坚决不太监的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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嘉靖四十三年四月二十日,北京紫禁城保和殿内甲子科殿试策论正在举行。
久居内宫修道的嘉靖帝也是难得的换了龙袍,高坐龙椅主持殿试,下边内阁翰林院大学士徐阶、高拱,六部主官皆坐于下首。
再往外自然是通过殿试复试之后,面临此次科技最后考验的举子了,殿中举子约有一百二十余人,皆坐于一案后,提笔疾书着。
本次殿试题目为‘老子治民说’,需要以古论今,当今天子好道,老子又被尊为道教圣人,显然出题者也算是投了嘉靖帝的喜好。
约一个时辰后,举子纷纷停笔,自有侍官上来收卷糊名,交诸位考官审卷,而举子则一一跪拜,出殿等宣。
朱士仁也在这些举子中,前世他本就是个码字写手宅男,这辈子他的记忆力出奇的好,故而秋闱上榜,殿试亦是颇有些信心。
不过,他到不在乎夺了状元、探花、榜眼的名号,只需榜上有名即可,做了状元只能在翰林院中做个文书翰林,也就是提朝廷写写文章,为嘉靖帝写写青辞,虽说写得好,说不定能被皇帝看重,可这嘉靖帝活不了几年了,朱士仁也没兴趣写那些虚无缥缈的青辞。
王东宝本次秋闱却是没能和朱士仁再次同登皇榜,不过,有了流云学舍的事业,他很快便从落榜的颓废中,转到了对学生的教导上。
在朱士仁身边站的都是些三、四十岁的举子,最年轻的也有二十五、六,朱士仁这么一个十八岁不到的年轻人,很自然的被周围举子排斥到了一旁。
朱士仁倒也不已为意,只是悠然自得的站在一旁,紫禁城中可是难得来,可‘我来也’说不准也会来逛逛,他那眼睛不时的往屋檐墙角瞄去。
不一会,有宫中侍官送来了汤水点心,说是“万岁爷怕诸位举子饿了,特赏赐你等的!”
一时间满院人都矮了半个身子,朱士仁也只能无奈的跟着跪下,三呼万岁谢恩,内中有太监传来,“免礼,平身!”
外面这些举子接过汤水、点心,也不过是一盅参汤,一块糕饼,却一个个感激涕零。
朱士仁却没什么感觉,毕竟是从后世非封建社会重生过来的,皇帝在他眼中,也就是生他的老爸好命,再说他不造反已经很不错了。
无聊的在殿外又站了一个来时辰,也不敢随便坐,要是弄脏了衣衫,那可是殿前失仪,说不得从此和科举便永别了。
终于殿中有太监出来宣人,第一个宣的竟然就是朱士仁,“宣,北京举子朱士仁,字浮生,入殿面圣应对!”
殿外的举子纷纷转头四顾,朱士仁也愣了愣,怎么第一个宣我,难道,自己写的文章被看中了。
朱士仁连忙从边角走到殿门前,后边所有举子望着他,眼中流露出各种神色,有羡慕,有惊讶,有不屑等等诸类,人世百态,皆有表现。
那太监没想到会出来这么一个年轻的小伙,看着朱士仁点了点头,“嗯,你就是朱士仁啊,不错,不错!这么年轻就有这般才学,不过,上殿之后,可要知道礼仪!来,跟咱家来吧!”
“多谢公公提点!”朱士仁对这些太监也没太多偏见,后世都说太监乱国,其实太监不过是提帝皇背黑锅的角色。
跟着太监进入保和殿中,和方才那么多人的感觉就完全不同了,大殿显得很是空旷,屋顶天窗中射下几处光柱,让大殿颇为肃穆。
嘉靖帝依旧高坐龙椅上,远远望着朱士仁,见到朱士仁如此年轻,也有些吃惊,招过身边一个太监低语了几句,这太监便跑到了下边在徐阶耳边说了几句。
徐阶听后,眼角看了眼嘉靖帝,又转过头去上下打量着朱士仁。
今日朱士仁身着淡素书生衫,头上一方黑色书生巾,略显得有些飘逸,让殿中那些朝廷大官第一印象感觉颇好。
朱士仁向嘉靖帝跪拜后,嘉靖帝伸了下手,自有太监替他喊,“平身!”
那边徐阶开口道:“朱贡士,你且把你写的策论讲说一遍!你那开篇乃是,无为垂拱,治国烹鲜,这两句不过是道德经中言辞,而你所论之内容,却和其余诸生颇有不同,故而陛下宣你入殿,欲听你口述讲说!”
朱士仁心头跳了跳,这个,难道是自己太兴奋,写过头了?当初看到那策论题的时候,脑中便想到了前世网上看到的一些东西,然后就写了上去。
这些观念自然和如今这些死读书的书生不同,其实朱士仁也没敢乱写,也就是把无为而治,圣人垂拱引申为皇帝只需在宫中做自己爱做的事情就可以了,最多对一些重要的事情做些表态,其他的麽,放手让下面人去做,当然这就关系到后面这一句治国烹鲜的引申了。
治国如烧菜,油盐酱醋,火候力度,看似简单,其中也有不少需要技术活,不同的厨师擅长烧的菜也不同,所以专业的事情让专业人去做。
但怎么才能知道你会烧什么菜呢?怎么才能让皇帝信任你去烧菜?要是烧坏了怎么办?
要知道你会做什么,你就需要去实习,在实习中自然有工作表现,那么就可以有专业的评估部门,对你做出人才评测,如此就知道你擅长什么,可以让你去做什么事情。
当然这些也未必没有任何问题,所以必须岗位职责和问责制度,如果你把菜烧坏了,那就的接受惩罚,不仅仅是罢职,还需要承担责任,对你做出评测的部门也需承担连带责任,识人不明。
此外还需有监察部门帮助皇帝监督官员,防止他们弄虚作假,徇私舞弊。
当然这些部门,目前朝廷已经具有,只是没能正确的运作起来,需要有小小的改革,其实这些观念据说是一个搞人力资源的家伙弄出来的。
如今朱士仁把大明朝当成了一个公司,把皇帝当成董事长,不需要事事关心,反正只要保证这公司属于他,公司能赚钱就可以了,至于怎么赚钱,自然是让下面人去搞,这个不行,换一个,总有行的人。
不过,朱士仁在解释的时候,当然不会这么直白,而是用了不少掩饰的语气,让这保和殿中的嘉靖帝与高官们接受了一次人事管理培训课程。
“万岁,徐阁老,诸位大人,此便是学生所思所想!”朱士仁最后躬身说道。
“这个……”58xs8.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