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外面的天色暗了下来,晚上靠近河边略有些风,窗外挡风的木板轻微的颤动着。
客栈内,朱士仁举着油灯,将那烛火挑亮,站在了客栈的木床边。
朱天棠凝神给床上躺着的人把脉,如今才看得清楚,这床上躺的人年约三十一、二岁,面容消瘦,脸色苍黄,双唇泛白,身上穿了一袭旧衫,从穿着上看也是一个文弱书生,只是如今进气少出气多,脸上已然是死气缠身。
朱天棠叹了口气,站起身来,向一边哭泣的妇人走去,口中道:“张夫人,实在抱歉,张兄这癔症耽搁太久,朱某回天无术,如今唯有一法可让张兄醒来,与你交代一番后事,然则……”
朱天棠话语顿了一顿,又说道:“此乃激油之法,只怕张兄交代之后,没几日便会去了。”
这边哭泣着的妇人年约二十四、五,穿着朴素,脸庞消瘦,虽没带什么珠钗装饰,但看她的手儿,柔嫩雪尖,似乎原本也不是什么乡下妇孺,并不需要辛苦劳作。
她听朱天棠如此确诊,不由得哭声更盛,一时间引得王梅氏等几个妇人也不免悲从心起,陪着掉泪。
朱士仁见这边气氛哀伤,心头也感觉有些郁闷,便把油灯放到了床头的柜上,想退出房间去换换气,可那房间门口却被王大木几人堵了。
原来那客栈掌柜原本见朱天棠懂得医术,要帮人治病,也就没在说话,也只是探着头向房间里看着情况,如今听到朱天棠那话语,他一想,就感觉不对了。
这客栈掌柜脸色大变,连忙开口说道:“这个,这个,客官,客官,你可不能让这个人死在我的客栈呀,不行,不行,你们赶紧把他抬出去,抬出去呀!”
王大木站在他身边,不高兴的说道:“哎呀,你这个掌柜,怎么这样没有同情心,这妇人在码头哭的凄惨,他丈夫在船上犯了病儿,又被那黑心的船老大赶下了船,就是我们几个粗人也看着可怜。我这妹夫是个医生,心中不忍,把他们带回来救治,你这掌柜,还有没有同情心呀?怎么能把他们赶出去呢!”
“哎呀,可怜是可怜,但也不能连累我呀!要是客栈里死了人,那我的生意还怎么做呀,不行,不行,不能让他死在这房间里呀!天哪,你们,你们想干什么呀!来人,来人呀!李二,小八,你们死哪里去了!”这掌柜急的想冲进房间抢人,却被王大木几人汉子拦住,堵在门外。
掌柜推攘不动,口中连忙唤叫起了两个店中小二,想叫人来帮忙。
朱士仁见这场面,心说,这是什么事情呀,唉,这掌柜其实也没错,客栈最怕的就是客人病死在自家房间,别说在这年月,就是到了现代,住的地方死过人,也是让人疑神疑鬼的,不敢住人了。
朱天棠见这掌柜吵闹的凶,便也走了过来,对那掌柜说道:“这位掌柜,你莫要如此叫嚷了,若是你将这事情闹大了,反让人人都知道你这店中死了人。我想这镇上有这么多家客栈,要是被他们知晓了这事情,就算你现在把人抬了出去,也会被他们当作事端宣传,你且冷静一下,这位仁兄既然是我带来,那我自然会悄悄将其带出,过了明日,我们就走,绝不让张兄逝在了你这店中,你看可好?”
那掌柜愣了愣,觉得朱天棠说的不错,自己要是硬闹起来,看身前这几个大汉,未必是自己那两个伙计能对付的。
另外事情弄大了,无论这人是不是死在自己店里,只怕都会引来话端,这镇上别家客栈肯定把这事情给来往的客商说,唉,看来只能自认倒霉,早知道,在门口拦下了就好,可惜当时没注意,等想拦的时候,人已经进了这房间了。
说实话,那小娘子哭的凄惨,也确实也可怜,如果真如方才那汉子所说,唉,真把他们赶出去,还真是于心不忍,可自己这客栈如果死了人,唉,倒霉啊,怎么会遇到这样的事情。
就在这时,店中的小二李二、小八从前院跑了过来,看边情景,却畏缩着不敢上来,只是在口中问道,“掌柜的,发生什么事情啦?”、“掌柜的,有事情麽?”
这掌柜想清楚了其中厉害,转头说道:“你们两个兔崽子,客人这麽多人远道而来,还不去快去澡房烧水,呃,在我们店里备有澡房,几位客官,赶路想必也累了,不如去澡房泡泡,去去疲乏。”
朱天棠听他这么说,便笑着道了声谢,那边两个小二也都应声而去了。
这边掌柜的平静了情绪,众人便又把注意力回到了哭泣的妇人处,王梅氏几个女人劝慰了几句,便又问她,是不是让朱天棠把他丈夫救醒,让那弥留的男子给自己留下遗言,也算是可以有个终了。
这妇人哭了一阵,倒也是听了劝,站起身来,来到朱天棠身前跪下,哭泣着说道:“这位先生,还请你施展手段,让我夫君留下些话语吧,唉,可怜我夫君变卖家财,苦心钻研才得了一个官职,却不想如今,病倒在半路上,竟是要去了,天哪,为何如此对我一家呀!”
妇人说完,拿手巾拭去了眼角泪迹,嗑下头去,只是那泪水却又不自禁的从眼眶涌出。
朱天棠连忙弯腰欲扶,可又觉得男女授受不亲,这样终是不妥,便向王梅氏她们说道:“嫂嫂,几位,还请快把张夫人扶起,这本就是我医家本职,唉,只可惜张兄这病拖的太久,实在是病入膏肓,无力回天了。”
朱士仁在这边听朱天棠也忘记了现在掩饰的身份,偏偏这里还有那个客栈掌柜在,不由得走上去拉了拉朱天棠的衣裳,说道:“爹,你要施针的话,还是需要些烧酒的,不如我请这位掌柜大叔,带我去弄点烈酒吧!”
朱天棠奇怪的看了眼朱士仁,烈酒的话,自己的医包里不是还有麽,呃,衣服,哦,他明白了,点了点头道:“是啊,这些年南来北往的跑商,却是好久没动那针了,呃,掌柜,还请弄碗烈酒来,需要用烈酒烧一下银针,否则只怕会有阴气入体,反而不妙了。”
朱士仁见他反应过来,就跑到了门口,装成孩童样,拉了拉那掌柜的衣角,请他带自己去弄碗烈酒来。
掌柜一时没有多想,便答应了一声,领着朱士仁去了。
这边朱天棠转身来到王大木面前,低声吩咐了几句,便让他们另去开了新的房间,想来这边有了病人,就不方便住人了。58xs8.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