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 鳄鱼的眼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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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回到A城已经半个月过去了,一切相安无事。那位自称值得信赖的人再也没有来烦过我。至于我消失的那几天,婉玉儿也不再追究了,几年来我们一直彼此相信对方,这也许是我们爱情真挚的基础。我除了每天坚持写点东西和陪玉儿逛逛街外,其余的时间我把自己锁在屋内,一个人静静地欣赏那块古铜镜,它对我的诱惑力简直比玉儿的香吻更令我沉醉、着迷。可接下来发生的一件事,一下子把我打入了万丈深渊,事情的起因还得从那块古铜镜说起……。

    自从得到那块古镜,我一直小心地把它放在我的内衣里,让它贴近我的胸膛,这样我才有一种踏实感。不知为什么我对胸前这块沉甸甸的东西丝毫没有一点累赘的感觉,它象通人性似的,紧紧地贴在我的胸前几乎融为一体,以至于我时常忘记它的存在。

    一天晚上,我和玉儿正在屋里亲昵,突然玉儿的脸色变得十分难看,痛苦地指着我的胸前说道:“哎哟!什么东西?”。

    “哦!不过是块破铜镜”我心不在焉地答道。其实我都快悔青肠子了,暗暗地责备自己不小心。因为我感觉到这是一块不祥之物,尤其是对别人。

    “快拿出来看看!……我要看!我要看嘛!”玉儿来了兴趣。

    当我一万个不愿意把它拿出来的时候,玉儿一把把它抢过去,对着亮光仔细地观看起来。接下来是我不愿看到的事它还是发生了。

    玉儿站起来,把铜镜还给了我,几乎就没有说过一句话,就跟着了魔似的转身就朝屋外走去。我连忙追了出去拦住她。

    “玉儿,你要到哪儿去?”

    玉儿眼睛直直地看了我一眼,推开我又径直朝前走去。当我再一次追上前去,结局还是和先前一样,玉儿已经不认识我了。就这样一二三,再二三地我重复着一个动作,一直把她送到公寓门口。

    我正准备搀扶她走进房间里,玉儿她突然一把推开我,睁着恶狠狠的眼睛看着我,歇斯底里里叫着;“滚!滚开!我不想再看见你了”。

    接下来我不知道自己是怎么回去的,一路上跌跌撞撞象是喝醉了酒,路人纷纷避让,肯定疑为我是个十足的疯子。可我十分清醒是那儿出了问题:该死的陌生人引诱我找到这该死的臭镜子,现在却让我失去了这个世上最亲爱的人。值得可信赖的人?哼!真是莫大的讽刺,他一定是这个世上最最恶毒透顶,万恶不赦的坏蛋。

    站在江边,我掏出那块该死的镜子,满腔仇恨地对着江面奋力地扔出去,可谁知那东西像是粘住了我的手,怎么摔都摔不掉。我定神一瞧,妈呀!竟然是那镶在铜镜上的那条蛇不像蛇,鸟不像鸟的鬼东西的尾巴缠住了我的手,而它那毛茸茸鸟一样的小脑袋上闪忽闪忽着一双小眼睛,象是在嘲笑我。真是气愤啊!世界上真有这样不知廉耻的东西,我发疯似的朝地上砸去……。

    当我发现这一切的努力都是白费劲,便像一只泄了气的气球一样蹲在江边伤心地哭泣起来。这时,江面上吹起一阵寒风它直灌我那敞开的胸膛,我忽然打了个冷噤,渐渐清醒了起来。看着这块古怪的镜子,它又恢复到原来的状态,静静地躺在我的手心里。

    这到底是什么东西?在这之前,我一直不相信这个世界上有妖魔鬼怪、牛鬼蛇神之说。不知是那位大哲学家说过,凡是存在的就是合理的。大千世界,芸芸众生之中为何单偏偏选中了我成了这个古镜的主人,也许有他的道理。我就这样胡思乱想,天花乱坠地自我安慰一番,心情感觉舒服多了。

    每当我遇到烦心,想不开的事,我总是能找到另外一种途径来解释它,不知道这算不算阿Q的另类的精神安慰法,但它确实有效。可玉儿又怎么办呢?也许她不过是一时中了邪,等过了今晚,她会给我来电话道歉的,要不我明天亲自登门负荆请罪,我想她一定会原谅我的……。

    第二天一大早,我特地精致的嗽洗打扮一番,出门没有忘记买一束紫罗兰,这可是玉儿的幸运花。玉儿在一家公立医院当护士,离这儿不远,穿过两条十字街就到了,于是我决定步行去。

    秋日里的阳光一扫昨日的阴霾,显得格外温暖和煦,我几乎是一路小跑,心情也是格外畅快。可等我到了医院愉快的心情几乎减去了一半。她的一位同事告诉我玉儿今天请了假,没有来上班。我在心里狠狠地责备自己一番,这一切的前因后果皆是因我而起,其实我应该早就想到的。我的心隐隐作痛,有一种不祥的预感。

    当我忐忑不安地敲开玉儿的房门。天哪!谁要是看见这张冷若冰霜的脸蛋就是自己曾经的恋人,我发誓,他一定不敢再去恋爱了。

    玉儿依靠在房门上,几乎没有正眼瞧我一眼。一夜之间她憔悴了许多。

    “你有事吗?”

    “我……”

    看着玉儿她高傲地翘着那令我一度着迷的鼻子,我心慌意乱起来,一时不知该说什么好,甚至都不知道玉儿在说些什么?

    看着尖牙利嘴的她,我费了好大的劲总算弄明白她说的意思。我不知道这算不算是她给我的最后通牒:要我在一个月内,到青龙山下的龙潭里给她弄一瓶鳄鱼的眼泪,不然就拜拜。

    我担心的倒不是鳄鱼的眼泪是否能搞到手。真正令我心碎的是我的玉儿摆明是铁了心要跟我分手。

    “我想……我那小小的要求总不至于令阁下为难吧!如果真是这样的话……当然你现在是自由的,你随时都可以退出我的游戏规则,我决不勉强别人做他们自己不愿做的事情。”

    “天_4460.html哪!”我绝望地想到:“我们曾经的山盟海誓,在她看来竟然是一场逢场作戏的游戏,她此刻居然说出这番话,如果不是我的耳朵有毛病,就是魔鬼上了她的身。”

    看着冷若冰霜,近在咫尺的曾经的恋人,仿佛隔着一座冰山。难道从今以后就天各一方,各奔东西?我禁不住伸出手去,想挽留住什么……

    “希望你放尊重点”绝情的声音又在我儿边响起“:我想我的话的意思是再明白不过了,弄不到鳄鱼的眼泪就不要来见我”。

    “玉儿你……你能否告诉我……”我忽然变得结巴起来“那龙潭里……它有鳄鱼吗?”

    “哼”玉儿冷笑着“笑话!我要知道,还用得着你吗?”

    接下来用一句 “人倒起霉来,喝凉水都塞牙缝”的谚语用在我身上是再恰当不过了。首先经过一家超市,不小心和一个大个子撞了个满怀,我还没有来得及申辩,就遭到一阵雨soudu.org点般的拳击。

    当时四周围满了看热闹的观众,鼻青脸肿的我丝毫没有引起他们的哪怕有半点的同情心,相反倒是获得了满堂贺彩。其中一个幸灾乐祸的小子,至今我还记得他那副尖嘴猴腮的鬼脸,他在一旁摆着在拳击场上才有的架势,大声疾呼着:

    “嘿!哥们,出右勾拳,打烂他的下巴……”

    只听见“啪”地一声,我整个人都飞出去了,重重地摔在地上。

    过了好久,围观的人群消失了,我才从地上爬起来,受伤的下巴痛得我全身发抖,两眼直冒金花,我的眼镜也摔碎了。更令我心疼焦急的是我的那宝贝古镜也不见了踪影,急得我四处寻找,摸索。

    “哥哥,你是在找它吗?”

    我抬起头发现两个陌生的女孩子站在我的面前,其中一个女孩子把手里拿着的那块古镜递给我。我赶紧拿过来,一个劲的点头道谢。

    “谢谢,非常感谢你们,请二位小姐留下你们的芳名,以便日后感谢”鬼知道我怎么会说出这样的话。

    两位姑娘相互打趣地看了一眼,其中一位下巴上有颗美人痣的小姐调皮地给我做了一个古代女子作揖的礼仪。

    “这位公子,区区小事,何足挂齿。小女子告辞了……嘻嘻……”两位姑娘说笑着离开了。

    接下来我不知道自己是怎么回到寓所的。在我关上门的一刹那止不住的泪水象是打开的水闸“哗哗”地一泻千里。我踉踉跄跄地倒在床上,想着我的玉儿,我究竟什么地方做错了,她变得是如此的铁石心肠,冷若冰霜……不知不觉地我睡着了。58xs8.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