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三章 王莽改制(求票票冲书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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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天空的星星,慢慢减了颜色,一轮缺边的月帝从山顶上升起,水一般的清光,照亮了窗棂前的地面。

    “绿萼,你怎么有点心神不属,有什么事情吗?”朱慈煊看着绿萼将自己的脚擦干,端盆欲走,不禁有些奇怪的问道。

    绿萼停住脚步,有些犹豫的回头看了看朱慈煊,看来确实有事情憋在心里。

    “红袖,你把水倒了。”朱慈煊吩咐道,冲绿萼招了招手,“有什么事情,过来说。”

    绿萼走到近前,似乎下了决心,跪倒在地,“殿下,奴婢有些话要说,请殿下不要责怪。”

    呵呵,朱慈煊轻轻一笑,光着脚丫盘腿坐在床上,绕有兴趣的瞅着绿萼,“说吧,爱妃,说错了孤也不责怪。”

    “谢谢殿下。”绿萼郑重的伏下身子,叩了个头,然后抬起头娓娓说道:“殿下,可知道汉时王莽改制的事情?”

    “王莽改制,孤王知道一些。”朱慈煊微微皱了皱眉,反问道:“王莽为缓和日益加剧的社会矛盾而采取的一系列新的措施,包括土地改革、币制改革、商业改革等,但王莽的改制不仅未能挽救西汉末年的社会危机,反而使各种矛盾进一步激化,终于导致了赤眉绿林为主的农民大起义。这种因改革而断送自己命运的王朝,在历史上倒是鲜见。”

    “殿下,南雷先生曾和家父评说过王莽改制,奴婢记得一些,不知殿下愿听否?”绿萼继续说道。

    “黄宗羲是怎么评说的,你说给孤王听。”朱慈煊点了点头,说道。

    “是。”绿萼跪在地上,垂手说道:“南雷先生所说王莽改制失败为三点:一,动欲慕古,不切实际;二,性情躁扰,轻于改作;三,刚愎自用,所用非人。”

    “你且详细说来。”朱慈煊沉吟了半晌,摆手说道。

    “南雷先生所说原话,奴婢已经记不太清,只能复述大概意思,还请殿下包涵。”绿萼先是告罪,然后低着头思索着缓缓说道:“王莽对历史上的大儒们所描绘的理想境界羡慕不已,言必称三代,事必据《周礼》,井田虽圣王法,其废久矣。虽尧舜复起,而无百年之渐,弗能行也。天下初定,万民新附,诚未可实行。其所实施五均六管法,与商贾争利,税山泽,则不论是富人还是穷人,一致反对。六管之令行,天下愈愁,而盗贼起。王莽性躁扰,不能无为,十余年间,先后四次下诏改币,五次重申改革货币的法令,以致于农商失业,食货俱废,民涕泣于道。王莽代汉前,其声名已十分显赫,皇帝、太后都对他恩宠有加,百姓、士大夫上书称赞王莽者络绎不绝。这样的声望使王莽在改制中过于自信,过于迷信儒家经典条文,以至于达到固执己见、刚愎自用、拒谏饰非的地步。”

    朱慈煊的脸色有些难看,半晌没吭声,绿萼低着头,心里上上下下,忐忑不安。

    “你说说,孤王哪点象王莽?”朱慈煊沉声问道。

    “殿下恕罪,奴婢不敢诽谤殿下。”绿萼语调发颤,伏下身去。

    “这王莽,名为改制,实为复古,一味迷古信古,一言一行都要从历史典籍中找到根据,这就是泥古不化、发思古之幽情,而不是改革家所应有的态度。另外,在封建土地私有制已经出现六七百年的汉末,要废除土地私有,实行土地国有,实在是不切实际的空想。”朱慈煊将双脚垂下床,悠荡着说道:“五均六管法实质上是官营一部分工商业,将民营的盐、铁、酒等大宗商业收由官家来做。这明显是与富商大贾争利,当然要遭到他们的反对。而税山泽,又使在虫蝗旱灾之中指望山泽求生的百姓,没有了活命之路。这就使得改制没有了社会基础,失败成了必然的结局。王莽在位期间经常颁布一些改革措施,但往往只注重形式,对具体执行则不甚了了。不断修改条令实际上是不停地扰动民众,给社会带来不稳定。性情狂躁、轻于改作,一味慕古、不切实际,刚愎自用、所用非人,这些性格特征使他在改制中既不能根据实际情况调整政策,又不能建立一个高效率、有威信的推行新政的领导班子,因此改革注定要失败。”

    “殿下圣明。”绿萼不敢抬头,伏地而说。

    “改革有两种方式,一种是以雷霆之势扫荡涤垢,一种是逐序渐进,慢慢改变。”朱慈煊跳下床,伸手托起绿萼的下巴,凝视着她的眼睛沉声说道:“你好大的胆子,孤王有什么地方做得不好,你竟敢以亡国之君王莽来影射_4460.html孤王。是不是看孤王对你不错,欺孤王年幼,竟敢恃宠而骄,大放厥词?”

    “奴,奴婢,不,不敢。”绿萼看见朱慈煊的眼中射出了恶狠狠的、凌厉的光芒,吓得不轻,结结巴巴的辩解道:“殿下,有,有则改,改之,无则,无则加勉,奴婢万死不敢影,影射殿下。”

    “是吗?”朱慈煊伸出双手,挤住绿萼的脸颊,使得她的小嘴嘟起来象个小鸭子,然后突然用力吻了上去。

    甜香而糯软,吐气如兰。朱慈煊感到绿萼的嘴唇温温湿湿的有一种很香的味道,绿萼一开始猛的瞪大了眼睛,缓缓眨了两下,满脸红晕的合上了眼睑。朱慈煊双手环住她的头颈紧紧抱住她,将她的头压得向后仰,低沉喘息声随着如香如兰般的气息从她口中传过来,朱慈煊深深的吸住她的小嘴,发出啧啧的声音。慢慢的又伸出舌头,撬开贝齿,逗弄着她幽香的舌头。

    好久,朱慈煊才意犹未尽的松开绿萼,轻抚着她的脸笑道:“好了,孤王已经略施薄惩,你也不必害怕了。”

    绿萼慢慢睁开眼睛,伸手摸了摸发烫的脸颊,又羞得低下了头。

    “来,起来,陪孤王坐着说会儿话。”朱慈煊遗传了朱由榔身材高大、面貌堂堂的基因,虽然只有十一岁,由于身分关系,吃得要比绿萼好,受得苦也比她少,所以尽管绿萼比他大,可站在一块,个头却差不了多少。

    绿萼被朱慈煊强按坐在床上,两个人并肩而坐,朱慈煊轻轻抚弄着她的小手,另一只手搂着她的纤腰,轻笑着说道:“你很好,不愧是孤的贤妃,这次又给孤王提了个醒,这疯子和天才本就只有一线之差,孤王有时想得也不周到,难免有心急办错事的时候,武将粗鲁,往往体会不到孤的真实心意。而那些文臣,因循守旧,却又胆小,孤还未发现哪个是诤臣的材料,以后有事就说,孤王绝不怪你。”

    绿萼有些委屈的嘟了嘟嘴,低着头,脸上又泛起了红晕。

    “咱们慢慢分析一下,看看孤王近来的政策有没有什么失误。”朱慈煊继续说道:“先看这土地改革,大多还是晋王李定国和孙可望经营滇省的翻版,效果还是不错。而且孤王只将无主之地收归国有,并没有强行没收大地主的土地,现在的阶级关系已经被破坏得很多,估计此举不会引起太大的不满吧?”

    绿萼伸手捋了下额前的头发,稳定了下情绪,缓缓说道:“奴婢也是这么想的,既争取到了穷人,也不太伤害富户,比清廷圈地高明了不少。”

    “那还有什么做得不够好呢?”朱慈煊轻轻咬着绿萼纤细的指尖,疑惑的问道:“你怎么会想到王莽了呢?”

    “殿下。”绿萼微微皱了皱眉,解释道:“有些政策并一定要以条文的方式加以公布,只要让大家知道您的喜好,这风气也就慢慢会改变了。”

    “哦。”朱慈煊想了想,说道:“你说的是女人裹脚的事吧?”

    “是的,殿下。”绿萼点了点头,“这裹脚并没有国家明文规定,但为何众人皆用,正是传统和社会风气使然。不裹脚便会被人瞧不起,父母也会被人笑话不会教育。”

    “孤王明白了。”朱慈煊下床,在室内来回走了两圈,“如果孤王以敕谕方式下令,确实不妥,但是要象李煜那样喜欢裹脚女人,从而形成一种风气,延绵至今。孤也可以从现在做起,让外人知道孤喜欢天足,用潜移默化的方式慢慢改变。毕竟现在不是太平时候,凡事以稳定、以最大限度争取人心为上策。”

    “殿下英明,聪颖睿智。”绿萼站了起来,曲膝再跪。

    “医院的那些宫女、太监,全部操于孤王之手,安排起来阻力甚小。”朱慈煊继续说道:“要是强行推广到平民百姓家的女孩,恐怕便不是如此容易,如果孤王强令实施,不知道有多少人要骂孤王了。看来有些事情确实不能心急,想一蹴而就反倒适得其反。”

    “起来吧!”朱慈煊伸手拉起了绿萼,故意叹息道:“孤王虽有意纳你为妃,可是在询问礼部尚书后,方才知道竟如此麻烦,现在,孤王只能给你侍妾的身分,也不知道你愿不愿意。如果你不愿意,孤王也只好还你自由身,免得见到你老是心生杂念。”

    古时太子妃的人选一般由皇帝为太子选定,太子妃除了身为皇太子的正妻之外,在皇太子继位之后,太子妃也将成为皇后,因此太子妃的出身和品行都是皇帝在议选时的重点。虽然也有出现过在继位之前太子妃即失宠于太子,而得不到皇后身分的情况,但却是非常少的。虽然太子肯定不止一个女人,但除了太子妃,其他的只能以侍妾的身份存在。

    “殿下,别赶绿萼走。”绿萼差点掉下眼泪,恳求道:“奴婢不想离开殿下,而且奴婢身分低微,无才无德,岂敢有什么奢望。只要能陪伴殿下,奴婢不在乎什么身份。”

    “快起来吧,孤也舍不得你呀!”朱慈煊怜爱的将她扶起,“孤王向你保证,即便父皇母后不允,你当不成皇后,一个贤妃的名分却少不了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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