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老板快步过去挡在了英姐前面,把花递到英姐手里,对英姐说:“对不起,我以后再也不犯那样的错了。原谅我,好吗?”顾老板声音低低的,比一个女人还温柔,和刚才在得月亭旁简直判若两人。
英姐却推开顾老板递过来的花,冷冷的说:“刚才那么狠心,现在还来做什么?”语气那么坚决,可话刚说完就不由自主的哭了,比任何时候都哭得伤心。女人啊,天生就是水做的,总有那么多流不完的泪。
英姐边哭边往卧室走,也不理会顾老板挡在她的前面。顾老板一边给英姐道歉,一边后退。快要退到门口时,他忽然一下抱住了英姐。当作我和紫茹,顾老板竟然猛地向英姐的唇吻了去。
英姐拼命的摇头,拼命的挣扎,顾老板哪里肯松开她。不知英姐是不是渐渐的累了,竟不再挣扎了,她把两只手搭在了顾老板的肩上。两个人旁若无人的享受他们的吻去了。
那束美丽的花被抛弃在了他们的脚下。
我还站在门口,我竟忘了离去。紫茹却别过脸去,不去看英姐和顾老板,她的脸红红的。看到紫茹脸上那羞羞的红晕,我自己也觉得不好意思起来,我跨出门,我要回去了。
这时英姐和顾老板急急的进了她的卧室,我听到卧室门关上的声音是那么急切,我能想象出两个人在卧室里更急切的交合在一起的情景。我仿佛听到了英姐吃吃的笑和她那让人魂飞魄散的呻吟,还有顾老板猛烈的喘息。
我不能再呆一刻了,我的心好乱,我竟然想知道紫茹的身子现在有没有像我一样发烫,她的心口现在是不是也像我这样剧烈的跳。
我把门关上,把里面发生的一切都隔在了背后。我匆匆的下了楼,我把躁动的身子投进了冬夜的寒流里。
经过顾老板的车前时,我又向楼上回了回头。我是想看顾老板和英姐是怎样疯狂的缠在一起吗?
这是一次多么幸福的回头啊,我看到了紫茹,我看到她站在窗前隔着玻璃静静的望着我!紫茹在望着我,她竟然在望着我离去的背影!我是多么的幸福,我好久都没这样幸福过了!
也许是顾老板和英姐的幸福感染了我们吧,紫茹竟没有躲避我的双眼。我们就这样默默的望着,望了好久,直到我听到顾老板和英姐在客厅里说笑——他们一定是办完事出来了,紫茹才转身向屋里走去。
看不到紫茹了我也匆匆的离开。
天是那么冷,我的心里却没有一丝寒意,我像孩子时一样快乐,脚步是那么轻快。虽然紫茹没在我身边,我却一路上都感到了她的存在,仿佛是多年以前,我们根本就没分开过。
回到住处,我想我得赶快睡了,我一定要做个好梦,我一定要梦见紫茹。我不soudu.org知道今晚我怎么会有这么大的变化,仿佛心里一下明朗起来,所有阴郁的心思都烟消云散了,有的只有无边的幸福。难道是顾老板的宽宏大量让我也不再鸡肠小肚了?
我还没向床上躺下,我就被眼前的一切惊呆了,我的乱七八糟的卧室竟被收拾得如此整洁!这和上次是多么相象,虽然床上少了上次那样的泪水和余温,但我还是急急的冲向了阿玛亚的卧室,冲向了后面的阳台,冲向了楼下的空地,可是我没有看到阿玛亚,我谁也没有看到。除了冷冷的月光冷冷的风什么也没有!
我对着冷月站了好久才回到床上躺下,我的心好冷,紫茹带给我的那种好久没有过的温馨已荡然无存。
这一晚我没有睡好,我一直在想着阿玛亚。阿玛亚一定没走远,她在关心着我,她一直在暗处注视着我。可是我却看不到她,我不知道她过得是好是坏,我不知道她有没有受过欺负。想到这些我是多么伤心!
窗外刮着冷风,越刮越大,后来竟呼呼的吼了起来。第二天,便纷纷扬扬的下起雪来,这个冬天的第一场雪就这样来临了。
上班的时候,我意外的发现紫茹围上了我熟悉的白围巾。那围巾还是那么洁白,一如十五岁那年在我眼前明亮着。而紫茹比十五岁那年还要美丽。那围巾是我妈妈为我织的,那年冬天妈妈为紫茹和我一人织了根,不想紫茹那根却在学校弄丢了,我便把我的给了紫茹,我说我是男生不怕冷的。我亲手把围巾给紫茹围上时,紫茹欢笑着的脸冻得红通通的。那个冬天其实特别冷。
我没想到紫茹竟一直把这围巾珍藏到现在。这洁白的围巾啊,再次给紫茹温暖给紫茹美丽时,又把从前的幸福带回了我的身边。我仿佛回到了从前回到了故乡,我竟好几次想走过去拉着紫茹,我竟好几次想对紫茹说咱们到雪地上去吧,咱们去尽情的堆雪人打雪仗吧。
其实不只是我的心情才那么好,所有的人都是那么开心,大家都望着窗外的雪欢笑着。这天我看到了欣然最美丽的笑,像一个孩子那么天真无邪。
但是城里的雪哪有我们乡下的雪那么美呢,城里到处是水泥建筑,留不住雪干净的身子。只有那些飘落在街道边的树上的雪,还在拼命的保持她们那最后的美丽。要是在我们乡下,现在一定是个粉妆玉砌的世界。
晚上,我还独自去了趟得月亭,我想看看得月亭在这雪夜是不是别有滋味。
我没想到,我真没想到,在得月亭旁还站着个拉着琴的孤独的男子。我看到阿牛一脸忧郁,就如他那忧郁的琴声。没有人驻足下来听他拉琴,雪让路人都成了匆匆过客。阿牛却依然那么投入。我知道,阿牛不是来拉琴挣钱,他是在等待在守候。
我站在得月亭里,阿牛站在纷纷扬扬的雪中。我们谁也不影响谁,我们像站在两个不同的世界里。
夜渐渐深了,得月亭没给我带来一丝我想要的惊喜,阿牛也没有看到他想要见到的人。
直到我们都要离开时,我才忽然好想向阿牛走过去,我才忽然好想问问他是不是真的没有阿玛亚的消息。我正要过去,我却看到顾老板那辆白色的宝马不知从哪里开了来,在阿牛身边停下。
车上只有顾老板一个人,他下了车,他来到阿牛身边,他对阿牛说了些什么,然后他转身去车里拿出好大一把钱,他把钱递给了阿牛。
我看到阿牛的脸因痛苦而扭曲。我听到阿牛发疯似的吼道:“我不相信,我不相信!这决不是_4460.htm她的意思!”他那痛苦的声音被北风吹得老远。
阿牛把那把钱抛向了顾老板,北风刮得更猛了,那些钱便在顾老板眼前纷纷扬扬的飘了起来,犹如纷纷扬扬的雪。58xs8.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