“嗨,大教授,我请教你问题呢,你怎么不应声啊。其实我怎么看你怎么不像教授,教授都是天庭饱满地阁方圆的,你要说你是丐帮帮主还是可信的。”李贤说。
“怎么,你没听到我刚才应声了吗,这么大动静都听不到?看来你这能听懂兽语的耳朵不行了。”古疯子大笑,接着说:“关于教授嘛,英文的解释是ine。首位字母是‘P’,意思是说,博览群书,然后帮着弟子消化,造化在弟子而不在师啊”
李贤不去理会接着问:“你说,那个狼孩儿善仁和巨蟒水线,为什么对我这么服帖呢。”
古疯子转过身和李贤坐下,说:“这种现象,在西方文艺复兴时期曾经出现过,不过那是个农庄主,八十岁的时候,能调令百兽百虫,死后科学界解剖尸体,发现皮脂腺异常,能散发一中奇异的香气,人听不到,动物,也只是进化树上比较高级的动物能嗅的到,因而能听他调遣。关于你呢,我也考虑很就,恐怕也是这种类似的原因。”
李贤对于古疯子这个解释还是比较信服,打趣的说:“要是我是女人,那岂不成了‘香妃’?要是成了香妃我就去开个窑子,准保顾客盈门。哈哈”
“你要是开窑子,千万别连累我,狼群,蟒蛇还不把我折腾死啊。”李贤看到教授嘴并没有动,声音却不知道从那里传来,连个人左右观望却不见一个人影,只有身边大片的高粱在随风醉悠悠的波浪起伏。
两个人被吓了一跳,李贤正要开口说话,古疯子惊恐的张大嘴,直勾勾的看着李贤。不由分说,古疯子把李贤拽到了拉到一片静水处,让李贤往水里看。
李贤低头一看,把自己吓得猛的倒退几步,从水影里看到自己的脸已经没有人样,满脸的青一块紫一块,再脱掉上衣,看到上体已经遍布青紫。
两个人面面相觑,目瞪口呆。58xs8.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