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秦英雄传 第二十七回 三代将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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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盛秦英雄传第二十七回三代将军

     咸阳宫里,大神殿后曾经是莲月宫的那块土地,曾经有一个宫女用鲜血来捍卫她主子的,那个敏代王妃曾住过的宫殿,如今,已变成一个翠绿的桃园。嫪毐之乱后,秦王命人把莲月宫拆毁,然后运来了全国最好的桃树,植在那块土地上。为纪念曾经舍身成仁的宫女小茗,秦王把桃园命名为《茗桃园》。又在园中建了一个小亭,命名为《莲月亭》。这样,秦王的后宫里就多了个大花园,秦王和敏代经常到那里闲坐聊天,又会抱着尚在襁褓之中的公子泰熙到园里欣赏风景。秦王的那只猴子干,也名正言顺地常居茗桃园。不过因为从拆殿到如今,也不过一年之间的事,桃树还未开过花,未结过果。这天,秦王带着敏代,敏代抱着泰熙,一家三口悠闲地走入了桃园,漫步在树荫下,然后坐到莲月亭里聊天。

     “来,来,月儿,你抱泰熙抱累了,让我来抱。”秦王伸手向敏代要泰熙。

    敏代嘟了嘟嘴说:“泰熙很黏我的,要交给大王他就哭了。”

    秦王说:“怎么会怎么会,我不是每天都抱着他逗他玩的吗,怎不见他哭?”

    敏代笑说:“大王不信,那抱抱看吧。”

    秦王一脸疑惑,半信半疑地接过了泰熙。

    “泰熙乖,父王疼你哦。”秦王逗泰熙说。

    却见泰熙的眼睛眨了眨,然后踢着小腿,头要向敏代那边看去,然后小手又想推开秦王。

    “哟哟,泰熙怎么了?”秦王不解。

    泰熙回头看了看秦王,然后就大哭起来,还两只小手都紧握着,哭得有够用力的。秦王立即慌了,把泰熙交回敏代手上,敏代则在嘻嘻的笑着。

    “还笑,亏你还笑呢。王儿在哭,为什么?”秦王紧张说。

    敏代扁嘴问:“大王疼王儿比疼月儿还多呢。”

    秦王立即搂住敏代,吻她脸庞说:“别生气别生气,我只是不明白为什么泰熙这小子那么听月儿的话而已。”

    敏代又嘻嘻的笑了,说:“王儿他肚子饿了,要靠在我身边闻到奶的味道才安心。”

    秦王一脸惊吓,问:“月儿不会想在这里喂王儿吧?”

    他左看看右看看,对敏代说:“月儿,猴子干不知道躲在哪里,待会给他看见了,不就吃大亏了吗?”

    敏代说:“大王这么说的话,只能让王儿先饿着吧。”

    秦王听后一时不知如何是好。

    敏代见状嗤的一声笑了,然后说:“大王,王儿他早戒奶了,现在吃稀粥的啊,怎么大王当父王的都不知道呢?”

    秦王微笑说:“我一来日理万机,二来我自问比较疼月儿,当然不知道泰熙断奶的事情了。”

    “哦,大王坏了。”敏代说。

    “怎么坏了?”秦王不解。

    “大王说疼臣妾比较多,泰熙听到会不疼大王的。”

    秦王笑说:“泰熙哪懂得听,月儿别吓唬我了。”

    敏代说:“谁说不会的。”

    然后问泰熙说:“小宝贝,你疼你父王吗?”

    “当然疼!”秦王看着泰熙说。

    只见泰熙看了看秦王,扁了扁嘴,把头则在一边不看他,似乎还哼了一声。

    “怎么?都说我们泰熙听得懂。”

    秦王说:“好了好了,我明白,我好好疼疼他就是了。”

    然后秦王径自走到园外,命宫女们送来了稀粥。然后敏代就喂泰熙一口一口地吃起来。

    秦王看着也嘴馋,问敏代说:“月儿也喂喂我吧,我也饿了。”

    敏代笑笑说:“大王真不害羞,跟自己的儿子抢东西吃。”

    秦王生怕泰熙又恼了自己,忙说:“不争不争,泰熙要吃多少都可以,父王不跟泰熙争。”这才搏得泰熙一笑。

     喂饱泰熙后,泰熙依在敏代的怀里睡着了。敏代则靠在秦王怀里,一家三口依偎在一起,坐在凉亭里感受着微风。

    “大王。”敏代看看秦王说。

    秦王搂紧敏代,问:“怎么了,月儿?”

    “大王不是说要讲那天作梦和大王小时候的事情给臣妾听吗?”

    秦王说:“对啊,那天之后都忙着,好吧好吧,把事情都告诉我的宝贝月儿吧。”

    说着秦王把那天作梦梦见自己和朋友们在溪边玩,然后没有和朋友道别就急着离开邯郸的事完完整整地告诉了敏代。敏代听得眼睛一眨一眨的,听见秦王和他的朋友的花名时更忍不住嗤的一声笑了出来。

    敏代问:“那大王不就一直没有跟他们联络了吗?好可怜啊。”

    秦王点了点头,说:“现在想起来的确非常怀念和他们一起玩的日子,那种完全没有顾虑,只是纯粹的小孩子之间的友谊。”

    敏代听后觉得非常有理,娇气地说:“大王已经很幸福了,臣妾自小在宫里长大,所谓的朋友们都是王亲国戚,说话都有所顾虑的,更莫说怎么一起玩了,都只是大家逛逛花园而已,多没趣。”

    秦王笑说:“哟!月儿,这不是跟现在一模一样吗?我们也只是逛逛花园而已,我太没趣了。”

    敏代忙说:“不同不同,和大王一起有种很快乐很幸福的感觉,就算只是靠在一起,什么都不做,也很有趣的。”

    秦王高兴地看着敏代,说:“月儿,你真好。”

    敏代把头靠在秦王肩上说:“大王才好呢。”

    秦王搂着敏代,似乎若有所思的样子。

    “怎么了,大王?还有什么往事记挂在心里吗?”敏代问。

    秦王皱了皱眉头说:“我记得在出城之前还碰见过一次小新的,不过那时他好像是追着我的车,说要我救他,要我带他一起走。只是车子离他太远了,又走得快,听不清楚他说什么。只是记着他是带着一脸眼泪和鼻涕的。”

    敏代听了之后心里有点不安,问秦王说:“他,不会发生什么事了吧?”

    秦王也忐忑着,说:“我一直只希望那是我在车上作的一个梦,渐渐的,到底是事实还是梦我也已经分不清了。”

    敏代扁扁嘴说:“大王连事实和梦里都分不清了。要是有天事情也发生在臣妾身上,大王也会就这样忘记臣妾吗?”

    秦王吻了吻敏代说:“傻瓜,怎会有不幸的事情发生在月儿身上呢?月儿会永远留在我身边,我会永远记着月儿的。”敏代甜滋滋也靠在秦王怀里。

     吹了一阵子微风,敏代突然想起,问秦王说:“那大王来到咸阳以后不就没有朋友了吗?没有朋友的童年很难过的。”

    秦王说:“我十二岁就登基了,之后国务很忙,也没什么空交朋友,也没什么朋友可以交。那时候身边只有小赵而已。”

    敏代说:“那大王和赵高的感情岂不很要好?”

    秦王说:“怎么好也只算半个朋友而已,因为遇什么事他还是只会把我当主子来看的。”

    敏代说:“那难怪大王舍得让他陪天师去。”

    秦王哈哈一笑说:“我有月儿当朋友了,当然也得帮变孤独的小赵和一直都很孤独的天师找个伴啊。”

    敏代抿嘴说:“大王真坏。”

    秦王说:“不坏不坏,其实在我登基之前,还有个一起练武的朋友的。”

    敏代马上坐直了,看着秦王的眼睛说:“臣妾也想认识这个人,他是谁?”

    秦王说:“他啊,我很久没见他了。他总是一副刚正不阿、一丝不苟的样子。”

    敏代问:“那是一个书呆子吗?”

    秦王笑说:“幸好他没生在一个书香世家,不然肯定把我给闷死了。”

    敏代问:“那他是谁啊?臣妾认识他吗?”

    秦王摇头说:“不,月儿还不认识,不过很快会认识了。”

    敏代奇怪说:“为什么?他很快会来咸阳吗?”

    秦王点头说:“很快会回来了,和他爹和爷爷一起回来。”

    敏代觉得奇怪,问:“他和他爹和爷爷到哪里去了?”

    秦王说:“他们三代都是为我大秦效力的将军,几年前被仲父派到边疆守卫去了。如今边疆太平,所以我特意把他们召回来,让他们和家人团聚,也好让我和这个朋友聚一聚。”

    敏代说:“将军来的,听得臣妾好想认识他们啊,大王记得要带臣妾去见他们啊。”

    秦王说:“一定一定,我还打算把泰熙交给他,让他来教泰熙骑射武术。”

    敏代嗔说:“泰熙还在我怀里睡着呢,连路都不会走,哪能那么快学武。”

    秦王说:“很快的了,总不能到时再给他作打算吧?”

    敏代点头说:“也对,那谁来教泰熙文?总不能只让他打打闹闹吧?”

    秦王说:“这个我心里还没有一个人选,日子还长,可以慢慢再想。”

    敏代又嗔说:“一时又说不快,现在又说日子还长,大王怎么自相矛盾呢?”

    秦王说:“月儿不用紧张,人选会自已出现在我脸前的,在那之前,由冰雪聪明的月儿教教他不就行了吗?”

    敏代靠回在秦王怀里娇娇地说:“臣妾才不冰雪聪明呢。”

    秦王用手挽着敏代抱泰熙的手,头侧靠着敏代的头,相偎相依。

     雍城里,这一天,荣升带着几个大汉,从几条村子里拉了十几二十个姑娘,用绳子把她们的手绑在身后,然后带回了山寨。

     “雄弟,这些都是不肯交账的家里的姑娘,每个都长得挺好看的,雄弟看怎么处理。”

    荣升把姑娘们推倒在地上,边说边手舞足蹈,似乎肯定会被郭雄大赞一番似的。

    郭雄看也不看,对荣升说:“荣升大哥喜欢哪个就拿去,其余的分给兄弟们享乐去吧。”

    声音未静,就听那些姑娘们大哭大叫起来,不停地喊饶命。

    郭雄已被山寨形势一事烦得不得了,再被这些姑娘一吵,气得他大叫起来:“你们给我闭嘴好不好!我们兄弟又不是要杀了你们,喊什么饶命?要怪就怪你们自己家里没钱!”

    郭雄生气间眼神瞟过姑娘们,发现当中有个姑娘眼睛瞪得大大的,不眨眼地盯着他。他慢慢靠近那个姑娘,脸带微笑,心情似乎愉快多了。

     “记得我吗?”郭雄问。

    那个姑娘长得矮矮的,眼睛大大的,皮肤稍黄,一身村子里姑娘的气息,正是当日郭雄在村外树下遇上的那个姑娘。

    “不记得。”那姑娘别过头去看也不看郭雄说。

    “怎么,不记得我了?”郭雄用手轻轻托高那姑娘的下巴,靠到她耳边去说:“还记得那天在村外树下遇见的那个向你要钱的男孩吗?”

    那姑娘摔一摔头摆脱郭雄的手说:“不记得,我只看见我面前有个恶魔向我要钱。”

    郭雄微笑说:“哪有向你要钱?你叫什么名字?来我这里当押寨夫人好不好?”

    那姑娘呸的一声说:“要我当你这个恶贼的押寨夫人?休想!”

    郭雄也不生气,嘻皮笑脸地说:“别生气别生气,我们不是什么恶贼。只是收你们的钱,然后去保护你们而已。”

    那姑娘又是呸的一声说:“我们用不着你们保护,我们的生命自有士兵守护。你们哪天保护过我们了?”

    郭雄脸紧靠到那姑娘面前,说:“由今天开始,我保护你,只保护你一个,怎么样?”

    那姑娘看着郭雄紧靠的脸,心里只有愤怒和怨恨,忍不住张开脸巴往郭雄的鼻子咬去。

    郭雄往后一缩,说:“好一个村子里的姑娘,还喜欢咬鼻子来跟我调情。”

    那姑娘咬牙切齿说:“你省点吧!我巴不得要拆你的皮,煎你的骨,饮你的血!”

    郭雄拍拍胸口装害怕说:“吓坏我了,这么硬朗的一个姑娘我还第一次见呢。”

    那姑娘身旁的另一个姑娘对她说:“姐,别太硬脖子,我们还是顺着他意吧。”

    那姑娘嘘的一声,对那姑娘说:“别作声,婷婷。我是不会对这帮恶贼屈服的。”

    郭雄走到那个叫婷婷的姑娘跟前,托起她的下巴,左看了看,右看了看,说道:“这个姑娘长得也挺不错的,把她带到广场上去,让众兄弟们一起上了吧。”

    婷婷听了脸马上跌青了,只顾喊着“不要不要。”

    荣升则露出狰狞的笑容,要把她拖出去。

    “慢着!”那姑娘说道。

    “什么?舍不得你的妹妹吗?”郭雄奸笑着问说。

    “放了我妹妹,我留下来,当什么都好。”那姑娘说着别过头看着地下。

    郭雄摵起了半边嘴,轻浮地走到那姑娘脸前,托起她下巴,欣赏地看着她,对她说:“早点同意就不用吓着你妹妹了,耍什么硬性子呢?”

    接着对荣升说:“把她妹子放了吧,把其他的姑娘都放了吧。”

    荣升一脸茫然,问:“为什么?这,这帐不收了吗?兄弟们还等着享乐呢。”

    郭雄说:“我要娶押寨夫人了,大家就暂且放过她们一次吧。反正她们还是住在家里,下次再捉,现在先为我庆祝一下。”

    荣升点点头说:“也好,雄弟有了押寨夫人以后,我这个当小的也能讨几个夫人来享乐享乐。”说着哈哈大笑起来。

    郭雄松开了那姑娘背后的绳子,把她扶起,问:“夫人,你叫什么名字?”

    那姑娘上下打量着郭雄,不屑地说:“别跟我耍亲密,你可不是我的丈夫,我叫芳芳。”

    郭雄牵起芳芳的手,说:“不要紧,感情是可以慢慢培养的。”

    芳芳想挣脱,但郭雄的手握得实在用力。

    “好痛!放开我!”芳芳生气说。

    郭雄手松了一点,但还是握着,说:“不放,放了你你逃走我怎么办?我可不能在兄弟面前丢脸。”

    荣升忙说:“放心,雄弟,她逃了我立刻把她给揪回来,逃多少次揪多少次。”

    郭雄微笑着对荣升说:“荣升大哥要开始习惯叫她嫂子了。”

    荣升忙点头称是。

    郭雄笑着盯着芳芳看,只见芳芳做了个鬼脸,生气地别过头去不看郭雄,郭雄则拉着芳芳的手一摔一摔的,自己乐在其中。

     翌日正午,咸阳城里一片热闹。所有的老百姓都站到了城门两侧,列成两列欢迎队伍,喧嚷着等待三代将军回到咸阳。

    “蒙老将军要回到城里来了!”

    “对啊,还有蒙将军和他的儿子,三代人一起从北方回来了。”

    “我真怀念以前年轻的时候在蒙老将军麾下当兵的日子,他是多么的有风范,多么的受人尊敬啊!”

    “蒙将军也利害,当年他领一千兵突袭匈奴的英雄事迹,到现在还受传颂呢!”

    “我说蒙将军的儿子蒙小将军更利害,凭着手编的毛笔,不费一兵一卒,就把匈奴给感化,使他们退回北方去了。”

    “这事我也有听过,到底事情是怎样的?”

    “听说蒙小将军用猎回来的狼的毛编成了笔,然后把书写在布上,献给了匈奴王。匈奴王一直觉得自己的国家只在马上威风,文学文化完全没有发展。所以答应用编毛笔一技术换边疆十八年的平静。”

    “哦,蒙小将军年纪小小就用智谋为我秦立了大功,将来一定是个名留清史的名将。”

    “别说了别说了,他们进城来了!”

    “欢迎蒙老将军,蒙将军,蒙小将军凯旋归来,祝贺蒙老将军,蒙将军,蒙小将军凯旋归来!”

    两道民众夹道欢迎蒙氏三代将军进城。

     蒙老将军蒙骜骑在身披金色重战甲的黑马上,自己则身穿红黑色战甲,下巴一把灰白色的胡子,头带着威风的狮型战盔,捋着胡子哈哈大笑说:“好久没回来咸阳了,看样子百姓们比从前活得还要好,很好,很好!”

    蒙将军蒙武骑在红色轻战甲的棕色马上,自己身上穿着灰白色的战甲,嘴巴上有黑黑的两撇胡子,神情很是严肃的,只是微微的笑着跟两道的百姓挥手。

    “爹,好久没看见爷爷笑得这么神气了,看来他很高兴。”骑在白色马上,一脸俊气的蒙小将军蒙恬说道。

    “对,自从塞上平静下来以后,就没听见过你爷爷这么雄浑的笑声了。”蒙武回应说。

    蒙氏三代将军,带着他们的步兵、骑兵,一行十万余人,浩浩荡荡地走在咸阳的大街上,朝咸阳王宫的方向走去。街上除了听到百姓们的热烈喝采声之外,就是整齐的步操声和蒙老将军蒙骜的哈哈大笑声。

     咸阳宫门前,秦王早就带同一众大臣等候着三代将军的归来。那时烈日当空,不少大臣都热得汗流浃背,眼瞇得像线一样。秦王却双手收在背后,眼定定地看着大街的尽头,似乎十分渴望看到那三代人。在旁的罗志看到秦王动也不动,汗水从额头渗了,流到脖子了还是不动声色,罗志也只好强受着酷热的煎熬和汗水的浸泡,也不动。智发本来就已经穿得宽袍大袖,但还是热得又拿扇子又是宽衣的,好像并不重视这三代人。宫门城楼上的李见泉则半卧地坐了在排楼边,边喝着水边瞇眼看着秦王,担心有刺客来犯。李见泉身后则站着高宏和一众禁军弩手,个个都热得满头大汗。看来这三代人来头真不少,把整个咸阳城都热闹翻了。

     三代将军领着士兵们,才走到刚可见微微见到咸阳宫门的地方,蒙老将军蒙骜就先下了马,然后对蒙武和蒙恬呼叫说:“大王亲自来迎接我们了,快下马!快!跟我来。”说着就已迈步往宫门走去。

    蒙武和蒙恬也下了马,紧追在蒙骜身后。他们的三匹战马则由士兵们拉着,十万人的军队就停了在原地。因为把军队领到宫门前是不敬的意思,如非必要,没有人敢这样冒犯天威的。

     “末将上将军蒙骜参见我大秦大王,愿我王万岁万岁万万岁。”蒙骜急步疾走到秦王面前五米远左右,恭敬地行着跪礼。

    蒙武和蒙恬二人也随即下跪,对秦王行礼。秦王脸带笑容地边喊平身边上前把蒙骜扶起,又看了看已站起来的蒙武和蒙恬三人。

    秦王上前拍着蒙恬的肩说:“我很高兴,蒙家三代将军,终于回到我咸阳城内了。”

    蒙恬微笑地点了点头,说:“大王神威,末将等已降伏匈奴异族,这未来十数年,他们都会向我朝进贡,并向我朝称臣。”

    秦王哈哈大笑说:“好,好!匈奴这帮野蛮人扰攘了边疆那么久,总算平静下来了,边疆的百姓有好日子过了!”

    众大臣们高呼“大王神威,大王英明。”

    秦王转身双手握住蒙骜的手,亲切地说:“蒙老将军,辛苦您了。边疆的日子,苦吗?”

    蒙骜用另一只手轻轻拍着秦王的手说:“不辛苦不辛苦,能为大王在边疆效力,有意义极了。只是……只是……”说着叹了口气,续说:“没想到再也见不到王翦那老家伙了。还想回到咸阳之后可以跟他好好切磋,真真正正的分个高低,怎么就一个工作压力大就……”

    听蒙骜说到这里,秦王往智发那里瞟了一眼。还在扇凉的智发赶紧收敛起来,生怕秦王会翻他旧帐。

    秦王对蒙骜说:“老将军不要伤心,最重要的是您老人家还健在,看见老将军这么神采飞扬,我也安心了。”

    蒙骜问秦王说:“怎么边疆都平静那么久了,大王现在才召我们回来呢?”秦王想了想,不好意思说忘记了他们在边疆,说:“老将军也知道,那帮野蛮人是不守信用的,我也是不得已才让三位将军们留在边疆的,边境的安危,实在重要啊。”

    蒙武说:“这末将等也明白,先前有两次内乱和一次合纵来犯,末将等在边疆都非常担心大王的安危,只是我们意识到北方边疆是我们大秦的后防,更不可以松懈,所以留在边疆那么久,我们是没有怨言的。”

    秦王拍拍他的背以表嘉许,说:“你们都辛苦了,现在天气热,我们先进宫里再长谈吧。”说着众大臣和三代将军跟在秦王身后,威严地进了宫。之后众大臣相继地在庆泰殿上跟三代将军道了贺,三代将军又说了很多边疆趣事给大臣们听,那气氛乐也融融,根本不像是朝会,就像一个大家庭从新团聚了那样。

     过了几天,等三代将军安顿好了之后,秦王就找了一个早上,把他们三人请到了禁军训练营里,随秦王行的,还有丞相罗志,天师智发,禁军督教李见泉和机关要术工匠庞应。秦王把他们带到射击场里,踩着青葱的草地,闻着清新的气息,加上早上阳光不猛,让人感到份外舒适。

    蒙骜一边走一边微笑说:“大王的军营可真美啊,可媲美塞外的大草原!”

    秦王说:“哪能哪能,这里只是片小草地,老将军的骑兵一到,就一根草也找不到了,不是被踩死了,而是被马吃光了!”

    蒙骜哈哈一笑说:“我们大秦的战马是不吃这些娇嫩小草的,要吃,就吃那塞外的,也属于我们疆土的牧草。”秦王说:“好,蒙老将军有心要把匈奴的土地也变成我大秦的土地,我实在高兴,只是……”秦王说着语气迟缓了。

    蒙骜皱了皱眉,捋了捋灰色的胡子,问秦王说:“大王有什么忧虑吗?”

    秦王叹了口气,丧气地说:“我真是个不称职的大王,掌权有多久了?接二连三的发生内乱,如今雍城山贼的势力又在壮大了,又威胁到我大秦的安危了。”

    蒙武对秦王说:“雍城山贼的事情,我们也略有所闻,大王不用担心,我们蒙氏三代,一定会替大王铲除这个山寨的。”

    秦王感到欣慰,说:“感谢蒙氏多代以来为我大秦尽忠尽力,如今你们刚回到咸阳来,我也不好意思再要你们征战了。这次请你们来,是想你们帮我看看我们的新型武器,看能不能打败那帮山贼。”

    蒙骜皱了皱眉说:“大王怎么这样说呢?”

    然后拍着胸口说:“我可是打惯仗的,自从边疆平静以来,我已经很久没动过筋骨了,再不活动活动的话,我这副老骨头可要散开的。就让我去把那个寨子给灭了吧!”

    秦王对蒙骜说:“我当然明白老将军宝刀未老,也想神剑出鞘,但对手只是个区区山寨,怎敢出动我们的上将军呢?被六国知道了,岂不面目无光?”

    蒙骜哈哈大笑说:“那没办法,只怪老夫的军职太高了。”说着拍着蒙武的背,把他推前,对秦王说:“我不能去,蒙武能去了吧?中郎将的职位也太高吗?”

    秦王笑了笑,拍拍蒙武的肩说:“蒙将军,这回辛苦你带军了。”

    蒙武立即行礼叩谢秦王。

    秦王扶起蒙武之后,就命士兵把那个巨型的机关弩用车子拉了出来。

     蒙骜看着那架在车上的机关弩,又绕着它转了个圈,一边捋着胡子,一边皱着眉头。

    秦王问蒙恬说:“阿恬,你说这东西能用吗?”

    蒙恬回答说:“末将不知道这是什么武器,但这么庞大的一件武器,用起来岂不甚为不便?”

    秦王认同蒙恬说:“我的见解跟你的一样,也觉得它太笨重。但他的威力的确很大。”说着指住那机关弩说:“就这么一台机关弩,等于我们二十个以上的弩兵,是丞相举荐我用的。”

    罗志介绍说:“这台机关弩是由这位由蜀国来的机关要术工匠庞应工匠所制作的,威力可媲美五十名弩手。”

    庞应向众人行礼,又介绍了一次机关弩的操作和威力。

    蒙骜不屑那机关弩说:“老夫不大看好这大块头。”

    秦王问问:“为何呢?”

    蒙骜伸手敲了敲那台机关弩,问秦王说:“可否让老夫用力的敲它一下?”

    秦王微笑地点了点头,伸手说:“请。”

    蒙骜捋了捋胡子,瞇了瞇眼睛,露出了微笑,似乎胸有成竹似的。只见他伸一脚勾住了木车的轮子,以防木车把机关弩滑走,然后哈哈一笑,皱起眉头,一手敲到弩上。

    只见弩轰隆一声,如被雷劈中似的,裂成碎片散了一地。

    蒙骜转身对秦王说:“如此不堪一击的武器,能用在我们大秦战无不胜的军队上吗?”

    秦王微笑着没有响应。

    智发轻声问罗志说:“这老头子落了你丞相的面子,有什么感想呢?”

    罗志强苦笑着不作声,在旁的庞应更是嘴巴张得大大的,良久都合不拢。

    只见李见泉竖起拇指夸蒙骜说:“将军宝刀未老,很有劲呢!”说着捂嘴猥琐一笑,问:“不知道将军那里是否也保养得那么好,很有干劲呢?”

    蒙骜听后仰天哈哈大笑,随即收起笑容一脸严肃,伸高右手说:“你是否也想来让我敲一下?”

    李见泉立即收起淫笑,耍手摇头说:“不敢不敢,卑职不敢。”

    秦王认真地对庞应说:“看来你的技术,还可以慢慢磨练磨练,下回可不要再丢脸了。”

    庞应低头应声,一身冷汗。

    秦王挥手摔袖说:“好!现在我已经有定案了。明天给我送招降书到雍城,只要他们一拒降,我就立刻派蒙武将军率五万精兵去铲平他们的山寨!”

     招降书要交到郭雄手上了,照郭雄早已开始准备的架势来看,是准备拒降的了。那么,秦国国内又将掀起一阵腥风血雨吗?蒙氏三代将军打仗无数,绝对不是平凡之辈;而郭雄的山寨有郭雄的《百手大猿》神功,还有火箱和新型的秘密武器,也不是浪得虚名的。这场仗怎样看来都是一场血仗。欲知后事如何,且看《盛秦英雄传第二十八回羊肉虎口》58xs8.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