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射中了,射中了!我竟然射中了。”岳飞不由的欣喜若狂。
周童呵呵笑道:“傻孩子,要不是你总担心输给师弟,心中一直惴惴不安,一个月以前,就应该开天眼了。”
老周走到二人面前,又正色道:“你们师徒二人,由此都可以算作内家的高手。飞儿,你这几日还需仔细打坐,巩固进境。特别要注意的是,我们这个混元一气功,最讲究吸天地之灵,养吾浩然之气。须时时保持坦荡、磊落君子之心。任何偏狭愤怨之念,昧心背德之愿,如果不加抵制清除,都会影响功力提升,甚至于前功尽弃。”
师徒俩都是弯腰施礼,表示谨记。岳飞这还是头一次听说,自己的学士师父叶祖?,居然也是个“高手”。当然,就连叶祖?本人,也是头一次听说。而且是在闹不明白,自己除了有时候能看见背后的东西,究竟还有什么“高”的地方。(起点)
师徒三人说说笑笑,高高兴兴回到?里城,已经到了学堂的操练时间。小叶知道周童、岳飞都要去忙,就一个人到灶间,想把午饭找补上。热了点剩饭剩菜,端起碗正要吃,就有韩府的家丁过来,说是京城有客人来访。如今的户部员外郎曾思慎,现在北关韩府堂上候着。叶祖?听见“曾思慎”三个字,心里不由叫苦不迭。暗道:“简直是哪壶不开提哪壶。”可是又不能不见,硬着头皮,回去接待。
_38605.html 来的这位,正是小叶学士没过门的大舅子,前三司使、尚书右仆射曾布的儿子。这位曾大人四十多岁年纪,身量不高,面白微须,属于相当标准的江南文士造型。听闻通报妹夫回来了,走出大堂,来到台阶下面等候。小叶一见大舅哥迎了出来,飞身下马,忙不迭上前见礼。一个躬还没鞠下去,曾思慎就把住了他的双臂,口中道:“睦风(叶祖?的表字),你这次使辽,可把老父亲和为兄我,都给吓坏啦!”
叶祖?跟他这个大舅哥,也算是老相识了。早年小叶在国子监读书的时候,因为大哥叶祖洽跟曾布虽然以师徒论交,实际上是情同手足、相交莫逆。连带着曾思慎对叶祖?这个小老弟,也是非常照顾。小叶一直把他当成家中兄长一般看待,并不怎么见外。这会子抬眼看去,见曾思慎双目都是焦虑、关切之情,不似作伪,心中也是有些感动,就涎着脸做出一副无赖相道:“怎么,除了曾老伯父和你老兄,你们家就没有人惦记着小弟我了吗?”
曾思慎却是个迂阔、木讷的人,一贯不怎么会打圆场,赧然答道:“你是说我思卿妹妹么?倒是没听她提起过……”
小叶知道是曾思慎来了,心中实际有两怕。一个当然是怕他,问起曾家派过来的丫头初荷的事情;另一个,就是怕他催促自己跟曾家幺妹曾思卿的婚事。虽然曾小姐也是京城里有名的才女,仰慕者不知凡几;可是不知怎么搞的,小叶对于大哥叶祖洽给自己包办的这门婚姻,天生有一种排斥的感觉。总想着拖一天是一天,最好能给拖黄了。如今一见面,就让曾思慎自己说出,他妹妹对自己没什么意思。虽然小叶心里忽然也有些失落,但是言辞上先给曾思慎吃了一小瘪,感觉这个大舅哥不算太难对付,不由又面有得色。“嘿嘿”笑着,拉着曾思慎进屋落座。
叶祖?还饿着肚子,一问,曾思慎也没吃上饭。小叶早就把韩府当成自己家一样,马上吩咐仆人上酒、上菜,跟大舅哥边吃边聊。
小叶道:“前些日子去北国的情形,小弟在给曾老伯父的信里,都写清楚了。托皇上洪福,总算是有惊无险。”
曾思慎说:“官家在朝上说,你给契丹人打成重伤。现如今看着是好多了,不会落下什么病根儿吧?”
小叶哂道:“有些话信上不好明说,劳大哥你跟伯父挂心了。伤是有一点点,到底没那么严重。只是小弟才微立了些薄功,蔡太师就要把我架在火上烤。小弟要不是装病躲过这一遭,还不知道要给人嫉妒成什么样。”
曾思慎说:“唔,还是父亲看出了你的心思,这个做得好。你还太年轻,做官的日子还长着呢,不用急在这一刻。”
席间曾思慎用的饭菜很少,透瓶香倒是干掉大半瓶。叶祖?却是饿狠了,一通狼吞虎咽。待塞到差不多,才又问曾思慎道:“大哥管着朝廷的金库,是大宋朝名副其实的财神爷,一贯来富得流油,忙到吐血,这会子怎么有空到小弟这里来闲逛?”
曾思慎对着小叶招招手,小叶把椅子挪近了些。曾思慎俯身过来,叹口气小声说:“什么财神爷,不瞒兄弟你,大哥我现在内外交困,连上吊的心都有。”
小叶知道自己这个大舅哥,一向来不会开玩笑,不由诧异道:“不会吧?快告诉兄弟我,出了什么事情?”
曾思慎酒劲发作上来了,涨红了脸,斜睨着眼睛道:“出了什么事情,你说家里还是部里?”
“家里怎么啦?”小叶着急问道。
曾思慎此番活捉了妹婿,任务完成,不由放下心来,今儿喝的有些高了。大吐苦水道:“这几年老家收成一直不好。老父亲以端文殿大学士知润州,宰相的排场又不能少,那厢养着两千多口子人,开销甚大。东京还支撑着一个相府,每月都是亏空……我这个思卿妹妹,很像我过世的母亲鲁国夫人,颇好侠义古风。跟一些侯门千金组织了一个什么“金兰君子会”,专门资助赶考不第,流落在京的举子,光是去年就捐了上万钱。真是不当家不知道柴米贵啊,你赶快把她娶了走吧。你们叶家在漳州、泉州,田园、山庄上万顷,不少都是旱涝保收的上好水田。你那大哥又是个守财奴,家底厚实的很,也不怕她折腾……”
小叶心道:“正题来了!”嘴上嘻嘻哈哈打岔道:“嗨,你们曾家还不是家大业大,掉毛的骆驼比马大,不怕不怕。再说,你不是替官家管着金库呐吗?随便搬蹬一点儿……”
曾思慎正色道:“贤弟,这话可不能乱说。眼下最闹心,就是这个部里的事。开春,大家都朝我要钱,我这里早就是两手空空,恨不得把自己给卖了抵债。外人不知,你哥哥我这个金部员外郎当的实在艰难,已经好几次上表请辞。无奈官家和蔡相,就是不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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