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秦英雄传 第六回 吉人报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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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盛秦英雄传第六回吉人报讯

     “会城不好吗?”

    “不好!”

    “为什么不好?”

    “台城更好!”

    只见秦王寝宫里展开了一张大大的秦国地图,铺在地上,秦王在台城上做了标记,而太后则在会城做了标记。

    太后生气说:“王儿,娶妻一事你已没听母后的话了,如今选婚宴地点也不听母后的吗?那母后还活来干什么呢?干脆死了算吧!”

    秦王答说:“我不是娶赵国公主吗?这就已听你的话了,这回该我作主了吧?”

    太后说:“我要你娶敏代你偏要气我不娶,到头来却死心塌地的要娶,这不算听我的话,这回该我作主。”

    秦王生气说:“母后你娶她好了。”

    太后火起千丈,指着秦王说:“你……你越来越不听话了!”

    秦王安慰太后说:“这是因为你孩儿越来越像王了,要号令天下,统一天下了。”

    太后嘴角微翘,突然觉得安慰,但随即又皱起了眉,说:“少在这里花言巧语,听不听我的?”

    秦王为难,说:“母后不如听听月儿的意见吧。”

    其实敏代就坐在秦王和太后身旁,只是听他们吵架,自己又尚是外人,不便插嘴。

    此时秦王一说,敏代便说:“臣妾不懂,请太后和大王勿见怪。”

    秦王第一次听敏代自称臣妾,极为欢喜,对太后说:“母后你听,月儿说臣妾呀,她还未嫁给我呢!”

    敏代满脸通红,太后瞥了瞥秦王,说:“别在这里痴呆,我倒想听听月儿的意见。”

     “太后选会城,想必是因为位处秦魏边境,可方便赵国的客人来贺吧?”

    太后微笑点头,敏代续说:“臣妾同意太后的想法,因为臣妾也是赵国人,也想多些赵国的乡亲来道贺。”

    太后微笑说:“就是就是,月儿真是好媳妇。”

    敏代接说:“但大王所虑,也未尝没有道理。”

    太后奇怪地“哦”了一声。

    “六国刚与大王打完仗,元气大伤,但会城处于秦国边境,仍有受袭之危,想必太后不想大王的婚宴被破坏吧?”

    太后静了静,说:“这倒是。”

    秦王乐坏了,说:“月儿好呀!那就台城吧,明天动工!”

    敏代止住秦王,对秦王说:“大王,台城亦有不妥。”

    秦王奇怪说:“有何不妥?”

    “台城面山背海,格局不好,如果在这里成婚,恐对大王不好,这想必太后已考虑到。”

    太后又微笑点头,秦王搔了搔头,说:“这样呀,这的确不太好,那月儿说哪里好呢?”

    敏代行了礼,说:“臣妾见识浅薄,不敢擅自作主。”

    秦王一把搂住敏代,对敏代说:“月儿害什么羞呢?”

    敏代轻轻推开秦王,太后说:“月儿都知道你这样做于礼不合,你堂堂大王却在胡闹!”

    秦王说:“好吧好吧,孩儿知错了,不如唤天师来看看吧。”

     智发被唤到殿里,看了看地图,思量了甚久,秦王和太后着急,问智发如何,智发说:“请大王和太后恕罪,我看安城不错,但……”

    秦王着急,问:“安城怎么啦?”

    智发说:“安城格局和地理位置都非常适合,但好像还有什么看漏了。”

    太后问说:“那是好的还是不好的?”

    智发又看了良久,回太后说:“请恕罪,看不出。”

    太后皱了皱眉,敏代也在担忧。

    秦王问智发说:“那天师认为有比安城更合适的地方吗?”

    “没有。”

    “既然没有,那就安城吧。”

    秦王拍板,太后和敏代稍感不安,但随即被婚礼将至的喜悦所覆盖。

     选定婚礼地点之后,秦王在大殿上向众臣宣布了婚礼事宜。在秦王的计划里,他希望有一支为数十万以上的精兵跟在婚礼地点,原因是秦王的婚礼会邀请六国宾客,恐其中有刺客或什么部队隐藏在内,用精兵守卫以策安全。另外,秦王想其中一位丞相跟在身边,好帮他出谋划策。朝廷上议论纷纷,一来议论跟随秦王的精兵统帅该是何人,又该不该是大将军;二来讨论到底哪位丞相比较适合留在王宫里主持朝政。

     这时成矫闯到了殿中,只见成矫一身武装,但手上不持任何武器,成矫双手合拾向秦王行礼,顿时整个殿上静了,秦王问:“成矫弟到殿上来干什么?”

    成矫又是一拜,说:“王兄要举行婚礼了,当弟的却什么都不能做,实在有点尴尬。所以弟弟希望能担精兵统帅一职,一来以保王兄婚礼安全举行,二来作为送给王兄的贺礼。”

    秦王心头大悦,但眉头一皱,说:“成矫弟的好意王兄是知道的,但这任务不简单,可不能让弟弟冒险的。”

    成矫说:“怎冒险呢?一来这是喜事,本不会有什么闹事,二来有十万精兵,宾客就算全部作反也不是对手,这有何危险之说呢。加上王兄都不觉自身有危险,哪用担心弟弟的安全呢?”

    秦王稍微思量了一下,说:“这得问问祖母和宗室的意见。”

    谁知成矫手上竟拿了华阳夫人和宗室长老殇公的同意书,秦王无话也说,也喜从中来,说:“好呀,成矫弟!王兄高兴极了。众卿听令,我现在封成矫为十万精兵统帅,专职统领十万精兵,以确保我婚礼的安全。”

    秦王乐得满怀,更说:“弟弟,王兄知你对阿若公主有意,这样吧,待王兄婚礼完毕后,为你和阿若举行婚礼当作王兄的谢礼吧。”

    成矫心头一震,呆了三刻,秦王定眼看着成矫。

    秦王问:“怎么了,成矫弟?不喜欢吗?”

    成矫立即行跪礼说:“怎会怎会!太感谢王兄了,弟弟拼了命也一定会当好统帅一职的。”

    秦王又是一笑,扶起成矫,让成矫站在武将之列中。

     秦王满脸喜色,说:“好!精兵统帅一职已有成矫担任。如今,哪位丞相陪我去安城呢?”

    李斯和罗志互相对望,谁也不出声。

    他们心里都猜量着:跟秦王去安城能讨秦王欢喜,但不是政绩,如留在朝廷上,可以笼络百官,并为秦主持政事,既得百官心,又得秦王意,似乎更好。

     此时罗志说话了:“大王,请允请微臣留在朝廷。”

    秦王哦了一声,问:“爱卿不想参加我的婚礼吗?”

    罗志说:“当然想,这是大王的大事,微臣当然想与大王一同庆贺。但朝廷上总得有个人主持政事,而且我想,李丞相更有计谋,一定能让婚礼更有色彩。”

    这时有文官擅自发话了:“请恕微臣无礼,但罗丞相处理政事实在不够李丞相处理的好,我们都想李丞相留在朝廷上。”

    罗志拳头紧握,却一脸笑容,不作声。

    秦王看看李斯,问:“李卿的意思呢?”

    李斯拿不定主意,但又不可以在秦王面前现出窘态,说:“臣请让臣留在朝廷上吧。”

    秦王大怒,哼了一声,说:“你们两个就没人想跟我去安城吗?堂堂秦王的婚礼上就连个丞相都没有吗?”

    罗志请罪,说:“大王息怒,微臣愿跟随大王。”

    秦王哦了一声,问:“为什么?”

    罗志表现出窘态,说:“其实微臣想跟随大王多于留在朝廷上,只是不知众臣和李丞相的意思如何而已,如今他们已表态,那我就可以安心地跟随大王了。”

    秦王一笑,说:“罗卿这样的表现,很难与你的丞相之职相称呀。好吧,你跟我去安城。”

     是晚,占老板到罗志府上作客,问罗志说:“请恕小人冒犯,据闻丞相在朝廷上窘态尽现,这是什么回事?”

    罗志冷冷一笑,喝了杯酒,说:“当然窘态尽现,不然怎能达到目的。”

    占老板眼珠一转,说:“哦,丞相是既要表现得想留在朝廷,又想陪在秦王身边。”

    罗志说:“这当然。”

    占老板不明白,问:“但,留在朝廷不是更好吗?为什么丞相要选跟在大王身边呢?”

    罗志嘴角微向上挑,说:“我在朝廷上干什么都不会得到百官的认可,倒不如跟在大王身边,获得大王的认可。”

    占老板说:“这都怪我未够用力,丞相放心,丞相从安城回来之后,一定会发现有所改变的。”

    罗志举了杯酒,祝酒说:“愿我们的大计成功,愿我们的前程似锦。”然后两人对饮。

     此时在华阳宫门,守着宫门的采花大盗吴见泉,改名后的华阳宫守李见泉,看见成矫急着脚子进了华阳宫,朝华阳夫人寝宫走去。

    李见泉猥琐一笑,双手互搓,心想:“好了好了,成矫找华阳夫人去,公主那边肯定只有她一人,我来了这边这么久,禁欲快要把我给禁死了,据说公主婀娜多姿,体态诱人,还爱穿薄得透肌的丝物,实在想到就教人嘴馋,公主,我来了。”

    李见泉分附士兵把守,说自己去买点酒儿来慰问他们,然后就离开了华阳宫。他离宫不远,就施展独到的轻功,跳到城墙上,越过几间屋,到了竹林,竹林深处便是楚国公主阿若的居室。

    

     李见泉到了公主居室外的一座假山背后,悄悄地望到室内,果然见公主穿着薄衣,雪白的肌肤若隐若现。

    李见泉叹道:“难怪叫阿若呀。”

    李见泉正想再细看,却感觉有人在拍他的肩膀。他把那人的手拨开,然后继续看。那人又拍了拍他的肩膀,此时他醒了,他冒了阵冷汗,生怕是成矫拍他。他慢慢向后看,却见一个瘦骨嶙峋的长羊须的男子看着他,他觉得那人眼熟,但一时想不起。

    那人说话了:“大王不是叫你守宫的吗?怎么走到这里来了呢?”

    他一说话,李见泉便想起了,那人便是在秦王面前救了他一命的九日子。

    李见泉正要拜谢九日子的救命之恩,九日子却止住,轻声说:“真是淫性难改呢。”

    李见泉又是猥琐一笑,差点儿笑出了声,说:“先生也来看风景吗?”

    九日子说:“看什么风景,快到华阳夫人寝宫,那里才是你该去的地方。”

    李见泉皱了皱眉,说:“我的兴趣还未广泛到老少通吃,有皱纹的我可没有兴趣。”

    九日子好气,说:“谁叫你去看华阳夫人呀,去那里偷听。”

    “偷钉?偷什么钉?”

    李见泉不解,九日子又是生气,但不可大声,便说:“你就像现在这样,在华阳夫人寝宫找个隐蔽的地方,听他们说话。”

    李见泉不解,九日子催他快去。

    李见泉见九日子还不走,便问:“先生已告知我了,为什么还不走呢?”

    九日子说:“你好好地做了这回次的事儿,以后就有好日子过了。现在让我留在这里,当是给点奖励我不行吗?”

    李见泉没听明白,但“奖励”二字他倒是听明了。他不满地离开了假山,回头看了看九日子,九日子还在那里。李见泉不再回头,往华阳夫人寝宫奔去。

     李见泉到了华阳夫人寝宫外,却不见有任何地方可以匿藏,又见成矫在屋内,不可翻身到屋瓦之上。他侧身靠在墙边,只好偷听。

     只听“怎么了,矫儿,这事不可儿戏!”华阳夫人很着急地说。

    顿时寝宫里静了一静。

    成矫说:“孩儿实在没有要造反的意思。”

    “造反?”李见泉心头一震。

    华阳夫人说:“你认为他真的会把阿若给你吗?”

    “会的,王兄不会骗我的,他是一国之君。”成矫说。

    华阳夫人冷笑说:“哼,一国之君,这只不过是那野女人和那奸商吕不韦的孽种,哪里是一国之君。”

    李见泉又是一震:“大王是野种?”

    只听成矫说:“那份文书也不见得是真的,祖母,王兄对我们不薄呀。”

    华阳夫人咬牙格格作响,只听“啪”的一声,大概是打了成矫一记耳光,接说:“你忘了你的母后吗?她是怎死的?你的王位又是怎么丢的?”

    成矫静了一静,说:“母后我不敢忘记,但母后是吕相邦的用诡计害死的,关王兄什么事?况且我比皇兄小,王位本来就是王兄的。”

    屋内又静了许久。

    华阳夫人说:“好,矫儿,造不造反到时你再自行定夺,樊将军会跟在你左右,这次带的兵都是樊将军的手下,方便你行事。”成矫应了一声。

     李见泉心想大事发生了,华阳夫人想成矫造反,秦王可能是个野种。他平生都只是吃喝玩乐嫖女人,怎懂得处理这事。他呆呆的走着,不惊觉间又回到了阿若公主寝室前。他猛的一醒,发现自己在寝室外,对自己的本能感到十分自豪,却见九日子还在那里,往屋里望着。

    李见泉走到九日子身边,九日子头也不回,问:“都听完了吗?”

    李见泉吃惊,对九日子预事如神十分拜服,说:“听完了。”

    他顿了一顿,问九日子说:“先生看完了吗?”

    九日子说:“还没有。”

    李见泉往屋内一看,见公主已不在房内,不知九日子在看什么。

    李见泉问:“公主都走了,你看什么?”

    九日子说:“我哪是看公主,你看公主枱上那个橙,不愧为贡品,颜色光泽都特别好,要是我也有一个就好了。”

    李见泉叹了口气,一来叹九日子的怪癖,二来叹自己听到的事。

     九日子回过头看着李见泉,说:“为什么这么沮丧呢,你只要把你所听到的东西全都告诉大王,你就完事了。”

    李见泉说:“这……这我怎说得出口。”

    九日子说:“说不出口的那部份大王早有听闻,你只管说便是。”

    李见泉顿时放心许多,谢过九日子后便施轻功往秦王寝宫飞去。

     李见泉飞到秦王寝宫前,却不着地,停在瓦顶上去,邪念又起。

    他心想:“大王不知在干什么呢?闻赵国公主国色天香,此刻会否在大王宫里……”

    他搬开一瓦片,却见大王正在阅奏章,赵高侍候在旁,智发天师也在屋里,踱来踱去不知干什么的。

    只听秦王说:“小赵你去把天师的脚砍了,他踱来踱去使烛影时亮时暗,我读奏章格外辛苦。”

    智发走到秦王身边,说:“大王息怒,我只是着急,为何尚未有人报讯。”

    秦王说:“平时天师可没有这么正经,何故今天……”

    智发说:“大事大事,大王的人生大事,照星象所视,今晚应有吉人来报讯的。”

    “吉人?”李见泉心中一喜,翻身着地,敲了敲寝宫的门。

     “吉人来也!”

    智发急着把门拉开,见是李见泉,呆了一呆,说:“是你呀?你就是吉人?”

    李见泉猥琐一笑,说:“难道是‘凶’人吗?我有消息要禀报大王。”

    秦王皱了皱眉,问:“都半夜了,你不在华阳宫外好好守着,来这里干什么?”

    李见泉又是猥琐一笑,说:“我听到了些东西。”

    智发说:“华阳夫人和谁干什么的事情用不着告诉大王,大王忙着呢。”

    李见泉说:“和成矫有关呢!”

    智发一惊,向后退了三步,颤颤地说:“她……她连成矫都不放过?”

    秦王拍案怒骂智发:“天师休得无礼!”然后顺了气,叫了李见泉入屋。

    李见泉顺手把门关好,然后靠近秦王,看了看智发,又看了看赵高,为难地说:“这……”

    秦王放下手中奏章,说:“说吧,他们都不是外人。”

    李见泉呆了半响,不知怎样告诉秦王好。

    智发捣蛋起来:“你又不是要向我们大王表白,吞吞吐吐个什么?想要哪个美女就跟大王说,除了敏代公主外他都会给你的。”

    李见泉问:“真的?”

    智发说:“假的吗?”

    李见泉对秦王说:“华阳夫人要成矫造反。”

    “什么!”秦王拍案站了起来,眼瞪得圆圆的,满布红丝。

    李见泉见样吓得向后倒了下来,智发和赵高也跪了下来。

    秦王收起怒容,说:“不得胡说。”

    李见泉爬了起来,说:“真的真的,千真万确。华阳夫人说大王……说大王……”

    他又吞吞吐吐起来。

    “说!”秦王又怒了起来。

    李见泉跪下,低着头,说:“华阳夫人说大王……说大王是野种。”

    “哦?”秦王哦了一声,似乎不怎奇怪。

    赵高和智发也不惊奇的样子。

    秦王说:“这个呀,之前找相邦问过了,迟点再跟你说。成矫他怎样?”

    李见泉见秦王对此事不很在意,甚感奇怪,说:“成矫他,他不肯造反。”

    秦王微笑,说:“我就知道。”

    李见泉又说:“不过华阳夫人派樊于期将军跟在成矫身边,说好让他随时改变主意。”

    这回智发一惊,手指算了两算,对秦王说:“我之前说安城有个问题,大概就是这个了。”

    秦王抬头望着屋梁,思索了一会,说:“我自有主意。”

    秦王的婚宴到底会弄成什么样子呢?成矫真的会造反吗?华阳夫人会任由成矫作主吗?秦王是野种一谜,结果又是如何?且看《盛秦英雄传第七回月下共舞》58xs8.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