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七章 大丰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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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秋收的日子到了。

    清晨,由石老头和九婆婆主持了简单的祭祀天神仪式,张小青拜祭天神,接过经过供奉的石刀,象征性地割了几束穗子,最后宣布秋收正式开始,云集身后的几千人欢呼着涌进黄灿灿的田里。

    这一次的秋收,是采用合作社的形式进行。大家互帮互助,能够最大化的利用族内现有的劳动力资源和生产工具。对于那些家中缺乏年富力强劳动力的家庭来说,合作社的耕种方式最受欢迎。这个“缺乏劳动力的家庭”,除了家中少男人的,就是家中的男人做了族中的战士或支援到其他城市的建设去了,前者是帮助的对象,后者则是保护的对象,帮助这些家庭,每个人都认为这是理所当然,没有吃亏或斤斤计较的想法。如何互帮互助,族长和石空管事早在一个月前就开始策划,现在大家只是按定好的计划实施,一切都是秩序井然的进行。

    族人手中的铁制刀具不多,还是以石刀、石镰为主,战士们手中的青铜刀都用来割禾了不算,那些折断了扔在一边的青铜刀也派上了用场,鲁搬领着族中的木匠给这些断刀片加了木柄,聊胜于无,算是发挥这些废物的最后作用。武器作坊里的工匠继续为北方的武器订单加班加点的干活,别说抽用他们的刀,连他们的人都难得抽出来。建造房屋的工程全面停工,人力全用来支援秋收。

    最兴奋的首数石空这个负责农耕的管事,跑前跑后地到处指手划脚。张小青每天巡视田地收割情况,石空每次都要随行,这老小子,到现在都学不会骑驴骑马,张小青soudu.org怕摔坏他那几根老骨头,凡是到远的地方巡视,就拔了两个壮汉抬着他随自己骑马缓缓而行,以便石空能跟上自己的速度,也不至于累坏这老小子。

    张小青的安排让石空感激涕零,就差掏心窝子给张小青看。

    接连几天的巡视,石空对族人收割的速度啧啧称奇,说互帮互助这方法好,收割的速度比他所想的要快得多。张小青暗地里连翻白眼,这老小子没见过联合收割机的威力,不然张小青一定会惭愧死,就这蚂蚁速度也叫快?(没有说龟速)

    去年的熟地最早播种,所以穗子也最早熟透,这次也最早收割,按计划,这些熟地收割完之后,要立即翻耕种上冬小麦。负责主持这项工作的是石空的大儿子――石禾,这个墩实的小伙子有条不紊的执行着既定方案,甚至于种上麦种后,每块地要放多少粪肥都做得很好――现在这些粪肥都堆在地头那儿了。

    张小青看过进展情况后很放心,连连夸奖还是年轻人头脑灵活有办法,好像他族长大人已是老人家。听到族长的夸奖,石禾的细眼笑得都看不见缝,这是据他身边的人说的。

    每天张小青巡视田地之余,都要打几个兔子回家,做菜给石老头吃,因为这段时间石老头时时刻刻都要观察天气变化,以做好天气预报,他每天在张小青面前诉苦,说看天看得脖子酸了,眼睛花了,非要张小青这族长为他做点好吃的作为补偿。别说,这老爷子还真称得上预报神,十次天气预报有九次准,剩下的那一次不准是因为老爷子累了打盹导致的。老爷子不知道的是,他最近吃的菜是福妹做的,作别的菜不敢说,福妹烹调兔子这份活还得了张小青的八分真传。吃了几天兔子肉,尽管花样翻新还是让老爷子受不了,吵着要吃龟苓膏、凉皮、米粉,最不济也来个兔子煲淮山。张小青一句话让他没有闭了嘴――现在秋收大忙,没有工夫弄,以后再说!

    弄凉皮没空,为什么弄兔子就有工夫了呢?因为族人在收割的时候发现,什么叫割草捞兔子――两不误。比如在地头这边刈禾,地里的禾越来越少,兔子藏不下了就要逃跑,当它从浓密的禾里跳出来的时候,傻乎乎地要呆一呆,因为它要好好瞧一瞧,到底逃往哪里才好,这时躲藏在一边的人往它头上敲一闷棍,这只兔子准倒地不起!就算它能从这块地跑到另一块地,等待它的还是同样命运,何况它从这块地跑到另一块地的时间,足够族人拿箭射死它十七八次。由于到处都有族人在田地里收割,射箭怕误伤他人,族人更乐意于用敲闷棍的方法,而且这种方法还是族长教的,在辛苦的劳作之余,拿兔子开心,给众人添点乐趣也不为过。一块地里到底有几只兔子,族人也不清楚,只知道越到后面几天,禾里的兔子越多,据说割残存最后一块地的时候,往那块地里扔一块石头都能砸到一只兔子,围在这块地周围准备敲兔子闷棍的十几个孩子都有斩获。

    最后只有这件事的倡导者――神母族的族长仍用弩箭射兔子。每次看到族长的马脖子下挂着几只滴血的兔子,族人都用可怜的眼光看他们的族长。可怜的族长,自那次被刺客弄伤以后,身体健康受损,别说拉弓啦,连粗重一点的大棍子都拿不起,再也体会不了棍打兔子的乐趣!只能把一张弩交给随从上好,自己再往外射击。

    龙头山顶,被族长用“天雷”(炸药)轰平,族人在族长的沙盘计划中看到,本来是用来给族长建造属于族长的大屋的,现在山顶这块地面被战士们用木板拍打得一溜平,族人都奇怪,难道族长不造他的大屋了?秋收开始后,族人才恍然大悟,原来这块平地被用来晾晒谷子!族长给这块平地起了个名称,叫晒谷场,每天这块大大的晒谷场上都会晒满,而在晒谷场周围,是族人的新屋和粮仓,石老爷子的天气预报台就搭建在晒谷场边。每刚亮,老爷子都会准时出现在那里,为族人观测天气,一直到天黑才离开,同时也能观测到每个族人是否在偷懒,因为从那个简单的台上可以把美女河谷两岸的情况尽收眼底。

    谁偷懒,这不是族人关心的问题,现在族人心中所想,到底自己能分到多少粮食。田地的主权是族长的,使用权是私人的,秋收的成果三七分成,除开交还种子数量,还能剩下接近六成的粮食归自己。而且族长还说了,明年开春,种子还是要分发给大家,一是要防止族人大吃大喝,把谷种吃光就没得“本”了,这叫防止吃老本,另一个原因是要搞优良品种,选择最好的谷粒以作明年的种子,这样明年才能继续大丰收。旅长说的那就是真理,族人听从就是。

    秋收一结束,族人就掀起交粮的热潮,这股热潮的结果是把族长新建的粮仓装满到爆满,最后在晒谷场上再建造几个临时的棚子才存贮得下。看着他的谷仓,族长笑得很开心。族人都犯愁,愁的是他们没有族长那么有远见,因为每个族人家里没有建造粮仓,这么多属于自己的粮食不知道往哪里放!也不知道怎么存贮。之前都是族长定时发放粮食给各个家庭,现在可好,一次性拥有足以吃一年的粮食反而让大家手足无措。好在有族长的指点,存贮粮食可以用部落里制造出的大陶缸,也可以用鲁搬的木工组制造出大谷桶!于是族人们涌到这两个地方,却被告知,想拿这两样东西,必需用粮食交换,族人看看代价倒也公道合理,所费粮食也不多,那就换吧!

    族人用粮食换陶器,换家具、换农具、换毛皮、换麻布衣服,只要你想要的东西,都可以通过交换得来。丰收富足导致神母族内部交换的频繁,一开始都散乱的进行,到最后大家都觉得有个公共地方让族人进行交换活动会更好一些,特别是利于不太熟悉部落的外族人员前来交换东西,于是集市就这样自然产生。族长把一座棚子划为族人交换贸易的区域,这座棚子四面敞风,之前是神母族战士们在雨天练功的地方,族长给这个大棚起了个名,叫“墟”,因为这里只有一个大棚,形同废墟。这个“墟”与周围各个干道都连通,便于货物往来,从它诞生那一天起,这个“墟市”日见繁荣。

    有一天张小青突然听到有族人说:“我要赶墟去!”差点以为自己听错了,这个族人怎么也会用几千年后的名词呢?

    族人们用点粮食,换回好多东西,总要找地方存放吧。原本几个家庭挤在一起住,根本就没法指望有藏私的地方,这几个月来虽然建造了不少房屋,许多家庭分配到属于自己的那一份,但族人还是觉得不够用,尝到甜头的族人纷纷提出再建造更多房屋的要求,希望迅速恢复房屋建造工程。

    张小青答应建造更多的房屋,但不是立即恢复房屋建造工程,而是要族人推迟一段时间再说。因为山上的野果再不摘,就会熟透落地摔个稀烂;野地里的植物块茎再不挖,秋风一起,地面上的茎叶凋零,地下的块_4460.html茎再想找就得等明年了;野生的野兽再不去猎取,天气一凉它们就躲进大山深处,想猎获就得多花工夫;河里活蹦乱跳的鱼再不抓,冰雪一来,再想吃还得等河面结上足够厚的冰才行。。。。。。

    于是每个神母族人就像上足发条的机械人,白天四处折腾,晚上回部落加班加点地造房屋。如果世上真有山神河神,神母族人的这股疯狂劲,让这些神仙少了许多宝贝东西。神母族每个家庭存放食物的地方再次宣布不够,连带张小青的仓库再次告急,因为按族规,每次采集或打猎收获都要与他三七分成。管物资供应的石华急得直跳脚,巴巴的告诉张小青,神母洞里放满了,几十座库房也满了,临时搭建的棚子也满了。

    张小青干脆把整个晒谷场全搭上棚子,用来贮存易保存的物资,这才暂时解决问题。族人们可没有其他法子可想,缸里藏,桶里塞,桌上摆,墙上挂,能想的方法都想了,房屋还是不太够,收获的东西太多,没有足够的地方存。

    连带造陶的土力和鲁搬的木匠们也犯急,连日来族人要交换大缸的,换大柜大桶的,每天都加班加点的烧陶、造家具,忙不过来了。

    部落是这样,周围边四城也是这样,库房爆满,让各个城主犯急。

    所料不及的大丰收把神母族部落上上下下的人员都逼得够呛。

    ……..

    大丰收,当然要对有功人员进行嘉奖,首先给耕种能手奖励耕牛、农具,有一家就夫妇两个,但男主人勤劳,田间的日常护理好,到处捡拾牛羊粪便给他名下的田地施肥,结果他的谷子,穗儿重,谷粒大,张小青奖励他夫妇二人一条耕牛和一套犁耙农具,这件事在部落内成为美谈,许多族人下定决心明年好好侍弄田地,争取获得族长的奖励殊荣。

    接下来就是有功的管理人员晋升。

    神母族原来有三个长老,包括石药、土纠和成南三个,这次大丰收,张小青一下子晋升好几个人为长老。

    第一个升级为长老的,是梦女,因为她主管的武器作坊,所生产的武器为部落换回大批粮食,有力支持部落的建设,升级为排名第四的长老,主持部落所有武器的生产制造和研发!

    第二个升级为长老的,是木白,因为她为部落换回大量的粮食和物资,也有力支持部落的建设,升级为排名第五的长老,主持部落所有贸易活动!

    第三个升级为长老的,是成西,因为他在族人大丰收前,与石小药配合,管理畜牧业,为族人提供足够肉食,升级为排名第六的长老,主持部落畜牧业!

    第四个升级为长老的,是小药女,因为她管理的畜牧业,为族人提供足够肉食,同时,在她的努力下,部落渡过瘟疫难关,部落的医药卫生事业有了很大的提高,所以升级为排名第七的长老,主持部落医药卫生!

    第五个升级为长老的,是鲁搬,因为他为此次大丰收提供许多农具、也为部落的建设提供许多工具,并直接支持了武器作坊的生产,升级为排名第八的长老,主持部落农耕事业!

    第六个升级为长老的,是石禾,因为他为此次大丰收提供许多良好建议并执行,升级为排名第九的长老,主持部落农耕事业!

    每个长老名下,也晋升一批管事,消息公布,这下皆大欢喜!

    但也有聪明人员注意到,大丰收建树最直接的人物――石空,居然没有晋升为长老,反而是他那原本不为人所注意的大儿子石禾成为长老了,这中间肯定有事发生,具体什么事情,没有人对此进行解释。58xs8.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