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第四节(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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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股强烈的味道直撞脑门,吕连蕊全然不顾,两步跨到刘学锋身边,蹲下身,拉着刘学锋的手:“哥,咱们上医院吧!我背你下楼,啊!”刘学锋喘着粗气摆了摆手:“不用,没事。??你出去吧,这太味儿。”“不!我不怕。”吕连蕊蹲在那里,拉着刘学锋的手,没有动。刘学锋垂着头,强忍着不吭出声。坚持了一会,道:“给我撕点纸,多点。”

    吕连蕊站起身,从墙上挂着的手纸卷上撕了长长的一条纸,叠好,放到刘学锋手里。刘学锋手指门外,示意吕连蕊先出去。吕连蕊转身,慢步出了厕所,轻关上门,站在厕所门外。

    一会儿,刘学锋弯着腰出来,吕连蕊上前搀着他,让他趴到床上。她则伏在床边。看到刘学锋的额头湿漉漉的,吕连蕊知道这是疼出的冷汗,嘴角一动,眼泪又下来了。她擦了一下眼泪,凑到刘学锋的耳边,小声央求道:“哥,我带你上医院吧?行吗?”

    刘学锋喘了一口气,睁开眼,看了一眼吕连蕊,勉强笑了一下,道:“好多了,不用去。”

    “那,你家里有药吗?”

    “不用,你???你帮我弄点醋,一小碗,???作热了,我喝了,就没事了。”

    吕连蕊听了,怔了一下,忙点头,起身快步走向厨房。一会儿,端着一小碗热气腾腾的醋来到刘学锋身边,刘学锋坐直身子,接过碗,一小口一小口地喝了多半碗。然后,把碗交给吕连蕊放回厨房。

    喝完醋,刘学锋趴在床上倒气,吕连蕊站在边上伸不上手,一低头,才又看见自己裙子上的污迹。视线一展,地上的狼藉也尽收眼底。她想了想,躬身凑到刘学锋耳边,小声道:“哥,你现在不太疼,我先把地上吐的收拾一下。”刘学锋点点头。吕连蕊站起,刚回过身,后面刘学锋小声问:“你怎么扫?”吕连蕊转身道:“我去楼下撮点土。”“外面下雨,那有干土?”“这???,”吕连蕊这才想起,外面在下雨。走到窗边看,可不,雨还在下。“这可咋整啊?”她站在地上,不知该怎么办。刘学锋这时抬了抬手,指指厨房:“浪费点吧,倒点面粉。”“倒面粉?”“嗯。”吕连蕊望着刘学锋,猛然明白了,不禁暗暗称奇,心说只有我这哥哥能想出这招,也只有这招才能把地上的东西扫干净。

    她来到厨房,倒了一大碗面粉,然后端到里间,均匀撒在污物上;而后,用扫帚拌了拌,轻而易举地扫进了簸萁,装进一个塑料袋,放在了墙旮旯。这些做完了,走进里屋。

    趴在床上的刘学锋侧着头,呼吸稳而均匀。听到吕连蕊进来的脚步声,刘学锋睁了睁眼,向吕连蕊招手。吕连蕊忙走到他跟前,拉着他的手。刘学锋有气无力地说:“小蕊,我好多了,没事了。你回去吧,车你先开走,我这些天也用不着。”

    “不!哥,我不能走。万一你再疼谁来管你?”

    “不,不会疼了。”

    “不!我不走!我得留下来照顾你。”吕连蕊站起来,态度坚决的说。刘学锋无奈的叹了口气。soudu.org其实他心里也不是特想让她走,只是觉得不合适。

    吕连蕊站在原地,踌躇了一会儿,忽然有了留下的充足理由,冲刘学锋道:“哥,你有我能穿的衣服吗?你看我的裙子让你吐得哪都是,你让我咋出门呀?我不得先洗洗?”

    刘学锋明白她的意思,知道劝也没用了,便用手指了指立柜。吕连蕊走到立柜前,拨开推拉门,找出一条外穿的男式大短裤和一件肥大的短袖背心,转身对刘学锋说了句:“哥,你先歇着。我去外间换上,然后再把裙子洗一下。”然后便来到外间,并不掩门,开始脱起来。不知是脱的顺手还是…反正吕连蕊在脱掉连衣裙后,又顺手把胸罩,内裤也褪了下来。然后并不急于穿衣服,而是站到里间与外间的小过道上,对这墙上的镜子关注起自己一丝不挂的身体来。

    镜子里面,的确站着一位标准的美人,正所谓:添一分显多,减一分欠少;洁白而细嫩,丰满而匀称;何需回眸?便生百媚!连吕连蕊自己都吃惊,虽说对自己的身体并不陌生,但象今天这样仔仔细细地观察还是头一回,并且越看越觉得自己的身体有点…可惜!

    刘学锋的一声哼让吕连蕊离开了镜子。来到外间,提上内裤,系上胸罩,再穿上短裤,套上背心。然后拿起裙子来到卫生间,抓了把洗衣纷,搅到洗手池里,把裙子放进去,轻轻揉起来;揉了十来下,提起,又投了两下。轻轻拧一下,便端着盆,托着裙子来到阳台。用衣架把裙子撑起挂在晒衣杆上,下面放上盆。嘀哒声顿起,怕惊动刘学锋,忙又把盆挪了挪位置,声音小了。再关上阳台门,声音便基本听不到了。看刘学锋,似乎睡着了。

    吕连蕊从柜子里拿条毛巾被给他盖上,自己则轻手轻脚来到外间,坐到写字台前,拿出手机,一下一下地按,嘟的一声响后放到桌上。不一会儿,手机传来收到短信的声,打开看,是邢国强来的。上面写道:“蕊,我肚子也有点难受,吃了片药好多了。可_4460.html能是吃虾整的。我离医院也近,你就照顾大哥吧,假如太晚,就别回来了。国强。”吕连蕊放下手机,回味着上面的内容,心里感到非常安慰。

    写字台靠墙是一大排书,一册横躺着的厚本引起了吕连蕊的注意。拿过来一看,封面上写着三个字:拙诗集。下面标的作者竟是刘学锋。吕连蕊来了兴致,翻开一看,原来是手写体。不过这丝毫不影响吕连蕊的阅读欲望,翻到第一页,见上面是一首诗,名曰:清晨记,吕连蕊小声地念起来:“铃响破晓惊夜梦,父语公车路难行。自思天公降瑞雪,挑帘大雾蔽双睛。事毕启门出庭院,十米不见路上情,车站人海皆游动,公车出没似天庭。”

    吕连蕊正边念边品着其中的韵味,猛地一阵“啦噢啦噢!”声把她惊起,忙走进里间看。原来是刘学锋放在桌上的手机响起来。刘学锋也被惊醒,正挣扎着爬起来要拿手机。吕连蕊忙拿起来,递给他。刘学锋接过来,按通,里面传来声音:“喂!是刘老师吗?我是商庚。就是今天上午在体育场要您手机号的那个。”

    “噢噢,知道知道。您好!”刘学锋的语气有气无力。

    电话里:“喂!刘老师,您怎么啦?说话声这么小。”

    “噢??,商教练,对不起,我刚才有点闹肚子,刚好点。”

    “呦!是吗?那您得赶紧去看看。”

    “没事,好多了。不疼了,就是浑身没劲儿。”

    “那就好,刘老师,是这么回事。我今天中午回家后就跟我那个在足协的朋友联系了。他现在就在昆仑,并且巧的是,足协的项主席也没外出;我就让他把你们的事和今天看到的表演全学给项主席听,您猜怎么着,项主席听了非常感兴趣。他说要跟您见一面。对!不过不是今天,今天他有个会。明天还要接待一个齐鲁代表团。说后天有空。我就让我那朋友跟他约好,后天下午两点在昆仑足协见面。正好,您今天身体不舒服,趁着两天调养调养,后天我陪您去见他,您看行不行?”

    “行,行。”

    “刘老师,您住哪呀?”

    “噢,‘一技’宿舍,就是昆仑市第一职业技术学校。宿舍东大门一进门就是。”

    “好好,那我就到东大门接您,后天中午十二点。那就这样,回头见。”嘟!对方挂了电话。

    刘学锋这边也放下手机。吕连蕊在边上已经听出了个大概其,兴奋地一把拉住刘学锋的手:“哥,是那个姓商的教练吧?他给你联系好啦?”

    “嗯。”刘学锋点点头:“说后天去见面,后天中午十二点来楼下接我。”

    “太好了!”吕连蕊激动得双手握住了刘学锋的手。然后试探着问:“哥,我想陪你去,行吗?”语气就像一个孩子在央求家长,红扑扑的脸上泛着孩子般的雅气。刘学锋伸出双手捧住她的脸,微笑着柔声道:“我正要说你陪我去行吗。”“哥??!”吕连蕊深情地叫了一声,扑进刘学锋怀里。

    刘学锋喝醋的偏方还挺见效,在外面雨过天晴,晚霞满天的时候,他的肚子也停止了‘波涛汹涌’。虽然还免不了发生了两次余震??上了两次厕所,但已经一点不疼了。

    晚饭是吕连蕊准备的,她下楼去附近超市买了一大袋燕麦养品和几个超市自己蒸的热乎乎的?馒头。回来熬了一小锅稠稠的燕麦粥。这顿饭虽不丰盛,但极舒心。望着吕连蕊进出的身影,喝着柔滑的燕麦粥,刘学锋心满意足。

    吕连蕊把粥锅端进里间,自己躬身也盛了一碗,挨着刘学锋坐下。刘学锋侧头一本正经地问:“小蕊,你今天穿了一条红内裤?”吕连蕊一愣,脸一红,问:“你咋知道?”刘学锋转过脸,边用勺舀粥边慢条斯理地说:“你也不看看,我这条短裤裆那都开线了。”“啊??!”吕连蕊一下站起来,用手一摸,可不是!跑到镜子前背对着一照,小红内裤格外显眼。“你真讨厌,你咋不告诉我呀!”刘学锋低着头,笑道:“我哪知道!那么多短裤,你偏挑这条。去,赶紧换一条吧。”

    吕连蕊当天晚上没有回去,不过他们俩并没有越过雷池。58xs8.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