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三章 小放牛的故事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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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公主刚要把人传将进来,旁门外一老宫女走入当听得前番话语,对其中细闻更是知道了解。这老宫女不是别人,正是公主的奶妈,古时奶妈这个行当很多,莫说是宫廷里内,就算有些钱财的地主员外家中,也很是常见。奶妈的同雇主关系很微妙,雇主家的子女虽非奶妈所生,却由奶妈所养,孩童年间当然心地最为纯泯,谁与他(她)见的多,自然就亲,所以说一旦长大,除了父母手足以外,最亲之人当是奶妈。宫廷中又是个暗流不断的所在,公主本没多少世故,一切打点自有奶妈在后言语一二。

  奶妈对皇帝与公主指婚一事,早有耳闻,更听公主近日多次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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点。这进门听到公主要传唤没拜堂的驸马爷相间,赶紧说到,不妥啊,自古婚嫁之事都由父母同意,媒人搭线,除了从小青梅竹马的一对冤家,哪有听说姑娘家家的要寻得郎君早入闺房,坏了礼数。人我早就叫人给送出宫门,想看哪,大婚那天保你看个够。

  公主一听这话,虽然不太乐意,不过到底奶妈说的有理,若自己任性万一在外留个随意女子的笑话可不好。但心中总归有些好奇,毕竟院外正是自己将要婚嫁的夫君,便问到出去请谜的宫女,此人相貌如何。老宫女一听公主话语,就痴痴笑了,到底是长不大的孩子,虽聪明伶俐,可从生下来,每天见的最多就是自己这个老婆子,也没出去见过大千世界,这下有人能把她迎娶出宫门,也好,也好啊。老宫女对这小放牛的突然也来了兴趣,她都是听别人讲得这人如何如何却没见过,刚才进门之前已经自己做主把人给打发了,这会想见却是没得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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会,公主对她依恋,她也对公主爱护,没有血脉之中那冥冥的关系,却近的当真如同亲人一般无二。公主要嫁个什么人,她也是心里起急,暗暗怪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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卤莽,该先看一眼,定定人品再进来,自下吩咐那个捧盒子的宫女赶紧说道说道。

  捧盒子的宫女想了想,没敢直接把话说出来,其实小放牛的长的真不怎么样,一脸的低贱相,根本拿不上大堂。但看公主的考验他也过了,公主说过只要能通过她的考验,那这婚就算定了,既然定了,那这人不管猴羊驴脸的那将来都是要当驸马爷,自己可不敢乱说话,万一说的不好,以后给驸马爷听去,可没自己的好。脑中思虑过上一边,宫女答到,此人星目月眉,方梁挺鼻,面郎耳阔,一看就非凡人,必是人中龙凤。

  描述不多,公主和老宫女却心下都是满意,能有此相貌,加上外边传言的才学,哪怕出身贫寒又能怎样。好出身怎么样,不竟些心怀不轨的奴才吗,科举先来的状元郎哪个不是十年寒窗才出的真本事,有几个考的是出身,再说了,天下能比皇帝家更有地位出身更好也找不出来啊。那时候一讲有才学,都先想到状元,这也是公主和老宫女先入为主。小放牛的可还真没状元那一肚子诗书笔墨,要正经八百考卷子当驸马,就是轮着光会写自各名字的书堂新学,也轮不着他个小放牛的。

  皇帝消息何等灵通,听说上午公主已经验考过驸马,此事估计公主心中已经有个大概,皇帝早早放下手中大小事物,起架到公主香阁中探探口风。本是怀着心事去的,皇帝明白,小放牛的说白了一个村夫,相貌也是一般,公主肯定看不上眼,要公主任性就是不嫁,皇帝也舍不得硬来,不嫁也就不嫁了。这不是皇帝想要的结果,最好还是能两情相悦,不然砸了下不来台的还是自己。

  当今圣上最近脸面一直乌黑,边上伺候的都知道这是公主的婚事给他拿的,谁犯半点错,动不动就要斩要杀的,陪着小心他都能给你挑出毛病来。皇帝也是气啊,气就得找出气筒,事是公主和小放牛的引出来的,可他也不能拿公主和小放牛的出气,想找手下人出气吧,也邪门了,最近这帮奴才一个个半点把柄不露,皇帝气出不来,那不更气的要死吗。从书房出来的时候就没好脸色,旁的宫女太监也不知道皇帝这是要去哪,只能小心跟着,胳膊肘子上有点痒痒都不敢去挠一下,生怕惹祸上身。

  不过也说奇了,皇帝进了公主的香阁没消片刻,就乐呵呵的出来了,凡跟着来的几个宫女太监侍卫都打赏了一圈,底下人不知道啊,心说皇帝这脸变的还真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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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没过几日,皇帝就宣布公主与新进的爵爷(就是那小放牛的)大婚。消息一出,整个京城都开始布置起来,皇宫里更是忙翻了天。说是宣布大婚,不过不是立即举行仪式,留下半年的工夫,一是为了赶黄道吉日,二是给外地的官员进京拜贺一点准备时间,中华大地快马从东走到西都要过月,更何况外地进京的大臣还要带上礼物,一路人马劳重,半年也算紧了。

  九月初九,京城好一番忙碌景象,做小买卖的都在主要街道一字摆开,好吃的好喝的好玩的随便路人来取,一律皇家买帐。两步一摊,五步一台,到处都是杂耍技艺表演,说书的,唱戏的,演绝活的到处都是,这天正是公主大婚的良时。

  是好时候,不过某些人,某一群人心里面可不大乐意了。为嘛不乐意,还不是为了新驸马爷啊,结婚了,小两口能瞧见面,公主洞房里一看,从哪来了个种地的野小子,这就是驸马啊,哪有别人说的这么好。嘿,她哪知道,别人为了巴结驸马,都在公主跟前把驸马爷往好里说,越说越没谱,公主还以为得是个美男子,一见之下不免很是失望,小放牛的倒是开心,公主比他想的还美,可便宜这小子了,白拣的漂亮媳妇。再有不高兴的,那得说外地进京祝贺的官员。这些个官员可了不得,都是地方上的头戴,掌管着地方的军政。公主早晚要嫁,得分嫁给谁,地方上几位大员都等着呢,等着公主嫁自家家门上。哪想到,公主就嫁了这么块料,要背景没背景,要财势没财势,别提多气人了,听婚典上他说的那些粗话,定也不是个受过多少教育的人。要说被朝堂上别的官员,或者远疆的小国把公主娶了去,他们还能忍着,但让个村夫把他们比下去,可真受不了。当天晚上公主和驸马入了洞房,外地来的几位大员就聚在驿馆商量开了,公主这嫁的太容易,几位心照不宣都有闷气,一起琢磨着怎么刁难刁难这位驸马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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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公主完婚以后,外地来的官员都没走,以恭贺公主和驸马新婚为由,要设演请他俩。小放牛的憨瓜一样,什么他也不知道,想请就请吧,公主却聪明,一眼就看出其中的门道。婚嫁以前是一回事,可一旦嫁了又是另外一回事。现在公主已经嫁给小放牛的,天下人都知道,古代多保守啊,都说嫁鸡随鸡,嫁狗随狗,公主和小放牛的已经算一个人了,一个鼻孔眼出气。要是小放牛的在众人外面出了丑,公主也不高兴。这会公主已经知道了,小放牛的没什么真能耐,能糊弄人全凭那把宝伞,可这帮地方上的要员肯定不会考些天气变化问题,要是说些别的,小放牛的定然回答不出。思来想去,公主倒还真寻摸出个完全的办法来。

  宴请之前的晚上,公主就和小放牛的说,明天去复宴,列位大臣必然要刁难与你,他们问什么你不要作答,只记得我和你说的话去回他们便是。然后告诉小放牛的只要有人要考他,就让他说,“自从盘古开天地,哪有大臣考驸马!”

  小放牛的知道这是媳妇向着他,为了他好,不让他丢人,不过他脑子笨,话怕到时候一紧张给忘了。公主告诉他,不怕忘,我叫人给你用面做了个盘子,还做了面小鼓(古),你随身放在衣服里,若然到时候想不起来了,就摸摸衣服里的盘子和鼓,一提醒不就记得,驸马利马拍手叫好,公主真是聪明。

  第二天,宴席上,果然众位大臣要出题刁难他。一位大臣看大家喝的差不多了,就站起来对小放牛的说,吾等学生在京外便听闻驸马爷才学甚高,晓得天文地理,懂得词学文章,不知能不能为大家解答一二。公主赶紧在边上捅了小放牛的一下,那意思赶紧说那话吧。小放牛的让公主这么一捅,噌就站起来了,可把桌上几位吓了一跳,心想怎么地,还想揍人不成。

  古代宴席坐的时候,都是分宾主,小放牛的是驸马,当然和公主坐在首席。另外就是椅子要顶靠前,腿放在桌子下面,小放牛的这么噌一下猛站起来,差点把桌子都给掀喽,放在衣服里藏着面盘子叫桌子一挤,给挤扁了。

  公主obooko又拿胳膊肘子戳他,叫他赶紧回答,小放牛的一着急,把词给忘了,赶紧摸摸衣服的东西,一摸一个扁的和一面小鼓,心里有数了,就答到,

  “自从扁鼓开天地,哪有大臣考驸马!”

  此话一出,下面大臣可傻了,都说光听过盘古开天地,哪来个扁鼓。小放牛的一听急了,你们一群草包,读没读过书,也不知是怎么考取的功名。连扁鼓都不知道,驸马爷今天就好好教育教育你们,让你们知道什么才是真才学。然后小放牛的就吹上了,说这扁鼓是盘古他老爷,还没盘古的时候就有扁鼓了怎么怎么地的,说得众大臣一楞一楞的,还当是自己学问少,遇到真人了。小放牛的哪是真人啊,就公主自己在下面想笑不敢笑,憋的难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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