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少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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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农族南部有一个叫“洪流”的小镇,今天镇上很热闹,一年一度的农族征兵布告已经贴了出来,引来一群少年围观。

  小镇西边的半山坡上,有座毫不起眼的小屋,一个瘦骨如柴的少年正在小屋旁喂一匹雄壮白马。他目光呆滞,心不在焉,当白马已经吃完了他手里的嫩草,他却没注意到。

  “少麟——,我们要走了,你去不去明城?在不来,我们可不等了。”

  “知道了。”杜少麟看着山下去明城报道的队伍,眼中闪着羡慕的光辉,“你们先去,我等一下就来。”

  “少麟,你不去吗?”碧衣少女银铃般的声音,如同天籁。

  杜少麟道:“瑶芳,我也不知道。”说到最后,他的声音已变得有气无力。

  山下的瑶芳没听到杜少麟的回答,以为他不想去,就跟着队伍上路了。杜少麟望着西去的队伍,眼晴连瞬都没瞬一下,向往之情,不言而出。

  就在队伍消失在蜿蜒的路上时,屋内传来了咳嗽声,杜少麟一个箭步冲进小屋内。小屋内不是很宽敞,一个妇人半坐在床上,身上只盖着一床薄薄的棉被。

  杜少麟把药碗端了过来,急忙抚着妇人的背,道:“娘,好些了吗?”

  妇人缓过一口气,道:“我不喝药。少麟,你是不是很想去明城应征?”

  杜少麟慢吞吞地道:“娘,我不想去。”

  妇人缓缓道:“你跟你爹是一样的性子,总想着有一天能出人头地,让我过上好日子。你口上没说,心obooko里却是想去得很。”

  杜少麟小声道了一声“娘”。妇人道:“少麟,你要答应我,三年期满,一定要回来。当年你爹没能信守约定,娘不想你……”妇人说到此处,悲从心来,不禁滚下了泪。

  “娘,我不去,我要一直陪着你。”杜少麟沙哑道。

  妇人从身上摸索出一枚像火焰的小牌子,上刻有龙纹,还附有淡淡的火光,在冥暗的小屋内看去也是栩栩如生。妇人把“龙纹火链”挂到杜少麟身上,道:“你去吧。”他说完就不停的咳嗽,少麟扶着他躺在床上。

  杜少麟心中很矛盾,留去都不是,到了中午吃过午饭,他与母亲又谈了一阵,这才下定决心去应征,道:“娘,你放心,孩儿三年内定让你过上好日子。”

  妇人目光黯然,曾几何时,有个人跟他说过相似的话,心怀伤楚,又流下了泪。杜少麟陪同母亲吃完了饭,收拾好了一切,骑上马如离弦之箭冲下了山,向西追赶队伍去了。

  虽然早在家里准备了三个月的粮食跟柴火,但是一想到母亲多病的身体,这一去又是三年,杜少麟不禁流下了泪,暗下决心要去闯出一翻成就。

  杜少麟的“逐月”白马连兽类都算不上,脚力有限,是以他狂奔了一个时辰,都没能追到前面的队伍。逐月马望着前面的山坡,呼噜吐气,少麟抚摸着马头,道:“逐月,我们直接从山上冲过去,就能追上瑶芳他们了。”

  逐月昂首一声鸣叫,踢下生风,如同一朵漂浮的白云,直冲山顶而去。少麟不是伤怀难释的人,此时高兴道:“好逐月,我们一口气冲过去。”

  一人一马,到了山顶直接就向下冲去,这时少麟看到下面的黄河天堑,一颗心凉了半截。正当他还没做出反应,一团黑球迎面扑来,逐月一跃,少麟从马背上跌落,疾速袭来的黑球生生击中追月,听得“碰”的一声,逐月马的身躯四分五裂,散落四周。

  杜少麟失声道:“逐月!”他感觉头晕目眩,颓然坐到地上,一双手抓进了沙石中。

  “孽畜,还敢害人!”伏羲一招穿云式射出,一根箭把荒妖右边的脑袋扎在地上,鲜血流出,腥风扑鼻。

  杜少麟明白过来,摇摇晃晃地从山上冲下来,顺手捡起一根木棒,奋力向荒妖的脑袋猛打,一边嚎叫道:“臭妖怪,我要杀了你,我要给逐月报仇!”

  逐月是杜少麟从小豢养大,他们之间有很深厚的感情,想到逐月马已死,杜少麟几近疯狂,出手如风,猛打荒妖。听得一声脆响,棒断了一截,可他没有罢手,最后棒断成了七截。

  燧人、伏羲、神农三皇,看着眼前这一幕,无不伤感。神农道:“这少年是我农族之人。”神农是农族之神,他当然辩得出来自己的族人。

  燧人奇道:“他身上也有我火族的气息。”

  三人相互望了一眼,似都有些迷惑。燧人、伏羲、神农三人分别是火、魔、农三族之神,对三族之事无所不晓,几百年三族都是老死不相往来,通婚更是大禁,眼前这少年怎么会身负火、农两族气息?

  燧人道:“火、农两族中有人违背族中禁令,我生为族神,不可不管。”他眼中闪过一道杀机,火神天戟上火焰飘摇。

  伏羲自从刚才一见到杜少麟,就打心眼里喜欢,急忙制止道:“燧人,我们已经功德圆满,这些前尘俗事,已经不该归我们管了。”他不等燧人答话,向着杜少麟道:“少年人,见如你此难过,想必也是惜马之人,你马儿的死跟我们也有关,等一下我抓头灵兽赔给你。”

  杜少麟一脚踩在荒妖的眼睛上,愤愤道:“我才不要什么灵兽,我只要我的逐月。”

  三皇都是一愣,这个世界上不要灵兽,只要一匹普通马的人他们可从来没见过,更是闻所未闻。

  华夏大地上兽类分为兽、玄兽、灵兽、仙兽,传说中还有神兽,只是世人从未见过。兽类一般作为坐骑,而坐骑是身份的象征,杜少麟不要灵兽,三皇不是慧眼神识,不把他当成傻子才怪。

  伏羲哈哈笑道:“好小子,跟本尊当年有几分相似,你既然不想要灵兽,那我就替你的逐月马报仇。”说着,夺天射日弓上红芒炸裂,七把箭已然拉开。这是“夺魂式”,一连可射出七箭,含有雷霆万钧之力。

  蓦地,狂风大作,风卷残云,从九天上射下一道光柱,只一瞬间就罩住了荒妖。杜少麟骇然倒退,再一看,荒妖庞大的身躯腾在了光柱中,遍体的伤痕很快愈合,见它昂首一声咆哮,身体摆动,又变得生龙活虎。

  三皇一阵错愕,荒妖在几人说话时趁机自愈,燧人怒道:“孽畜,还真小觑了你。”

  神农惊异道:“那是七彩光柱!”

  托着荒妖的光柱中色彩涣散,荒妖巨大的身躯慢慢变小,一阵夺目光辉闪过,彩柱消失,眼前赫然出现了一匹白马,跟逐月马一般无二。这匹逐月马是荒妖变的。

  杜少麟以为追月马死而复“活”,喜不自胜,扑过去搂着马的头这里摸摸,那里看看。逐月马伸着头在杜少麟身上轻轻擦着,大势亲热。

  伏羲道:“我们战荒妖、少年突然闯来等等,看来是娘娘早有安排。我现在终于明白了,我们这一去,华夏大地定会大乱,能和好三族,领袖群伦的人,也许就是这少年。”

  燧人点头道:“是啊!现在我们可以去东海见娘娘了。”

  神农拿出“七彩石”跟《万草经》,道:“安定三族责任重大,想来他一生路途多舛,这些东西我已排不上用场,索性就送他了。”他顿了顿,向着杜少麟道:“小子,你过来!”

  杜少麟摸着逐月马,瞥了三皇一眼,道:“我又不认识你,干嘛要听你的。”

  神农是农族之神,杜少麟只是农族一个微不足道的无名少年,神农叫他一声“小子”,那是大大的抬举他了,可杜少麟偏偏不识抬举。

  伏羲哈哈笑道:“娘娘选定的人,当真有统领三族的风范。少年人,这把夺天射日弓跟〈三式法决〉就送你了。”

  杜少麟接着夺天射日弓,感觉如手颇沉,又翻了几下《三式法决》,没搞懂这两样是什么东西,他还在怀疑夺天射日弓只是名字来得响亮。神农跟燧人也把神兵跟秘籍送给了杜少麟。

  神农道:“无宝一身轻,我的‘无底袋’也送给你。”

  三皇互望一眼,哈哈大笑,霍然化作白光,踏风东去。

  说到这些神兵宝贝,杜少麟最喜欢的就是“无底袋”,这袋子只有拳头般大小,上有花纹,口处散着灿灿光辉,他正想问这袋子有何用处,才发现三人已不知去向。

  杜少麟拿着一堆宝贝,感觉莫名其妙,想扔掉觉得对不起别人一番好意,于是把“无底袋”扎在腰上,七彩石根秘籍揣在身上,夺天射日弓挎在背上,火神天戟轻飘如羽,所以拿在手上,最后他骑上逐月马想折回去。

  他心想得快点回去,瑶芳他们可能已经走了很远,不知道今晚能不能赶上。

  杜少麟拍着马头道:“逐月,我们回去,这里过不去了。”

  逐月马一声嘶鸣,望向深壑,杜少麟大觉奇怪,一向逐月都很听他的话,今天这是怎么了。突然逐月一昂首,四踢生风,直接从黄河天堑上跨了过去。

  到达对岸的杜少麟难以置信那眨眼间的飞跃,但很快又大笑起立,纵马在绵亘的山峦间飞奔。荒妖是妖兽之王,日行千里,连仙兽都望尘莫及,跨深壑,跃奇峰,自然是如履平地。

  日头渐渐偏西,斜阳如火,回照在华夏大地上。杜少麟忘乎所以地飞奔,这时到了一片空旷地。他哪里知道,逐月马奔跑比飞还快,现在已经到了火族的地界。

  杜少麟四周张望,根本不知道这里是什么地方,骑着逐月向前走,想找个人打听一下。

  “你个老疯子,怎么可以乱说,明明是我的战神咬了你的无敌。”

  “怎么就不可以乱说,你的战神咬了我无敌的屁股,那叫自找屁吃,当然是我的无敌厉害了。”

  杜少麟循声望去,只见前面的树下,蹲着两个五旬老者正在争吵,旁边还站着一个少女,袭着一身像火一样艳红衣服,明眸皓齿,花颜如玉,容光照人。

  三个人都是火族的人,杜少麟知到华夏大地上三族从不往来,怎么有火族的人跑到农族来了?他下马慢慢走过去,看见右边哪老头儿鹤发童颜,左边哪老头儿一脸岁月的磨痕,两人正争执不下,相对成趣。

  两人身前的石头,有两只不知名的虫子,大战正酣。

  红衣少女站在那里纹丝不动,一双明朗的眸子却在杜少麟身上流转。杜少麟全身都是三族无上神兵、神器,稍微有点眼光的人看见都会震惊得目瞪口呆。

  白发老头儿大声道:“你的无敌厉害个屁,战神咬它!”

  两只虫子在石头上追逐着跑了一圈,突然其中一只虫子展翅飞到了少女的身上,又迅速钻了少女的衣襟中。

  白发老头儿笑道:“看到没,你的无敌逃跑了。”

  苍颜老头儿听到这话,骂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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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放你妈的狗屁,老子的无敌怎么可能当逃兵,等老子把它找回来,再跟你的战神一教高下。”

  两个老头儿围着少女寻了一圈,苍颜老头儿伸手去拉少女的衣带,少女惶然道:“你们想干什么?”

  白发老头儿一巴掌把在苍颜老头儿的手上,道:“你个老浑球,怎么能够去脱她的衣服。”

  苍颜老头儿道:“我不脱她的衣服,怎么找得出来无敌跟战神决斗。”

  白发老头儿想想也对,道:“我们苍山二老何等人物,肯定不会占个小姑娘的便宜,别人自然会明白。”

  苍颜老头儿微微颔首,又伸手过去拉少女的衣带。少女道:“救我!”

  杜少麟长戟一挥,怒道:“你们想干什么?”

  两个老头儿转过身来,赫然看见火芒逼人的“天火神戟”,吓得老脸无色,调头就跑,还一边高叫道:“族神,这不关我们的事。”

  就在那一刻,红衣女子的衣带被苍颜老者惊慌拉开,无巧不巧卷来一阵大风,衣服滑落,内襟下乳峰高耸,少女如腾蛇般的身躯呈现在杜少麟的眼前。

  雾里看花,最是销魂,何况杜少麟血气方刚,看到这一幕,双手蠢蠢欲动,有种想把少女揽如怀中的冲动。

  少女玉颊上飘满了红霞,娇咤道:“不许看!”

  杜少麟回过神,稳定心神,道:“我本来不想看,但我的眼睛不听我使唤了。”

  少女娇滴滴地道:“你转过身去,用天火神戟刺我。”

  杜少麟转过身去,吃惊道:“你想死吗?”

  少女道:“我被人施展巫术禁锢住了,全身不能动弹,你用火族神兵刺我,就能破除我身上的禁咒。”

  杜少麟将信将疑,小心翼翼地用戟刺了过去,当戟尖离少女娇躯不到一寸时,只见他身上华光一闪而过,听少女“咦”了一声,萎顿坐倒在地,气喘吁吁。

  少女慌忙整理好衣襟,连耳根处都是嫣红一片,如抹胭脂。

  杜少麟道:“我可以转过来了吗?”

  少女小声道:“可以!”杜少麟刚一转过身,就看见少女跪在了他面前,迷惑道:“你这是干什么?”

  少女道:“神使,火云仙纠集族中三大长老叛乱,他们已经控制了我火族圣城,云城。我跟几个人逃到了这里,高、张两位长老为了救我,还被火云仙等人困在月城中。乞请神使带我去找族神回来主持公道,还我火族安定。”

  杜少麟云里雾里,对少女说的话没听懂一句,道:“我不是什么神使。”

  少女恭敬地道:“你手上有族神的圣物,你怎么会不是神使?”

  杜少麟看了天火神戟一眼,似有些不相信它是什么圣物,道:“这是三个疯子送给我的。”

  “疯子?”少女小声道,“族神哪里去了?”

  杜少麟道:“好像向东边去了。”他接着道:“没事,我可要走了。”杜少麟初出远门,遇见的几个人都是奇奇怪怪,就像一群疯子,他不想在这里多做停留,想快点去追瑶芳他们。

  少女恍然明白燧人大神东去已不再会回来,现在族中大乱,这该如何是好?他六神无主,见杜少麟要走,大声道:“你不能走,你走了谁去救两位长老?”

  杜少麟道:“他们的死活关我什么事?”

  少女心如火燎,灵机一动,道:“你不是神使,那你把圣物给我。”

  杜少麟一心想去找瑶芳他们,好去农族明城报道,觉得手上这东西是个累赘,扔给少女,就要翻上马背。

  少女道:“站住,你现在不是神使的身份,我用不着顾及什么了。”

  杜少麟道:“我本来就不是什么伸使,是你自己要把我当成什么神使。”

  少女道:“现在我命令你跟我去月城救两位长老。”他本就是弱女子,说这话没一点威势。

  杜少麟道:“我干嘛要听你的。在说,我可不想去送死。”

  少女强使自己提高了声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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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是火族圣女,你就该听我的。”

  杜少麟道:“我又不是火族人,凭什么听你这火族圣女的。我又不认识你,鬼才相信你是什么火族圣女。”

  少女又气又急,道:“你不是火族人,身上怎么散发着我火族的气息?我是火族最美貌的女子,焰云圣女。现在我命令跟我去救人。”

  杜少麟眼珠在少女身上转动,道:“我是土生土长的农族人,神农才是我族之神,你的话我用不着听。你说自己是什么最美貌的焰云圣女,我觉得我娘,还有瑶芳都比你漂亮,你算那门子圣女,鬼都不会相信你的话。”

  少女听杜少麟东拉西扯,无以对答,这时见他要走,又道道:“你是农族人,怎么可以跑到我们火族的地界来?现在你要是不听我的,我就派军队攻伐农族,杀光你的亲人跟朋友。”

  杜少麟嗄道:“这里是火族的地界!”

  少女见他害怕,接着道:“三族间都有禁令,是你违反在先,我派军队去农族杀你的亲人,神农也不会管的。现在你跟我去不去。”

  要真是像少女说的这样,他可犯了重罪,还殃及到了家人。杜少麟茫然四顾,犹豫不决。

  正在这时,一团火球带着风雷之声撞了过来,眨眼间就已袭近,直接把少女包裹在了中间。杜少麟吃了一惊,见少女在火球中惊惶的样子,本想帮她,却是有心无力。

  “圣女!”一个三个男子从天而降,其中魁梧男子正想上去解救少女,突然身前燃起一道火墙,挡住了他们的去路。

  火族中共有兽溟军团、火云军团、护战军团三支军队,这魁梧男子正是护战军团的主帅段田德。火云仙叛乱,族中只有护战军团、两位长老、月城等几方势力在保护焰云圣女的安全,与叛乱势力抗衡。

  段田德急忙道:“圣女,月城将要被攻陷,两位长老命我来带你离开。”

  “自身都难保,还想救别人。”一个阴啧啧的声音道。这声音一定,七个人飘然落在了火墙上,藐视着段田德三人,他们都是穿着一身黑衣,面无表情,像七个木偶人一样。

  右边第一人冷眼相观,看了一眼焰云圣女,冷冷道:“两个老疯子,连个少女都看不住!”刚才苍山二老受命看守圣女,没想到被天神火戟吓得跑了回去,火云仙就委派这他来。

  段田德道:“鬼溟火妖,圣女是一族之主,你怎么可以这样对他?”

  鬼溟火妖道:“燧人仗着身负高深火法,族中无人能敌,以己之意封他为圣女,我可从来没认可他是什么圣女。”

  段田德虎目鼓动,怒道:“你竟敢直呼族神的大名!圣女是族中推选出来的,族神从未过问,你不要胡言乱语,诋毁族神。”

  鬼溟火妖冷冷道:“现在他已东去,永不在回华夏大地,我们这些受他威迫的人,当然要站起来反抗。”

  段田德知道跟他废话无用,向身旁两人使眼色,两人领会意思,分别从左右两边施展身法,绕过火墙。鬼溟火妖去阻挡两人,段田德一跃而起,凌空一个转身,如轻燕过檐,直接抓向了困住圣女的火球,听得碰的一声,火球一阵晃动,却是丝毫未损。

  杜少麟看见鬼溟火妖身影一闪,其他六个人跟着他一起扑下,看去身影重重,从左到右只一瞬间,两个护战军团的战士倒在了血泊中。

  鬼溟火妖道:“这‘天乾困龙咒’是火云仙给我的‘天乾符’施展出来的,别说你现在受有巫术的束缚,就算没有,也不一定能击破。”

  他这一说完,身影一闪,七个人一同扑了过去,段田德腾天而去,他接着跟上,两人在天上打得难分难解,身影满天,对撞的真元散开,灼浪滚滚,大树的叶子急速枯黄,有些已燃烧了起来。

  那六个人是鬼溟火妖的傀儡,他用真元操控着六人,同时攻击段田德。渐渐段田地难以抵挡来自四面八方的攻击,飘到地上,施展出一个巨大的火球击了回去。鬼溟火妖散开六个傀儡,凌空成一字形排开,运出真元低档着扑来的火球。

  火球僵持在中间,越来越大,听得“轰”的一声,磅礴真云排山倒海扑出,周遭草木瞬间成灰。

  段田德被震出丈许远,全身冷汗潺潺,衣襟湿透,就在他落地的一刻,吐出了一口血雾,神色萎顿。

  逐月马驮着杜少麟轻易越开,躲过了刚才扑来的真元。少女在“天乾捆龙咒”中倒也没事,只是咒的力量让他很不好受,全身香汗淋漓,花颜如纸。

  鬼溟火妖飘到段田德身前,淡淡道:“段田德,火云仙的意思是顺者昌,逆者亡,不知道你……”

  段田德断然道:“呸,火云仙是什么东西,妄想我顺从他。”他一说完,就感觉到真元迎面卷来,全身血液凝固,动弹不得。

  一把火抢在段田德前身然烧,鬼溟火妖的一念间,这把火枪就能把段田德刺穿。

  杜少麟见段田德依旧是威严坚定,宁死不屈,心中大为折服,激起了他的豪情,纵马过去,道:“慢着!”

  刚才两人凝神大战,没有觉察到一旁的杜少麟,这时听到他说话,才转眼望来。鬼溟火妖冷冷道:“你算什么东西,敢管我的事。”

  杜少麟道:“我当然不是东西,而是人,你既然这么说,看来你是个东西了。”

  鬼溟火妖眼中寒芒如锥,杀伐之意迎面扑来,只见横在空中的火枪,突然一阵急速旋转,调头破空袭来。

  荒妖化身的逐月马有几百年的修行,燧人当年与它在云城一站,也只能平分秋色,它早就看穿了鬼溟火妖的意图,在火抢袭来之前,轻易避开。

  鬼溟火妖道:“臭小子,还有些微薄伎俩,那就看看我这招如何?”他的六个傀儡像吊死鬼一样吊在空中,毫无生气,四周一阵沉寂,六个傀儡霍然张牙舞爪向杜少麟扑去。

  杜少麟神兵在身,但他根本不会使用,神兵与废铁无异,在六个傀儡还没扑来时,他就把希望寄托在逐月身上,希望逐月能像刚才一样早点躲开。逐月马昂首一声嘶鸣,一跃冲天,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扑下来将六个傀儡踩踏在地上,化着青烟散去。

  鬼溟火妖老羞成怒,凝神施法,三道火柱拔地而起,恰好把杜少麟困在了中间,三道柱子上火魔同时向中间噬来。逐月马如流星般奔到了鬼溟火妖背后,吐出“黑魔弹”将它逼入法阵,还把他蹄倒在地。鬼溟火妖惊怒交加,道:“你是什么人?”

  这一变化,杜少麟跟段田德都没想到逐月马能轻易把目无余子的鬼溟火妖踢倒,又是震惊,又是高兴。这时杜少麟笑道:“我是什么人?你这个连畜牲都不如的东西还不配知道。”

  段田德大声道:“小兄弟乃当世高人,你这种碌碌屑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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知道了不怕吓得屁滚尿流。”说完哈哈大笑。

  鬼溟火妖气得鼻子不是不鼻子,嘴不像嘴,一口闷气欲吐吐不出。

  杜少麟想吓吓他,道:“我是族神使者,你还不跪下。”

  “既然这样,大不了同归于尽。”他说着就操控法阵,须臾间阵中火势大长,火元如滔滔江水汹涌而来。逐月马结“玄妖幻境”,护住杜少麟,然后昂首嘶鸣,妖力席卷而来,好像亘古响起的一声咆哮,法阵被摧枯拉朽之势冲散。

  鬼溟火妖倒不想同归于尽,是想用语言慑住杜少麟,好趁机逃跑,就在他催动法阵的一刻,人已飞上了天。

  与此同时,圣女手中天火神戟不停抖动,横空飞出,击中鬼溟火妖的后背,然后在空中一阵旋转,自行飞到了杜少麟手上。鬼溟火妖栽倒地上,慌忙施展火族神通,化作火星逃了。58xs8.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