躁哥王大海经过一番口若悬河的狡辩,以自己的大胜告终,想当然的颇有成就感。或许认为自己已经过了嘴瘾,抑或是自己由于说话太多,自己的嘴部在短时间内超负荷,感觉累了,还是出现了少许的口干舌燥的症候?他变的安静了许多。
向前也如是。好像刚才被王大海按压的某个部位出现稍稍的不适,仰躺在宽大的沙发上面,用手掌揉搓着进行尽可能的安抚。
向前妈开始履行她的职责,收拾残余的剩汤剩饭、杯盘碗筷。
一贯在家里养尊处优的尚云,今番眼里却挺有活儿,赶紧给向前妈帮忙。
王大海兀自拿了个一次性纸杯,到饮水机上接水喝。他也不含糊,也不烧一下,一连干了四杯水,才算放过为他服务的饮水机。在他离开饮水机的过程中,便将手中的纸杯捏瘪了,并一扬手将惨不忍睹的纸杯扔到了垃圾篓里。其一连串的动作,表现的是顺畅自然,没有一丁点的磕磕绊绊。
看着王大海挥洒自如的表现,向前好像有些不舒服,便说道:“王大少,你以为在你家呢?!你这么肆无忌惮!”
“没有啊?”王大海两手一滩,很认真地说道:“我从来就没把这里当成自己的家啊!”
“我看你的这副德行,就好像在自己家里一样啊!”向前没好气地说道:“想喝就喝,想扔就扔的!”
王大海指着垃圾篓里扭曲变形的纸杯,说道:“这个就是很好的证明,若是在我家的话,它就不会变的这么惨!”
“这个小纸杯又有什么文章可做呀?”向前不以为然地说道:“它能代表什么呀?!”
“呵呵,你今儿个可别小看了这小纸杯,这里面的学问可大了去了,它能体现出一种精神!”王大海随即问道:“你能想象的出,它在我家里的命运如何吗?”
“无非是嫌它站空,在捏瘪的同时,再加上一脚,把它压缩到极致!”向前说道。
“嘿嘿,此言差矣!”王大海嘿嘿道。
“那么,这样的小纸杯,在你家里享受什么样的待遇啊?”向前有些懵懂地问道。
“呵呵,我会把它好好的放到一边,再给它一次为我发挥余热的机会!”王大海很有成就感地说道。
“你家正享受着低保了还是怎么着?你这么会过日子!”向前揶揄道:“有客人或是外人的时候,你没准也会拿上你用过的纸杯子,发挥它的余热呀!”
“不瞒你说,有这个可能,很有这个可能!”王大海好像也不故意隐瞒什么,十分肯定地说道。
“啊——呸——!”向前朝王大海啐道:“你小子这不是糟践人吗?!”
“不过,给人用的时候,我也是看人去的,也不是什么人都有资格使用我用过的杯子的!”王大海非常诚恳地解释道。
“什么人有资格能获得你这样另眼相看的机会呀?”向前惊诧地问道。
“嘿嘿,不告诉你!”王大海坏笑着,缓缓地说道:“不过,我可以给你一个猜想的机会。我要提醒你的是,你要像陈景润先生攻克哥德巴赫猜想那样用心才成!”
向前注释着王大海皮笑肉不笑的表情,仔细琢磨了一会儿,然后试探性地问道:“你让我用你用过的杯子?”
“恭喜你,答对了!加十分!”王大海颇欣慰地说道:“看来你用我用过的杯子,都变的聪明多了!没准,你若是经常用我用过的杯子的话,你将在不久的将来变成像爱因斯坦、居里夫人、爱迪生等等这种享誉世界的人才、奇才!”
“啊——啊——!”向前不自觉地干呕起来。
***************************************“呵呵,我看你离世界名人的距离不会太远了,就连你干呕的声音都不和普通人的一样,是如此的响亮与动听,在我听来,就好像在欣赏世界著名男高音帕瓦罗蒂、多明戈的音乐专场。”刚才的四杯水,好像真的滋润了王大海的嗓子、或是他那根管说话的神经,此时他是侃侃而谈,且想象丰富。大有语不惊人死不休的架势。
“你小子这么会过日子,是想成为亿万富翁呀?还是有意糟践我呀?!”向前强忍住恶心,恶狠狠地问道。
“当亿万富翁,我是想也不敢想的。若说糟践你的话,我也不具备这种超下流的心思!”王大海十分诚恳地解释道。
“那你这是为什么呀?”向前揶揄道:“难道是心里变态?就像有人专偷女人的内衣一样,你也产生了专用二次饮水杯的癖好?”
“嘿嘿,凡是‘癖’,都是病!”王大海很不屑地说道:“我怎么能与这些人为伍呢?!”
“癖好,怎么是病呢?只不过是特别另类的爱好而已啦!”向前解释道。
“不说别的,但就从‘癖’字的字型上来分析,它就是一个很病态的!”王大海解释道。
“俺咋没看出来呢?”向前立即问道。
“笨,你没看到这字的偏旁嘛?!”王大海气哼哼地喝道。
“哈,你这就有些不可思议了!”向前喃喃道:“你既不变态,又不是故意糟践我……”
“行了,不让你费这洋鬼子劲了,还是直接告诉你吧!”王大海一本正经地说道:“我这是在为将来的‘造儿工程’攒钱呢!”
“没正经!”尚云用两手捂住耳朵,咋呼道。
“你说我没正经?!”王大海朝尚云逼问道。
“就是,你就是没正经!”尚云气咻咻地说道。
“尚云同志,你若是在不久的将来,在谈恋爱、嫁人的时候,不让男人投资,啊算我口误,不让男人消费的话,我就摒弃这种攒小钱的厉行节约闹革命的行为!”王大海注视着尚云,不是很正经地说道:“嘿嘿,你能做的到吗?我可是能做的到哟!”
“王大海!你什么意思啊你?!”尚云红着脸厉声吼道:“你的嘴能不能提高一下说话的质量啊?!”
“哈哈,尚云,你千万别和王大忽悠较真,谁不知道他说的话,无异于‘肛门发言’啊!”向前看到王大海故弄玄虚的做派,忍俊不禁,不由得哈哈道:“他的话,就是屁话!甚至还不如屁话!污染了听众的听觉不说,还臭熏了自己。”
“行了行了,大海,说笑的差不多就行了,别再和娘们似的叨叨个没完了。”向前妈发话道。
“怎么我成了众矢之的了呀?!俺说的话,也没什么呀?”王大海故作特委屈地说道:“俺这是哪辈子烧着了高香,遇到了你们这伙不怎么样的听众啊!”
“大海,阿姨在你的眼里,难道也是不怎么样啊?”向前妈听了王大海的话,感觉有些别扭,禁不住问道。
“嘿嘿,阿姨,你别误会,你知道这‘不怎么样’在俺王大海的心里,是什么意思吗?”王大海知道自己说的确实有些不大地道,故而嘿嘿道。
“你这‘不怎么样’还有另一种解释吗?!”向前妈故作很生气地逼问道。
“哈,在俺的心里,这‘不怎么样’,就是好(!)的意思!”王大海嬉笑着狡辩道:“可能别人不知道,向前对我特清楚的,我一贯以谦谦君子自居,平时从不自夸自己‘不怎么样’!”
“哎哟哎,你这孩子的嘴,翻过来掉过去,可真能瞎扯呀!”向前妈听了王大海的解释,感叹道:“你这嘴皮子是怎么练出来的呢?我就纳了闷了!”
“阿姨,嘿嘿,不瞒你说,俺这张不烂之嘴,是在厕所里说书,练就出来的!”王大海自嘲道。
“嘿嘿、嘻嘻、呵呵”,忍俊不禁的向前、尚云、向前妈各自发出不同的笑声,算是赏给王大海的礼物。
一时间好像再没有可供调侃的话题,王大海和向前的嘴只好稍息。
安静下来的向前妈这才觉出和这些“十一点钟的太阳”有了代沟,再则,她也是怕有她在身边,他们无法畅所欲言、自得其乐,便有意躲到厨房里,整理她的阵地。
向前又开始拿着遥控器,搜索并检阅全国各地的电视台。王大海则附在向前的肩头,有一搭无一搭地点评着各色的电视台及其五花八门、眼花缭乱的节目。
尚云好像突然想起了什么,对王大海说:“王大海,这会儿,你该履行你的诺言了吧?”
“你让俺履行什么诺言呀?!”王大海极其夸张地大睁着两眼,喝问道。
“在你和向前打闹时,你不是说‘不把向前砸扁,你就把你的姓倒着写’吗?”尚云立马提醒道:“可你并没有将向前砸扁啊?你现在是不是该完成你的承诺呀?”
“哈,这话,俺还真的忘了呢!”王大海略显尴尬地说道:“不过,我不会让你失望的!你拿文房四宝来,我现在就履行我的诺言!也让你见识见识我王大海一诺千金的君子风范!”
“给,现在的家庭里,很少有文房四宝伺候,就这条件,你就将就着用吧!”尚云立刻从茶几上拿来一张旧报纸和一支圆珠笔,递给王大海。
“哈,看来,你是成心要俺的好看呀?”王大海故作惊慌地说道。
“我不是要你的好看,而是要证明一下,你是否是君子!”尚云嬉笑道:“俗话说的好呀,君子一言驷马难追嘛!”
“过来,你好好的给我看着!”王大海说毕,便非常认真地在报纸上写下了一个大大的‘王’字。
“你不是要倒着写吗?咋能这么写呢?!”尚云惊诧地问道。
“你是真不懂呀,还是假不懂呀?”王大海见尚云不开窍,便对她说:“你让向前看看,这是不是我倒着写的‘王’字!”
尚云满脸狐疑地将旧报纸递给向前,向前看了一眼,对尚云嘿嘿道:“嘿嘿,他这个‘王’字,无论是倒着,还是正着,都念‘王’!”
“哦……”尚云明白过来,不禁长出一口气。
“尚云,你该让向前履行他的诺言了!”王大海不依不饶地说道:“你总不能偏心,光要求俺,而不要求他啊!”
“他许下的什么承诺呀?我怎么忘了?”尚云本心里不想要向前的好看,故意打诨道:“再说,我只是想证实一下你这个君子的成色,才不得不地验证了一下。可向前,我看他就没有一丁点的君子风度,也就不想看他出丑了。”
“你忘了他的承诺,我可以告诉你!”王大海很认真地说道:“他说的是,‘不让我躺着出去,他就不姓向前的向’!可他没让我躺着出去呀?往后的事,就看你的了!希望你,一碗水端平!”
正在尚云左右为难之际,向前便自告奋勇,操着极标准的普通话说道:“我向前没有让王大海先生躺着出去,现履行刚才的承诺,以后将不再姓向前的向了,而改姓‘向后’的‘向’!”
“哇操——!”这小子玩得更绝,王大海不觉感叹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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