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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跟着狐狸精离开昏暗的路灯,穿过一条大马路,进了一条曲曲折折的小巷子。我真没想到在城里还有这么幽深的去处,小巷的尽头竟然是一座旧式小院,一座乡下随处可见的整齐的四合院。整个院子都是一楼一底的瓦房。

    四合院里没有一点灯光,只有如水的月光静静的洒了下来,这里是如此安静,我甚至想这院里除了她,大概再没有了别的人。上楼时,她那高跟鞋敲着木楼梯的声音,更显出这里的死寂来。

    她把我带到走廊的拐角处,轻轻地打开了一扇门,屋里的灯亮了起来,我跟着她走了进去。

    这是一间干净的小屋,只有一张收拾得整整齐齐的双人床,靠窗的地方有一张小木桌,桌上摆着一面圆形的大镜子和一些香水,化妆品。

    狐狸精关了门,过去拉上了窗帘,转过身来对我笑。

    我这时才看清楚,日光灯下的她是那么可爱,一头乌黑如瀑的柔发,两只含情的大眼睛,红红的嘴唇,雪白晶莹的肌肤,难道她果然不是人?

    她的穿着超短性感,该露的地方都露了出来,不该露的地方再不必露了,已经足够引人遐想。那过于宽大的桃形衣领下,隐约可见的高挻的酥胸,更让我禁不住心魄荡漾。

    我暗自想这城里的女孩果然就和乡下女孩不同,连穿衣服都大不一样。要是我们那哪个女孩穿成这样,不被人骂死才怪呢。不过眼前这个女孩穿得尽管如此大胆,我却并不觉得她有多妖媚,我甚至疑心她是个清纯的学生。就是她那对我一个陌生人的甜甜的笑,也只让我想出她的善良来。

    我之所以心有些乱,我想是我自己的缘故了,我努力使自己平静下来。

    她这时坐在了床上,却忽然变了,对我笑着,说既然来了还装什么害羞,竟伸手来拉我。

    我给她这么一拉便在她身边坐了下来。我问这么个小小的地方,一张床今晚怎么住呢?

    她没回答我,一只手却来解我的衬衣扭扣,另一只手竟伸向我的下面,在那里捏了一下,笑道:“看你能装多久。”

    我再笨也明白了,她不是什么见我无处可去想帮我的狐狸精,我上辈子也并没施恩于她,她并不欠我什么,她只是我以前常听人说的鸡。

    我从来没想到鸡会如此可爱的,我先前以为鸡都是在众目睽睽下浓妆艳抹,风骚异常。我此时才知道鸡也会装,只有在两人单独相处时才显出她鸡的本性来。

    我以前常听人说在城里常有来自乡下的男人跟了鸡去,结果什么也没得到,反soudu.org而赔光身上的钱不说,还会被鸡的帮手狠揍一顿。

    更何况我身无分文,我不能在这里呆了,我急忙站起身来。边急急地给她解释说我今天遭遇了怎样的不幸,边挣脱她的手往外就要走。

    <_4460.htmbr/>  鸡却笑道:“那么怕我吗?没钱没关系,你只要把你的玉佩给我就行了。”她两只眼睛对着我胸前的玉佩打量起来,一只手便伸过来拿我的玉佩。

    玉佩我是更不能给她的,就算她有再多的帮手,哪怕比白天遇到的“黑手党”他们还厉害我也不会给她!

    我推开她的手,我向门外走。她却一下滚到我怀里,抓住我的手不放,说:“我哪里看上你的玉佩了,我不过是和你玩笑。反正我今晚寂寞得很,我什么也不要你的,你就留下来吧。”

    我是不会上她的当的,天下没有白吃的午餐。她见我坚持要走,便道:“这么晚了,你能去哪里呢?你还是就在这住下吧,我住隔壁去。”

    此时她的眼神竟比我最初看到她还善良,还可爱。我禁不住犹豫了。

    她对我笑笑:“放心吧,我不会害你的。”然后她放开我的手从我怀里走了出去,轻轻地关上了门。

    我听到她边敲隔壁的门,边轻声地道:“紫妹,你睡了吗?”便听到一个睡意朦朦的女孩声音道:“英姐,这么晚了还不睡干嘛呀?”然后是开门的声音,关门的声音。接着就听到两个女孩窃窃的说话,和嘻嘻的笑。

    我想我是不能睡了,我去检查了门,关得好好的,我又拉开窗帘,那轮月亮还在天上,月光便洒了进来。然后我关了灯躺在床上,一边玩着胸前的玉佩,一边想起往事来。

    这玉佩其实不是我的,是紫茹的。在她送给我之前,从没有离开过她的脖子。我也不知道她什么时候便有这块玉佩的,仿佛从我有记忆以来,她就一直戴着它。只有一次,那是我们十二岁那年的春天,当我把用映山红做成的花环戴在她头上时,她便取下了脖子上的玉佩问我:“我给你,你要吗?”我那时不知为什么竟那么喜欢,我其实也并没有随便要别人的东西的习惯,只是觉得紫茹好可爱,她的东西也就特别可爱起来。我答道:“要,你给我就要。”她便认真地把这玉佩挂在了我的脖子上。那天我们玩得好高兴,我们踩着满上的被春风吹拂的紫茹草,我们跳啊,笑啊,跑啊,玩到好晚才回家。

    不想回家后紫茹便被二爷狠狠地骂哭了,二爷从没这样骂过紫茹,我们都不得其解。后来二爷带着满脸是泪的紫茹来我们家了,我们才知道是为了玉佩的事。妈妈便笑着说:“二爷,小孩子家,你哪用得着那么较劲。志君,快把玉佩还给紫茹妹妹。”我于是取下玉佩又给紫茹戴上。紫茹却哭得更委屈更伤心了。二爷带着紫茹离开时,我听到二爷狠狠地说:“记住,这玉佩你谁也不能给!”

    可是二爷怎么也想不到,他去世后紫茹还是把玉佩送给了我。那天紫茹离开故乡就要进城了,我送她。我们一路无语,走到那年她送我玉佩的那个地方时,她忽然解下玉佩对我说:“哥,我就要走了,也不知什么时候能回来。我也没什么送你的,就把这玉佩给你吧。”可是我不能再要她这玉佩了,我对她说:“你忘了以前的事了吗?二爷说过这玉佩谁也不能给。”她却道:“可是你说过我给你就要的。”

    我没再说什么,我让她把玉佩挂在了我的脖子上。我取下了我脖子上的从小戴着的十字架,我也给她戴上,我说:“妈妈说这十字架能给人带来平安幸福。”

    然后我们紧紧地拥抱在了一起,我从没这样拥抱过她,紧贴着她已经发育得有些丰满的胸部,我竟有些不能自己起来,我好想吻吻她的唇,但看到她满眼都是泪,我终于没有吻,我只是对着了她的眼睛,我要吻干她的泪水,可是她紧闭的双眼睛不知哪来的那么多泪,我怎么也吻不干。

    紫茹终于走了,后来妈妈见我脖子上的十字架不见了,却多出了紫茹的玉佩,便笑着对爸爸说:“紫茹这孩子对志君有意思呢。只可惜她命太苦了。”我便说:“妈妈,紫茹一直叫我哥呀。”妈妈便笑得更高兴了:“你真是个傻孩子。”

    我不知道紫茹现在是不是还记得这些往事,我不知道我送她的十字架是不是还挂在她的脖子上。我又看看手中的玉佩,这玉佩也没什么特别,不过是一个圆环套着两个心,看不出有什么值钱的地方,二爷当初为什么要那么生气呢?为什么要紫茹不把它给任何人呢?

    想着想着脑子便模糊了起来,好像门响了一声,走进一个女孩,却不是先前那让我提防的鸡,那张脸我竟不怎么看得清,仿佛是紫茹。我不知为什么就哭了起来,我说:“紫茹你为什么不来找我,我以为再也找不到你了呢。”紫茹在我身边坐下,道:“别哭,我这不是来了吗?”好像又回到了从前,紫茹问我:“我给你,你要吗?”我好奇怪,我的手使劲捏了捏,那玉佩还挂在我的脖子上,握在我的手里呀,她能给我什么呢?钱吗?她那薄薄的短裙里怎么可能钻得出鼓鼓的钞票来?礼物吗?她两手却是空空的什么也没有呀。

    我正想问她,却见她的短裙忽然滑落在了地上,只看到她赤条条洁白如玉的身子,我觉得我心跳得厉害,她揭开我的被子水一样的钻了进来。

    她在我怀里,我在她怀里,水一样的紫茹啊,我怎么变成了一只水中的泥鳅,急急地要钻到水的最深处,可是无论我怎么努力也抵达不了水底,抵达不了那可以藏身的泥。

    就在我觉得我沉下去了,沉下去了,就要抵达了的时候,我一个已过了二十岁生日的大男人,却像《尘埃落定》里麦其土司那个十三岁的傻瓜儿子,大叫一声,爆炸了。这个世界一下就没有了。

    等我再次感到这个世界的存在时,我看到门半掩着,从窗外斜斜地射进一些早上的阳光来,窗前的木桌边坐着那个鸡,被隔壁紫妹叫着“英姐”的女孩。她在对着镜子梳理头发。

    她是怎么进来的?她什么时候进来的?我赶忙摸摸那块玉佩,还稳稳地挂在我的脖子上。只是我是怎么了,我竟然什么也没穿,我竟然光着身子?

    英姐听到我醒了,回过头来对我灿烂地笑道:“你真棒。”

    我没理她,她却丢下梳子向我走了过来,竟要来掀我的被子。

    这时外面一个女孩甜甜的笑道:“英姐,还不起来吗?”

    英姐放下被子,笑着向门外走了去。外面那个女孩应该就是隔壁紫妹了,只听紫妹道:“哪来的男人让你这么痴迷,你竟破起这样的例来?”

    英姐笑得更开心了:“不过是只贪吃但很棒的猫。你要不要进来看看?”

    紫妹道:“我才不稀罕呢。”

    英姐道“你不稀罕我偏拉你进来看看。”

    我听英姐这么说,忙穿衣起床。我才穿好裤子,便见一个笑盈盈的女孩被拉了进来。

    这个女孩望着我**的胸呆住了,确切地说是望着我胸前的玉佩呆住了。

    我呢,我也傻了,我看到她那桃形衣领下面挂着的,竟是那个我送给紫茹的十字架!

    没有人知道我是惊喜还是慌张,我怎么也想不到眼前这个被叫作紫妹的女孩竟是紫茹!

    紫茹竟住在英姐的隔壁!58xs8.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