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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朱士仁的劝说与王梅氏的碎碎口下,王大木叹了口恶气,借着中午喝下的酒意,甩门而出。
他是个粗人,也没什么文化,又生长在梁山这个当年好汉聚义的所在,自然很向往那大碗吃肉,大碗喝酒的梁山好汉形象,平日里那些和他交好的匠户汉子们,也常常一起抱怨如今日子辛苦,玩笑着说起梁山好汉怎么怎么的,如果自己生在当初,也必然是那百零八个好汉一员什么的。
如今,王大木满脑子想得就是,如何杀了那些狗官,占据了棺材堡,在梁山也竖杆子,做好汉的念头,他脑中已经想好了,当年宋江有军师吴用,咱今天也有襟弟朱天棠这个读书人在,这不是天意要他们造反嘛!
所以,他离开家后,却是在村里寻了几个至交好友,偷偷的谋划着杀上虎头峰,占了棺材堡的造反事儿。
他们这些粗鲁汉子如何商议,暂且不提,回头再说朱士仁这边。
朱士仁安慰了王梅氏,又劝了会王小丫,便回了自家屋里,一切事情,都准备等朱天棠回来后,再仔细商议。
按平时的习惯,下午的时间,一般是朱士仁都会用来读医书,研究草药,鼓弄他感兴趣的东西,他知道这是在古代,医疗条件绝对没办法和现代比,虽然许多病菌什么的,也不像现代这么复杂,可说不定随便生个病,就能要自己命了,所以学好医术,是保命的第一要务。
朱天棠在家中留下的手抄医书,一些是从古医书上抄来的药草资料、千金古方之类,也有他行医中得出的经验,对古方古药的改良,虽说不像那《本草纲目》、《千金方》之类的医书般珍贵,可重在实用,特别是关于针灸,穴位方面的知识,让朱士仁很感兴趣。
可今天出了这样的事情,朱士仁回到屋里,拿着医书,却什么也看不进。
他手中卷着书,眼睛看着字,思绪却在天上飘,前面说了,他已经否定了王大木说的杀人造反建议,可不造反,像他们这样穷的比乞丐好不了多少的匠户人家,又能如何对抗千户所的五品高官呢。
匠户原本就被官方视为奴仆般的阶层,听从官府的调令,到官方工坊服役,而梁山匠户村的人,原本就是隶属梁山千户所的匠户,如今千户大人要匠户人家的子女,去府中做丫鬟,道理上也是说得通的。
该死的封建等级制度,脑中越来越烦恼,朱士仁还真的想不出一个完全之策,居家逃走,这大明朝地方上行走是要路引的,明朝地方上的保甲制度很完善,普通百姓要离开所住的县城,没有路引,或与之不符者,是要依律治罪的,除非是大荒年间,逃荒去他乡就食,或者是遭遇兵祸,避难而逃,才可以因情定性。
(明朝里甲制或称保甲制,“以一百十户为一里,摊丁粮多者十户为长,余百户为十甲。甲凡十人。岁役里长一人,甲首一人”。明代法律规定“农业者不出一里之间,朝出暮入,作息之道相互知”。任何人离乡百里,都必须持“路引”,“路引”实际上就是离乡的证明。)
梁山这地方,湖水充沛,良田遍地,哪里来的荒年,再说居家逃亡,也不是长久之计,又能跑去哪里呢?
最麻烦的是自己这家人身上还挂着匠户的名头,比普通的农户,更多了一层罪名,被抓到了,那就不是坐牢,而是砍脑袋了。
如果真的要逃亡,那就只能跑到深山去做野人了,即便如此,许多时候还是得到附近村镇采购必须的生活物品,比如最重要的盐。
一下午时间,把朱士仁给愁坏了,想了半天,没想出好主意,他还不知道那王大木已经在那边聚了一帮人商量造反呢,不然他就更愁了。
时间在无声中流逝,到了晚食时分,朱士仁放下了手中的医书,看着外面天色渐暗,红日西落,心中还是没拿定主意,他决定晚上先去那棺材堡探探,看看风头再说。
到了旁边的屋里,王梅氏已准备了饭菜,热在火灶上,草屋那烟囱口,流着许许的青烟,和往常一样,周围那村中的人家,早都已吃上饭食了。
如今天光还亮,等在暗些,就看不清了,穷人家可舍不得浪费灯烛在吃饭这样的事情上,但朱士仁家吃饭,却只能晚些,一般都得等朱天棠从县城里回来才吃。
王梅氏与王小丫正在那边,将那桌椅搬到了屋外,朱士仁便上去帮手。
王梅氏叹着气,柔声说道:“水儿,你看,你舅就是脑中没根筋,今天发生了这样的事情,跑出去一下午了,到现在还不回来,他还要吃饭不要呀!还有,你爹,唉,也不知道他什么时候回来,你爹是读书人,脑子聪明,应该能想到对策吧?丫丫,你去下面村里看看,把你爹唤回来,都在吃饭,他还在人家家里干嘛呢!”
王小丫哎了一声,把手中的碗筷放到了桌上,便向下面的村子里跑去。
“舅娘,你别担心,我们这么多人,一定能想出主意来的,不过,舅,你可把他看住,别让他闹出什么事情来,一切等拿了主意再说!”朱士仁劝道。
王梅氏在桌上摆弄着碗碟筷儿,忽然说道:“水儿,依我看,还是这个主意,你和丫丫马上成婚,虽然年龄还小些,但我知道你虽然人小,可心老成,反正先在名义上成了亲,那千户府,也不能硬逼着人家的媳妇去做丫鬟不是,你的意思呢?”
“成婚?这个,这个,唉,这个到时候,再说吧!舅娘,我们再想想办法,你看,我才十岁,这成婚也太早了吧!”朱士仁摸着后脑勺,郁闷的说道。
王梅氏看朱士仁那脸儿似乎有些红了,便笑了,开口道:“十岁,那怕什么呀,反正丫丫和你的亲事是早定下了的,平日里你老是把自己装成个小大人,怎么到了现在,又知道自己还是十岁的娃娃呀!”
朱士仁脑袋里不由得懵了,成婚,真的要成婚麽?这个,这个,实在是太早了吧,我才十岁呀!58xs8.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