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囚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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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也不知睡了多长时间,反正一觉醒来发现自己竟然躺在医院里的病床上。醒来的第一件事就是赶紧摸摸胸脯,发现那宝贝还在,我便放心了。

    “你好”一位紧挨着我病床的年轻人突然从被窝里伸出一张胖乎乎的圆脸,挺招人喜欢,他让我联想到了秋天那熟透了的柿子,忍不住想咬一口。

    “你好”我咽了下口水“请问你尊姓大名”

    “叫我阿胖好了,我是二十六号,我认识你”他指着我头上的病历卡“你叫阿水,是二十七号,对吧,告诉你,你把我们都吓坏了,从你住院到现在整整昏迷了一个礼拜,听说你整整吞下过一瓶安眠药,是真的吗?啧!真吓人”

    “是吗?”我冷冷地说道。我实在想不起来自己曾自杀过,更何况在我的寓所里根本就没有他所说的安眠药之类的药丸。

    “阿胖,我想你不会也是跟我一样自杀过吧”

    “我不知道”胖子倒挺老实“我醒来后就发现自己就躺在这儿,他们说我喝了整整五公升烈性白酒。我一直很纳闷,因为我是滴酒不沾的,我天生对那玩意过敏……虽然……虽然我失恋了”

    “失恋”我一下子来了兴趣“阿胖跟我说说是因为什么?”

    看样子我的话说到了胖子的伤心处。他先是沉默了一会儿,最后可怜巴巴地看着我。

    “我说出来你不会笑话我吧”

    “当然”我笑着说。

    “我有一个青梅竹马的女朋友,她叫阿莉。我俩非常相爱。简直可以用海可枯、石可烂来形容我们坚贞的爱情,没有丝毫可怀疑的。可是就在……五天前……”胖子开始呜咽起来:“她突然跑到我跟前,用一种鄙视的眼光瞧着我,说我越看越像猪八戒。还给我下了一个最后通牒:要我在一个月内变成刘德华的模样,不然的话就拜拜。

    我的十分惊愕,胖子他竟然与我有同样的遭遇,我不知道这纯粹是偶然还是老天有意安排的。

    正在我胡思乱想的时候,外面传来了吵吵嚷嚷的声音,其中一个声音我怎么听都觉得挺耳熟的,莫非他是?

    “我哪儿也不去,我要给我女朋友到王母娘娘的后花园里摘蟠桃去,他妈的,放开我,恶棍!流氓放开我!”

    果然进来的是那个尖嘴猴腮的家伙。他正被两个粗壮的男人按倒在我们对面的床上,一个护士小姐拿着大号针管正在给他注射一种黄颜色的药水,不一会儿他便沉沉地睡过去了。看着他那狼狈像,我的心情可真舒服啊!这些天来我第一次感到很痛快。

    “我认识他,他叫马猴”胖子躲在被窝里瑟瑟发抖地说道。

    这时,一位披着黑色袍子,板着脸的瘦个子男人走进来。他有一双让人胆战心惊的眼睛,他来到屋子的中央,扫视着四周。另外那两个壮汉像门神哼哈二将,一左一右站在他身边。

    “大家好,我是这所医院的院长”瘦个子男人开口说道,声音怪异、冷漠“我不知道我们这座城市的年轻人到底发生了什么?但是,我要告诉大家的是在我的医院就要遵守我的规则和纪律,不然的话……”他说着偏了下头。

    站在他身边的哼哈二将迅速走到窗前,打开窗子。外面立刻传来鬼哭狼嚎的声音,犹如地狱一般。说也奇怪,一关掉窗子就什么声音都没有了。

    “不然的话”高个子男人继续说道:“各位,他们就是最好的例子,我想你们当中的任何人都是不愿意与他们入伍的。我想说的是我不希望你们当中的任何一个人有什么闪失,彼此闹得不愉快,最后希望各位好自为之”

    接下来我们的自由被那哼哈二将严格限制起来,甚至连上厕所都被监视起来。我们的屁股每天都会被那位板着脸的女护士注射那黄色的药水,稍有反抗,就会遭到哼哈二将的拳脚相加,成天都是昏昏沉沉地过着日子。

    一天,我摸着胸前的铜镜,看着阿胖和马猴。

    “喂,猴子,那王母娘娘的蟠桃是怎么回事?” 我一直想问他这个问题。我摸着胸前的宝贝,有一种预感。

    “都怪我那女朋友,几天前她突然象是着了魔似的给我提出要吃王母娘娘后花园里的蟠桃,不然的话就拜拜”马猴老实地说道。

    “你们的女朋友其中一个下巴上是不是有一颗美人痣”

    “你是怎么知道的呀!”胖子惊讶的叫了起来:“她是我女朋友阿莉呵”

    其实我心里早有底了。

    “猴子,你是怎么来这儿的?”

    马猴嘴里咕哝着:“他们说我是疯子,直接从街上把我捉到这儿来了,简直是一眨眼的功夫,就这样……”

    “谁说你是疯子?”

    “他们都这样说”马猴睁大了眼睛“等一下,让我想想,当时我在街上行走……没有人说我是疯子呀!只有那哼哈二将不由分说地把我塞进车里……他们这是犯罪!是劫持!不行,我要找他们论理去”

    马猴说完便朝门口冲去。刚出门口就被哼哈二将老鹰抓小鸡似的给扔了回来,不由分说地把他绑在床上。马猴一边挣扎一边叫骂着:“你们这些恶棍、流氓,我要告你们绑架罪,私设刑堂,限制公民的人身自由……”

    这时,那位冷面院长和母夜叉象是幽灵突然从地底下钻出来一样,出现在我们面前。胖子早就吓得躲在角落里瑟瑟发抖。母夜叉此时已经给马猴在注射黄色药水,不一会儿马猴就跟死去的一样熟睡了,周围安静的可以听见他的鼾声。

    冷面院长走到我们面前,他的那双眼睛简直能摄人魂魄地盯着我和胖子,突然一股黑烟直扑我的脸面,我只觉得一阵晕眩,仿佛看见冷面院长突然现出妖魔鬼怪的原形,对我冷笑着,简直跟电视上和书上所描绘的一模一样。牛头马面,瞪着一双铜铃似的眼睛,两眼直冒绿光。那两个打手变成癞蛤蟆精,手里拿着人的腿骨,上面还带着血,在一旁张牙舞爪发出"蝈蝈"地响声;还有那母夜叉竟然是一条吐着红信子的花蛇。说也奇怪,我居然没有一丝恐惧和害怕,仿佛很多年前我就见过他们并且是跟他们有着某种联系,想想都有点后怕,再看胖子,他早就瘫痪在地昏死过去了。我呢?也没有支撑多久,两眼一抹黑,什么也不知道了。

    不知过了多长时间,我苏醒过来时发现我们是在一处低矮狭笮的石洞里,洞口被铁栅栏封闭着。马猴和胖子还在呼呼大睡,一脸安详。

    “都什么时候了,还睡得跟死猪一样”我低声咒骂着。

    这时,离我们不远的地方突然传来一阵阵撕心裂肺的惨叫声,尤其是在这能够产生回音的石洞里,声音变得更加恐怖、要命。

    “妈呀!什么声音……救命啊!”马猴和胖子几乎是同时醒过来,他俩一边发出恐怖的叫喊声一边朝身后退缩。

    “阿水,我们是在什么地方啊!阴森森的,我怕……呜呜……我要回家”胖子近乎哀求地问我。

    “是地狱”我信口开河地说道。

    “地狱?”马猴突然发出可怕的怪叫声,象只猴子似的在笼子里直打转,上窜下跳的好不热闹。没想到他竟然会有这样大的反应,我看着他那鬼样范,心里有一种就象他曾经看着我被人挨打的那种幸灾乐祸的满足感。这时,他拼命地摇晃起铁栅栏,又声嘶力竭地嚷嚷起来:“放我们出去,混蛋!流氓!我要告你们去……

    我知道这是他惯用的伎俩,是一种黔驴技穷的无奈,随他去吧。我知道他就是喊破喉咙也不会有人理他的,干脆,闲着也是闲着,倒不如吓吓他。

    “你们知道吗?地狱有十八层”我开始滔滔不绝地胡侃起来“它们全是些剥皮抽筋、煎炒油炸、刀劈斧锯等刑罚。第一层是拔舌地狱soudu.org,就是世人生前挑拨离间、诽谤害人、油嘴滑舌、说谎骗人,死后被打入拔舌地狱,小鬼们掰开此人的嘴,用铁钳夹住舌头,生生拔下,而不是一下拔除,是慢慢地拉长,使他生不如死,然后又打入第二层剪刀地狱和铁树地狱……一层一层地受尽煎熬后,直至第十八层刀锯地狱,方可赦免。但是那可是亿万年以后的事了,因为在地狱里过一年相当于人间过了一百年,每一层都必须满一万年,早死一天都不行……”

    我在说话的同时,忍不住瞟了几眼马猴,发现他完全变得正常起来,眼睛直直地盯着我。不知是怕过了头还是怎么得?他反而变得异常清醒起来。他说道:“阿水你就少在这儿胡言乱语,蛊惑人心了,想吓我,哼!你还嫩了点?”

    “你爱信不信随你”我忽然变得索然无味起来。

    再看看胖子只见他面如土色,瘫痪在地动弹不了,我忽然自责起来,把不该吓得人却吓坏了。

    我开始安慰他俩起来。因为发生的这一切都是因我而起,准确的说是那块魔镜。虽然我不知道是为什么?但我有一种预感:现在的境况远不是只要什么鳄鱼的几滴眼泪那样简单,这里将发生一场翻天覆地的变化。58xs8.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