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 流氓性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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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哈哈,妈妈你这可是超级炒鸡呀!”向前感叹之余,顺手从炒勺里捏了一块鸡肉填到了嘴里。香甜地咀嚼着的同时,还不忘不乏恭维之嫌的点评道:“真香,超一流的烹饪手艺!”他的手也没闲着,二番伸到炒勺里。

  “啪!”向前妈这会儿有所提防,伸手就在猎食者的手上拍了一掌,并嗔道:“你这是做啥呢?还叫人家姑娘吃吗!?”

  “还能不让她吃嘛?只是因为妈妈炒的太好吃,勾起俺的馋虫来了!”向前嬉笑道。

  “你如此没礼貌地伸手抓了,人家怎么吃啊?”向前妈埋怨道:“没有外人时,obooko妈妈单独给你炒了,你却不吃,这会儿倒好,守着外人抢吃!真是一个不知羞耻的小馋猫。”

  “阿姨,你就让向前吃吧,可能他这会儿饿极了。”尚云为了缓解向前的尴尬,打圆场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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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别帮他说好话,这小子就是这德行!”向前妈颇欣慰地数落道:“是他爸爸惯的他,都二十多岁了也快到了当爸爸的时候了,却还和小孩子一样,长不大,他奶奶的,都快把我给愁死了!”

  “妈妈,看你此时的表情这么丰富,哪里像你说的,快愁死了呀?我看你分明是恣得合不拢嘴呢!”向前猛地抱住妈妈的肩头,笑嘻嘻地摇晃着,随即问道:“妈妈,你这就想急着抱孙子呀?”

  “我抱你个头!你小子这幅德行,人家谁家姑娘愿意嫁给你呀?!”向前妈嗔道。

  “嘿嘿,你就瞧好吧,我努把力,争取在年底让你让老人家抱上大孙子!”向前举起拳头想妈妈宣誓道。

  “你小子守着人家姑娘别在这里瞎吹,我可不能在这里和你逗乐了,我还有任务没完成呢!”向前妈瞅着尚云已经不再那么执拗了,便对向前吩咐道:“你要好好的陪人家姑娘玩,我再去烧几个菜。”

  尚云神情呆滞地目送着向前妈回到了厨房,随后站起身,不动声色地朝门口移动。

  向前很快就发现了尚云的苗头不对,急问道:“尚云,你还要执意走吗?你也看到了,我妈妈特意要让你在这里吃顿饭,你怎么这么的不赏脸呢?”

  尚云迟疑了一下,不好直言相告,便喃喃道:“我是想去厕所!”

  “洗手间不是在那边吗?你不是刚出来不久吗?怎么这么快就忘了?”向前指着洗手间的方向,发出了一连串的问话。

  “哦,你和阿姨这么用心地哄我,让我激动的都有些晕头转向了!”尚云慌乱地解释道。

  “哈,你若是不说上厕所的话,我都忘了,我曾经臌得慌来着。”向前打趣道:“结果让你把俺的尿给吓回去了!汗,超级汗!”

  “我怎么吓着你了呀?”尚云惊异地问道:“俺怎么没觉着呀?!”

  “刚才你一个劲地挣扎着要走,我又生怕你走了,这不就把俺的尿意给轰到女儿国去了嘛!”向前颇顽皮地解释道。

  “你说话注意点修辞行不行呀?!”尚云没好气地说道。

  “俺哪里又说错话了?”向前满以为自己说的蛮精辟的,没成想还惹得尚云不高兴了,有些尴尬地问道。

  “俺什么时候‘挣扎’了呀?!”尚云满含怨气地说道:“还好,你没再在这‘挣扎’的前头用上一个‘垂死’。哎,真是我上辈子修下的福啊!终究没有落到‘垂死挣扎’的田地!”

  “汗,以你的才华,应该到晚报的《咬文嚼字》版当一个编辑,而不应该在我们的公司里当一个普通的文秘。”向前嬉皮笑脸地“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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溜”着跟他抠字眼的尚云。

  “行了,别再贫了,你还是赶紧把你的那泡尿给解决了吧!别憋得时间长了,憋出毛病来了!”尚云很认真地催促道。

  “我不急,你不是要去方便吗?还是你先来吧!”向前为了表示自己礼让三先的诚意,还顺手做出了一个‘请’的姿势。

  “还是你先来吧!毕竟你憋得时间够长了。”尚云坚持道。

  “嘿嘿,我们还是按国际惯例来吧!”向前以为短时间内还真难以说服一根筋的尚云,便嘿嘿道:“这样按大场面上的路子走,谁也别争、谁也别让!”

  “文雅点,就是去方便,直白点就是去洗手间,粗俗点就是去撒尿或是拉屎,这有什么‘国际惯例’可依呀?!”尚云好像认为,向前的言行,有点太“二”,故杏核眼一睁,近似于咆哮地说道。

  “你孤陋了吧?寡闻了吧?”向前谄笑道:“女、士、优、先,是不是国际惯例?哈——?!在国际上,包括吃喝拉撒在内的方方面面,都会用的上这——女士优先的国际惯例的!”

  “好,我这会儿就享受一回国际惯例的优惠待遇!”尚云知道一时半会是驳不倒向前的,便持一副生气惹恼的样子,朝洗手间溜达过去。哈,她的气势是风风火火的,而她的速度却是慢慢吞吞的龟速。她竟然在向前面前表现出了双重的性格。

  向前自从尚云进入洗手间的哪一刻起,好像在兵败如山倒的沙场上突然尝到了胜利的果实,短时间内竟生出一股神经质般的高兴。甚至还有些难以自抑。

  少顷,尚云一脸轻松地回到了客厅。并颇关切地说道:“该你啦!赶快把你那多余的负担卸载吧!”

  “呵,这事不用你吩咐,我正时刻准备着呢!”向前急慌着往厕所里奔的时候,还不忘回头朝尚云打趣道。

  尚云眼见自己的目的即将要实现,心里不免出现了短暂的心慌意乱。等她目送向前消失在洗手间门里了的时候,便迅速朝门口走去。

  向前经过一番不怎么动听的“稀里哗啦”,卸载了他小肚子的负荷。感觉一身轻松地走出来,突然发现客厅里没有了尚云的身影。他的头有点大。他本想先到厨房里看看是否有尚云的存在,但细听楼道里有一阵急促的“咚咚”声在蔓延。便不再犹豫,冲出门外,寻声追下去。

  尚云像惊弓之鸟一般,向楼下狂奔。她的这种所谓的狂奔,只是表现在她的层面意义上的。也可以说是‘她内心里狂跳着奔走’。而相对于向前的狂奔,则充满了实际意义,向猛虎下山一样,他一步跨过两级台阶是平常,跃过三级台阶是正常。

  待尚云气喘吁吁地要跨出楼道门洞的时候,被向前抓住了她精瘦的胳膊。

  两人谁也没说话,好像很默契地做着同一个动作——张着大嘴喘气。

  经过一番痛快淋漓地呼与吸,向前和尚云喘气才匀实了、顺畅了。

  向前没有发话,只是一个劲地怒视着心慌意乱的尚云。其表情显得很可怕,一副怒不可遏的样子。

  “你放开俺,俺要回家!”尚云挣拽了一下身子,哼唧道。她不敢大声咋呼,生怕楼里的人听到了,出来围观。

  向前好像不屑跟尚云说话,拉着尚云就往楼上走,却没有只字片言。

  “你干什么啊?!俺要回家,你知道嘛!”尚云压低声音吼道。但她的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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气和向前的比,过于悬殊,只好身不由己地跟在向前的身后走着。

  “你,你给我向前住嘴!”向前咬着牙说道。

  “俺偏不!”尚云反驳道:“凭什么让我听你的呀?!”

  “什么也不凭,就凭我、我、我的力气比你大!”向前气哼哼地说着,仍旧拉着尚云的胳膊往上拽。

  “你的这条理由不正当,也不充分!”尚云使劲往后挣拽着,辩驳道。

  “不管正当不正当、充分不充分,只这一条就足够了,把你拉上去并不需要过多的、正当的、充分的理由!”向前坚定地说道。

  “你不认为,你的这种做法,有点流氓性质吗?”尚云气咻咻地说道。

  听了尚云的话,向前的身子不自觉地哆嗦了一下。看来‘流氓’二字的杀伤力不小,使他立刻停住了脚步,原地打起愣神来。

  好歹阻止住了前进的步伐,尚云心中不禁掠过一丝兴奋。她知道她用的那个刺耳的词汇,刺痛了向前的耳朵不说,同时还刺痛了他的心。起到了一箭双雕的作用。

  “你爱咋整咋整吧!我再也懒得管你!“向前突然松开他的手,对可怜兮兮的尚云说道。

  “你,你真的不管我了?”尚云的心里立时生出些许失落之感。让向前放弃对她的束缚,本是她坚持不懈的斗争的结果,而此时向前真的如她所愿了,心里还真有些不是滋味。她两眼无神地看着冷冰冰的向前,竟不知道说什么好了。

  “你走吧!”向前突然暴跳如雷地咋呼道:“你最好尽快在我眼前消失!”

  尚云没想到向前会如此激动,她不忍心看他痛苦的有点神经质的表情,顾自耷拉下眼皮,闪出几朵泪花,扭转身朝楼下走去。

  她认为,她的身后不可能再有追兵,便缓缓地往下迈动脚步。其慢慢移动的身影里,蕴含着些许的倦怠与无可奈何。

  向前等尚云拐过一个拐角,不见了身影,便猛地一转身朝楼上跑去。当他‘噔噔’地跑上了半层楼的台阶,突然立刻来了个向后转步跑,又噔噔地往下跑去。他此时的表现,就像一辆遥控的玩具跑车,在其前进的途中,操控者突然间按下了回车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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