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久违的访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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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熊坪村,民风淳朴的小村庄,由于并不处于交通要道,所以鲜有生人来访,可今日竟有对年轻的男拿着张画像来寻人。村上来了生人,本就够引人注意,况这二人的长相甚是扎眼。男的身形颇为挺拔,二十岁左右的年纪,脸上更是英气逼人,尤其那双眼睛,生的着实不凡,姑娘望过后都不小鹿乱撞。孩子娇娇小小,眼眉水灵灵的,微笑的嘴角时刻透着份温婉可人的韵味。看二人的穿着并非大富大贵,却也不是普通农人的打扮,那男子手上提着的青鞘长剑便表明了他江湖之人的身份。

  中国人嘛,图个新鲜热闹,于是二人身边不一会儿便围了一群人,那男子展开手中的画像问大家可否见过此人,人群中一位老者搭腔,人们便自然地给他让开了一条道,“孩子,此人是你什么人啊?姓什么?叫什么?多大年纪?你寻他做什么?”

  男子走上前一步,冲老者一鞠躬,说到,“老人家,他是我师伯,姓高,今年应是三十六岁了,这是他十五年前的画像,两年前,师父叫我来寻他,并给了我些线索,这熊坪村是我最后的希望了,您可否好好认认,看有没有见过他。”

  “十五年前?姓高?”老人说着仔细端详画上之人,“啊。”似有所悟。身边年纪稍长些的村民窃窃私语,“这人是不是酒店的高老板啊?”“不会吧。”“他来的时候你还小,我记得他刚到村子的时候,就是这个样子,白白净净,英俊得很呢。”男子听到,霎时很兴奋,与身边的孩对了下眼,忙问:“您们讲的高老板可否让我见上一见?”

  老人阻下了,“说来,高老板是我们熊坪村的恩人,我们有责任保护他的安全,你所说的是真是假我们还不知道呢——”后经过商量,男子写了封信,并画像交给了老者带去给那位高老板看,看他愿不愿见他们。

  老者走后,孩子问男子:“张大哥,希望这次真的能找到你师伯。”“是啊,苗儿,这是我第一次替师父下山办事,实在不想辜负她老人家。”张风民忽地转念一想,问起身边的村民,“刚才老人家讲高老板是你们的恩人,这怎么讲?”“哦,我们的村子叫熊坪村是有原因的,此处常有熊出没,原本也相安无事,可自从十几年前一只熊吃了我们的粮食后,就经常有熊糟蹋我的粮食和牲畜。到后来,甚至到了伤人的地步,府请人抓熊,无功而返,倒死了个衙差,便再不管,劝我们迁离此地,您也知道,这举村迁徙可不是易事。一日,高老板来到我们熊坪村,听了事情的始末,竟上山去将那几只恶熊统统打死了,成了我们村的恩人,自此便住了下来。高老板心好,有学问,武功也好,这几十年,乡亲们是越来越离不开他了。”讲述时,那村人的脸上一种很淳朴的幸福感漾开来。

  没有等太久,陪在老者身边的一个小孩子便折返了回来,请张风民和苗儿到这村里唯一的小酒店去,地方并不难找,虽说乡野小店连名字都没有,但门口悬着的那张破旧的酒字旗倒真显眼的很。

  张风民踏入酒店的木门,迎面看见那柜后站着一个人,正背对着他们登梯擦拭,没等他开口,便听到一个很淡定的声音讲到:“来了,先坐吧。”风民和苗儿便坐到了放画像的那张桌子旁,坐定后,二人环顾了一下这个小酒店,简陋是简陋了些,倒是很干净与整齐。

  “平儿,她还好吗?”那人走下梯子,转身问风民。

  “平儿?”倒让风民有些愣神。

  “噢,清丁居士,这几年她过得可好?”他向二人走来,拎来一壶茶,坐在了二人的对面。

  “原来师父的名字叫平儿啊,”风民在心中默想,“那他定是我师伯无疑了!”风民起身要向男人行礼,被他一把拦住了,“行礼就不必了,说说你师父叫你来找我究竟所为何事?”

  “哦。”风民从包袱中掏出一封信,恭恭敬敬地递了上去,“师父说见到您就把这封信交给您,看过后您就全明白了。”看他接了过去,风民又问:“师伯是叫高殿岩吧?”

  “不,我叫高戒。”

  “啊?”看风民有些呆,他便补了一句,“那是我原来的名字,我不想提及。”

  在高戒看信的时候,风民和苗儿细细打量了一下眼前这个人,虽说头发蓬乱,满面胡须,粗陋衣衫,但看眉目却是和这十五年前的画像无有二致,万分精致与迷人,身形匀称而结实,双腿很是修长,挺拔。

  看完信,高戒便安排风民和苗儿住了下来,告诉他们,事情他需考虑一段时间再决定是否答应。苗儿问风民:“究竟是什么事啊?”风民只笑未答。

  这一住就是三天,高戒丝毫没有要走的打算,三日来只和风民问起一些关于清丁居士以及其他故友的消息,交谈中亦谈到了苗儿,这个恬静的姑娘自住下时便将店里的事全包了,非常能干,很讨人喜欢。

  “苗儿是你的师吗?”

  “不是的,师伯。”风民讲起了半年前与苗儿相识的经过。原来她是风民从一次婚礼上救下来的,她小小年纪被逼得嫁给一个七十多岁的病老头冲喜,轿上她冲路过的风民求救。由于不明原因,风民并未立即做什么。苗儿因此被媒婆下令绑了起来并塞住了嘴,风民感到蹊跷,暗中尾随,得知了事情原委后,将她救了出来。自此苗儿便跟在风民身边了。

  “你很勇敢嘛。”戒对正在打水的苗儿说,随即接过了桶。

  “勇敢?”苗儿诧异。

  “风民把你的事告诉我了,能喊出那一声,敢将生命与幸福托付给一个陌路人,不仅是勇敢,用大胆也许更贴切。”戒淡淡的笑着。

  苗儿也笑了,“第一次有人用这两个词来形容我,不过现在证明我没有错。”她的眼睛望向远方,似乎是在看着略显飘渺的未来。

  “你打算一直在他身边待下去?”戒问。苗儿没有立即回答。

  “姑娘家,总归要找个好人家嫁了,如果你不打算嫁给风民,那就不要在他身边待太久,人言可畏啊。”戒将眼神收了回来,不知为何,感到无法正视她。

  “他对您说了什么吗?”苗儿的语调中有丝惶恐。

  “没有。”这丝惶恐竟让戒的语气温和到了自己都有些讶然的地步。

  说着到了店门口,风民迎了出来,戒无言地将水倒进了缸中。

  “原来你们去打水了。”风民的笑容似乎有些内容。

  “风民啊,你怎么让一个娃娃去打水呢?”

  “先不说这个,”风民拉住戒的胳膊,“先帮帮我。”说着躲到了他的身后。

  这时从店中走出了一个孩子,年纪不大但脾气不小。她看见了苗儿,冲上来一把拉住她的手,弄得苗儿疼的叫了出来。“你就是风哥哥的新欢吧!”她狠狠地喊道。

  戒看了风民一眼,他一脸无奈的神情。戒走了上去,拉开了两人,将苗儿护在自己身后,问那小孩,“小,你是谁?与我家的风民是何关系呢?”

  “我不是小!”她生气地问,“你是谁?!”口气中有着这个年纪不该有的狂妄。

  “他,他是我哥哥!”风民抢白。

  戒带苗儿走到风民身边,“哥哥?”他小声问到。

  “我告诉过她,自己只有师父一个长辈,她最恨被人说话出尔反尔,我不想惹事,她——”风民不自觉地咽了咽口水,眼神闪烁起来。“惧怕的感觉未免表现的太过明显了吧”戒在心中想着,“嗯,看样子她的确不好惹。”他低声应到。

  “喂,你们在嘀咕什么!”孩冲着这边以一种责备的语调吼着。

  戒将脸沉了下来,“我好歹也是你的长辈,况且这里是我的家,姑娘看来也是大户人家的,起码的礼节总是懂的吧。”不容置疑与反抗的魄力顿时在周围人的心中荡漾开来。说完他拉苗儿进了店,被教训了的小姑娘倒安静了下来。“都进来吧,凡事坐下来讲清楚。”他俯视着众人,眼神中的冷峻凛冽到让大家都有些吃惊。

  风民和她走了进来,戒给他们泡了壶茶,“乡野小店,姑娘将就着喝吧——风民,来者便是客,怎么起码的待客之道都没有呢。”

  “哥,你不知道了。”风民想解释,但戒的眼神分明是在叫他闭嘴,于是他乖乖地坐到了一边。

  看这娃儿的态度,戒早已猜出几分了。毕竟是“过来人”,想到这个词,戒有些恍惚,但立即平复了回来。待她平和了些,戒问:“姑娘是——”

  “我叫邝慈聪,是他的子。”她指向风民,毫不避忌地说。

  “不是!”风民忙否认。

  “你不承认!?”邝慈聪拍桌站了起来。

  戒制止了二人,“哎呦,这我可糊涂了,姑娘,可以告诉我你为什么这样说吗?”邝慈聪便讲起了她和风民相识的故事。58xs8.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