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和向前道别时,便约好,礼拜一上班的时候,奉还他妈妈的衣服的。结果她回家后,不知是惊吓所致、还是冷冻所因,她连夜便发起了高烧,在附近的诊所里打了点滴,仍旧不退烧的情况下,她便在妈妈的陪同下,住进了市中心医院。
爸妈生怕她再有什么大毛病,化验、穿刺、拍片、彩超、CT、磁共振等等一系列检查均做了一边,没有查出什么病,无疑就是风寒引起,但却是高烧不退。医生开始怀疑她得了出血热,但经过几天的化验与观察,排除了。接下来,便询问尚云在得病前到底是吃了什么不洁的食品,还是受到了惊吓或是伤寒。尚云在妈妈的一再追问下,才说是在同事家洗了个凉水澡。她有意将掉到人工湖里的事隐瞒了。
于是,主治大夫便将她当普通的重感冒医治。每天的主要事项就是输液、量体温。
打着点滴的时候量体温,温度计上显示的是36.5°,但停水后,再量,就升到了39.5°。她的病情在一段时间内,都成了教授、主任医师级别的专家颇头痛的病。再说,她爸爸也是个有一官半职、且还是在一个算是“国家机器”的强权的职能部门里任职。出在头里为他们家做贡献的不少,甚至在她爸爸不知情的情况下,有人托院长带领全院的顶尖大夫为她做会诊,遗憾的是也没会诊出一个所以然来。
一连住了一个礼拜,可能是药效真的达到了,抑或是老天开眼了,尚云的高烧才从她的身体上撤退。但她的精神面貌却没有恢复,成天死气沉沉的,脸上少有光泽不说,还和丢了魂似的。
医院不能再住了。尚云家倒不是因为负担不起超贵的医药费,而是嫌医院里的环境不行。虽然她住的是一人一间的干部病房,电视、冰箱、衣橱、沙发、洗手间都配备的很齐全,和在家里的配置差不多。但哪里的气氛与气味不行。医院里的那种“人类修理厂”的气氛和充满药腥味的空气,总给人以压抑和紧张之感。
虽然尚云的身体没有彻底复原,但还是毅然决然地撤出医院,迂回到家里静养。
尚云妈在伺候尚云的时候,便气咻咻地埋怨道:“你这孩子真不懂事,这么大冷的天,你洗的哪门子凉水澡呀?!”
“我的同事是个冬泳爱好者,在我们的这个城市里又没有适合冬泳的场地,她便按耐不住久违的欲望,往浴缸里充满凉水,在里面泡澡。等她洗完了,大谈洗凉水澡的好处,并怂恿我也洗一回试试,我看到她极其惬意的样子,便也想做一回吃螃蟹的人。于是就穿着衣服泡了起来。”
“你傻了?!要洗就得正儿八经的洗,你穿着衣服,洗什么澡呀?”尚云妈极不理解地说道。
“同事说,穿着衣服泡冷水澡,感觉差点凉!”尚云自圆其说道:“反正我在家里刚洗了澡,身上也没什么灰,便照她说的做了。”
“怪不得,你拿来家的衣服是湿的!”尚云妈嘟噜道:“敢情是这么糟的!”
“人家是冬泳爱好者,几天不洗凉水澡浑身就不得劲,可你是跟人家凑的哪门子热闹呀?!”尚云妈埋怨道:“你自己的小身体,你不清楚呀?从小就体弱多病的!”
“呵呵,妈妈,我花了这么多的医药费,你心疼了?”尚云为了宽慰妈妈的心,强打精神呵呵道。
“花点前倒是不重要,可你得受疼、受罪呀!”尚云妈一脸不高兴的样子,像是谁该她两万块钱似的,“光你受罪不说,我和你爸爸还担惊受怕的,再说老妈还得陪着你在医院里遭罪!”
“行了,等我以后好了,我加倍孝敬你老人家还不行吗?”尚云为了哄妈妈高兴,专门在自己词库里,挑拣最好听的说。
“你怎么孝敬我?不给我添乱就算是孝敬我了!”尚云妈看到尚云一改往日的消沉,有了些精神头,自己心里也很高兴,故笑眯眯地嗔道。
尚云在家里静养了三天,精神头始终提不起来,在和妈妈说话的时候,为了宽慰妈妈紧张的心,她是强打精神。除了吃饭,和妈妈说话以外,她大都是以昏昏沉沉的酣睡来打发余下的时间。她的反常的大睡特睡,将尚云妈带入了惶恐不安的境地。
“妈呀——,救我——!”尚云惊骇地尖叫着惊醒。并条件反射般的坐起来,大口喘着粗气,一副惊骇不已的样子。
“云儿,你咋的了啊?!”尚云妈惊恐地攥着尚云的手问道:“你怎么这么一惊一乍的呢?”
尚云稳定了一下情绪,才惊魂未定地说:“我刚才做了一个噩梦,梦里有一个妖怪在我的后面追我,它的血盆大口眼看要咬到我的脚后跟了,我便被吓醒了。”
“哦,什么样的妖怪呀?”尚云妈问过,继而接着道:“你可能是被吓掉魂了!”
“没有啊?我只是洗了一个冷水澡,咋就被吓着了呢?”尚云摇晃着头说道。
“你跟妈妈说实话,你在你的同事家里到底做了什么啊?”尚云妈似乎感觉到了什么,逼问道。
“我们除了洗冷水澡,什么也没做呀!”尚云坚持道。
_4460.html “你告诉妈妈,你的同事叫什么名字?”尚云妈急切地问道。
“你问这个干什么呀?你兀自去找人家,好像我得了病怨人家似的,显得不好的!”尚云阻止道:“我恢复几天就会好的,妈妈你千万不要去找我的同事,这样影响不好。”
“啊,这事,先放下,等以后再说!”尚云妈听到尚云说的话,也不无道理,便只好特无奈地说道。
翌日,下午三点多。
“啊……”尚云突然惊叫一声醒来。浑身哆嗦着,出了一身的冷汗。豆大的汗珠一个劲地从额头上往枕头上滚。
正在厨房里准备晚饭的尚云妈闻声赶来,看到尚云惊恐不安的样子,惶惶着问道:“云儿,你咋了?!你现在是感到难受吗?要不咱们再上医院看看?”
“我没事,妈妈你放心好了!”尚云有些死气沉沉地说道。
尚云妈赶紧拿起纸巾为尚云抹擦脸上的汗水,并问:“你又做噩梦了?”
“嗯!不知怎么的,我像断了线的风筝一样,在高空中随着大风飘荡。可是,正急速前进的大风突然旋转起来,将我裹夹着抛了下来,掉到了一片一望无际的深水中……接着就被吓醒了。”尚云心有余悸地说道。
“看来,你是真的被吓掉魂了!”尚云妈十分肯定地断定,“要不,也不会这么三番五次地做噩梦呀!”
“做噩梦是神经衰弱的症状,哪有掉魂之说呀?”尚云根本不相信妈妈的说法,反驳道。
“你说的那些,只是表面文章,事实可能就是掉魂了!”尚云妈正色道。
这时,门铃响了。
尚云妈开门迎进一个头发斑白的半大老太太。她是尚云家对门的邻居,平时和尚云的家里相处的不错,不时互相串一下门。
“尚云得病都这么些时日了,怎么还没好呢哈?”老太颇关切地问道。
“他本身倒是没什么大毛病,吃饭也正常,就是睡觉太多,提不起精神来,且还经常做噩梦,被吓醒。”尚云妈愁眉苦脸地解释道。
“哦,这妮子是不是掉了魂了?我们乡下老家经常出现这种事,吃药打针不管用,找个姑娘(方言指巫婆)念叨念叨就会好起来的。”老太述说道。
“我现在也有这个心思,可是往哪里去找姑娘(巫婆)啊?”尚云妈颇为难地说道。
“这么点的小事,还不至于到乡下去请姑娘。”老太看到尚云妈确实为尚云的事愁得没法,作为要好的邻居,她颇具挺身而出的意味道:“要不,我老婆子给云儿念叨念叨?早年在乡下时,我的孩子还小,时不时就会吓得掉了魂,又不好意思经常麻烦人家姑娘,再说请姑娘也得或多或少的破费些钱财,就自己学着给孩子叫魂,也还挺管用的。”
“这样可好了,那就soudu.org太谢谢你了!”尚云妈心里有了希望,便有些喜不自禁起来。
“俗话说,信则灵,不信则无!你家老尚他信吗?他能愿意让我们搞这一套吗?”老太惴惴道:“他可是个公安呀!早前的公安,重点打击的就是这种‘牛鬼蛇神’啊!”
“为了孩子的安康,我想他是会愿意的!孩子整天这样死气沉沉的,又看不出病来,我家老尚也瞅得没法啊!”尚云妈继续说道:“即使他本心里不愿意叫我们搞这一套封建迷信,为了孩子,我想他也会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的,你老尽管放心就是!”
“哦,这样也好!”老太又随即道:“关键是得知道云儿是在哪里受到惊吓的才行。”
“为何?我们不是在家里给她念叨吗?”尚云妈不解地问道。
“得到她掉魂的地方把她的魂灵招来,再在她的床前念叨着让其附身。光在家里念叨,我也没有那么大的法力,是不能将她的魂灵招来的。”老太有些惭愧地解释道。
“哦,到外面或是别人的家里去给孩子招魂的话,恐怕影响不大好吧?!”尚云妈顿感事情的难度大增,心绪也不免低沉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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