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章 一句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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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驱车前往级梨县城取回另一批物资补给,从这里开始,后面已经没有成型的公路,车辆只好留在县城中,转而雇佣十多批马外加四个当地人当做向导。马匹也是向导提供的,我心里感觉向导一个不够吗,难道是怕我们拐着马跑掉,不过说起来,这十多批马的确是比我们留下的车还要值钱的多。

    往后的几天之中,我更加觉得放弃汽车是一件非常正确的事。我们来的时间不太好,已经入秋,在济南还觉不出什么,但这里却冷的要死。我们眼前是空旷无边的戈壁荒漠,地面不均匀的分布着许多石头,大小不一,大的能有几米高,小的跟沙子粒儿一般,不过最多的还是如玻璃球大小。这些石头表面非常不平整,有棱有角,假如是汽车行驶在上面,恐怕走不出多远,就要被磨的爆胎。另外随着海拔逐渐升高,气温越来越底,本来还穿着单薄,现在一律换上过冻的羽绒服等衣物。天黑之后冷的吓人,路面结了一层的冰渣子,不过是气温,还是道路状况,再好的车也没马好使。

    说起骑马来,我也是大姑娘上花轿头一回,看人家骑的时候觉得挺稳当,换成自己还真不习惯,不说颠簸的厉害,关键站在地上看马觉得不高,骑上去往下看,马再一奔跑,就有点眼晕。我只好死死抓住缰绳,整个人半趴在马背,人随着马匹一上一下的来回起伏着,生怕自己掉下来,完全没有童话故事里白马王子那么风度。

    行进的路途除去开始的兴奋便是一往无际的无聊。雇主派的那四个家伙不管从表情还是声息上,我很难辨别出他们是死人还是活人,再说全是没舌头的哑巴,也不可能和我交流什么。反正有老胡他们在,也不愁没人说话,特别是大狗熊,一路兴起骑在马背上,用俄语唱起不知名的歌。

    几位向导叫什么,我一直没记清楚,他们的名字比较拗口,我听几遍也是忘。向导在路上跟我讲,原先只有深处一边才是荒凉的戈壁,而外面全是大草垫子。这几年荒漠化日益严重,能看到成片草地的地方越来越少,不然我们骑在马上驰骋草原也是一种乐趣。

    一提到草原,我就想到西藏,想到西藏也不是偶然。王胖子果然搞来枪支,都是德制的四三式改装步枪,为什么说是改装呢,说实话这枪我没看刻字根本没认出来,枪拖枪管全换了,好在是虽然威力减小,不过后坐力也是小了不少,另外弹仓也由十发加为十五发。可气的是我问胖子枪哪来的,他竟然告诉我是从盗藏羚羊那群人手里买的,我就纳闷了,新疆哪来的偷猎藏羚羊的。四三式也算的上牌子货,二战德国鬼子兵工厂出来的武器,哪样不是经典中的经典。可惜跟四台电视机手里家伙一比,四三式又成了烧火棍子。曾经略有耳闻,新疆这边比内地乱很多,也不知道人家用的什么手段,人手一把美国制式M16全自动步枪,肯定不是来中国后买的,恐怕是从境外运进来的。全自动和半自动虽然只差一个字,但威力上却千差万别,在限制上也更不在一个档次,能把这东西运进国内,看来他们背后的大老板的确是有些手段。同时这也是个隐患,我可没感觉跟他们相处多么融洽,反倒是他们对我们总有一层不易觉察的敌意,偶尔在他们木然的眼睛中会露出一丝凶光,不知道是不是我多虑了,总感觉日后难免会彼此起冲突,人家仗着火器犀利,恐怕我们要吃亏。当然了,这全是我个人猜想,从大情况下来看,他们好象没什么必要跟我们动手,怎么说大家也是一路的。另外大狗熊这家伙,也是自带器械,各类爆破工具炸药炸弹**等等那些不算,单是手里那把苏制AK-47就让我甚是费解,人家有大老板给撑腰还能解释,可大狗熊明明是个单干户,怎么也这么神通广大,难道中国现在喊的枪械管制全是胡扯?我也试着问过大狗熊枪是哪来的,谁知道他熊头一拨楞,学着王胖子那欠揍的样告诉我也是从盗猎藏羚羊一伙那买来的。我心说你俩就糊弄我吧,西藏那边偷猎人手一把不是AK就是四三,恐怕早血流成河,整片整片的无人区里连只耳朵全的兔子也找不见了。

    我出发之前搜集过一些资料,本来以为此行会路过天池,听说天池风光秀丽景色宜人。神话传说里更是西王母的瑶池,想去沾沾仙气,升华升华自己,可惜的很,我们走的路线跟那压根不是一个方向。也不能说不是一个方向,只能说是因为目的地所在,方向上跟天池偏差的厉害,虽然地图上看着不远,我也曾经憧憬过,是不是至少能离开一段距离瞧上一眼。不过路上向导告诉我,天池跟我们去的地方隔了很远,而且中间有多座山峰阻挡,我只好打消念头。

    又行几日,远远已经能看到连成一片的山脉。

    目标不远了,人也精神起来,多日劳累颠簸也随着愉快心情一扫而空。

    结果还是我高兴的太早了,不是有这么句话吗,望山跑死马。我就纳闷了,明明看着那些山离我们不算太远,好象只要快马片刻便能赶到,可走了大半天,山还是山,路还是路,没半天靠近的意思。如同,我们在走,山也在走,给人一种错觉,似乎可以远远看到,却永远也无法到达。当然这是不可能的,路不管多远也有走完的时候,当天下午四点左右我们终于赶到。

    气压计显示这里海拔已经在三千五百米左右,看地势走向,后面的路会更高。之前还担心会不会出现高原反应,看来是我多虑了,我们一行人身体素质都还不错,除了呼吸有些不太通常之外,也没多大毛病。呼吸不通常,另外一个原因就是太冷,真的太冷,四周一片雪白的世界把我们包围其中。今天是个晴天,可惜天上的太阳有气无力的悬挂在上,打下来的阳光,让我感觉不到一丝温暖。

    不论温度还是往后的种种未知,却很难影响到我现在的好心情。

    空气干净的没有半点杂质,一座座连绵高耸的山峰仿佛一位位高大的神灵,无数年来安静的矗立在那里一动不动,思考着,沉默着,等待着人们来揭示隐藏其中的神秘故事。逐渐偏西的太阳撒下一天中最后的辉煌,光彩打在山峰之上,形成一层层金灿灿的光晕,无比神圣安详。天空的云朵很低很低,似乎只要一伸手便能触摸的到,触摸到它的圣洁它的端庄。在这样的地方,我心中充斥着一种莫名感动,让我不自觉的肃穆起来,甚至不敢大声说话,生怕吵醒了那沉睡中的大地。直到此时此刻,我忽然觉得自己如此渺小,站在这大自然的角落里,站在这不曾被人开垦的一方静土之上,我才发觉,或许自己只是自然轮回海洋之中一滴水珠,无论我的过去现在未来如何,天地之间永远不会改变,永远这般神圣安详。

    不过有人就总会有不和谐。

    安营扎寨之后,我们休息一晚,养足精神,第二天出发之前,那四个老外一个劲用手势比画着,要求不带四个向导一同前往。老胡很生气,认为这种地方,没有向导,纯粹是胡闹,谁也不知道连绵的大山之中会有什么样的危险,只有土生土长的当地向导才能在危险来临之前,及时提醒我们。最重要的是,没有向导引路,我们想找到最终的目的地会非常困难。

    任凭老胡怎么劝说,那四个人死活就是不同意,看来这次行动对他们来说异常保密。其中一个女人用纸笔写下一段歪歪扭扭的中国字,话不多,只有一句。

    “回去还需要他们,如果不想他们死,后面的路你来带。”

    写完指了指老胡,显然是让他前面带路。

    这些人放下狠话,我们也不好再争执什么,只能照办。

    因为进山马匹已经不能用,马被留在山外的临时营地,大量的水和食物也被留下,而把背包中腾出更多的空间带照明装备,各类工具,以及武器弹药。

    大家都在收拾自己的行囊,我心里挺不舒服。因为老外那句话让我很担心,为什么带向导进去,向导就会死?里面很危险吗?我看未必这么简单,很危险的话我们大家都不安全,带向导进去人多可能还稳当些,再说有他们指路不是更好?难道是为了保密,假如被向导看见里面的情况,为了保密便要把向导杀死?想到这里,我更是不安,那我们呢?我,老胡,胖子,大狗熊,也不是他们一伙的,该不会最后来个卸磨杀驴,连我们也给灭口,好能保证不走漏半点风声?我把我的想法偷偷跟老胡他们说了一下,老胡只能无奈的摇头,也没别的办法,只能几个人多加些小心。

    就在一股怪异的气氛中,一行人留下向导,徒步继续向目的地进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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