雷鸣看到父亲那高兴的表情,立刻把疑问忘的干净,脸上显出欣喜的表情。
雷曼并没有理会雷鸣,而是直接放出自身最强的单体攻击魔法―暗黑之矛攻向顽石,以确定这块顽石是否有假,儿子的表现太震撼,太难以置信,也无怪乎父亲会那么做。
德林则更夸张,夺过雷鸣的黑骨法棍,使用三分之一的力量,向着顽石打去,他并没有使用斗气,只为检验这块顽石是不是豆腐做的。
片刻之后,两人趴在顽石上查看,暗黑之矛只在顽石表面形成一个小坑,比雷鸣扎的小孔大一点,深一点,只是一点点。
而德林则看着,用蛮力击打出一个拳头大豁口,作为七级狂战士,不使用斗气,一拳就能轻松击碎这么大的普通岩石,他马上确定这就是顽石,同时他也为这个黑棍的坚韧程度咋舌不已。
“咦,顽石是真的?顽石很坚硬啊!这个棍子也很奇怪!”雷曼和德林同时惊叹道。
“孩子,小家伙,你是怎么做到的?呵呵!”两人同时问道,而后彼此看了一眼,都觉得太失态了,于是干笑了一声。
雷鸣感受到两位长辈激动不已,倍感惊奇的心情。他的心里像抹了蜜一样,说道:“你们也知道,我以前的战斗魔法只能形成针状的创口。后来我在练习的过程中,不知不觉的晋级为二级魔法师,并且身体产生了一股能量,我把这股能量像斗气一样灌注在法棍表面,与魔法同时释放就形成如今的威力。”
两人听到这里,再次彼此对视,他们今天已经不知道是第几次吃惊的对视,这算什么?自创魔法,自创斗气?一代圣域强者若能自创功法已经够惊世骇俗,更何况是一个十岁的孩子!
德林想到这里,立刻兴奋的说道:“你把所谓的能量释放出来,让我看看是什么斗气?”他刚才并没有感受到斗气的存在,此时听到雷鸣所述,还以为自己太过粗糙,刚才忽略了。
雷鸣随即把斗魔气灌注在法棍之上,伸在两人面前说道:“我这可能不是斗气,我称之为斗魔气,它不会附着于体外,只能在体内游走,或灌入法棍之中,且没有任何属性,德林叔叔你感受一下。”
雷曼和德林研究了半晌,也没发现斗魔气是什么属性,甚至德林放出斗气,生受了雷鸣一击也没有弄明白,直到德林离开,回到家中也没能搞清楚,困惑极度的困惑。
雷曼对于儿子今天出人意料的表现,在震惊之余却想到了更多,他想起祖先留下的预言,觉得儿子极有可能就是那个天命之人,尤其是雷鸣跟他详细阐述了战斗魔法原理,与斗魔气的产生之后,他觉得自己也能练,就更加确信自己的推断。
儿子的战斗魔法和斗魔气,简直就是低中级法师的福音,只要那些中、低级法师转职成战斗法师,那么家族的力量无疑将得到最大程度的壮大。
这个世界的金字塔顶端,也是尖尖的只有少数存在,不是倒金字塔。本就不多见的魔法师群体,中、低级的数量最大。
雷曼依然站在比较狭隘的立场考虑这个问题,他此时并没有想到,儿子会比他想像的做的更多,做的更好,走的更远。
作为一个背负家族三千年耻辱的人,一个生来只为家族传承而活的人,一个做梦都把恢复家族荣耀为己任的人,本就是可怜之人,又能怎么责怪他,只站在家族立场上考虑这些呢!
雷曼觉得,把法术灌注在法杖之上,不停地击打磨练自身,从而使元素反震增益并锤炼肉体形成斗魔气,产生元素和物理叠加的双重伤害,即使是单系元素法师在连消带打,此消彼长之下也是威力十足的,并且斗魔气还会不断进阶,从而使天分不足的中、低级法师能够冲破滞浩,成为以魔法为辅,斗魔气为主的战斗法师。
他虽然站的不高、看的也不远,但依然能预见到,这可能是魔法世界一场翻天覆地的革命。
也许这种力量本就存在,只是没有被人发现,这发现本身就是创举,再能加以利用那就是创造。
雷曼激动的看着儿子,也许这些都是上天的安排,削弱天分的同时,却给予了创造天分,使得有可能破除家族因为魔法之体而限制发展的弊病,想到这里他倍感欣慰的说道:“孩子,从今以后,暂时忘却家族的荣耀,耻辱和仇恨。如果做不到就深埋于心,做自己想做的事,好好享受以后的时光吧!”
雷鸣看到父亲的表情,心里乐开了花,久违的欣慰表情,就是对他最大的奖赏。他这么努力,跟家族的荣耻无关,跟所谓重振家族雄风也无关,让父亲多一些欢笑才是他为之努力的根源。大理想小理由,一饮一啄造物弄人。
“你只要答应,在你有所成就之后不要骄傲,把战斗魔法继续完善,把‘圣’字加入我们的姓氏,即使家族只能自保,我就是死也能瞑目了。”雷曼现在很矛盾,但一些话必须要说。
他不想给儿子太大的压力,但是他已经被压的喘不过气,也许换种方式,降低要求说出来激励一下儿子,他会好受一些。
雷鸣听到父亲的话,感受到前后矛盾的心情,虽然不能完全了解这些,但是他的心却倍感温暖,他带着坚定而执着表情说道:“我保证!”
雷鸣钻进父亲的怀抱说道:“您要注意身体,等着我回来!”
“傻孩子,以后我就用战斗魔法锻炼自身,身体自然能够越来越好,你不用为我担心。反倒是你要多加小心,大陆险恶,你要保护好你自己,不要轻信别人,在别人给你好处的时候多问几句为什么。这个世界没有无缘无故的爱,也没有无缘无故的恨,不要被表象蒙蔽了双眼。”雷曼的眼神显得空洞,言语越来越飘渺,里面透出的诸般情绪让人感伤。
“你到达彼得学院之后,将与家族没有任何关系,你将是独自一人面对未来的一切,这是我们家族的传统,鼎盛时期如此,是为了防止有人骄横跋扈、仗势欺人,如今更多的是为了保护家族的其他成员还有自己。切记要好好活着,没有事情比这更重要。”雷曼依然古井不波的说着,言语间百味沉杂,保持着一如既往的不舍和关爱,无形且厚重。
“我记住了!每句话我都记住了!您别伤心了!”雷鸣的眼睛已经红如山桃,眼泪滴落,哽咽着安慰着父亲。
此夜注定无眠,雷鸣没有冥思,他想让时间过得慢一点,一旦冥思,一闭眼再睁开,天就亮了。
雷鸣要求与父亲睡在一起,雷曼欣然同意。父子二人相拥无语,瞪着房顶,感受着时间慢慢流逝,感受着彼此的存在,体味着浓浓的亲情,回味着过往记忆,父子情深不过如此。
有些时候,时间让人觉得很漫长,是一种煎熬;而当你要挽留时间的时候,它却依然按照一成不变的步调,一晃而过,再不回头。
早上,雷鸣背着小包袱,独自一人踏上未知的道路。雷曼并没有相送,也许他害怕自己忍不住让儿子留下,也许他再不堪忍受离别之痛。
雷鸣混杂在第一批出城的人群之中,一路向北,朝着帝都的方向走去,无声无息的告别了家乡,他依然谨记父亲的话:‘不要回头!’路在他脚下无限延伸。
从此雷鸣踏上了强者之路,但小城里的故事却成为他永久的记忆,并影响了他的一生。让整个大陆为之惊奇的传奇人物,迈出了人生的一大步。
荣耀过后尽耻辱,可怕地是背负耻辱,却麻木不仁;知耻而后勇,明‘耻’之所在,历经磨难,生命不止,奋斗不息,方为大‘勇’!
沧桑三千年,弹指一挥间,否极泰来时,笑傲天地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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