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六章 子为父师(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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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雷鸣本可以不来,家里正在为他收拾行囊,他完全可以多抽出一点时间陪伴可敬,可亲的父亲,但是他同样对这个军营存在着诸多不舍,诸多美好的回忆,于是他来了。

  这个军营可以说是他的一个避难所,一个心灵的港湾,一个曾经是心灵寄托的所在。

  在他逐渐绝望的时候,来到这里意图另辟蹊径,把理想寄托于武技上,想成为强者,博父亲一笑。

  父亲太过严厉,使他觉得在这个军营里能够更轻松快乐,能够距离父亲所期望的更近一点。劳累不可怕,可怕地是失去希望。

  雷鸣看着军营里的一草一木,练武场和营房变的有些破旧,也许是天天到此之故,感觉并不那么强烈,熟视无睹大抵如此。

  招呼着熟悉和不熟悉的人,是问候也是告别。

  明知道将要失去,却无力扭转,只能眼睁睁的看着失去,相较于失去方知珍惜更痛。或许珍惜这最后一次训练机会,能够让痛苦少一些。

  这里曾经承载着整个童年的希望和梦想,这里是挥洒三分之一童年时光的地方,这里是他两点成一线的一个端点,不提对此地的感情如何深厚,单单在此度过上午的时光已经成为习惯,就让他怅然若失。

  所有情绪化为一个问候,化为招手的动作,化为与大家一起训练的行动。

  告别亲人是痛,离开家乡是痛,思念也是痛。也许成年人已经麻木;也许痛到深处便不再痛,最多化为一声叹息,心海的涟漪就会平息。但雷鸣却不能无视这些,或许这些痛就是他成长所必须经历的事。

  德林已经提升为都尉,不再担任督操,练操之职。然而今天他却把接班人轰走,客串一把干了十几年的差使。

  亦师亦友的两人,相处了许多年,相较于雷鸣了解他的程度,德林更了解自己的半个弟子,他用一成未变的吆喝声,激励的话语和训练内容,配合雷鸣的告别仪式。

  而德林的几个亲信,一直陪伴雷鸣训练至今的那些老兵,包括被德林撵下去的新任大队长,在雷鸣结束所有练习后,亲切的与他拥抱。

  “小家伙,我们会想你的!”

  “魔法师阁下,成为强者后,可别忘了我们这些人。”

  “年龄最小的老兵,希望你继续发扬一个战士的风格,成为身体最强壮的魔法师。”

  “哎!你还没走我们已经觉得不习惯了,心里空落落的。”

  “保重!做尊贵的法师比战士有前途!”。。。

  “走吧!我送你回去。”德林拍了一下眼睛微红的雷鸣,转身向营外走去。

  雷鸣跟在德林身后,自始至终都没说话,直到快出营门,才突然转身面带微笑的跟几人告别,微笑着来,再微笑着走,也许这辈子都不会再回来,但是记忆却永远不会失去。

  两人回到家里,雷曼已经把行李亲自准备好,看到雷鸣情绪低落,雷曼用询问的眼神看了德林一眼,得到德林的肯定之后,他笑了笑说道:“孩子我了解你现在的心情,但是你要记住如果一直留意过去的话,你将会错失整个人生。我也是最近才想明白的。”

  由于德林在,雷曼并没有继续往下说,他让雷鸣去洗漱一番,自己跟德林说起了闲话。

  他看着雷鸣的背影心中叹道:“孩子,你已经背负的太多太多,能够忘记一些东西,总是好的。我十岁离家的时候,没比你强多少。你爷爷在我离家前告诉我太多的事,从此我就没有快乐过,直到遇到你母亲,直到你降临在这个世间,我才逐渐放下了包袱。我不希望你走我的老路,跟我曾经一样痛苦,至少暂时不要。”

  雷鸣来到洗澡间,木桶里的水已经备好,老迪克却并没有走,他执意要为雷鸣洗澡,雷鸣感受到这位老人的心情,也就没有再推辞,坦然的享受这份亲情。

  老迪克在雷鸣的请求下,坐在客厅与众人吃了一顿团圆饭,席间气氛因为谈论雷鸣小时候的一些趣事,而变的热烈许多。

  下午,雷鸣邀请父亲和德林来到后院,想用实际行动作为告别演出,献给他们。

  由于雷曼这段时间很少在家,一直在救治伤患,自从这块顽石被抬进来,都没有在来过后院。此时看到那块顽石坑坑洼洼的样子,一下子呆住了。

  难道是儿子学习了狂斗气,要不然顽石的表面怎么被破坏的如此严重?德林也是这种想法,他们不约而同的看向雷鸣。

  只是雷曼十分担忧,并且到了愤怒的边缘;而德林则有些兴奋,有些期待,谁不想有一个天分好,资质高又有恒心的传人呢?

  雷鸣举起黑骨法棍闭上眼睛,似乎在聆听,又似乎积蓄力量等待契机。

  “父亲我不会让你失望的,‘圣’字必将重新加入我们的姓氏!”

  雷鸣睁开眼,调动体内斗魔气,身影闪电般窜过五米的距离,一记泰山压顶,法棍抡在顽石的上方,粉末飘洒开来,虽然极少,但肉眼可见。

  这一击落入两人眼中,都惊疑不已。雷曼并没有看到火属性斗气的光芒,只感觉到魔法波动,他虽然见过雷鸣的战斗方式,也看到过出现的小孔,但是如今这些粉末又是怎么来的,难道儿子的魔法杀伤力已经比自己高了很多?

  德林感受不到元素波动,他是战士,但是斗气的波动也没有感受到,更没有看到,他绝不相信雷鸣能够拿着钝器,单凭肉体的力量就使顽石表面破碎成粉,更何况雷鸣的力量有多大,他心里清楚的紧,这让他困惑不已。

  两人想归想,不解归不解。雷鸣却不会考虑他们此时在想什么,他已经进入忘我的攻击状态。致盲刺(光系配合直刺,刺激敌人眼睛),冰牙突,轮转棍舞(上挑至空中并把物体砸向身后),浮空刃(垫步上挑配合着风刃,使人浮空),横空碎炎(横扫配合火系魔法,使人倒地),凌空落雷(跳起往下抡棍,使人麻痹),暗黑之轮(在身体两侧交替舞动棍子像个轮子,附加暗黑系混乱效果)交替进行击打,如雨打芭蕉般密集而又韵律十足。

  随着连击数的增加,使魔法增益效果层层叠加,使斗魔气的愈发充盈,使自身的力量和各种正面状态直线提高,斗魔气与元素之力叠加,形成的双重伤害也不停增大。

  身法和动作越来越飘忽,石粉也越来越多,最终形成一团烟雾,朦胧间,只看到一个虚幻的影子在来回穿梭。

  站在一旁的两人,彻底的惊呆了,他们怎么也想象不到这是怎么做到的,尤其是随着攻击的持续,他们目睹了顽石表面被击打后形成小坑的全过程,单凭魔法能做到这些简直太难以置信了!

  两人相互看了一眼,同时看到彼此惊讶的表情,他们这才相信眼前的一幕是真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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