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章弃车保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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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二天早起,就有人送来洗漱的东西,但见进进出出全是一水,个个穿红着绿打扮的象个一样,却干着丫头的事情。餐后曾相识出去走了一圈,发现洞口已被人用巨石封住,而那块石头凭一己之力是绝对无法推开的。于是他又回到了房间,躺在上闭目养神,心中兀自默想这崔究竟用什么药物封住自己的功力,让他穷一之力竟只恢复了一成,但他却不知道如果崔听说他在一之间一恢复了一成功力,其惊骇程度将超过他百倍。因为崔给他服的是百日锁功散。寻常的人不满百日是浑身无力头重脚轻,百日之后方得恢复如初。

  “王升殿”。朦朦胧胧中他被一连串的大喊声惊醒,起身往外一看,但见甬道上人来人往热闹非凡,怀着一丝好奇心他跟着来到了大厅。只见崔打扮得像个子一样坐在龙椅上,在欢呼声中她微笑地接受着那些不伦不类的臣工们口是心非的祝福,“参见王,愿王千岁千岁千千岁”。她双手一伸整个大殿立马哑雀无声,“欧阳名,汉王现在到哪里了”。

  “屡战屡败,快到安徽了”。欧阳名答。

  “唐山,唐水,严七本宫命你们三人速去安徽,务必将汉王拦截住,千万不能让他到这”。

  “小臣愚钝,请娘娘明示”。

  “不要让一颗老鼠屎坏了一锅好汤,事成之后你们就不必回来了,尽可放心大胆接受朱家王朝的封赏,本宫自有用你们之时。另外本宫还要宣布一件事情,即日起由路平安接任汉王,你们不可因为他初来乍到而有所怠慢”。这时头戴金冠,身披蟒袍的路平安在七零八落的祝福声中登场,“首先我十分感激王对我的信任,我会为汉王未竟的事业尽我所有的力量来回报王的知遇之恩。诚如王所言,当务之急是抹掉所有与汉王有关的线索,严控人员出入”。

  “我还是不太明白,严控究竟严到什么程度”。欧阳名阴阳怪气地道。

  “没有经过本王与王的特许任何人一概不得出去,违令者杀无赦”。路平安道。

  “是吗,我就不信这个邪了”。

  “欧阳名,本王劝你还是不要轻举妄动的好,以你的功夫别说不是刘情的对手,恐怕连郝文雅都对付不了,如果过两天苏醒萧懿思一到龙游,敌我双方实力更加悬殊。所以本王奉劝各位不如意时暂且忍耐”。

  “你的意思是说只要他们活着,我们就得在这深山老林里安静的等到天荒地老”。路平安道。

  “没错,要学会等待,接下来本王将向大家介绍一位新朋友,曾相识”。

  “参见汉王王,愿你们白头偕老永结同心”。曾相识毕恭毕敬地道。

  “闭嘴”。路平安怒斥。

  崔笑答,“这是我有生以来听到的第一句最的话了,有赏。不过汉王当初你在杏楼也太不给我面子了”。

  “那是本王有眼不识泰山”。

  “错,汉王应该说有眼不识颜如玉”。曾相识低头纠正。

  “放肆,本王说话的时候有你插嘴的资格吗。给我掌嘴”。路平安气得脸都绿了。

  “慢着,再赏。从今往后没有我的允许谁也不准动曾相识一根毫毛。否则别怪我不客气。欧阳冰雪这两颗神仙丸本宫命你到时候一定要亲自看着曾相识服下去”。

  “是”。欧阳冰雪上前接过。

  “谢王恩典,不知娘娘何日大婚,在下想讨赏一杯喜酒”。

  “姓曾的你还有完没完”。路平安遥指着曾相识浑身发抖。

  “你不愿跟我结婚就明说,何必跟他过不去”。崔温情脉脉地望着路平安。

  “王千万不要误会,只是事情来的有些突然,我思想上根本没有准备”。

  “你是不是嫌我老了怕丢了自己的脸面”。

  “王徐娘半老风韵犹存,尤其是举手投足之间魅力依旧啊”。

  “情投意合两情相悦,看来我这杯喜酒喝定了”。曾相识道。

  “选日不如撞日,干脆就在今晚”。欧阳名也跟着起哄。

  “你他妈欺人太甚了”。路平安起身疾步走到曾相识跟前道。欧阳冰雪连忙挡在两人中间。

  “恭喜王。贺喜王”。曾相识无所畏惧地道。

  “同喜。同喜”。崔走下王坐在一片随声附和声中携路平安翩然离去。看着他们消失在甬道尽头,曾相识神情木然地回到自己的房间,刚躺下不久便听得一声门响,他转头一看只见吴媚轻手轻脚地来到了他的边。“我还以为你在窃笑呢”。

  “哈哈哈哈。这下你总该满意了吧,出去时请别忘了关门”。

  “傲什么,迟早你也会沦落到他那个下场,聪明点就从了我,免得多受折磨”。

  “你觉得我们之间还需要再试一次吗。留点心思化在别人的身上吧。这里有的是男人”。

  “我就看你顺眼”。

  “那你有没有问过我的感觉,你不能光顾着自己的喜好而不顾别人的感受吧”。曾相识说完闭上眼睛。谁知道吴媚竟把这当作一个机会,点了他的穴和身便往上压。曾相识做梦也没想到人急了也会使用霸王硬上弓,“你再乱来我死给你看。救命”。心想“这回完了,真要被这人给糟蹋了”。就在这万分危急的关头门外有人道,“师,师傅让你过去”。

  “他妈的”。吴媚低骂一声,匆匆整理了一下衣衫开门出去,见到了冷若冰霜的欧阳冰雪,“师傅有令,从今天开始不准你踏入此房一步,就算是平时也必须保持五步距离,否则视为欺师灭祖”。

  “是你告的密”。

  “难道我还怕你报复”。

  这两人走了不久。路平安提着一壶酒笑吟吟地来到他的房间,“听说你差点让人给强暴了,这可是从古至今闻所未闻的奇闻”。

  “听你的口气不像是来祝贺我虎口脱险的吧”。

  “我只想和你叙叙旧情,别无他意”。

  “往事如烟,已随风去。今生为敌,已成定局。当然如果你肯悔改,我可以不计前嫌”。

  “我也没做什么神人共愤的事,请你到这来也无非是想和你共商一下宏图大计,在我的心中你绝对不是池中之物,今生你要是不能一举成名天理难容。哥们我们一起干吧,别分彼此,这世上没有永久的仇恨,只有永远的利益”。

  “谢谢你的抬举,其实我只是一个胸无大志安贫乐道的小人物而已”。

  “人各有志,看来我也不好强求,肯请你能将吸星的秘诀传受于我,事成之后我保准亲自送你下山”。

  “容我考虑考虑,冒昧地问一句,你真的答应和崔结婚了”。

  “大丈夫一言既出驷马难追”。

  “看来你真的为了出名什么都不在乎了”。

  “你我都别无选择,在此我奉劝你一句,老实一点,这里的人都是江湖上数一数二的高手,逃跑是没有出路的”。

  “我就喜欢迎接挑战”。

  “我会拭目以待的”。路平安说完一个健步将门打开,站在门口的欧阳冰雪被这突如其来的开门给惊了一下,“你听够了吗”。

  “关你屁事”。欧阳冰雪冷冷地道。

  路平安低头打了一个哈哈,便出手如风般点了她的穴位,顺手将她拖进了房间,关上门亲了一口,“好一匹胭脂马,小曾借你的用一用”。

  “放了他,否则我自尽在你的面前”。

  “你以为我会在乎你的生死,现在的你跟狗没有分别”。

  “但我知道你在乎我的武功秘诀,否则你永远没法与刘情他们抗衡”。

  “你又何必为一个素昧平生的人牺牲自己”。

  “因为她是我的救命恩人”。

  “开个玩笑不要当真,说实话这娘们冷冰冰的白送我都不要,既然你这么在乎就送给你了”。路平安说完将她推到曾相识身上走了。

  “有你这样的朋友我真是三生不幸呐。对不起我无力解穴,只好把你放在上了”。曾相识说完将她抱到上。自己盘腿坐在地上。也不知过了多久便感觉一阵倦意袭来,全身上下犹如千万只蚂蚁在爬动在撕咬一般难受痛苦之极,这痛苦折磨的他坐也不是站也不是躺也不是滚也不是跳也不是,眼泪鼻涕口水都出来了,但他还是强忍着没喊出来,不过为了减轻痛苦他开始点数,从一开始往上数,咬牙切齿地数。

  一个时辰后欧阳冰雪穴道自解了,她起身看着犹在地上翻滚点数的曾相识扳住他的双肩问,“你在数什么”?

  “我想知道究竟有多少只蚂蚁在咬我”。

  没提防欧阳冰雪将一丸药弹入了他的口中。

  “你就是这样报答救命之恩的吗?”

  “你知道吗,他们不会让你解毒成功的,必要时他们就会这么做”。

  “我宁肯让他们来这么对我,也不想你来代劳”。

  “可你知道吗,在绵绵的痛苦中你什么都做不了”。

  “纵然做不了,但能将自己的峥峥铁骨凛凛正气体现出来就无愧于天地了。他妈的这是”。曾相识连忙趴在地上扣喉咙。

  “确切地说那是一颗混合药,曾大哥你就别浪费精力了”。吴媚在门外道。

  “快去拿冷水,我求你了”。

  “让我来吧,这事我内行”。吴媚摩拳擦掌跃跃试。

  “去你妈的”。欧阳冰雪大骂一声将门用抵住。

  “求求你杀了我吧”。曾相识用拳头痛殴自己。

  “你和别人上过吗”。

  “没有”。

  “我也一样”。欧阳冰雪说完轻轻抱住了他。。。。。。。。

  “一对狗男。”吴媚跺脚大骂。而此时的郝文雅正发疯一般四处寻找他的下落,刘情也把赏格提到了十万,上灯时分萧懿思到了,故友重逢彼此没有多少欣喜,相逢唯有唏嘘。

  “一切都像断了线的风筝一样杳无音讯了”。刘情哭丧着脸道。

  “他们是消失了,但刘千斤还在”。萧懿思一言惊醒梦中人。

  “他现在已经是兵败如山倒了”。刘情来了兴致。

  “涧鸟恋旧林,池鱼思故渊。穷途末路的人唯一可去的地方是哪里呢”。

  “退守老巢”。几乎所有的人都异口同声地回答萧懿思的话。

  “我们是不是应该帮一下汉王,让他平安的走完人生中最落魄的路程”。

  “备马,要最快的马,我可不希望他死在苏醒的手中”。刘情道。

  “另外沿途要有最新的战况和他逃亡的路线,确保不南辕北辙”。萧懿思道。

  “嗨,这么简单的问题我怎么没想到呢”。顾影拍着自己的脑袋道。

  “要不怎么说人跟人不同呢,老叫你就别感慨了。快做事去吧”。刘情道。

  “传令下去,沿途备快马和刘千斤逃亡的路线不得有误”。郝文雅对手下下达了命令之后顾影也对自己的手下下达了同样的命令。

  上灯时分,曾相识被一阵敲门声惊醒,骇然发现一丝不挂的自己和一丝不挂的欧阳冰雪。此刻她正用那双大眼紧盯着他,于是他闭上眼睛问,“什么事”。

  “请公子参加婚礼”。门外的人道。

  “知道了”。曾相识连忙穿衣下,看到被石桌顶住的门,他无言落泪。穿上衣服后的欧阳冰雪发现他情绪不对,轻轻地从后面环抱住他柔柔地附在他耳边道,“刚才你把我当作郝文雅了”。

  “为什么要救我”?

  “鬼迷心窍了呗”!

  “一世的英名就这么付诸东流了。。”。

  “不许耍赖”。欧阳冰雪在他的鼻子上刮了以下后,挪开石桌扮了个鬼脸走了。

  “他妈的,怎么回事啊”!曾相识骂了一句便转身叠被子,发现洁白的单上有一小片殷红的鲜血,他楞了一下环顾左右,从怀中拿出一把平常修指甲的小刀,将它小心翼翼地割下来折叠好,再取出随身佩带的囊,将它装进去系好后郑重其事地塞入怀中,自言自语地道,“落红不是无情物啊”!

  这时吴媚突然推门而入道,“如果不是我在那药丸中加了一半的你能有这份福吗”?

  “不以为耻,反而为荣,吴媚你的一生真的很失败”!曾相识抬头道。

  “骂吧!做红娘被人骂我还是第一个!你冷静一点好不好!我也是身不由己啊。把自己心爱的男人拱手让给别人是何等得痛苦啊”!

  “你痛苦?你已经麻木不仁到全身瘫痪的程度了,你还能感觉到痛苦!你在矫情!在无病呻吟”!

  “我一样可以为了你付出一切,为了你洗心革面重新做人的”!

  “为了你自己你也应该这样,当红颜蹉跎成白发的时候再醒悟就晚啦”!

  “去你妈的”!

  “我十分欣赏你现在对我的态度,希望你永远保持下去”!曾相识说完闪身从吴媚身旁擦身而走,冷不防被她从背后一把死死地抱住,“我是真的喜欢你”!

  “教头这话恐怕你对石窟中所有的男人都说过吧”!欧阳冰雪的声音让她失望透顶。

  “对。。。对。。。对不起,我刚才酒喝得太多了”。吴媚说完仓皇离去。

  “那就麻烦你到别的地方去发酒疯”。欧阳冰雪说完问曾相识,“你没事吧”。

  “唐朝诗人司空图自号耐辱居士,你知道我自号什么吗?——百忍居士”!

  “刚才如果不是我及时赶到你也甘愿忍受她的侮辱吗”?欧阳冰雪推着他进屋,关门后拿出一把寒光凛凛的匕首。

  “我正准备大喊救命”!曾相识吃了一惊。

  “为什么不是自杀”?欧阳冰雪用匕首在门上边刻边问。

  “因为现在有人保护我了”。

  “贫嘴”。欧阳冰雪很快就在门上刻出了一个又深又窄的小洞,她用嘴吹了吹,却被扑面而来的碎屑迷了眼,她一边用手揉眼睛一边拿出一根木棍对曾相识道,“插上去试试”。

  “刚刚好”。曾相识插上后问,“要不要我帮你吹吹”?

  “嗯”。欧阳冰雪轻轻地应了一声便微微抬头,在曾相识轻柔的吹气中忍不住伸出双手将对方搂住。

  弦乐响起的时候两人才蓦然惊醒过来,彼此都红了脸。看来路平安是不想再走回头路了。曾相识带着这个想法出门,只见所有的人都很自觉地站成两排,居中站着一个白胡子老头,看样子是婚礼的司仪,在悠扬的管乐声中只听他高喊,“吉时已到!请新郎新娘拜堂”!

  一身红装的路平安搀着头罩红巾的崔,犹如给盲人带路一般神凝重地登场了。两边的人一边鼓掌一边言不由衷地欢呼,这一对活宝被白胡子老头如耍猴般拜完了天地,便又相互搀扶着入了洞房。曾相识看得目瞪口呆,做梦一般依旧难以相信这样的事情竟然发生在路平安身上。他甩开欧阳冰雪,从身旁的宴席上拿起一壶酒,刚灌了两口就被人强行夺下,不用说这个人就是欧阳冰雪了。她牵着他直奔为他安排好的酒桌旁强行按着他坐下,并在他耳边小声道,“还百忍呢!我看你一忍都没有”。

  “提个建议好不好?喜欢我就离我远点”。曾相识也小声道。

  “为什么”?

  “难道你没发现周围的人的眼睛吗?如果人的眼睛能喷火的话。那我现在就是一堆焦碳了!柳宗元说过苛政猛于虎,我现在发现情敌猛于虎”!

  “你放心,只要有我在你身边没人敢碰你”!

  “是法力无边的活佛还是御剑飞行的神仙”?

  “你名副其实的子”!

  曾相识闻言无语。

  “让各位久等了!本王之过”。路平安健步而来频频点头。

  “良宵一刻值千金!大王您可别为了我们而耽误了”。欧阳名上前道。

  “爱卿言之有理。但本王也不能太自私吧。尤其是不能亏待了我的好友曾相识,你们要与本王一起好好款待他,多敬他几杯。就算他不能像柳永那样醉个“不知今宵酒醒何处,晓风残月杨柳岸”,也该如李清照说的那般“沈醉不知归途”啊”!

  “汉王一提酒字,在下是两股颤抖闻风丧胆,前车之鉴不远啊。各位往后可要小心,汉王的酒不好喝,不管是敬酒还是罚酒都有重重埋伏啊!不过这杯酒是汉王的大喜之酒,就算是穿肠毒药我也要喝”。

  “小曾这人我最了解,醒着的时候是没有真话的,各位如果想听他的真话就必须等到他喝醉以后”。

  “汉王的脾气我最了解,不管是醒着还是睡着你都别想听到他的真话,不过这次跟王结婚他倒的确说了一句真话,实在难得”。曾相识在众人的笑声中一饮而尽,却发现那酒是水,他看了看欧阳冰雪,只见她在朝他眨眼。

  “下面就由各位臣工依次敬小曾一杯,小曾你可别扫大家的兴”。

  “可今天不是我大喜的日子,又怎好喧宾夺主啊”。

  “那好我陪你喝,拿大碗来”。

  “纵观历史上许多英雄好汉大多是在酒后被小人陷害,汉王英勇无敌龙椅新坐,不知道会不会有人。。。。。。。”。曾相识低头道。

  “既然你低头认输,本王也不勉强。各位爱卿务必尽兴,本王失陪了”。

  “我现在才知道什么叫老奸巨滑”。欧阳冰雪感慨万千。

  “独酌无相亲,在下皇甫后陪曾公子喝一杯”。一个长相颇为英俊的年轻人提着酒壶对曾相识道。

  “君子落难小人横行,谢皇甫兄看的起”。曾相识将杯中水酒一饮而尽。

  “以酒会友,亏皇甫兄想的出来,在下任风也来凑个热闹”。

  “任浪是你的哥哥还是弟弟”。曾相识笑问。

  “家弟,怎么曾兄见过”。

  “有风必有浪,胡猜而已,阁下勿怪”。

  “猜得好猜得妙,喝酒”。

  情势真如路平安所说,当下厅中所有的人都过来与曾相识一一敬酒,曾相识仔细数了数竟有一百零四个,其中大部份是江湖中成名多年的人物。他装出一股酒酣微醺的样子道,“谢谢各位的深情厚谊,在下敬各位英雄一杯”。

  “你醉了”。欧阳冰雪道。

  “就一坛酒我怎么能醉”。曾相识说完拎起坛子仰首豪饮,坛中所剩已不多,但他不想被人识破,故而喝个精光,在欧阳冰雪责备声中,他故作喝醉一头栽倒在地上。欧阳冰雪费尽九牛二虎之力才将他弄回房间。“辛苦辛苦”。曾相识在她耳边轻声道。

  “虚伪虚伪”。欧阳冰雪闩上门道。

  “媚你这是在干什么呢”。门外皇甫后问趴在门上的吴媚。

  “那对狗男他们已经干上了”。吴媚咬牙切齿地道。

  “这么说今晚的新人不只一对啰,走吧皇甫哥哥陪你消消火去”。

  “我一世的英名呐全让你给毁了”。曾相识听完摇头长叹。

  同样的感慨也在路平安的心中郁积,只见他像雕像般呆坐在房中,在新娘的催促声中蓦然惊醒,“路郎良宵易过,该歇息了”。他抬头怅望,片刻后起身歪歪斜斜地走到边,一头栽倒在上。脑中却想,“我平生悦人无数毁人无数,到头来却落在这个老太婆的手中”。不免有些悲从中来。

  这时崔端了两杯酒过来,大有将仪式进行到底的意思,“路郎该喝交杯酒了”。他假装熟睡,崔不依不饶地将他弄醒。路平安强颜欢笑地道,“爱就你这身子骨该不会还想与本王圆房吧”。

  “老骥伏枥,志在千里。烈士暮年,壮心不已”。

  “那你可别怪本王不懂怜惜玉,本王在上和疆场上一样,都是奋勇向前从不后退的”。路平安说完接过杯子,两人勾手喝了交杯酒后,他顺手将杯子甩掉,一甩之下房中蜡烛相继熄灭。在他心中也恨不得将崔给灭了。

  “在温柔乡让人闻到了屠宰场的味道,的确有点恐怖,不过为了将来的三宫六院,汉王可得谨慎啊”。

  “爱想哪里去了,本王只不过好表现罢了”。

  “这么说是我误会了”。

  “能不能给我一粒神仙丸”。

  “你的枕头底下就有一包”。

  路平安反手摸出一颗吃了下去。这一刘千斤的部队一直在溃退,不知疲倦的苏醒一直在紧追,始终不给他喘息的机会。幸而这条道也比较争气,一直笔直地向前沿伸着沿伸着。。。。。。。。天亮的时候他终于摆脱了追骑,但回顾身后发现几万人马竟然只剩下六骑时不免悲从中来,“是我连累了大家,如果你们愿意就取了我的人头献给朝庭,刘某绝无怨言”。这六人是他手下的堂主,也是起义时的骨干,忠心自然毋需怀疑,但刘千斤走到这份上也只能这么说了。

  “大哥先别说丧气话,我们现在已经摆脱跟踪了,再坚持坚持就到家了,俗话说留得青山在不怕没柴烧,前面有个小镇,我去买点吃的,顺便弄辆马车,坐着总比骑着好,目标小又安全,又可以休息”。

  “去吧,快去快回”。说话的叫管青,倒是有些见识,几次叫刘千斤退守山林,但刘千斤自恃兵精粮足,再加上襄阳重镇易守难攻不肯舍弃,才吃了这个大亏,差点让军包了饺子。这次也幸亏他一路守卫才安全逃脱。他将手中的刀交给身边的向飞,拍马而去,但这一去竟再也没有回来。六个人足足等了一柱的时间,向飞忍不住了,“这家伙别是口吐莲把我们都给蒙了”!

  “人各有志,不必勉强,走吧”!刘千斤说完拍马向前从街中小摊买了一些馒头,又用六匹马换了一辆马车匆匆上路,出小镇不久两边村庄隐约鸡犬相闻,倒也有些热闹,渐行渐远山村郭舍渐稀,便显得出奇寂静,一行人已有多日不得安寐,几个馒头下肚便横七竖八倒在车中沉沉睡去。驾车的向飞虽然屡次提起精神,但耐不住绵绵睡意,又屡屡闭上眼睛,在半梦半醒中信马由缰,朦朦胧胧中他感觉头顶一阵清风“嗖”地飞过,还没弄清楚是怎么回事,车辕轰的一声被巨石砸烂了,凭着敏捷的反应他躲过了第二块巨石,纵身逃离马车,就在落地时看到一块磨盘大的石头将整个车顶砸烂了,抬头他看到二丈高陡峭的山壁上,有三个人正鼓足力气往下砸石头,这三人他并不陌生,是唐山唐水和严七。看来家中已经出事了,这回头路不好走了,惊魂未定的向飞毕竟是老江湖,一念至此立刻做出决定,也不再管车中人的死活返身便逃。当时车中的情况也的确糟糕,那块巨石碰巧砸在人群中立马砸死了两个,有两个下肢被砸烂了,刘千斤运气较好伤了左臂,顾不得别人仓皇从车中跳出,又一块巨石便紧跟着落在车中,整辆车子应声而裂。刘千斤茫然地看着这一切,喃喃自语道,“这么说她已经不要我了”。

  唐山纵身而下道,“没错,你去了会更伤心,不光你的头衔,有人连你的都霸占了”。

  “只要你们肯服从我,金钱我什么都答应”。

  “能封侯拜相吗?我们知道你做不到,但朝廷能做到”。严七挡在后面道。

  “既然这样那就等我把死难的兄弟埋了之后,再取我的项上人吧,否则我一掌击破面颊你们谁也休想捞到好处”。

  “好说好说,彼此共事一场,落个抛尸荒野我们也于心不忍”。这三人倒也爽快,说干就干,两人挖坑,一人帮刘千斤抬尸体,一时间倒也配合默契。

  “按照礼制,这个坑葬你一个人也太小了,毕竟这世上能成就三个人同时封侯的人也不多,不过你放心你的头颅会给你挣足面子的,且不说别人,就连当今的圣上也是梦寐以求地想一睹为快,这份荣耀别说是搁死人身上。活人也百年难遇啊”!唐山道。

  “少废话,快脱衣服把他们的身子盖好”!刘千斤道。

  “没问题,不知汉王是用剑结束自己的生命呢,还是用药”?唐山边脱衣边问。

  “胜败兵家事未期,包羞忍耻是男儿。江东子弟多才俊,卷土重来未可知”。用黑带蒙住一只眼的萧懿思站在他们身后十步处道。

  “快动手吧。一个穷酸是不可能给你带来希望的”。严七道。

  “还真让阁下猜中了,我今天就想用双拳领教一下三位的高招”。

  “如果你输了呢”?唐山问。

  “我自己跳进那个土坑中!如果你们要输了也请爽快点”!

  “我是证人”。同样蒙着一只眼睛的刘情缓步从一棵树后出来。

  “成交”!这三人说罢抽出身上的兵刃两刀一剑上前强攻,萧懿思在三人的夹击下仍然不失从容,见招拆招,一时间这三人不但奈何不了他,竟然还让他占着上风。

  “这叫“空手夺白刃”,是武林中最上乘的功夫,能败在这双手上是你们三人的荣誉,如果不是这双手淡薄名利,那么江湖上许许多多的荣誉都非他莫属,我可以毫不夸张地说,这将是江湖上有史以来最珍贵的手,它可以夺走任何人手中的兵器”。刘情的解说让萧懿思十分的不舒服,刘千斤倒是听得心悦诚服,等他处理完手下的后事,发现那三个人手中的兵器都已经不见了。

  “现在该是你们实现诺言的时候了”。萧懿思将手中的兵刃往地上一插退后两步道,三相顾无言前进一步,分别抓住自己的兵刃,咬紧牙关,用力朝萧懿思刺去,斜刺里一剑似幽灵一般斫到,毫不费力地斫断了拿刀的手,再顺势往上一挑将唐山的下巴刺出了一个洞,显然活不了了,严七一看形势不妙,拿剑的手便如抽风般开始狂颤。

  “愿赌服输,二位还是爽快一点。给我们留个好印象吧”。刘情说完用剑拍了拍唐水的肩膀,唐水的脸由红转白再由白转青,豆大的汗珠一颗一颗从额头淌出,毕竟狠狠心结束自己并不是所有的人都能做到的,但他终于还是一掌拍在了自己的天灵盖上,每个人都得为自己的选择付出代价。严七也一样,因为他别无选择。

  “两位如果想要我的头颅,刘某人举手奉上”。刘千斤毫不犹豫地道。

  “我视王侯如粪土,视金钱如粪土,视如粪土。你说我还要你的脑袋干什么”?刘情道。

  “可刘某人跟两位非亲非故,两位总不会平白无故地用自己的生命冒险来救我吧”?

  “你的手下抓走了我的朋友,我们想请你带路个路”。刘情道。

  “可以”。刘千斤说完朝那堆新土磕了几个响头道,“各位兄弟走好,等大哥将身后事处理完毕,再来与你们相会”。58xs8.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