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漓月是你的?”
“是的。是我的剑。”我如实的答复。
“北冥是你什么人?”
“是我的师父。”
“北冥什么时候收弟子了?”他把“”字咬的很重。
“从收我为徒的时候。”我仰着头笑着回答。
看见他看中一丝的笑意一闪,而逝。也只是眼中,还来不及扩散到脸上,就无影无踪。
“北冥昨日进宫,现在正在乾清宫为皇上治病,你随我一道同去吧。”
说罢,便拉着我的手,走向他的车辇。
碰他到的手,冰,就如他周身的气息一样,我打了一个颤抖。
“冷?”他眼角扫了我一眼。
“是的,风很大。”我慌忙答道。
“进了车辇,就不冷了。”一把抱起我,准备进他的车辇。
“殿下,她……?”刚刚踢我的亲兵急急的跑上前来。
挑眉,只是凌厉的眼神,他就不再多语了,灰溜溜的走到队伍里。
我老老实实的坐在车辇里面,对方既然是神砥,我也得装装样子,不能太幼稚了,免得折了师父北冥的威名。
这男人到底是谁呢?这个妖孽一般的人,实在也看不出年龄,我认识的男子也有限的很,只是觉得他比师兄略大点,约莫十岁的样子。但看穿着,只是像个普通的贵胄子弟。这气势,却不像,恐怕是颇有权势的亲王皇子吧。且,方才亲兵喊殿下,那应该是皇子,没错!
他既也认识师父,应该会对我会客气些吧。
思索着正要询问,骤然对上他一双墨玉眼珠,竟开不得口了。
“你今年多大了?”神砥懒懒的问道。
“十二了。”我小声地说着,怕惊扰了他一般。
“有十二了?”他好似吃了一惊,抬头再打量我。
“你跟着北冥多久了?”
“七年了。”
“你名字呢?”
“青鸾。”
简短的对话,又是长时间静默。
“太子殿下,乾清宫到了。”外面的宫人停下马车,提醒他来着。
果真是太子,也就是擎天月名了。可是,师父说擎天月名十六岁随父起兵,已然十二年了,那他不是快三十岁了,竟然还是如此年轻,真真是妖孽。
“青鸾,你还不走,是等着我来抱你下车吗?”妖孽似笑非笑的说。
这个人真是,我只是一晃神,用不着如此吧。
“不用了,青鸾有脚,能自己走。”我讪讪的走下马车。
他带我走入乾清宫偏殿,便看到师父坐于大厅下方的桌上喝茶。
这妖孽走在我前面,完全挡住了瘦小的我。
等到师父看清来人中还有我的时候,眼睛倒是瞪圆了。
“青鸾,你如何进的宫来了,怎的一天没见,手就这样了?”师父心疼的摸着我的胳膊。
“师父,我……父亲大人还未回府,一大早我就来宫门口,差不让我进宫门,是太子殿下让我进来的。”
我一边哽咽,一边说道。
“哦,如此,北冥先替徒儿谢谢太子殿下了。”师父不卑不亢的跟妖孽客气道。
“大师不必如此客气,大师与父皇是旧识,此次千里来治病,名战不胜感激。父皇的病如何了?”妖孽说着客气的话,但是周身冷冽的气息却让他这话似拒人于千里之外。
“都是些陈年旧疾。陛下可能因为这段时间劳累过度,引发了旧疾。这些本无大碍,但是因着年纪逐渐也大了,器功能也衰退了,当年受伤的心肺,也渐渐的衰竭了。”
师父面为难的说着病情。
“只是,北冥昨日给皇上诊脉当中,发觉,脉相有些奇怪,似是身体当中有些毒素,北冥私下看了原来医生开的方子,应该没什么问题。待北冥再查看查看。”
师父又不紧不慢的补充道。
“毒素?恩。如此请大师多费心了,名战先进去给父皇请安。”
妖孽听到师父说皇上身体有毒素时,表情闪过一丝疑惑,随即便目光暗淡起来,略跟师父点头,便走进中殿。
偏殿就剩下我与师父两人,我详细的把去相府和这一天发生的事情,都告知师父。
“如此说来,为师也大意了,上次的书信也未提此时。如今,只好等这里事情了解之后,便与你同去景城拜访王爷。青鸾,过来,为师给你上药。”
师父拿过医盒和纱布,细细的给我处理伤口。
“师父,刚刚说的南越皇身体内的毒素,是什么毒素?”想到那个妖孽出门是的眼神,突然就问起来了。
“暂时还不清楚,为师给南越皇开了新方子,到底是什么毒药,这方子下了就应该看的出。”
““青鸾,南越皇的病一时半刻可能一直不好,他的病伤及心肺,治疗起来,可能费些时日。等会名战出来,请他带你去安顿吧。乾清宫是皇帝歇息的地方,你在这边出入不便。”
师父看了我背的包袱,不放心的说道。
“恩,青鸾知道了。”
如此说话当中,妖孽已经出来了。
师父请他安顿我,他也是很爽快的让我住在他的未央宫中。
告别了师父,便离去。
可能因为未央宫同处皇宫中,并未乘车辇。
一路上他闲庭信步,我直落他身后,隔了半丈的距离。突然,我撞了一堵软墙。
“小丫头,你想什么呢?你这蜗牛爬的速度,一个时辰也走不到。”
他回头瞪着我,随即牵了我的手。
头晕,这妖孽瞪人的样子都如此丽。手被他拉着,微微出汗。
我是怎么了,痴了吗?
跟在他后面飞奔。
“奴才见过太子殿下。”一堆宫人连忙磕头。
看样子是未央宫到了。
进了宫门,大片的梅林,在冬日寒风中,轻轻摇曳。
我只是盯了一会。
“喜欢梅?”
突然身子悬空,被抱起。居然根本没有想反抗,他的双臂柔软有力,身上有好闻的谈谈的蓝草气息。
“恩,大片的梅,让我想起了长白山大片的罂粟。”
我深吸了他身上的味道。
“罂粟?”他吐出来的气真好吹到我耳垂,我全身好似被电流一击。
“恩,绚烂夺目,妖娆多姿。”
我低着头,埋入他胸膛里。他周身温度似比常人底一些,冰凉的,但是却半点不损他怀抱的温软气息。
抱我笔直行到行宫殿里侧,往左转了约二十几步路,便放下了。
“丫头,这是我的书房,你先住着,奴才都在门外,有事,喊他们便是。”
话没落音,他拿起一个东西塞我手里。
“这是去乾清宫的令牌,寻你师父的时候,可以用到。”
和我说这些话时候,我并未觉得他有半点冷冽气息。
他的眉目,太丽,太妩媚,炫的我眼睛睁不开。如不是他鬓角的发丝,真真会比人更加吧。
我只是感觉他对我的温柔,却不知,他只是对我才如此说话。
很多年以后,我们回忆起初次见面时,他说我身上温暖的气息,如罂粟般给他下了蛊,竟想抱着我,一直走下去。
他说我身上特有的冰山冷清的眉目和他如出一辙。
他说只有我才如此嵌合他的怀抱。
他之于我,就如清风明月般闲适,没有刻意,不着痕迹。
我之于他,就如江河流入大海,奔腾万里,终成正果。58xs8.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